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話音落下,便猛地伸手抄過她後腦勺,一吻封住了她那還在喃喃亂語的唇。
霸道火熱的吻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牧九歌那快要窒息了的心房上。
雖說以前就被南宮翔奪去了初吻,但這次的不同往日,霸道中帶著不容拒絕,還有一絲怒意在裏麵。牧九歌雖然身體受不了那藥性的滲透,但腦子裏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的。
她想要拒絕,想要伸手去推開南宮翔。
可南宮翔卻是將她摟的更緊,似要刻在身體裏去那般。見到她的推拒,他更是緊抱。
“這世上想要拒絕本王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南宮翔那詭異柔魅的嗓音緩緩地響起,他抿著唇溫柔的說著,卻是讓牧九歌打了個寒顫,這翔王爺似乎動怒了!
可她現在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製了。
而南宮翔見到她這般不語,紅唇一勾,手指一挑,捏住她的下顎,封住了她的低聲喃喃,同時俯身壓了上去,將她的所有不滿與恐懼全都壓在了身下,也將她即將發出來的尖叫給封住。
德妃的宮殿內室暗房內,女子的驚恐退縮與男子的猛烈獵捕,猶如林中獵物與狩獵者在展開一場生死搏鬥,最終獵物無力再逃,被狩獵者捕住,一口一口的吃入腹中……
夜色沉沉,明而亮的月華透過薄霧落在萬物上,異常美豔。
皇宮外,南宮翔的軟轎早已隨著苗獎人的退去而進了皇宮,這次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薑貴妃那。
在宮道上,葉知秋卻是將裏麵坐著的紅妝暗中帶了出來,送到了德妃那。
“奴婢拜見八公主!”跟著南宮舒雪,紅妝立馬上前跪地叩見。
“起來吧!”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南宮舒雪讓施了禮的紅妝起來,然後望向一旁的葉知秋,尋問是怎麽回事。
葉知秋自然不能將所發生的事告訴她,隻能說是翔王帶著牧四小姐到了宮裏靜坐,所以將她的貼身婢女送到這邊來,希望八公主能照拂一下,且還不要聲張。
“原來是這樣,那進來吧。”
南宮舒雪對紅妝還是挺有好感的,隻因為紅妝上次讓她與牧九歌單獨遊了園子,心裏還是惦記著這份情的。
紅妝也知自己現在不能推脫,更是不能露出一絲擔心來,不然就沒有必要瞞著這八公主了。
她安靜的跟著南宮舒雪進殿,心裏則緊張不已,而葉知秋則是隱藏在了暗處。
南宮舒雪看了眼隱在暗處的葉知秋,反而衝著紅妝笑著道,“別擔心,自上次事後,我身邊的人就都換了。”
紅妝暗中打量了幾眼,果然如此,上次還有見到的幾上麵孔,現在是一個也沒有。她朝南宮舒雪又是施了個禮答謝,“謝公主。”
“不用客氣,你既然是牧四小姐身邊的人,說到底,也就是本公主身邊的人,進來吧,夜已深了,采菊,去沏茶,臨月,去準備點糕點,本公主要賞月。”
“是!”
吩咐好宮婢去準備吃的後,南宮舒雪帶著紅妝便進內院賞月起來。
月影輕移,東方現白,紅妝卻是坐不住了。
南宮舒雪雖說陪著她,但最終還是在夜深時被宮婢請去休息了。
“葉護衛長,可知我家小姐現在何在?”
紅妝焦急的話語一出,葉知秋便為難地低下頭去。
這一幕卻是讓紅妝更是難過,但也很是氣憤,猛地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便道,“你們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在哪?”
這一問讓葉知秋不知如何作答,牧九歌在哪他自是知道,可他卻說不出口,於是隻好別過臉輕聲道,“紅妝,你冷靜點,你家小姐現在很安全。”
紅妝手一緊,拎著葉知秋的衣袖便繼續吼道,“可是我都出來一整天了,也沒我家小姐的半點消息,你讓我怎麽能冷靜!說,是不是你們把我家小姐藏起來了?”
麵對紅妝的逼問,葉知秋真的不知怎麽回話,隻得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又再暗中藏了起來。
氣的頭腦發脹的紅妝早已不知膽為何物了,見到他又藏了起來不理她,立馬跺著腳恨恨地喊道,“葉知秋!你這混蛋!”
未央殿內,杜皇後長桌前擺著幾十道早已冷卻多時了的飯菜,冷冷地盯著宮女的稟報,一夜不得安眠。
“好一個苗貴妃!居然敢攔本宮的人。”今日中秋,南華皇已是答應了她要在她這過中秋的,結果卻是半路被苗貴妃給截了去,而她派出去的人去請,卻是讓苗貴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言軟語的擋了回來!
“娘娘不用著急。”李嬤嬤在一旁勸慰著,“今個苗貴妃能請得去皇上,隻怕正是如了皇上的意,而娘娘您,隻須靜候佳音便可。”
“什麽意思?”杜皇後有點聽不明白。
李嬤嬤偷偷地打量了眼四周,見到宮女太監們都在殿外候著時,才小心地上前,從衣袖裏取出一張字條,遞到皇後身邊,“這是翔王晚邊派人送來的,老奴見娘娘一直在等著皇上,怕翔王說的有錯,所以一直沒敢拿出來,現在看來,怕是翔王猜對了。”
杜皇後接過那字條,細細地看完後,臉色驟變,卻又在瞬間淡定下來。
她沉聲道,“可有見到翔王本人?”今個她是有聽聞翔王的鸞駕被攔在了宮門外,而李嬤嬤說的晚邊時分,如若沒有錯,怕是正好放他入宮之時。
李嬤嬤不明所以,搖頭道,“未曾,是翔王的親信暗中送來的。”
杜皇後聽後,立馬陷入了沉思,這翔王那會是還沒進宮,應該不知道宮內發生的事,可他卻寥寥數字便將宮裏的事給敘述了個清楚,且還建議她按兵不動為上策,說皇上在與苗貴妃各布一個局,如若皇上贏了,那麽之後將是皇後一人獨大了!
可是,會有這種好事麽?苗貴妃難道真的在借皇上的手布局麽?皇上又想動誰了?想到這,她後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伴君如伴虎,而她雖為君上的枕邊人,卻比做臣子的更擔心受怕,如若一句話或是一個字沒用好,她這皇後之位便會不保或是雖保卻權力要失。那樣將是比死還要難過!
“娘娘,翔王這話可是真?”李嬤嬤皺著眉頭問。
杜皇後聞後瞟了她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本宮不能確定,但本宮知道,今日牧四小姐不見了,翔王卻在這個時候送了信條過來,怕是為保牧四小姐的安危而已,但是,他不是個喜歡耍手段的人,所以,這個時候的消息不會有多少假意在裏麵,而且……”
杜皇後說到這,臉色卻是突地一變,停了下來。
李嬤嬤不知杜皇後為何停下,但瞧著她臉色不對,立馬擔心地問,“娘娘可是不舒服了?要不要請禦醫過來?”
杜皇後從沉思中醒過來,立馬搖手道,“不用。本宮知道是何意了!”
“娘娘知道了什麽?”李嬤嬤不解地問。
杜皇後臉色略帶詭異地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良久才低著嗓子緩緩道,“自古以來,寵幸後宮中的妃嬪都是帝王的平衡之術之一,本宮母族前些年在南華國還有不少勢力,但這些年,本宮的母族在皇上的有意無意的放權下,已是過得萬分堅難,甚是有不少已是離開了朝堂,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李嬤嬤是杜家的家生子,自然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但皇後許久之前不提,現在卻提,是為何?她不明白,但還是眼勤手快地遞上一杯熱茶給杜皇後。
杜皇後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繼而道,“這些年,皇上已是不再擔心杜家了,可是賀家與苗家兩個將軍卻是日漸壯大,且有隱隱想要挾持天子立儲之意。”
“娘娘!”李嬤嬤聽到這,不顧主仆之情,立馬伸手打斷杜皇後的話,緊張地打量了四周。“娘娘慎言!”
知道自己的奶娘是擔心她,杜皇後也不介意她的逾越,反而伸手將覆在她唇邊的手拿下,細細地握在了手心裏,輕聲道,“奶媽,我知道您是擔心我,但是,現在皇上他懼的不是我們杜家,而是其他倆家……皇上要對他們倆家下手了……”
“娘娘!”李嬤嬤心疼地歎了口氣,最終卻是沒能再語。
“如若我不趁此機會找明姐姐被害的原因,我此生都不得安寧,姐姐那麽一個安靜寧和的人,能在宮裏存活下來,她必是吃夠了苦,姐姐雖已去了多年,但她的仇,我一定會報的,不然,杜家也不會這般甘心地退出朝堂之爭。杜家,還從來沒有人可以無緣無故地死在後宮又皇上又沒有一個清楚的交待的。”
李嬤嬤聽到這,又是不經打了個冷顫,什麽?杜家退出朝堂之爭是杜家人有意為之?
“奶媽,您可知道,杜家世代都是輔助明君的重臣,可在南華皇這一代,卻是逐漸退出了朝堂之爭,你可知其中的原因麽?”
李嬤嬤此時已是壞了,她不知道杜皇後還要說什麽,但是,如若一直讓她這麽說下去,若是讓有心人聽到了,那杜家可就真的要滅族了,於是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抱著杜皇後的小腿,咬著牙關顫著道,“娘娘……”
杜皇後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終是無奈歎了口氣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她現在不怕南華皇會對她下手,但是,南宮翔卻是提醒了她,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得爭一爭。
眼眸一沉,立馬召來杜家隱衛,書信一封,送到杜家老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