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的小腦袋滿是快答應我吧快答應我吧!
可南宮翔卻是怎麽也不動聲,就那麽歪著個脖子瞧著她,似要將她臉上瞧出點什麽花樣來。
“喂,南宮翔,老娘要同去!”牧九歌怒了,她可是低下身段來了,你南宮翔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南宮翔望著她沒說話,可心裏卻是柔柔軟軟開心極了,但他卻沒表露出來,隻是麵帶難色的望著她,“可你是個女子,又不會武功,你……”
“你你你什麽的,我又不會拖累你。”牧九歌說著,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都已決定要怎麽相處了,她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退縮了。
她逼進一步,抬頭緊盯著他,隻見她那雙明亮的眼眸裏帶著執意,卻又透著清清亮亮,與初見時那般。
南宮翔一頓,他從來沒有讓誰這般緊盯著過,他從這雙透著清冷卻又帶著溫情的雙眼裏,看到了自己那縮小的身影,沒有局促,沒有平日裏的冷戾,也沒有往日裏的沉思與悲傷,他看到了平靜,還看到了一絲倔強的柔情。
那是他嗎?這一瞬間,他突然看到了他以往看不到的情緒,這都是她給他的,她,是在像他表達她的情意嗎?
他那絕美冷豔的臉龐上浮起一絲淺笑,笑的柔情萬種,他微上前,俯身,伸出一根手指,挑上她那潔白如玉的下巴,身子緩緩地朝她靠近,隨後唇放在她耳邊,輕聲喃呢,“當然可以,本王甚感開心。”
說完,手指在她唇邊微頓,輕輕一按,卻沒再動作。
牧九歌心神一愣,這廝,是在調戲她麽?
可惡!
可是,為什麽不再抗拒他的動手動腳了呢?因為她心境有改變,所以也不再對他有懷疑和顧忌了麽?
見她眼色低沉,南宮翔心情大好,收回手,輕聲道,“九歌兒,本王來找你,本來也是想請你與我一同去西夏國的,沒想到,你比本王還要急!”
“你!狡猾!”牧九歌一抬頭,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話音中卻滿是小女兒家的嗔責。
南宮翔聽了一愣,隨後卻是開心的大笑起來,“走吧,這邊我已讓人盯著了,不會出錯的了。”
“可我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南宮文容不會這麽簡單,他一定有什麽計劃,要不你先走,我在這還留幾天,等事情有結果了,我再隨你去。”
牧九歌有些為難的低下頭去,這事,她不許出錯。
南宮翔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異色,但他還是淡然的道,“我那好三哥那邊有人盯著了,你,就隨本王先走吧。或者說你對你自己沒信心了?”
牧九歌一震,是的,她不能對自己沒信心,而且這裏有旭與炎,旭的手段她是見過了的,哪怕是會有意外,曲曲一個南宮文容,應該是應付的過來的。
而南宮翔的人也在這邊,她不該再有疑惑,想到這,她點頭道,“好,我們馬上走。”
誰也不知道這邊的事,會因為他倆的離去而停了下來。
他們剛出蘇城沒多久,黑市便被南宮文善帶兵包圍了起來,卻沒有找到南宮文容的身影,隻將東林管事找到了,且還在東林管事的賬房找到一些賬本與私藏的幾廂銀兩,以及好些還沒有開封的官鹽。
南宮文善見到這,滿是震驚,他明明收到消息,說南宮文容親自到了這裏來坐陣,卻沒想到根本就沒見到南宮文容的人影。
“大哥,怎麽會這樣?”南宮文勇驚訝不已,若是沒能抓到南宮文容,那麽他們就是打草驚蛇了。
南宮文勇沉眯著眼,望了望早已嚇壞了的東林一眼,抬腳就往他肩上踢去,厲聲道,“說,你家主子去哪了?”
他已查到這個叫東林的是這裏的主事,也是南宮文容的人,所以他在賬房就先審問起來了。
東林沒想到事情會敗露,前幾日都沒事,為何等他家主子一賣鹽就出事,這讓一向敏感的他便知道他們已被有心人給盯上了,而此時若是指望有人會來救他,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於是他壯著膽問,“王爺,如果我說出我們這幕後的老板,王爺會鐃了在下嗎?”
死到臨頭了,他居然還想拖著南宮文容下水,可這不是南宮文善最想看到的嗎?
南宮文勇沒想到他這麽一踢,這管事的居然就會這麽乖乖的招出來,頓時愣住了,連忙轉頭望向南宮文善。
南宮文善自然也是微愕,可他不比南宮文勇這般簡單,他沉思了片刻,才道,“你說的話若是讓本王查出不屬實,你可小心的不僅是你自個的腦袋,你的妻妾子女,都要隨你陪葬!”
南宮文善的話說的很明白,那溫溫柔柔的話語中,卻是透著低沉的陰狠,落在東林的耳裏,瞬間後背一陣冰涼,原來,昨個他沒找到他的家人,還以為是被主上帶去了,現在才知道,他打錯算盤了。
頓時身子一顫,雙腿一軟,往地上倒去,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瞬著額間流下。
與此同時,他的侍衛已是找到一些藏在暗處的賬簿,那上麵就記載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南宮文善從頭到尾看過一遍,默記於心後,才揚著眸子,將手中的賬簿丟到東林的眼前,淡淡的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東林顫顫微微地拿著手中的賬簿,翻開看著,隻一眼,他便知自己這一生算是完了。
官府雖不管黑市賣什麽,但卻有過明文規定,不允販賣官鹽這一條,如若發現,立殺無赦。
南宮文勇見他呆愣在那不說話,上前便又是一腳,踢得他頭仰天,就是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南宮文勇連忙躲開,臉上卻是冷酷無情,神色中更是陰狠不已,這次他可不允許再失敗了,他得扳倒南宮文容,這樣他母妃才能出來,他才有機會爭太子一位。
一旁冷眼旁觀的南宮文善沒有說一句話,他說默默的看著,他知道眼前這個倒在地上的人一定會說的。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東林知道這次不說就可能再沒機會了,而他還得向南宮文善求個人情,“孝王爺,天下人都說您心最善,在下什麽都說,隻求您能放過在下一家老小。”
南宮文善不動容,卻是點了下頭,“你先說。”
見他點頭,東林長歎了口氣,打著冷顫將他所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
原來官鹽一案真的是南宮文容好幾個月前策劃的,先是將真的官鹽私自藏了起來,然後勾結水匪盜假的官鹽,最後還把船打沉,讓所有馱鹽的船都沉入水底,最後還把所有押解官鹽的船員利用水匪之手全都殺掉,於是此事就再也查不到他身上去了。
而東林做為黑市的管事,對自己還是留了一手,怕的就是自己會被牽扯進來,所以用秘密的手法作了這份記錄。
最後南宮文容的人又過來令他將一部份的官鹽在黑市拍賣,所拍賣的斤兩他都一一記錄在冊。
“在下所說決無虛言,還請王爺放過在下家中老小。”
東林說完,對著南宮文善又是緊磕了幾個頭。
然,南宮文善卻隻是擺了擺手,令人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管。
聽東林說完,南宮文勇大喜,立馬道,“大哥,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我們立馬回京,將此事稟告給父皇,讓父皇好好冶這三弟弄權謀私之罪。”
南宮文善也是大喜,這事隻要處理好了,相信他離太子一位便更近了。說不定父皇還會就此大封於他!
想到這,他那善於隱藏的情緒也微微的動了動。他沉聲道,“好,我們準備準備,即刻回京複命!”
南宮文善似乎忘記了,這批官鹽有多少,又有多少去哪了,他們的來此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了。
回到驛站,南宮文善便整裝待發,可卻遇到了一個人,那便是安定郡王,此刻他也準備回京。
南宮文善一看到安定郡王,便緩了緩心思,上前一步道,“郡王爺?您這是準備要離開了嗎?”
安定郡王抬頭,望向南宮文善,客氣地作了個福,道,“回孝王爺的話,老臣在此查不到官鹽的下落,而皇上又已將此事交給王爺處理,老臣就不在此給王爺添亂了。”
說完,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宮文善身後官兵們抬著的官鹽。
南宮文善是個聰明人,一下便聽出了安定郡王所指,當下一愣,皺了下眉,卻沒作聲,而是讓出道來,讓安定郡王離開。
安定郡王本來是奉了南宮翔的命令要盡全力助南宮文善的,可沒想到南宮文善硬是沒有來驚動他,便將黑市給控製住了,而他知道,他不能再參與進去了,所以得先離開回京去了。他手中可是有證物要親自交到南華皇手上的啊!
南宮文善目色陰沉的送安定郡王離開後,立馬轉身回驛站,清點兵馬,去尋找南宮文容。
“大哥?怎麽不回去了?”南宮文勇急的在一旁直跳,卻又不能發作。
南宮文善沉著臉道,“父皇是讓我們來這查官鹽的下落,可不是要我們兄弟相殘,如若我們隻找到這些就回京複命,那到時被怪責下來的還不知道會是你我還是三弟!”
南宮文勇眼裏滿是不可信,著急的問,“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