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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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哀殤,紅妝逝

“什麽意思?”牧九歌心底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苗貴妃不屑地一挑眉,嘲諷道,“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把翔王的人支開,不然,你們三人在一起,還就真的難辦了。”

難辦?牧九歌一聽苗貴妃這麽說,突然才想起南宮翔今天似乎不在了。如若沒猜錯,他應該是提前離開了。隻不過苗貴妃居然敢傷南宮翔的人,那就是說,南宮翔也有危險了?

牧九歌冷冷地盯著朝她走近的苗貴妃,拉了拉還牽在自己手中的床單,示意紅妝先跳,可紅妝卻是一動也不動。

“貴妃娘娘,九歌自認為從沒有得罪過娘娘,不知娘娘為何屢次對九歌下狠手?”對於苗貴妃的追殺,牧九歌也是有點懷疑的。

此時她問了出來,苗貴妃反而站在那輕媚一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是個將死之人了。”

牧九歌心裏一顫,感覺苗貴妃將要說出來的話對她很重要,她虛著眸望著苗貴妃,抿著唇不動聲色。

見到神情鎮定的牧九歌,苗貴妃冷笑地揚了揚唇,“你可知當年你母親為什麽要與我訂下婚約?”

牧九歌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但還是搖了搖頭。

似乎早就知道牧九歌會搖頭,苗貴妃冷譏地道,“哼,早就知道那愚笨的女人不敢告訴你實情,所以情願瞞著你們所有人,也不找人說出來商討計策。”

“什麽事?”牧九歌脫口而問。

“嗬,還能有什麽事,就是你的婚事了。”

牧九歌感覺苗貴妃說的婚事中應該還有其他事在,但她不知道苗貴妃會不會告訴她。於是也隻能壓著心底裏的不安繼而道,“這婚事不是你們都同意了的麽?”

苗貴妃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如若她不提起上古安家,想必她也不會同意。”

什麽?上古安家?牧九歌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怎麽與上古安家扯上關係了。

見牧九歌神色有些異常,苗貴妃繼而道,“當年她在鬧市救了我,那會的我還沒進宮,但我已有容兒,後來她見我一個人在外生活不易,便常過來陪我,這本是好事,可她卻說的太多了,讓我知道了上古安家的一些事,從此……”

苗貴妃說著,暗中低著眸緊盯著牧九歌,將她臉上的驚訝之色收在眼底,那顆提起的心這才緩緩地落了下來,看這小丫神色,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那麽她對容兒的態度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了?

想到這,她便不再試探了,抿唇詭異一笑道,“你都是個要死的人了,這些事如若真想知道個清楚,就下去見你的好娘親去問個清楚吧。”

話音還沒落下,她手一揚,便見一道白光朝著牧九歌射了過來。

牧九歌本還在驚訝之中,但身體的本能卻是告訴她有危險,可她還沒來得及退開,腳下便是一個不穩,整個身子往一旁倒去。

“小姐小心。”站在她身後的紅妝卻是伸手一推,將牧九歌推到一旁,擋在了她身前。

“噗!”利刃刺穿肉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滲人,也格外清晰。

牧九歌猛地一轉身,回頭便看到紅妝的身體軟軟無力地往地上倒去,她頭望向她,眼裏還是擔心,卻在看到她無恙時換上了安然的微笑。

“紅妝!”牧九歌利落的一個回身,將倒在地上的紅妝輕輕地扶起,卻是見到她唇角溢出的鮮血連成線地往地下淌去。

刺目的紅,讓她的心狠狠地疼了起來。

“小……小姐……”紅妝倒在牧九歌懷裏,伸著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袖,努力地張著嘴,想要說點什麽,卻在一開口時,鮮血如湧泉般地從她口裏吐了出來,牧九歌看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連忙按著她的手叫她別亂動。

“別動。”牧九歌目光落到紅妝左胸處緩緩流出來的鮮血,頓時眼眶酸脹,淚水嘩嘩嘩地往下直掉。心底同時湧起一股悲憤感,抬頭,狠狠地盯著站在遠方冷眼旁笑著的苗貴妃,恨恨不已。

可她不敢亂動,她怕紅妝會因為她這一動身體會再承受不了,她快速地把住紅妝的手脈,心卻是一點一滴地沉了下去。

這惡婦,居然暗箭刺傷了整個左胸,紅妝這會……

見到牧九歌掉淚,紅妝那瞬間因失血過多而變得灰白的臉更是難看起來,她用力地睜著眼望著她,希望牧九歌別再管她,希望牧九歌能逃走,不然她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與她相處了這麽久,牧九歌怎麽不懂她的心思,可是牧九歌怎麽能丟下她不管,牧九歌做不到。

牧九歌扶著隻有微弱出氣了的紅妝平躺著,沉著眼眸冷靜地道,“紅妝,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

說完,她緩緩緩地起身,從袖間露出南宮翔贈她的短刃,直指苗貴妃,“今晚,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血債血償!”

“可笑!”

苗貴妃不屑冷笑,手一揚,一道冷厲的白光朝著牧九歌呼嘯撲去。

“母親住手。”就在牧九歌抬著短刃去擋那白光之時,窗戶外響起一個緊張的聲音,伴隨著“叮”的一個兵刃相交的聲音響起,牧九歌聽覺得眼前一亮,一身白衣長袍的南宮文容已是擋在了她身前,護住了她。

她腳下那叮咚聲震得她心更是狂怒不已。

苗貴妃見到來人後,立馬沉聲冷喝,“容兒,讓開。”

南宮文容沉著臉盯著她,隨後垂了下眼簾,瞟了眼倒在血泊裏的紅妝,眼底裏快速地劃過一絲憤怒後,繼而冷聲道,“不讓。”

苗貴妃見南宮文容不聽她話,立馬上前一步冷喝,“讓開。”

南宮文容不回話,但他那一動也不動的身影卻是如磐石一般地告訴了苗貴妃他的決心。

南宮文容在苗貴妃再抬腳間,猛地抬手抽劍,直向苗貴妃,“誰也不能傷害她,即便是母親您,也不許!”

語氣如此堅決!就連苗貴妃聽著也是一愣,從未與她說過大話的南宮文容此時卻是長劍相指,決然的語氣,讓她猛地愣在了那,錯愕不已地盯著他。

什麽時候他對她有這麽深的感情了?苗貴妃不解地盯著南宮文容,望向他身後的人,想要將他身後的牧九歌給拉出來,好好問清楚,到底給她兒子上了什麽迷魂藥!

牧九歌則是冷冷地盯著站在她身前的人的背影,眼底裏的怒毫不隱瞞地泄露出來。

今生今世,她牧九歌與他們一家子誓不與兩立!

南宮文容後背雖沒有長眼睛,但他卻是清晰的感覺到牧九歌對他的恨,後背灼疼如芒在刺,那種動都不用動就能感覺到的不安,讓他心裏堵的慌。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一直以為他母親不會對牧九歌下狠手,因為牧九歌是他再乎的人。

對於牧九歌,他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第一次見牧九歌,他便將她對他深埋眼底裏的恨記在了心裏,他記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她,從前並沒見過。

隨後他就知道她與安定郡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或者可能與上古安家會有什麽關係也說不清,於是他便留意上了她。

知道她過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也知道她的反擊華氏與牧向晚的手段是出於她的自保。那時他突然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樣,單獨一個人麵對所有的陰謀,不然就活不下去。

他心疼他自己的過去,自然就有了心疼起牧九歌現在的心。

他想幫住她,可她卻避他如蛇蠍,打骨子裏不願與他接觸,更想取消與他的婚約,這讓他很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眼前人,是他的血親,她想殺死他再乎的女子,這讓他心生悲涼,“母親,您難道真的容不下九歌這麽一個弱女子嗎?”

話外之意就是您一定要將事做這麽決嗎?

“弱女子?嗬,容兒你太小看她了吧?她若是個弱女子,牧府後院當家的主母又怎會易主?你可別忘了,她可是南宮翔的人!”苗貴妃望著牧九歌,咬牙切齒的說著,恨不得一口唾沫能將牧九歌給殺死。

南宮文容聽到提起南宮翔,身子一頓,手中的劍卻依舊沒有動,指著苗貴妃,“母親,就算是兒子求您了,您難道就不能讓容兒一次?”

“我不要你可憐我,也不要你幫我!南宮文容,你別以為你也是個好人!”

牧九歌冷冷的話中透著倔強與不屑,讓立在她身前的南宮文容後背一緊,唇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

“是的,我承認當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可是,我們之間已沒有婚約的約束了,九歌,你難道真的那麽怨恨我嗎?我們就不能做普通朋友嗎?”

“朋友!笑話!”牧九歌不屑地冷笑,緩緩地蹲下身去,扶起已沒了呼吸的紅妝,將她抱在懷裏,掏出手帕,將她唇角的汙血輕輕地拭去,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一樣,看的南宮文容心裏一陣酸澀。

牧九歌抱著紅妝,輕聲道,“你娘殺了最疼愛我婢女,就如同殺了我親人一般,你說,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做朋友嗎?”

略抬著眸的牧九歌的話音不大,也很輕柔,但卻透著無邊的際的恨與殺意,讓南宮文容聽了不由地緊了緊握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