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大人,你把話說清楚點,什麽叫我們不能得罪?”
周四是個武夫,跟在權誌身邊主要職責便是保護權誌的人身安全,其次才是協同辦案。
他神精大條,可權誌卻不。但也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他呆在這位職一呆便是六年,沒被動一下!
“輕點聲,大夥都睡了,你要把大夥都吵醒嗎?”權誌示意他輕點聲,可他神思卻依舊很是沉重。
“那些屍骨可找仵作查驗過了嗎?”
夜深深的,一提到那些屍骨,周四卻是來了精神,立馬拍著胸脯道,“都查驗過了,均無外傷,但骨頭從裏到外都泛著黑氣,師爺的記錄上標明是中毒身亡的!”
說到這,他神色又是一陣黯然,緊捏了下雙拳,替那些死去的女子感到默哀。
“大人,您說你怎麽這麽背時,就要過年了,卻遇到這種事。”
周四這般說著,語氣甚是低落,也不是是在為權誌招到這樣的案子表示難過,還是在為那些死去的女子感到痛心。
“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凶手的!”
權誌深思沉重的下著決心,他一定能替這些死者討回一個公道的。
夜色漸籠,飄著的風中都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翔王府內,南宮翔悠悠的躺在金絲貴妃榻上,小憩。
門,突的被推開,一個身影快如閃電般的衝到他麵前,站定,就那麽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那精致的容顏上沒有一絲受驚嚇的意思,反而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淺淺而又滿足的笑來。
“你來了!”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麽?”來人伸手狠狠地拳打向他。
手剛到他胸前,卻被他很好的往一旁閃了過去,同時他伸手一拉,來人防不勝防,腳下一滑,整個人就那麽大大方方的跌到了他懷裏。
南宮翔輕抱著她的頭,深吸了一口氣,幽聲道,“好香!”
“流氓!”來人輕輕掙紮,想要起身。
南宮翔手一緊,將她束在懷裏,緊張的喚,“別走,歌兒。”
來人正是白日裏辭別住到郡王府裏去了的牧九歌。
“哼!”牧九歌冷哼,心裏很是不爽,“昨個是誰叫我快離開的!”
南宮翔伸手輕扶著她的臉,讓她對著他的臉,緊盯著,戲謔的道,“喲,你介意了?”
“介意難道你就會不說?哼!小人!”牧九歌心裏憋屈的很,昨個南宮翔將她晾了一天,今個白天又陪了鳳璧雅去了,她幾次都想來找他問個清楚,想知道倒底是什麽事得讓他這樣做時,卻又被她自己給勸住了。
此刻她隻想將她心底裏的不滿全都衝著眼前這男人發泄出來,她就想告訴他,她並不是他的累贅,她也能幫到他。
聽著牧九歌使著小性子,罵著他,南宮翔卻是甚感欣慰,心裏很是高興的同時卻也很是糾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一點傷害,相信我,很快就會過去的。”
南宮翔不解釋,卻又勝過解釋的話落在牧九歌心底,讓她心中堵著的怒氣漸漸的散去,她知道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還是不喜歡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走的太近。
牧九歌將頭靠在他胸膛,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輕聲道,“那你答應我,你不能傷害到璧雅。”
南宮翔聽著眼眸一沉,眼底裏劃過一道複雜的冷光,但漸而被一道溫柔取代。
“放心,我有分寸。”是的,他有分寸。
“對了,今天西郊的事,是怎麽回事?”將心底的不悅發泄出來後,牧九歌便將今天收到的消息立馬問了出來。
她總覺得眼前人知道點什麽。
南宮翔輕輕一笑,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確實知道一點。”
“你做的?”
“非也。”
牧九歌一臉不信,但望著南宮翔那似笑非笑的臉後,最終還是泄氣的再次雙手支撐到他胸口,起身,“那這事對你可有好處?”
“對我們都有好處。”南宮翔悠悠一笑,神秘的很。
牧九歌皺了下眉,表示她不明白。
可南宮翔似乎不想與她多說,伸手扶著她起來,一同依偎著靠坐在軟榻裏,輕聲道,“答應你的事,自然是要做到,不過不能操之過及,所以,你等著看戲便好了。”
見南宮翔不願多說,牧九歌也不再追問,等事情終了時,自然有答案,但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今個璧雅邀請我去鳳府,你為什麽暗示不讓我去?”
南宮翔將頭依在她頭頂,柔聲道,“時機未到。”
“噗,我還以為你怕穿幫了,所以才沒讓我去。”牧九歌忍不住輕笑,原來她會錯意了。
然,南宮翔卻沒反駁,反而伸手把玩著她那雙柔荑,“這也是其一。”
“哦?那時機未到又是指何?”牧九歌興趣大增,她覺得南宮翔定知道不少她不知道的。
也是,最近她把旭給支到苗疆去查苗貴妃一族的事去了,她的消息來源要遲緩的多。
“你以為那日鳳老爺子請你去鳳府,是老子的意思?”南宮翔輕聲反問,隻是那語氣中多了股寵溺。
牧九歌一驚,不由的眯了眯眼,“難不成是你?”
“苗貴妃想代薛子朗請你去皇宮一聚,本王心焦啊,本王的人怎能背著本王去與別的男人幽會呢!沒辦法,隻好動了老爺子請你去一趟了。”
南宮翔這般輕描淡寫的說著,可配著他那一臉幽怨的表情,卻是讓人聽著心裏毛骨悚然。
牧九歌從不懷疑南宮翔為何會知道宮中發生的事,可是,能讓鳳老爺子在苗貴妃前頭出發去翔王府請她,還做的那麽不露風聲,她還真是服了他了!
“原本我還擔心你會被老爺子修理,可沒想到他反被你給調教了……”南宮翔無比幽涼惋惜的歎著氣,歎得牧九歌頭皮發毛,怎麽的?難不成那鳳老爺子曾修理過他?
但她知道,這可不能當著南宮翔的麵問,要問,也得背著他去鳳老爺子!想到這,她那感覺被騙,被蒙在鼓裏的不悅又立馬消散了許多。
感覺她身體上的放鬆,南宮翔又是愉快的勾起了唇,這也許就叫舍不得吧!
他舍不得她不開心,舍不得她去多思一些讓人頭疼的事,更舍不得她再去為安家報仇,這種事,總歸由他這麽一個男人來做,才是正確的。
他想把她捧在手心裏,好生嗬護著,不再讓她被他人欺負,當然,隻能讓他欺負!
“好了,今天睡在這,我陪你。”南宮翔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走。
“不行,明天郡王妃要是起來沒見到我,她會擔心的。”牧九歌起身,想要離開。
南宮翔卻是輕輕一笑,拉著她靠在他懷裏,柔聲道,“放心,我早已讓起霜通知了郡王妃,說你今晚住在我這,這樣也省去了你與你父親要不要見麵的尷尬。”
牧九歌聽著身子一顫,這事他都知道了?
“你在牧府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難過,也知道你的為難,但如若換了我,我也會這般,這樣才是最好的。”南宮翔似是安慰她,卻又不似。
“候爺留在京城也不安全,他本是無事便可不用早朝,如今趁著老頭子還沒想要留他在京城,我得讓他先離開。”南宮翔繼而這麽一句,卻又是讓牧九歌感動不已!
“南宮翔,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牧九歌她很想知道,南宮翔這麽做,到底是看中了她哪一點。
南宮翔伸著手指在她額頭調皮的一點,無奈的道,“傻瓜,你的就是我的,你在意的就是我在意的,再者,候爺他為人光明磊落,我也不希望他在此受牽連。”
牧九歌感動,感動的她都說不上話來,隻得伸手狠狠的圈住南宮翔那細窄的腰,結實有力,讓她久久都不鬆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鬆開。
“九歌,你知道嗎,我多想帶你離開這樣的地方,這裏處處都透著肮髒,處處都是不堪,但是,母親的死,讓我不能忘,可我又不能真的去親手殺了我父皇,那樣是不孝,母親一直都希望我做個正直孝順有擔當的男子漢,幾度我都想直接入宮殺了那害死我母親的男人……”
南宮翔緩緩的說著,可抱著他的人卻沒一點反應,等他反應過來,低下頭去看時才發現牧九歌已是睡著了。
“你居然睡著了!”看著她輕皺的的眉宇,南宮翔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好想和你說說心裏話,可沒想到你卻睡著了,罷了,許是不讓我說了。”
說完,南宮翔起身抱著她往床榻上走去。
皇宮內,宮燈搖曳,夜風顯得格外蕭瑟。
“傑兒,今天宮外傳來的事你可知道?”
太極殿內,龍椅上的人還沒睡,他望著眼前擺著的案卷,略帶頭疼的支起手捏了捏眉心。
殿內下方長桌邊坐著一少年,那人一身藍底錦袍,端坐著,火爐在離他不遠處跳躍著紅色的火焰,照得他周旁甚是溫暖。
聽得首坐上南華皇的詢問,南宮文傑輕輕的動了動身,恭敬的道,“回父皇,兒臣聽得宮中人傳得一點消息,但具體情況兒臣不知。”
南華皇聽到這,那微沉的雙眼裏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他略垂了下眼,沉呤,“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