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安的什麽心,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牧向晚緊緊的盯著牧九歌,她是真的不想進苗府。
不想進苗府是其次,她更不想那麽不明不白的被整死了而無人知。
牧向晚的心思牧九歌怎麽會不知。
“既然安排你去苗府,想必貴妃也已知了牧府的事。”牧九歌不緊不慢的說著,挑著眼看了眼朝她走來的炎,不再說話。
牧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不清楚,如今讓她住到苗府去……
“放心,你是皇後指的婚,貴妃就算是再不識抬舉,也不會讓你死在苗府。”
牧九歌說完這話,心裏已是沉了幾沉。
這話她並沒有說錯,但如若弄殘了,可不一定。一個皇家人是不可能娶一個殘廢了的女人為側妃的。
牧向晚沒想到牧九歌真的不會救她,可她依舊不甘心的問,“九歌,你真的見死不救?”
“不是不救,而這是貴妃的命令,我不敢違抗。”牧九歌淺淺一笑,表示她無能為力。
“不過我會讓父親把嫁妝先送到京城來。”
“你……”
牧向晚看著牧九歌那瀟灑離去的背影,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眸裏閃出一絲慍怒,她緊咬著牙,“牧九歌,你給我乖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你的!”
死要苗府麽?嗬!
牧向晚冷冷一笑,那就先來看看是誰會死在苗府裏或是被辱!
既然求助別人無果,那就靠自己!
牧向晚轉身踏向另一條路,在她身後緊跟著兩名宮女與太監,送她去苗府。
牧九歌看到炎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炎卻將她送到了南宮翔的府邸,這讓她又是微微的驚訝起來。
“小姐。”炎摸著腦袋一臉不好意思。
“有事?”
知道炎不是這種吞吞吐吐的人,所以牧九歌也不與他拐著彎,直問他是否有事。
“屬下把不語姑娘接過來了。”站在大門外,炎一臉尷尬。
牧九歌一聽炎這麽說,立馬追問,“牧府的事可都好了?”
炎點頭,“不語姑娘本來也是要到京城來找小姐您的,我正好順便了。”
“嗯。”牧九歌點了點頭,輕嗯一聲,“你還回郡王府嗎?”
炎一愣,但立馬反應過來,搖頭,定聲道,“屬下已被郡王妃賜給小姐了。屬下是小姐的護衛。”
“好。”牧九歌衝他會心一笑,“跟我來。”前段時間她沒有問他去了哪,想必有些事已是想通,所以不必再問。
說完她率先往翔王府走去,炎先是一愣,但聽得她那句跟她走的話後,立馬反應過來,緊跟著牧九歌的腳步。
回府後葉知秋便將他在苗貴妃寢宮看到的事說給牧九歌聽,這讓牧九歌與南宮翔都是一愣。
“怎麽?你不知道你這個弟弟會有這個能耐?”
南宮翔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但他神色間卻是透著一絲難得的凝重。
牧九歌見南宮翔神色凝重,揮了揮手示意葉知秋先退下,有些事,怕是得重新計量了!
“那你怎麽確定他有異的?”南宮翔好奇的問。
他雖然對這個小弟沒什麽好感,但也不會特意去關注。
因為皇宮內眾人都看似寵著他,實際上卻沒怎麽把他放在心裏,都是表麵的。
所以即使他知道那小弟過的不怎麽好,但他也沒想走近。
“昨個晚上,他想來扶我起身時,我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戾氣。但被他很好的控製住了,當時便生了疑,後來他又留在了苗貴妃的寢宮,所以我讓葉知秋去跟著。”牧九歌淡淡的說著,眼裏卻是透著凝重。
她從知道這消息時就在想,南宮文雲有兩重人格,一重是讓苗貴妃忌諱卻又不敢拿他如何的。甚至是要聽命於那重人格。
“這事,怕是不像想象中那般簡單了。”南宮翔幽幽的說,順帶回頭看了牧九歌一眼,隨後又是大手一揮,將她抱在懷裏,細細的道,“歌兒,這些事就交給為夫去辦,你就安心的呆在府裏,等我的好消息!”
牧九歌輕輕的掙紮,想要拒絕,卻瞧著他眼底裏那濃的看不透的深沉,她咬了咬唇,點頭,“但是,你要注意,可千萬不要跟他們硬來。”
“這個自然。”南宮翔勾唇一笑,那好看的眼角浮起一片柔和,隨著他眼波流轉,眼眸下卻是暗藏思量,輕歎,“父皇那邊恐怕也不好過!”
牧九歌伏在他的胸前,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再聽著他這般幽幽涼的嘲諷之詞,不禁啞笑。
“的確,南華皇那邊不太好過,一是民間謠傳三王爺在獵場設計暗算翔王,欲將戰王除之而後快。
二是傳言南宮文勇謀反之事是被三王爺設計逼的,說是因為江南官鹽之事設計了二王爺,逼得二王爺逃離皇宮,最後想要麵見聖上也被三王爺給堵了回去,最後沒辦法,隻好擁兵圍堵皇上,隻為求見皇上說明實情。
可三王爺卻為了一已之私,將二王爺挑胸刺死了!
三是傳言南華皇沒有責罰想要設計除去翔王的三王爺,這在民間已是激起了民憤!
南華皇想要擁南宮文容上位,或是重用,此後怕都不成了!
爺,您最想要的便是南宮文容失勢,已達到了!”
“都說眾口鑠金,天下之大,最難堵的就是眾人之口,父皇現在還不想做個暴君,做不來屠民堵口之事,所以現在在猶豫要不要放棄南宮文容這顆棋子。”南宮翔勾唇輕笑,帶著無盡的輕蔑。
他的父親,對他,還真是防的深!
“到時,怕由不得他了吧!”牧九歌看著他眼底裏的嘲諷,歎惜著,有南宮翔這麽一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南華皇的悲還是整個皇室的悲!
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又是那高坐龍椅的那人!
南宮翔不為那皇權,卻被逼的不得不與他的幾個兄弟去爭去鬥,所以他想跳出來,掌握棋局,成為開棋之人,執他人生死,這也怨不得誰了。
南宮翔伸手在她鼻尖輕輕一刮,寵溺的一笑,“你到是個精明的。”
牧九歌白了他一眼,難道你就不是。
倆人相擁無語,心裏卻在各自盤算,怎麽樣才能找出那幕後的人。還有薛子朗進京見南華皇後一直被留宿在皇宮,與他一起的還有一神秘女子,那人,又是誰?
南宮文容能得那些刺客幫忙,絕非偶然!
而且苗貴妃一定也不知那些刺客的存在!
旭去查那線索已有些時日了,想必也快了。
這幾日,南宮翔讓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別的事,牧九歌在府內也就真的休息起來,隻是暗中修練著秘術,讓功力提升,她總覺得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一場惡戰!
牧九歌這邊日子過得輕鬆逍遙,但有人卻沒那好好運了。
在南宮文容大婚的前兩天,牧向晚不知為何,被前來苗府私訪的南華皇給看上了,然後還特麽戲劇的被帶回宮去做了一個書房侍奉!
牧九歌聽到這消息時卻是愣了愣,牧向晚她不應該這麽蠢啊!
“小姐?您怎麽了?”
聽著花不語的詢問,牧九歌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但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你去把炎叫來,我有些事要吩咐他去辦。”
花不語不敢有誤,立馬將炎找來。
今日牧清連已帶著豐厚的嫁妝到了京城,如若還不知道這事,怕是會起誤會,“你去城門外將我父親攔下,讓他不要進城,將牧向晚的事再與他細說一遍。”
“是。”炎立馬領命去辦。
“希望來得及。”牧九歌喃喃自語,眉間浮起一層愁色。
明天便是牧向晚嫁進三王府的好日子,可千萬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
然,事情還真如她所想那般,南華皇在這一天下旨,將牧向晚留在宮中侍書!南宮文容側妃一事,就此就罷!
牧清連接到這旨意時,正在城外休息。這讓他心驚不已!
皇上對他牧府,動了殺意!
南華皇這一聖旨,還有京城最近的那些傳言,讓南宮文容的婚禮舉辦的甚是慘淡。
朝中一些大臣多數沒到場,而南宮文容也沒有大辦,就用一頂軟轎將苗妍珠抬進了他的府邸!
這讓原本一些想要看笑話的人又是多了一層深思!
南宮文容身為王爺,是可問鼎皇位的,而且在此這前,苗將軍就一直支持他,所以他在朝堂之上比其他皇子多了一份憑仗,可他娶的正妃正是苗將軍之女,將妃位定死,斷了更好或是更有利的支技者,他這是何意?
而且傳聞說他主動將側妃送到南華皇跟前,也是在向其他人表明他的心跡,他無心皇位,不需要候府,或是安定郡王府的支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華國!為了國之安危!
“想要借此扭轉一切不利於他的謠言嗎?”南宮翔站在庭院裏,伸手幽幽的接住一片凋落下來的枯葉,輕問。
站在他身後的高叔沉著臉看著在他手裏化為灰燼的枯葉,心一寒,冷靜的回稟,“爺,東藥王府的人送給皇上的禮物已查清楚了!”
“可是那東西?”南宮翔幽幽的問。
“是。”
南宮翔眸眼一沉,無限嘲諷的道,“嗬!他還真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