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鹽倒了,然後裝上沙子,來糊弄他們?這怎麽可能!
漁民們聽了這句話,嚇傻了了瞬間動都不敢動,瞪的老圓的眼直盯著說這話的南宮文容。
“三王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您是想誣陷我們偷了官鹽?孝王爺,您可得替小民們做主啊!”一膽大的漁民站了出來,滿臉怒氣,卻又帶著一絲惶恐與不安,質問著南宮文容。
話音落下,幾人又是跪在地上衝著南宮文善磕起頭,叫南宮文善叫作了。
南宮文容沒料到會有人衝撞他,更沒想到眼前這些人會直接求助於南宮文善,這與他想象中的不符了,沉思著,眸眼微抬,正準備說話“三弟,你嚇到他們了。”南宮文善先開了口,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一旁的南宮文勇也是站到了他身邊,盯著南宮文容,眼裏閃著不明的冷光。
南宮文容抬頭瞟了眼一直沒有開口的南宮翔,繼而溫潤而雅的道,“此事翔王怎麽看?”
哼,我怎麽看,管你何事。
南宮翔眯了眯眼,冷笑著,不作聲。
世人皆知翔王驍勇善戰且霸道不說,更是殘酷。
所以漁民聽到南宮文容問這話時,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麵色皆難看。
南宮文善在世人眼中是個和氣,大度的王爺,所以眾人眼光全都望向他時,他適宜的開了口,“六弟你怎麽認為呢?”
哼,又來一個狡詐的。南宮翔不屑一顧,但他這次卻沒有駁南宮文善的臉,而是款款的走過來,直到那堆沙子前,才俯身,伸手,那如玉一般的手指在月色下散發著瑩瑩的玉光,讓人移不開眼。
隻見他伸手在那袋子裏掏了許久,將裏麵的沙子全都掏了出來,放在手心,細揉著,臉上浮起一絲淺笑,望向眾人,“我信你們。”
此話一出,立馬在眾人心中投起了千層浪,人群裏立馬發出叫好聲與歡呼聲。
“翔王信我們!”
“翔王果然是個明辨是非的王爺!”
“翔王……”
“六弟,你怎麽能這麽武斷呢?”南宮文善急了,剛剛這麽好的一個立名聲,拉攏民心的機會居然讓南宮翔一句話,便說沒了。
南宮翔望了眼他,朝他耳邊靠去,輕聲道,“我沒有武斷,這沙子確實是沉河底許久了,如若是剛裝進去的沙子,中間一定沒有多少水不說,而且沙子沉河底久,河底下溫度比水麵溫度要高,如果要把沙子打濕了再裝進去,那麽這沙子一定是冷的,大哥你去摸摸,那袋子裏的沙子卻是溫的。”
河底的水溫確實是要比河麵的水麵高一點,聽了他的話南宮文善呆了,立馬起身去摸沙子,果然,袋裏麵的沙子摸上去是有些溫度了。
“王爺,您得替我們作主啊!”漁民不知道南宮翔與他說了什麽,隻知道求他替他們作主。
南宮文善見到南宮翔不再說話,便起身盯著眾人道,“本王相信你們,而且本王也會替你們作主。”
“王爺英明!”
“王爺果然是個好王爺!”
一聲聲的讚美,讓南宮文善的心更加虛榮起來,他喜歡這種被民稱讚的感覺。
站在一旁的南宮文勇與南宮文容卻是相互看了一眼,這到底怎麽回事,但他們卻又都相互伸手去摸袋子裏的沙。
南宮文容摸到卻是一驚,暗道,怎麽會這樣。
南宮文勇摸著卻是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哎喲,這裏麵的沙怎麽是熱的?”
“二弟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和你說……”
南宮文善這麽一說,眾人也就明白起來,原來還有這麽一個說法。
“所以,他們並不是偷鹽的人。”南宮文善說著,又看了眼還跪在地上一臉虔誠望著他的漁民,心滿意足的道,“你們起來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謝王爺!”
“王爺真是大好人啊!”
又是一連串的稱讚,讓南宮文善心裏樂開了花,但他不能表露出來,依舊和顏悅色的道,“你們勞作了一天,也辛苦了,快點回去吧。”
民眾見到他這麽說,也不敢在此逗留,轉眼間便都散去,隻留下他們幾兄弟,麵麵相覷。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去那裏查看,那批官鹽,有可能被掉包了。”南宮文善沉著眸,冷靜的吩咐著。
在這裏,他是皇長子,又是前皇後所生,所以理所當然應該以他的話為主。
然,有一人卻是慌了,那就是南宮文勇,他害怕其他人搶了他的功勞,那麽他和他母妃,還有賀家,還有他的以後,還會有以後嗎?他瞬間害怕了,立馬跳了出來,搶先道,“來人,我們快去出事地點。”
原本還有些淡然的南宮文容此時卻是真的慌了,這兩個哥哥都想搶得功勞,如若他表現的平靜或是反對,都會引起別人懷疑,何況這邊上還有個一直沒有動聲色的南宮翔,他總覺得不安。
“六弟,一起吧!”似乎是因為南宮翔剛剛沒有與他搶民望,南宮文善小心的邀請,心裏卻是忐忑不已。
對於這個六弟,他總是保有一絲警惕之心。
然,南宮翔卻沒有想要去的意思,搖頭道,“大哥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參與這樣的事來。”
南宮文善微愕,深沉的眼眸凝視著他,卻沒有阻止,他知道南宮翔對前段時間路上被人暗殺之事已動了怒,所以才會在那小縣城逗留那麽久,就是在對南華皇宣布他的不滿。
他不知道南宮翔對暗殺之事知道多少,但他知道,南宮翔一直都不屑與他們爭,所以心也算是半憂半喜來著。
“六弟不去麽?”南宮文容皺著眉不解的問。
他暗中從商縣一路跟著南宮翔,直到進了蘇城,看著他住進了客棧,才回去他的地盤,可是,他有不去的理由麽?雖然他一直這般任性,不把南華皇的恩寵放在眼裏。
南宮翔挑著眸,帶著些許的疏離與淺訕的笑問,“莫非三哥這一路護送弟弟我這麽久,還想要再護送一些時日?”
他果然知道他在暗中跟蹤他!南宮文容麵上微露訕色,卻依舊溫柔的笑道,“我這不是擔心六弟嘛!”
南宮翔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在他臉上許久,從他那笑的溫柔的神情中慵懶一笑道,“那謝三哥好意了,我希望以後的日子都不需要三哥陪著了,有大哥二哥你們在這,應該不會再有不知死活的東西過來找死了。”
他那麽一抹似笑非笑的雍容,讓幾位兄長全都呼吸一滯,所有人都知道南宮翔是他們兄弟間相貌最出眾的,同時性子也是最難摸透的,他原本就不想來這,是被他們幾兄弟推到這裏來,雖說他不想打理這事,但他卻又好像隱約的知道些什麽,這模樣,讓他們幾人看著心驚。
“今日陪哥哥們也乏了,就先行一步回去休息了。”說完,也不理眾人那詫異的目光,從容如流水般的邁步,隻留下衣袂舞動的聲音,獨留人心間。
就這麽地走了…………
留下眾人在月下獨惑……
南宮文勇是個莽夫,看著南宮翔這般走了,嘴上直道,“六弟,你怎麽就這麽走了?”
南宮文善站他身後拉了下他衣袖,朝他搖頭,示意不要多問,南宮翔這是在表態,他來這裏也是迫不得已,被逼著來的,所以以後的事,基本上他是不會插手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件好事。
“我們走吧。”南宮文善提醒著一臉懵懂的南宮文勇。
“大哥二哥,真的要去啊?”南宮文容還想阻攔,臉上雖是沒什麽表情,但眼底裏卻是流露出一股擔心。
“現在不去,怕會錯過。三弟你若是不願去,大哥我也不會阻攔的。”南宮文善冷冷的盯著他,不客氣的說著。
南宮文容對南宮翔做的事,他都知道,雖然他也做了對不起南宮翔的事,但他卻覺得他沒有錯,可這個三弟,不就是憑著自己母妃身份特殊,所以才能在朝中左右逢源,與他一爭,實際上是個隻會賣笑的小人一個,虛偽至極。
他看不起這個沒有母族,隻會賣笑的三弟。
“去,事關國事,能為父分憂,我怎能不去。”南宮文容怕自己不去會真的錯過什麽他不知道的事,立馬表態要去,盡管他知道南宮文善一直對他不客氣,但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南宮文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既然要去,那就走吧。”
很快,他們幾人帶兵便包圍了那出事點,同時,城主也將那日出事的案卷找到,快速的送到南宮文善麵前。
南宮文善辦事從來都是仔仔細細,不讓自己出一點差錯的,所以,當他在出事的河口沒有找到別的線索時,他便讓蘇城主把那日出事的案卷找來,他要重新細審此案。雖然一直都沒有找到出事的人。
南宮翔回到住的地方後,第一時間便是讓高叔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
“爺,您真的決定這麽做?”
高叔一臉的驚訝,內心沸騰不已,難道是爺怪他查了這麽久也沒能查到那批官鹽的下落,所以要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