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南宮翔扮女裝進入西夏女國,這不是笑話?
牧九歌忍不住笑著望向阮百裏,這個白衣男子,就那麽溫雅沉穩的朝她輕笑點頭,似乎南宮翔那聲質疑不存在一樣。
“爺,您若不想光明正大的進入西夏國,那麽您也可以以正君的身份隨牧四小姐進去。隻是,您要低人一等。”阮百裏溫文爾雅的說著,眼裏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了的笑意。
南宮翔挑著長長的鳳眉,冷冷的轉著臉,盯著他,似是無意的道了句,“那你這樣安排是最好囉?”
牧九歌本是著著看戲的態度,看南宮翔倒底會怎麽辦,現在一聽南宮翔這話,除了有一股子的埋怨之意,但更多的是妥協。
想必他也是想通了,堂堂一國王爺,想要光明正大的進入西夏國除了是有西夏女皇的請貼或是南華國遞的拜貼外,還真沒有理由可以冠而堂之進入。
西夏為女國,便是女兒國,女為尊男為卑。女子當權理政,男子在家相妻教女。女子多挺拔有力,男子纖細柔弱。男子生子,未婚前有守宮砂,是長在胸口如蝴蝶狀的胎記。
男女皆是十二歲成年,女子十二歲即可娶夫生女。未過門的是內侍,正房為正夫或稱正君,側房稱側君(4個),身份低下是侍君(N個)。
所以阮百裏給他準備女兒裝也是正常的,而南宮翔很明顯也不會去做扮一個正君或是側君來著。
“爺,您覺得自己像是西夏國的正君嗎?您這般雍容華貴,且體形也不似那種弱柳扶風之姿,怕是落在西夏國,隻會淪這侍君去。”阮百裏眼裏噙著笑,輕聲說著,但那話語中卻滿是打趣之意。
“夠了!”南宮翔抬了抬手,示意他閉嘴。
其實他也想過,如果要進西夏國,又不能被他人所知,唯一的辦法就是扮婦裝混進去,而牧九歌則扮成他的侍女,這樣到時方便行動。
阮百裏見他同意後,這才將準備好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南宮翔取過一套便獨自去後屋換裝,而牧九歌則不用。
他們此時在邊境的一家客棧內,牧九歌站在院子裏看了眼阮百裏,她總覺得這阮百裏與南宮翔的關係很不一般。
阮百裏突然對著牧九歌身後一塊大石頭後麵喊道,“你們倆人,也去換了吧。”
牧九歌一愣,隨後立馬明白了,他是在叫起霜與葉知秋。
“阮副莊主,我,我們又不要現身,換裝做什麽?”起霜有些猶豫,那次南宮翔將他丟入青樓,讓他辦了幾日的花魁,他可真是受夠了!
葉知秋卻是沒吭聲,上前一步,從一旁挑了一身深藍色的粗布套裙後,身影一閃,立馬消失在眾人麵前。
起霜還沒回過神來,但牧九歌卻注意到了,葉知秋在取衣服時,抿著唇,悄悄的瞟了她一眼,這讓牧九歌有點好奇,他看她做什麽?
“滾,快去,若是讓人發現你家小姐身後跟著的是兩個大男人為侍衛,那還讓你家小姐怎麽在西夏國混下去。”
牧九歌對這起霜可沒好感了,若不是他將旭的事告訴南宮翔聽,想必現在南宮翔還不會知道她身邊的旭,也不會各種為難旭,讓旭在清鴻樓各種難看了。
起霜麵對牧九歌時確實有些害怕,所以牧九歌剛說完這些,他便立馬跑到那堆衣服前,給自己挑了身淡綠色的長襦裙直奔後院。
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的阮百裏張了張嘴,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起霜,不經望向牧九歌,“牧四小姐,這起霜可是得罪過您?”
牧九歌盯著他那無影蹤了的身影眼裏的怒火卻依舊沒消下去多少,恨恨的道,“哼,小人一個。”那日見到起霜後,她便暗中召來旭,問了他,是否找到那天偷天的人,旭告訴他就是起霜。
一直沒機會替旭報仇,這下可是有了。
“哦?還有這麽回事。”阮百裏一臉認真,似是想聽。
可牧九歌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坐在他身旁給她倒了杯茶,喝了幾口認真的看著他,似要將他臉上瞧個洞出來一般。
阮百裏雖為商人,但也經不起這麽一個女子這般火辣辣的緊盯啊!他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臀部,略帶尷尬的回望著牧九歌,“牧四小姐這樣看著在下,莫非在下臉上有不幹淨的東西?”
雖是疑問,但明顯不是指這,可他卻又不得不打破這詭異的沉寂。
牧九歌見著他眼神清澈,神色溫和,突地想起另一個身影來,當下立馬沉下心神,緩緩的道,“阮副莊主也很少見到你家莊主嗎?”
什麽意思?阮百裏心神一緊,眉頭微蹙,卻又在瞬間鬆開,綻露出一個極其輕淺的笑來,“牧四小姐想見我家莊主嗎?”
這人,心思不僅縝密,就連思維也轉的快。牧九歌暗讚的同時,臉上的笑一分也沒少的悠悠的道,“不想見。”
“那小姐何須此問。”阮百裏有些不解的問。難道她已知道了?還是……
牧九歌輕笑著,淺淺的道,“其實我覺得阮副莊主不應該怕翔王,畢竟你和他不是同一道上的人。他是朝中人,而你是江湖中人。”
阮百裏溫溫的笑著,輕聲回應,“我家莊主與翔王關係匪淺。”
“我知道。”牧九歌笑著回望了他一眼,輕輕地挑了下眉,繼而道,“在很早之前,我見過你家莊主,你家莊主那溫和又透著華貴的身影,小女子至今難忘。”
“哦?是嗎?”突然身後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似是女子的輕問,卻又夾著一絲豔麗的低沉,驚得牧九歌連忙回頭。
抬頭那一眼,她便撞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朝她走來,每一步都走的那般均勻,卻又搖曳生風,萬千青絲被高高的挽起,隨著那人的走動在風中飛舞著。一張俊美的臉越來越近,朱紅小嘴輕勾,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隱帶風流叢生。
“南,南宮翔!”牧九歌驚詫的起身,望著走過來的人。
不得不說南宮翔這臉生的傾國傾城令人妒忌,這身材更是,西夏國女子一般都是多挺拔有力的,他這身深紅色的長裙入身,除了合身外,更多的是多了一股子妖嬈之意。
“我的爺,您,您能不笑麽?”阮百裏有些驚恐的起身,走到南宮翔麵前,伸手就要去遮他的臉。
“放肆,本王想怎麽笑就怎麽笑,難道還用管我笑不笑的?”
南宮翔一把打下阮百裏的手,眼睛卻是盯著牧九歌,唇角噙著笑道,“可好看!”
“噗!”牧九歌一個沒忍住,口裏的茶立馬噴了出來。
不是她想笑,而是南宮翔那略帶柔軟的女子音,讓她大跌眼鏡,這妖孽,怎麽能說出這麽可愛的話來呢!
見她這般,南宮翔臉一板,臉上似是結了冰一般,瞪著牧九歌又問,“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心裏隻有那什麽莊主麽?”
喲,這話說的可有趣了,感情是在質問她了。
一旁看著的阮百裏默默的往後靠去,他雖不知道南宮翔與牧九歌這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看著眼前這情景,他不得不懷疑這倆人之間有啥啊!
牧九歌則是直接無視阮百裏,她上前一步,盯著南宮翔上下打量著,看了一會才悠悠的道,“南宮小姐,您還是不笑的好看。”
“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莊主?”南宮翔卻不管她說什麽,執拗的追問著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得,你們倆是不能比的,那莊主我也是有幸在牧府見過一次,雖隻一眼,但我知道,那人比你要純善的多,眉眼間都是清雅有禮的。”牧九歌盯著他,笑嘻嘻的說著,一點都不顧忌此刻南宮翔心裏的感受。
南宮翔此刻心裏有一百萬頭羊駝跑過,可他卻不能表露出來,因為那也是他啊!可他還是不高興,因為牧九歌當著他的麵誇別的男人。
而牧九歌則是緊盯著他的眼,見著他眼底下暗湧的情緒,心裏樂開了花,原來,真是這樣的!
隻是他不說,她就假裝不知道,她倒要看看他會裝到什麽時候去。
南宮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著眼道,“那你喜歡那樣的人麽?”
喜歡那樣子的?牧九歌聽了微微的皺了皺眉,卻沒有立馬表明,其實,她從來沒有將那鳳生離放在心裏,隻是因為那天南宮翔給了她那種清冷幽雅的感覺,還有那雙很相似的眼眸,這才會記起鳳生離那人來。
可是,現在麽!她抬著頭,很有興趣的望著南宮翔,悠悠的道,“我若是喜歡那樣子的人又怎麽樣,翔王難道你還要去殺了他麽?”
語氣中滿是邪惡之意,更多的是挑戰,沒錯,她突然間,想讓南宮翔向她表明身份了。
然,南宮翔卻是突的抿唇一笑,意味幽涼,“你喜歡便喜歡,我何須要去殺了人家。”
說完,又是將頭轉向阮百裏,冷冷的道,“都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就進境去了。”
“現在就走?”阮百裏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南宮翔還會在此再停頓一會,可一看著眼前人渾身突然冒起來的陰冷氣息後,便知道自己剛這是多嘴了,他立馬轉著臉,恭敬的道,“屬下恭送大小姐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