“相府現在還不是你的,將來也不知道是誰的,你現在這麽說,有心的,傳出去會說你對爹爹不孝,小小年紀就詛咒爹爹早死,好繼承家業。你說的那幾個,是你的庶弟、庶妹,養著他們的是娘,娘都沒說什麽,你更沒資格說。至於這相府今後是誰的……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琴睿焯神色複雜地看著琴琬,良久,才說道:“嬌嬌,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別說我聽不懂了,估計連娘都聽不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小小年紀,像個老太婆似的,想多了,當心長皺紋!”
琴琬歎氣,“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它就不存在的,哥,在娘那裏用了晚飯,我們到庫房去。”
“幹嘛?清理寶貝?說到這個,前兒你發燒的時候,皇後和太子都有送東西過來,皇上還單獨送了一份,娘都收在你的庫房裏了,等會讓大哥瞧瞧。”
禦賜給琴琬的東西,這些年白芷水都單獨給琴琬收著,一是這些東西登記在冊,不能隨便買賣,就是不小心磕著碰著了,都是大罪,二來,日後琴琬進了太子府,這些東西都是嫁妝,要一起送過去,所以就單獨放置了。
琴琬白眼,“我們到公中的庫房,找點東西。”
“公中的庫房哪有你的小金庫有看頭。”琴睿焯雖然不管錢財,可也知道琴琬的小金庫都是禦賜的好東西,外麵的哪裏比得了。
琴琬才不管琴睿焯在想什麽,兩人在白芷水的院子裏用了晚飯,她就向白芷水提出要庫房鑰匙。
白芷水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讓夏嬤嬤帶著琴琬和琴睿焯到了庫房。
琴琬領著荔枝和桂圓朝最角落的字畫走去,琴睿焯最喜歡的,還是白芷水收藏起來的古董,雖然拿不出去,摸摸也是好的。
“小姐,這些都是從老宅運來的。”不是荔枝看不起這些東西,雖然因著琴東山的入仕,琴家在鄉下也算是大戶,可那些東西拿到盛京……還真拿不出手。
琴琬卻不在意地說道:“這些都是老宅的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在庫房巡視了一圈的琴睿焯屁顛顛地過來了,見琴琬手裏的字帖,嘴一撇,“我當是什麽好東西呢,原來是字帖。”
“你知道什麽!”琴琬眼睛一白,將字帖遞給荔枝,一行人出了庫房。
“小姐,您不選點別的?”夏嬤嬤得了白芷水的話,但凡是琴琬喜歡的,直接搬進她的屋子,所以這次夏嬤嬤做好了搬走半個庫房的心理準備,卻隻見琴琬拿了副字帖,心裏自然奇怪。
“那個,前朝的筆架不錯,還有那個……”琴睿焯左右手不停地東指西指,可說了半天,也沒見人動,這才怏怏地摸了摸鼻子,朝琴琬看去。
“嬤嬤,把那個筆架送到我院子裏吧。”琴琬吩咐了一句,帶著琴睿焯先回了“嬌苑”。
“嬌嬌,”琴睿焯大半個身子都趴在桌上,朝對麵的琴琬諂媚地說道,“把那個筆架給大哥吧。”
“哥,和你說件正事。”琴琬嚴肅的模樣讓琴睿焯也多了幾分正形。
琴琬將筆架放在桌上,“還有半個月祖母就要來了,祖母五十大壽,我們寫副字送給祖母。”
琴睿焯張嘴,習慣性地想拒絕,可轉念一想,相府多了個長輩,他就多了個可以要銀子的主。雖然與祖母沒多少感情,可他是嫡子,身份在同輩中最高,哄長輩是他的強項,稍微用點手段,手到擒來。
“那這筆架……”琴睿焯的目光壓根就沒從筆架上拿開。
琴琬故意說道:“這半個月你每天上午、下午都到我這裏練兩個時辰的字,什麽時候把字寫好了,這筆架什麽時候送到你院子裏。”
“什麽!”琴睿焯不樂意了,“不就是幾個大字嘛,我現在就可以寫,還練什麽練!”
說得他的字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琴琬不理他,拿出之前從庫房帶出來的字帖,挑眉。
“你該不是要我臨摹這個吧?”琴睿焯指著字帖問道。
琴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