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九歌暗中估價花不語的同時,花不語也在心裏打量著牧九歌,隻是她的心裏卻是沒那麽重的心思,她一門心思想著以後要是跟了這牧四小姐,她要怎麽做才會讓她滿意。
不識外人心的她在見到牧九歌相助她們那一刻起,她就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牧九歌了。
“牧小姐,笑影妹妹已去尋子承了,我留下來她也沒意見,以後,就讓不語我陪在你身邊吧。”花不語小心地打探著牧九歌,生怕牧九歌會拒絕。
牧九歌則是冷靜沉穩地看著她,良久,沒有點頭。
她這一生,風雨飄搖,以後的路隻會更堅難,雖然她先前接近她們倆是有目的的,但見到還是兩個與她同般年齡的人姑娘後,她便打住了念想。她們倆人的身份,她大概猜到了。
“不用,不語姑娘還是去找你妹妹吧。”牧九歌終是拒絕。
雖然她不怕以後的路上會遇到對她的下毒者,但如果有一個下毒高手在她身邊陪著,想必會要好上很多,長途漫漫,沒必要搭上不需要的人的性命。
“牧小姐不答應也沒事,反正我花不語決定了,今生就跟定小姐您了。”花不語略帶羞澀卻語氣篤定地不已。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裏也透著堅定從容的倔強。
牧九歌看了她一眼,隨後不語,抬腳往城外的方向走去,依著暗樁給的提示,他們此時已是出城了,想要與他們匯合,就要出城去,而且算算時間,她的影衛也要到了。
有些東西,能擺在明麵的就不要擺在暗處,而有些東西一直屬於地下的,就永遠還是地下的比較安全。對於花不語的跟隨,牧九歌想了想,便有辦法了。
而南宮翔那邊已是出了京城,本來南華皇是想今日舉辦宴會相送的,但因南宮翔昨日便離開了京城就此打住。
皇宮內,正在上演一場好戲。
在快要下早朝那刻,杜皇後請苗貴妃喝茶之餘,卻突然中了毒,被南華皇請的太醫診斷出為中盅,因為她前不久已中過盅,所以這次盅蟲進入身體損傷很大,杜皇後當場便吐血,昏迷不醒。
陪著南華皇一同處理後宮這些爭鬥的還有鳳相與楊相,他們倆人本意是奏請苗貴妃昨夜出宮之事,被南華皇留了下來。
“月孤辰,相爺所奏請之事可是當真?”無極殿內,南華皇沉著臉盯著跪在他麵前不敢動聲的月孤辰問。
月孤辰微微抬了下頭,迎向南華皇,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屬下已查過了,客棧那邊已被大火燒了,而且昨晚投宿的人也全都不見了,就連安定郡王府裏的護衛也沒下落。”
“混帳東西!”聽到月孤辰這不太明朗的回答,南華皇怒極了,揮著手中的硯台朝他扔去,月孤辰不敢躲閃,那硯台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肩膀上,打得他疼得直抿嘴。
“屬下辦事不利,求皇上懲罰。”南華皇動怒,月孤辰連忙磕頭求責罰。
鳳相看了眼月孤辰後,向前福跪在南華皇身前,略帶惶恐的道,“皇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定郡王妃的未來兒媳受傷了,而且翔王身邊的護衛長也被那賊人暗害,不知所蹤了。”
“什,什麽!”這下南華皇慌了,他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來,後宮那些爭鬥他雖也知道,但隻要不傷及國本或涉及到與他利益相關的事,他是不會插手的,所以剛剛杜皇後中盅,他並沒有下令徹查。
隻是現在,他得重新思量了!
鳳相繼而一福身,語氣沉重地道,“回皇上,昨晚安定郡王妃子時後找到老臣府上,敲了府前鼓,老臣不得不奏明皇上啊!”
昨夜的事他並不知情,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南宮翔出京的身上去了,這個兒子,他總覺得有點拿捏不穩了,可他卻又隻信任他,不然不會與他賭氣連夜出城。
在一旁也福跪著的楊相微垂眼瞟了眼鳳相,今個鳳相主動參後宮妃嬪之事,他雖不明其中原因,但他這次卻是讚同的。
不為其他,就因八公主一事,八公主差點被害,幕後人居然是苗貴妃,而不是那被禁了足的淑妃!
南華皇現在已是冷靜下來了,他坐在龍椅上,望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心裏已是知道,此事如若他再不管,那麽後宮一亂,朝堂就會跟著亂,鳳相與楊相之所以會彈劾苗貴妃行事惡劣,也不無道理。
南華皇看著他們三人,長吸了口氣,隨後道,“你們都起三人都來吧。”
“謝皇上。”三人謝了南華皇後才起身,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在一旁不再語。
南華皇也知此事幹係重大,於是便問鳳相,“鳳相可將此事事情經過道來?”
鳳相知道此事不能遮瞞,便將事情經過一一道與南華皇聽,南華皇聽了卻是更加甚怒,緊捏在手中的墨筆聞聲而斷。但鳳相卻當沒聽到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地將該說的說完後便不再語。
“這不知深淺的婦人!”南華皇終是忍不住,心裏有了要治罪於苗貴妃的念頭了。
本來前些日子他就想要借苗貴妃的手整治賀家,卻沒想到賀家來了一招以退為進的招,賀大將軍主動主了手中的兵符,這讓他大吃一驚。於是他也就沒有再為難賀淑妃了。隻是這麽一來,苗貴妃卻是越來越不知高低了,難道真的如外麵人所言,對他的帝位,也打著心思了嗎?
想到這,他臉上浮起一絲冷戾之色來。三人悄悄瞄之暗自給了一個眼神給對方,不再多語。
都說老虎動怒,地都要抖三抖,這一國之君動怒,怕是一般人還承受不起帝王之怒吧!
果然如此,苗貴妃因為暗中陷害杜皇後,收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查辦。而苗家也因此受到牽怒,苗大將軍因此被收回手中的兵權不說,更是因為家妹在皇宮內想要暗害一國之母之嫌疑而被軟禁!
如此一來,南華皇心念念想要緊握在自己手裏的東西已是回來了!這讓他興奮了許久,於是後宮又多了幾位受寵的妃子。
在皇宮內上演著這一幕時,南宮翔那邊卻是受到了重大的伏擊。
“翔王,您先隨屬下撤離吧,不然萬一傷到了,怎麽和皇上交待啊!”一同跟隨南下的護衛長緊張地望著前麵正在激烈交戰的兩隊人馬,小腿打著顫。
他是南華皇親點的護衛長,以前是賀將軍的人,但賀將軍交了兵權後,他便破格被調到這裏,護送翔王去江南。卻剛出京城管轄區,便受人馬暗攻,這讓從沒帶過兵打過仗的他一下子嚇得魂都不知丟哪去了。
南宮翔高昂地坐在馬背上,望著這麵生的護衛長,心裏暗自冷笑,賀將軍,果然有兩下子,隻怕是父皇也被他給玩弄了。
他派人去調查了,賀震海早已將他自己的心腹用辦法給調開了,然後將一些從未上過戰場的小兵給調到原本屬於那些人軍位的位子上,而眼前這個,就是早些年隨賀震海去過往西夏國邊境打過西夏人的立過功勞的正四品的壯武將軍——雲備。
可此人如今這模樣,明顯就不是雲備,不過也好,眼前事正好讓他所用。
南宮翔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冰般寒利,嚇得那護衛長心裏一虛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就跪倒在地。
“臨陣脫逃,可知何罪?”南宮翔冷嗤一聲後不冷厲地問。
那護衛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舌頭早已哆嗦得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地跪在那磕頭求鐃。
南宮翔見狀,更加肯定了心裏的猜測,隻是他卻不露聲色,望著那護衛長道,“起來吧,本王還要你護得呢,你上前帶人去把那領頭人給拿下,此事就不追究你的過錯了。”
聽到翔王下令,那護衛長再也不敢多半句話,帶著自己身邊的兵便往那前頭正打得激烈的人群衝去。
南宮翔看了卻隻是冷酷地揚了揚眉,不再語。
“主子,已經一天沒收到葉護衛長的消息了,是不是要屬下去查看一番?”立在南宮翔身後的副護衛長望著前頭的激戰,略帶擔憂地問。
南宮翔聽了微微地垂了下眉,卻沒出聲,反而問,“皇上派了多少護衛過來?”
副護衛長聽了一愣,但還是老實地道,“三千。”
“嗬!三千!”
“主子難道覺得少了?”副護衛長不解地問。
南宮翔卻是冷笑著道,“我家那老頭子,果然看重他所看重的東西啊!可如果讓他知道,他在賀將軍那裏要到的三千精兵全在一次伏殺下全都死了,不知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冷漠的話語從他的口裏出來,沒有任何感情,就如同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一般,三千人命,居然要全都葬送在此!副護衛長聽了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他恭敬地望著南宮翔道,“那需要留對方活口嗎?”
南宮翔穩穩地坐在馬背上,望著對方高舉的兵器,隨後搖了搖頭,“不。”
“那屬下立馬去辦。”副護衛長聽後立馬就要去安排。
“嗯,記得動作麻利點,看這樣的無聊打鬥,本王累了。”南宮翔說完,打了個哈欠,提著韁繩就往回走,那微垂的眼眸裏,卻是快速地閃過一絲疑惑,葉知秋那,怎麽會沒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