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南宮文容,雖然現在他已被禁了足,可聽杜皇後話裏的意思是極有可能年後會再被放出來。
如此,那此事可得好好籌謀了!想到此,南宮文善再也忍不住,連忙招來詔管家去安排,同時也令人去好生看管南宮文勇。這可是個重要的證人,到時一定用得上。
可他的人最終還是去晚了一步,南宮文勇已離開客棧了。(這是後話。)
鳳璧雅備了三份薄禮次日親自帶人送去郡王府。與此同時安定郡王已從滁州返回京城,因為滁州災荒太重,還需朝中再派人手前去賑壓。
於是朝中大臣紛紛舉薦李衝父子前去,南華皇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即日起程。
至於戶部尚書一職,孝王一派與四王爺一派的紛紛推薦不少他們的人去繼承那戶部一職,可最終都被南華皇壓下,由南宮翔監督挑選合適的人繼承。
自從南宮翔表明要娶鳳相之女為正妃後,朝中大臣便都紛紛前去翔王府拜訪。
又是年關,各大臣送來的禮可是不少,南宮翔令高叔全都收下,幾日後將禮單全都送到了南華皇麵前,又是讓南華皇苦笑不得。
去郡王府探望牧九歌的鳳璧雅先去看了郡王妃,接著又去看了牧無雙,可惜牧無雙在昨個夜裏醒來,聽得照顧他的下人在竊竊私語,說他受了重傷還要被派北疆巡視,太無人道的話之後,便令人悄悄去鳳府收拾行禮,一早便起身離開了京城,連牧九歌沒有通知。
“九歌,你別擔心,無雙哥哥一定沒事的。”鳳璧雅安慰著牧九歌,又讓下人將選好的百年人參拿過來,送給牧九歌。
牧九歌讓花不語收下,垂眉,輕歎了口氣,卻什麽也沒有說。
她是擔心牧無雙身上的傷,可她更不想再讓牧無雙受到傷害。
鳳璧雅見她神色淡然,似乎對她與南宮翔的事不關心,這讓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了,鳳小姐,你與翔王的婚事,是怎麽回事啊?”牧九歌閉口不談此事,可花不語卻忍不住在給鳳璧雅倒茶時先問了。
“不語,你先下去。”見她問這事,牧九歌立馬低聲輕喝。
鳳璧雅一臉猶豫,心底裏卻是暗喜,但見牧九歌如此忌諱,便也忍著沒回花不語的話,直到花不語離開後,才一臉擔憂的望向牧九歌。
“九歌,這事你可不能怪翔王,他也是不得已的。”
牧九歌抬頭望了眼鳳璧雅,見她一臉擔憂與無奈,深吸了口氣,要說對此事不介意是假,麵對心愛的人未婚妻,她自認為還無法那般大度的去接受,哪怕知道是假的!她都想知道原因。
“那你呢?他有苦衷,那你可也有?”她定定的望著鳳璧雅,想知道她對此是何看法。
憑她女子的直覺,她覺得鳳璧雅也是喜歡南宮翔的,不然也不會一直暗中為他做事。
鳳璧雅一愣,她沒想到牧九歌居然一語便道中了要害,其實她今天來此,不僅是想告訴牧九歌她喜歡南宮翔,更想告訴牧九歌她才是與南宮翔有婚約的人,是有資格和她一起侍奉他的人。
可是,她麵對牧九歌這般問話,心裏卻堵的慌,如有魚刺橫在那一樣,痛的很。
“我?我與翔王自小就有婚約,當年薑貴妃親自提的。”鳳璧雅一臉嬌羞的說著,眼底裏波光流轉,透著小女兒家才有的嬌情,可落在牧九歌眼裏卻刺痛了她的心。
原來是這樣!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起來。
“嗬……嗬嗬!”疼痛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心卻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鳳璧雅見她這樣,頓時又有些不忍,連忙伸手去握她的手,安慰道,“九歌妹妹,你別這樣,翔王他真的是身不由已,那天你被困皇宮,皇上逼他選妃,如若不選,就賜你一杯毒酒,翔王他是為了護你,才會選了我的。”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牧九歌一聽她這話,立馬反抓住她的手,緊張的問,“可不是說來騙我的?”
鳳璧雅從來就沒想過要害牧九歌,她喜歡南宮翔是她自己情願的,可如若要她為此來說謊話騙牧九歌,她自問做不到。
“是的,那日的事,翔王覺得很對不起你,所以才會不讓任何人說給你知道。”鳳璧雅點頭,繼而道,“九歌,你不會怪翔王的,對吧。”
牧九歌從來都是個理智的人,她能為愛付出所有,但也不是不明智的付出,可此刻她卻很想揍南宮翔,那隻笨豬,居然會認為她會怪他。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輕笑。
見她神色似是不再那麽悲傷,鳳璧雅的心卻在一點一點的疼痛著,她也喜歡南宮翔啊!而且她與他還有婚約,可她卻入不了他的眼!
牧九歌搖頭,“我不會怪他,但他如若真的娶你,我便不會原諒他,我會遠離他,永遠不在他麵前出現。”
鳳璧雅一怔,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她,良久,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已愛他這麽深,連與旁人分享他都不願意了!
“那麽我呢?”她心顫的卻又固執的問出她想問的話,“如若我真的與他成婚了,九歌你連我也不要理了嗎?”
牧九歌心一抖,抬眸,望向她,神色堅定,“璧雅,我知道你也喜歡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他的一生隻能一個妻,別的都不能。”
“為什麽?”鳳璧雅失禮的收回手,不解的問,“他身份尊貴,難不成就隻許他一生隻有一個妻,連側妃都不可以嗎?”
牧九歌望著失神的鳳璧雅,輕歎了口氣,現在,她已知道鳳璧雅來此是何目的了,看望她是假,來打探她心底裏的意思才是真。
她望了望那空了的手,收回,抱著手爐,堅定的道,“璧雅,我相信是人都希望自己未來夫君心裏是隻有她一個人,終身到老,而不被其他女子染指。所以,我也做不到與其他人共侍一夫。”
“你……”鳳璧雅起身,手指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但卻又似想到了什麽,深吸口氣,平複著心底裏的驚駭,這才道,“九歌,今天我來這,並不是要與你為難,而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我會努力去爭取的。”
牧九歌一臉平靜的起身,望向他,淡淡的道,“嗯,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意思?鳳璧雅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什麽叫她知道了?她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什麽嗎?
“你就不擔心翔王他會變心嗎?”鳳璧雅不解的反問。
牧九歌輕笑,卻沒反駁,反而道,“如若他真的喜歡璧雅姐姐了,那九歌一定會祝福你們。”
鳳璧雅驚愕,她不敢相信,可牧九歌話確實如此,她瞪大了眼,半刻過後才猛的吸了口氣,堅定的道,“好!我一定會努力的,努力讓翔王喜歡上我的,九歌,我希望到時你不要怪他。”
“不怪,如若你能得他歡心,我一定會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再退出你們的生活!”牧九歌神色肅然的道。
鳳璧雅見她有如此決心,自也不退後,定聲道,“好,但如果期約一過,他依舊不能接受我,我也會用鳳家的所有力量助他得到他想要的,再永遠消失在你們麵前!”
“好!送客。”
牧九歌下送客令,不再與她多說一個字,她知道眼前人一定會在婚約期間做所有努力,但她相信南宮翔,可她更不想傷害眼前這個性子直爽坦白的女子,這事,她不會和南宮翔說的。
在外偷聽的花不語早就聽得心裏一驚一驚的,這會聽到牧九歌叫送客,更是沒敢耽擱,立馬開門請鳳璧雅回去。
鳳璧雅一臉不解為什麽牧九歌會與她打這樣的賭,但出了郡王府便想清楚了,明白後她心底裏又是一陣苦澀,原來,九歌與翔王之間的深情已不是她一顆婚約質子可影響到的了!虧她還想要試一試,想來還真是可笑。
可是,可笑又怎麽樣,她喜歡南宮翔,難道就有錯嗎?她與他有婚約,她想努力爭取一下,難道也不可以嗎?
帶著無比複雜之情的她,最終也隻能無奈的回府。
“小姐?您該怎麽辦?”花不語望著一臉失神的牧九歌,緊張的問。
牧九歌緩緩回神,斂去眉心的擔心,輕笑著道,“我相信她,她是個聰明人。”
“誰?”花不語不知道牧九歌口中的她是誰,不解的問,“小姐是相信翔王不會被鳳小姐所誘是嗎?”
聽得花不語這略帶懵懂的話,牧九歌輕輕一笑,“是啊,我相信他,但也相璧雅,他們都是聰明人,可就怕……”
說到這,她心底又是一陣惆悵,她怕南宮翔會因為她而傷到璧雅,這才是她擔心的啊。
花不語見她語止,神色也不對,便壓下心底裏的好奇,不再問,卻是將煎好的藥端進來,遞給她,“這是最後一碗。”
牧九歌溫柔一笑,接過,“謝謝你。”
“小姐!照顧你是奴婢應該做的,以後就別和奴婢再這麽客氣了。”花不語嘟起嘴滿是不悅。
牧九歌聽著又是抿嘴輕笑,“那你以後也別再奴婢奴婢的,我和你之間不是那關係。”
“不行,小姐你就是喜歡這樣打趣奴婢。不和你說了,我出去了。”花不語覺得牧九歌想要趕她走,立馬起身就走,任牧九歌叫喚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