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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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落定,真難翻身麽

此刻他知道他是應該相信南宮翔的,可是,南宮文容那話說的也是略帶委婉,相比他剛剛那平靜的語調說出一件事,更讓人選擇相信他。

“相爺是想問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是麽?”南宮翔揚著眸子冷笑,眼神卻是望向在上位坐著,沉著臉的南華皇,伸手華然的一指,“你們可以問當今皇上,皇上當時可是親眼所見了的!”

這麽一指,可謂是大逆不道,可是南宮翔的身姿卻是帶著翩翩然的,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他這不是質問,卻比質問還要讓人信服。

因為在大臣們的心裏,皇上可是不會說謊的。

南宮翔這麽一指,也就是變相的告訴眾大臣,發生的事,他們的皇可都有看到。你們問他去!

眾人自然是不會再問,可朝中畢竟也還是有苗貴妃一派的大臣,當下便有人不滿的站出來,叱喝,“大膽,皇上麵前爾也敢放肆……”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翔一個眼神掃過,嚇得瑟瑟發抖,後續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無知!”南宮翔抬著他那幽涼的眸子掃了他一眼,眼神繼而回落到南華皇身上,笑著道,“父皇,此事您今個也該給兒臣一個交待了,不然讓眾位大臣們看了笑話去,還不知明日宮外會傳出什麽不一樣的謠言來呢!”

眾大臣一驚,麵麵相覷,從各自的眼裏都看到了慌亂還有一絲害怕,翔王這話,是在威脅南華皇!!!

不錯,他確實是威脅,而且是紅果果的威脅!

他從來就沒有在南華皇麵前表露出來他是個善人過!

國內人敬他,畏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南華皇抬著眸子,重重的掃過全都緊張兮兮望著他的大臣們,在心底裏不甘的輕歎了口氣,“兒啊,不是父皇不助你,而是此刻助不成啊!”

想著,他抬著眼又是瞟了眼那些全都在他望過後低下頭去的大臣們一眼,無奈的望著南宮翔道,“既然是家事,那便罰他們禁閉,可好?”

南宮翔轉著眸子,眼底下卻是劃過一絲不屑,“不好。”不容置疑的話立馬從南宮翔口裏出來,他起身,緩緩的踱步到南宮文容麵前,站定,冷聲道,“三哥喜歡與本王玩,本王不介意,但三哥帶六千精兵在獵場與本王一個人玩,本王覺得這遊戲太過刺激,讓本王身心受到嚴重的創傷。”

南宮翔這話,可謂是讓聽著的人心都顫了幾顫,南宮文容的後背上也是爬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此刻他多麽希望他母妃的人能站出來,替他辯說一兩句,他也會好受些,可是,那些人卻沒有一個動了的!

心死如灰的感覺,莫過於此吧!

他緊咬著牙,望著這雙玄色繡著金絲邊的長靴立在他的眼前,是那般的尊貴耀眼,晃的他的心也跟著疼痛起來。他的六千精兵,居然就那麽的滅了!

“那翔兒你還想怎樣?”南華皇強忍著怒氣,低問。

南宮翔抬了抬頭,正色的望向南華皇,略帶玩味的道,“三哥怎麽說都是個平定叛徒的功臣,看在他這麽孝順父皇的麵子上,就拿這份功與之抵過。而且,三哥婚期將近,關個禁閉什麽的,傳出去也不好,父皇您覺得如何呢?”

“以功抵過!這……”南宮文容憤怒不已,卻不敢說出來。他雖然早前也這般想過,用功抵過,可是他父皇隻打算將他關禁閉便可,可如果真的拿這份功去抵了,那麽他往後還怎麽翻身啊!

南宮翔挑著眼笑眯眯的望著南華皇,似在說,“這樣解決,父皇就還可以省了再去給我這三哥尋個什麽好賞頭了!”

南華皇似感應到南宮翔的眼神含義一般,微微的動了動唇。

是的,他確實開始就這般下的令,可他事後卻真的不想他最希望的一個兒子會被南宮翔絆倒!不然以後就要少了一個對手和他一起牽製他這個最拿捏不穩的翔兒了!

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應了。

南華皇那冰冷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突然卻是揚唇笑了,“那就依翔兒你了。”

眾臣見事已有了定論,而且南華皇也沒有明說是圍殺南宮翔,但卻用南宮文容的戰功去抵戲弄翔王一事讓眾人心裏留了個心眼。

子時已過,殿內在前一秒內還跪滿著的大臣們此刻已全都消失在了宮牆之外。

已有多年沒有午夜還在議事了,剛剛南華皇招集他們議事,讓他們很是心慌,可翔王提的那家事,卻讓他們的心更是沉甸甸的放不下來。

朝中一些大臣在離開時,輕聲議論,“誒,相爺,您說這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相爺,自然是鳳相,楊相聽到有人這麽問,也是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傾聽起來。

可是,鳳相卻隻是笑笑,擺著手道,“皇上父子間的家事而已,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為皇分憂便是,其他事,都與我們無關囉!”

一句與我們無關,讓那些好奇著個心想要再問的人沒了再問下去的理由,最後也隻好各自乘坐各自的車馬離去了。

楊相聽了卻是若有所思,鳳相這話明顯是有所指啊!

看來,這南華國的上位者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臣子們能猜得到的了!

上位者在教眾皇子帝王心術?還是在挑唆他們弑兄弟?如若是後者,那這國就岌岌可危了!

今天雖然殿試過了,但放榜卻是在明日,所以剛剛殿堂內並沒有見到鳳來襲與牧無雙。

南華國的冬,不比其他地方,此刻還帶著一絲濕潤。

初升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不幹燥。

有人覺得這冬很是舒服,可有人卻覺得很是不爽。

昨晚被禁衛軍催促著回到皇宮裏去的牧向晚與苗妍珠便是。

牧向晚昨天可是想借著機會再次爬上南宮文容的床的,可沒料到會出那樣的事,且還半夜被禁衛軍給不留情麵的叱喝著回了宮。

這讓她心底裏的一股怒氣不得而消。

她不比苗妍珠的身份特殊,可以得到苗貴妃的青睞,所以安排她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可也因為這地方偏僻,才讓她多了一絲活命的機會,不然此刻的她,怕也早已被沉屍於皇宮中的某處了。

若大繁華的宮牆內,她所處的地方不僅荒涼,就連宮婢也沒見一個。

“嗬!今個你還在生著怨?”一個幽涼陰森森的聲音突的在屋內響起。

牧向晚猛的打了個顫,掃了眼剛被她推倒在地的桌椅,不由的縮了縮肩。

這個陌生的女人,從她入宮起,便住在了這裏,但她從不讓別人看到她的臉,整個人都被一層黑色的霧給蒙著,這讓她看著覺得很害怕。

然這種害怕卻在她從被囚著的地下室放出來後,轉化成了恐懼!

這個女人她簡直就不是人!

“進宮這麽久,怎麽脾氣還不懂得收斂呢?以後要是沒有我,你又該怎麽活得下去呢?”女子那陰森森的聲音繼而響起,卻是帶著一絲不舍不之意。

牧向晚聽了卻是心神一振,這個女人要離開了嗎?

似是感覺到她心底的振奮,那女人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走了,你就會過得更好嗎?”

牧向晚想點頭,卻又不敢,隻得順從的搖頭,“向晚不敢辜負姑姑的教導,隻是姑姑您怎麽要離開了呢?”

是的,牧向晚稱這女人為姑姑,隻因這女人救了她一命。

那天她從地下室放回來,她覺得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身下那處,如同被火燎燒過一般,讓她很是害怕。

然,這個女人卻突的出現,將她心底裏的疑惑全都解開,當下她是又怒又害怕,怒的是苗貴妃居然這般玩弄她,怕的是她會不會就此懷孕。

“姑,姑?”牧向晚第一次這般叫那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曾在暗中助過她,所以當她現身時,她壯著膽喚了一聲,宮裏有資格能來去自如的宮婢不都喜歡別人叫她們為姑姑麽,所以她這麽喚著。

那女人沒有回應她,卻是丟下一顆藥給了她,“吃下去,能解你心頭之憂!”

冰冷的話拉回了牧向晚那恍惚著的心神,她害怕這藥會有假,可是此刻她更不能與任何人提起此事,而且這女人告訴她,苗貴妃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皇宮時,她便不再猶豫,一口便吞下了那藥。也因此,她那些擔憂,在之後的一個月並沒發生。

“多謝姑姑。”牧向晚恭敬的施禮道謝,但她對這個女人還是有些害怕。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敵還是友,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人。

“不用謝我,你現在還有用。”女人這般冰冷無情的話澆在牧向晚的頭上,讓她瞬間呼吸一窒。

“既然你稱我為姑姑,那做姑姑的也不能讓你憑白的這麽叫了。”女人望著她陰森森的一笑,卻是將她身體裏被下的一種蠱給引到一隻貓的身上,這隻貓此刻正在她的懷裏,被她穩穩的抱著!

當時牧向晚看到從她口裏爬出一條如同肥腸一般肉、蟲時,她忍不住吐了……

可此刻,她卻是略帶緊張又有些害怕的望著眼前這個救她命的女人,琢磨著,姑姑她真的要離開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