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說著,還不忘將她給拉到自己身旁來,更是得意地勾唇衝著炎冷笑。
炎本為護衛首領,可卻護不好自己要保護的人,羞愧不已的同時更是敢怒又不敢言,隻得緊緊地盯著南宮翔,跟上。
原本英華的臉龐上此時卻有一道劍傷,那是今早與南宮翔晨練時發現的。
花不語聽了狠狠地瞪了南宮翔一眼,隨後跑到炎身邊,擔憂地望著他道,“呆子,一會我去找點藥來,給你上藥。”
“不用。”炎冷冷地拒絕,滿臉的嫌棄。隨後又緊跟在牧九歌身後,進了這座大樓子。
進去後才發現他們看到的隻是一個外院,裏麵才是主樓,大門上方懸掛著清鴻樓三個鎏金閃爍的大字。
隻一眼,牧九歌便發現這字出自何人之手。
“這裏是百裏的地方,放心吧。”南宮翔見到牧九歌微頓,立馬解釋著。
然,牧九歌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豐墨染大師的字怎麽會在這裏出現?而且是青樓!!
太太不可思議了!!
但聽南宮翔這麽一說,牧九歌隻得收起自己心中的疑惑,跟著南宮翔往裏走去。
大門並未關,他們五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還未進門,便先聽到裏麵絲竹聲綿綿,回蕩在眾人耳裏,挑開用珠子串起來的門簾進去後,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而不胭脂俗粉的氣味,這讓牧九歌又是一愣。
在現代她並不是沒有進過夜店,前世她也曾偷偷的出穀,去外麵的青坊裏玩過,但都是夜裏,燈光昏暗迷離,女子的胭脂味飄滿了整個青坊。
可這會,她明顯聽得出,絲竹聲雖綿綿,但不豔緋,反而透著一股子清雅。
大堂裏有些客人,但喝的似乎不是酒,而是茶!
南宮翔走的很慢,但剛走進去,便有一明豔的女子迎了過來。
女子年齡比她們要大,但不過三十,長得甚是明豔,身材修長,烏黑的長發挽成高髻,酥胸半開高聳如雲卻又恰到好處地遮住,臉上帶著嫵媚卻又不奉迎的笑,隻見她笑盈盈的道,“公子麵生的很,是大堂就座呢還是?”
“雅間!”南宮翔手一抬,高叔便立馬上前,將一錠銀子擺了出來。
頓時那女子臉上的笑容一轉,風情萬種地就要去攬南宮翔的手臂,卻被南宮翔輕輕地避開。
女子並沒因為南宮翔的避開而失色,反而更顯風情地衝他一笑,隻是這笑臉後麵顯現出來的是規矩,玉臂一伸,指向台階,“公子這邊請。”
南宮翔不語,跟上。牧九歌卻在偷偷的瞄了兩眼那女子後,也立馬跟上。
這倆人,看似是不熟的,可這女子卻是規矩的很,是這裏麵的規矩使然?還是因為他是南宮翔?
可不管怎麽樣,她都來了,既然來了,就得好好查查南宮翔的底了!
女子帶著她們上了二樓並沒有停下,而是往三樓走去。
一路上不像別的地方的老鴇那般介紹起自己這裏的花魁來,而是一直恭敬地笑著半弓著身子在前引路。
女子在一間沒有標名雅間名字的房前停下,客氣地道,“這邊請。”
“嗯,一會叫上你們這的顏和公子與聽琴公子過來。”南宮翔進屋時緩緩地說著,隨後高叔又是拿出兩錠銀子放到那女子手裏,頓時那女子立馬樂得臉上開成了菊花,連連點頭應好。
他們進去沒多久,便有侍女過來送酒水與點心小吃。
這時牧九歌才發現,這裏的酒似乎與外麵買的酒不同,帶著百果的清香,很是誘人。
花不語更是好奇,先接過一杯喝了。
“哇!好好喝!這是什麽?”
“回公子,這是我們這裏的百果釀,味道獨特,氣味芬芳,是我們這裏的特色,外人可是喝不到的哦!”
侍女微笑著解釋,說完退了出去。
牧九歌看了眼擺在長桌上的百果釀,卻是微愣。見到花不語又要再去喝時,立馬伸手阻止。
“不可貪杯。”說完又看了眼坐在上方沒有動靜的南宮翔一眼,“世間難得百果釀,在此卻能見到,而且百果釀耗時很長,要尋到一百種不同的果子,然後用獨特的秘法釀製而成,氣味獨特,帶著百種水果的味道,但是後勁很足。”
說完,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南宮翔,想必南宮翔一定知道,但卻沒有說破。而她不喜歡自己的人被他人掌控,所以出言阻止了花不語。
“九歌兒似乎懂的還不少嘛!”南宮翔聽她這麽一說,直接無視她眼裏裏的挑釁,修長的手指撫過桌麵,便將一隻玉盞夾到手指間,微勾唇,淺飲。
花不語聽完牧九歌這話,立馬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再去碰,就連桌上擺著的各色小吃,她都不敢伸手去拿。
牧九歌看到她這般小心,輕笑了,“餓了就先吃點這個,一會我令人送飯菜上來。”
“哼!”見到她這麽體貼地對花不語,南宮翔一聲冷哼,手中玉盞立馬回落到桌子上。
他們五個人,一人一個小長桌,桌上擺的物品又都一樣。隻是南宮翔那桌上的器具似乎更為精致,杯是玉做成的,就連其他用具也都是鑲了金邊。牧九歌將這些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見到牧九歌這般維護她,花不語不好意思地道,“我不餓,我就是好奇,以前沒見過這些東西,所以才會想要都嚐嚐。”
牧九歌也不再說什麽,朝她點點頭,示意她隨意,不用太拘束,因為她本來也就沒將她當成真正的婢女看待。
一旁一直沉著臉坐在那的南宮翔卻是不樂意了,他從前從來都不與下人們一起用餐的,更不會讓身份不明的人跟他呆在一起,可這會,他卻因為她而破了例。
就連他不開口解釋那百果釀,也是存了私心的,卻沒料到牧九歌她居然會認得!
炎倒是很老實,他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長桌子旁,緊緊地盯著南宮翔,就必南宮翔會做出不好的舉動來。
可這會他也很著急,郡王爺怎麽還不來,他已飛鴿傳信給了郡王爺,按理來說郡王爺應該要來了啊!可是……
越是坐在這,他越是著急,他怕守護不好未來的小郡王妃了。
聽得南宮翔那聲冷哼,幾人倒是不再開口說什麽了,除了牧九歌在那邊悠然地拈點小吃吃外,其他人都正襟危坐,不敢亂動。
氣氛也越來越沉,就在花不語快要憋不住了時,門外緩緩地響起了清澈卻又悠揚的琴聲。
“公子們來此尋樂,放鬆,為何全都不飲酒呢?還是公子們都不喜歡這裏?”
未見人影,先聞人聲。那聲音清亮溫雅,透著一股子空靈的氣息,讓人聽了立馬心神寧靜下來。
可牧九歌聽到這人聲後,麵色卻是有些古怪,這聲音,似乎耳熟來著。
南宮翔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自然發現了她臉色的異常,卻沒有點破。隻是一點一點的將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又緩緩地收了回去。
“吱!”隨著房門被打開,珠簾被撩起,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兩人臉上都蒙著麵紗,便卻都是男子!雖看不到那容貌是幾等,但就那身段以及走路的姿式,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上上等!尤其是那穿青衫的男子的雙眼,如同春日裏的一汪清泉,明亮又柔和,再看那抱著琴的白衣男子,舉手投足間透著淡淡的清雅之息,如冬雪中的傲竹,飄逸絕塵!
牧九歌雖然之前聽到南宮翔說請聽琴公子與顏和公子便猜到有可能來的是男子,但一真的見到,還是吃了一驚。
花不語見到兩個男子並肩進來後,驚詫地抬頭站起身來,指向那倆人。“不,不是姑娘的嗎?”
一直沒有動聲色的炎此時也是站了起來,要護到牧九歌身邊去。
男子?而且還是煙花之地的人,這事要是傳出去,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少爺的臉還能往哪擱!
郡王爺啊!您在哪啊,您怎麽還不來啊!此時的炎隻能一臉幽怨的盯著南宮翔,他怕南宮翔會手一指,讓哪個男的來陪牧九歌。
倆人聽到花不語這話,皆是微愣,駐足,轉頭望向她。
她這身裝扮雖然是男裝,可聲音卻是在驚訝間已是露出了女子之音。
而且,世間哪個女子見了他們倆不都是話都說不出來了的,又或者是仰慕地要膜拜了的,可這女子,居然是這麽吃驚!
“倆位裏邊坐。”南宮翔手一抬,請他們倆人裏麵邊。
在這間房子後邊還有一個單獨用珠簾隔開的小房間,那裏麵家用品齊全。
“聽琴,顏和,謝公子。”倆人微伏身謝南宮翔,然後款款然往裏走去。
“站住!”就在倆人要進去之前,牧九歌卻是起身,喝住這倆人,隨後又看向南宮翔,用眼神問他,你這是想做什麽?
倆位公子聽到牧九歌的輕喝,微錯身,止步,齊齊看向牧九歌。
牧九歌在見到南宮翔沒有表態時,便伸手指向他們倆人問。“你們倆人,誰會喝酒?”
倆人微愕,來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們隻獻藝,不陪酒,如今,這位公子怎麽這麽問?
南宮翔眯著眸望著她沉聲問,“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