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往前衝的正是南宮建明,他擔心著牧九歌,什麽也顧不得,隻想找到牧九歌再說。
然,他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一幕,站在山坡上,聽著那女子說她已是南宮文容的人後,卻是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了雙手。
“三王爺!”
眼尖的人一眼便認出了南宮文容,忍不住叫出聲來。
南宮文容此時那張俊臉已變得萬分難堪,他忍著怒,掩飾著眼底裏的冷戾,眼眸快速地掃過追來的人群,沒見她人影,頓時又有些疑惑。
“王爺,您可不能再丟下我了。”地上的女子也知身後來了許多人,立馬緊抱著南宮文容的腿,大聲哭訴著。
聽得她這麽一喊,眾人又將眼睛全都掃向她,這時她已轉過了頭,伸手將額前的發絲撥開,滿臉憐情地望向眾人。
“是……”
“是牧家三小姐!”
眾人嘩然,一幹小姐們眼底裏流露出一股恨意,還有一些則是略帶鄙夷地別過頭去,不看她。
臨都城的富家子弟卻是驚訝地盯著她,都城第一才女與絕色居然在這裏衣裳不整,毫無形象,讓他們大跌眼鏡。
牧向晚原本就長得美貌,這時那雙眼又略帶嬌憐之意,讓眾少爺們看著更是覺得她嬌美可人,可美人卻是抱著三王爺的大腿,還說出那種話,這讓他們不敢再上前一步。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鳳來襲想要喚南宮文容上來時,卻是聽到一女子尖叫著從後麵衝了上來。
“怎麽回事。”鳳來襲立馬喚住那女子,平日裏那溫和的聲色中也帶了一絲嚴厲,“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大哥,你先別訓人,先問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鳳小姐,那裏,那裏死了一個人。”那女子見到鳳璧雅這麽在替她說話,雖然害怕,但還是哆嗦的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什麽!”
眾人一聽又立馬哄開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鳳來襲也有點頭疼了,略帶不好意思的看了跟在他身後的翔王與世子爺後,目光又落到南宮文容身上,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呢!
“這裏,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鳳來襲想著牧九歌在離開時和他說的唇語,微扶額溫聲道。
話剛落下,牧九歌也帶著牧簡影、紅妝還有鳳府裏的侍衛趕到了這,見到人都聚集在一起,不免有些擔心,“璧雅姐姐,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鳳璧雅轉頭便撞到牧九歌那雙明亮的眼眸裏閃著一絲著急,便拉著她的手道,“見到你在這就放心了。”
“我一直在院內等姐姐過來,沒等到姐姐,卻是聽到這邊吵吵鬧鬧的,便帶著妹妹和鳳家侍衛過來了,姐姐不會怪妹妹沒遵守約定吧!”
“不會不會,你在這就好了,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吧。”
鳳來襲掃了眼牧九歌,眼裏卻是快速地閃過一絲擔心,而牧九歌卻像沒看到一般,朝著鳳璧雅點頭道,“好。”
眾人雖然也想知道牧向晚會怎麽樣,但那邊出了人命,更是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紛紛移步跟著鳳來襲往另一邊走去。
樹林深處,眾人跟著那女子指引,立馬看到一個樹叢裏倒了一個人,一隻胳膊伸出了樹叢,顯現在眾人眼前。
一個侍衛上前,將裏麵的人拉了出來。
“是他?”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眾人中一富家女子卻是忍不住驚訝地叫出聲來。
“是誰?”
“好像是牧三小姐的隨從。”那女子又細看了眼那人,微蹙眉確認。
“怎麽可能?牧三小姐在那邊,這人卻死在這裏,怎麽會是她的隨從。”眾人有些疑惑地問。
“婉清,你別亂說,萬一說錯了,可得小心你的腦袋了。”另一女子連忙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人後,示意她不要亂說。
南宮建明對牧向晚沒有什麽好印象,立馬冷著臉道,“是不是,叫牧三小姐過來認一認就知道了。”
世子爺發令了,立馬有侍衛折身就去找牧向晚。
沒多久,牧向晚便被帶到了這,當她看到那倒在地上的死人後,立馬嚇得尖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
她緊握著手,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人,她明明已讓人處理掉了的。
跟在她身後而來的南宮文容見到那人時,眼角一眯,卻是不露聲色地站定,不理眾人的眼光。
侍衛把牧向晚帶到人前,讓她辨認是不是她的隨從,牧向晚卻是皺了皺眉頭道,“我不認識這人。”
那個叫婉清的人像是想起了什麽,立馬衝到人前,指著牧向晚便道,“你撒謊,我明明見過這人跟著你回候爺府的,你怎能說不認識。”
“婉清,快別說。”與她交好的另一女子忙伸手去堵她的嘴。
“晨風,你別拉我,那天你也有看到的,怎麽說沒有呢!”婉清不解地望著要堵她嘴的晨風,滿臉怒氣。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冤枉我。”牧向晚生怕那男人被人認出來,這會卻有人來指證她,這讓她如何不氣惱。
“牧三小姐,那天你帶著人去我們藥鋪給你的母親抓藥,就是這男子跟隨著你進出,還給你提藥的,你怎麽能說不認識呢?要不是你的隨從,又怎會替你提藥回府呢?”婉清那雙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牧向晚,不解地問。
這下眾人又全都輕籲一聲,不解地望向那叫婉清的女子。
“到底怎麽回事?”南宮翔站在眾人最前頭,冷冷地問出聲來,那冷厲的聲音立馬嚇得那叫晨風的女子拉著婉清撲通就跪在南宮翔身前。
“翔王饒命,民女和妹妹是無意中撞見的,民女是‘民心藥房’的掌櫃,婉清是民女小妹。”
這時,牧向晚反應過來了,立馬上前對著那兩女子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但還沒扇到,卻先被一旁的侍衛給攔住了。
“王爺麵前,你也敢放肆!”
牧九歌上前一步,攔在那兩女子中間,對著牧向晚淡淡地道,“三姐,你先別急,先聽聽她倆是怎麽說的,是否冤枉,這裏自是有皇家人為你住持公道!”
聽到牧九歌的聲音,牧向晚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著她,怒聲道,“牧九歌,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對不對!”
牧九歌不明所以地皺了下眉,朝後退了一步,淡淡的道,“三姐請你自重,事情是怎樣,還請王爺來判定。”
翔王冷冷地看了她倆一眼,對那兩女子道,“你們說的可屬實?”
“當然屬實,那天又不是我倆姐妹看到了,還有店小二和一些來抓藥的也看到了。”晨風微抬頭,望著翔王鎮定地回答。
南宮文容這時卻是插了過來,淡淡地道,“不就死了個隨從麽,死了就死了,可別掃了賞菊的興致。”
牧九歌卻是轉過頭,望了眼他,對著牧向晚道,“是啊,不就是個隨從麽,死了就死了,三姐你有什麽不敢承認的呢!”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去查看那死屍卻是突地轉頭,從那人懷裏掏出一塊東西,匆匆起身,遞到翔王麵前。
南宮翔看到眼前之物,立馬沉下了臉,抬眼狠狠地盯著牧向晚,冷冷道,“這是什麽!”
“這是我家小姐的香囊。”人群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驚慌失措的尖叫,“小姐,您怎麽跑這來了?不是要去請三王爺來替你做主的嗎?”
來人正是被牧九歌保護著要送走的輕煙,她滿臉的驚慌,對上牧向晚那陰暗的眸子,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但她還是咬著頭皮站了出來,走到牧向晚麵前恭敬地道,“小姐,輕煙回來遲了,讓小姐受驚了,隻是,那香囊是小姐很喜歡的,怎麽會落在這裏呢?”
眾人都知道輕煙是牧向晚的貼身丫鬟,聽得她這般說,立馬全都明白過來,隻是為什麽牧向晚不承認那人是她的隨從呢?
牧向晚此時臉都氣得要綠了,她揚手對著輕煙就是一巴掌,這次牧九歌眼快,將輕煙往後一拉,避過她的手,但是不知為何,她重心一個不穩,腳下一滑,整個人立馬向那屍體上倒去。
“啊!王爺救我,王爺!”那屍體剛死沒多久,肌肉還沒完全死去,被她那麽一撞,手臂突地抬了起來,居然抱住了牧向晚。
倒下去的牧向晚立馬嚇得尖叫起來,“滾開,滾開,是你自己找死的,別纏著我,別纏著我。”
受到驚嚇的她胡亂地揮著手,使勁地去推抱住她的手,更是狠狠的惡罵著。
聽得她這麽一罵,眾人臉色全都變了幾變,這個牧三小姐,可不是表麵這般美豔動人啊!
“三姐,你快起來,小心點。”牧九歌見狀,立馬關切上的前,伸手去扶她起來。
可是牧向晚根本不理牧九歌的情,掙紮著起身,對著牧九歌就是反手一推。
南宮翔眼快的一伸手,將她扶住,手指在她腰間輕輕一揉,而後又快速地放開。
站在一旁的南宮建明可沒好臉色了,他伸手指著牧向晚便道,“你這個惡婦,你殺了你的隨從,還想纏著我三皇叔,現在又想謀害你妹妹,你真是太可惡了。”
被南宮建明這麽一吼,牧向晚反而冷靜下來,她盯著南宮建明略帶顫抖的道,“世子爺,你沒證據可別亂說。”
南宮建明卻是揚眉嘲笑,冷聲道,“你的好五妹可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