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專心對付著南宮文雲,沒有察覺到牧九歌的異樣。
等到他察覺不對時,牧九歌已完全鬆開了他的衣袖,準備抬腳離開。
“九歌,你怎麽了?”南宮翔猛的一手抓住她,緊張的問。
牧九歌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她聽不到南宮翔在說什麽,但她很想告訴南宮翔,得離開這裏,這裏不對。
她本是借屍還魂,現在感覺有什麽在撕扯著她,要她離開這裏。
見牧九歌這樣,南宮翔又是聚起一道內力,朝著南宮文雲打去,封魔劍從不怕這些汙穢之物,但如果牧九歌拿著用,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因為她身上沒有王者之氣!
南宮文雲本就不是南宮翔對手,再加上現在姬瑞雪幫著南宮翔,他召喚蠱靈怨魂就難了,雖是子時,可這些東西生平就見不得光,若不是因為他身上的陰氣,又怎麽取得它們而為他所用。
南宮翔這一劍,可是用了八足功力,南宮文雲奮力一接,從他身上湧出無數的怨魂,可遇到劍光還是在瞬間被化為無烏有。
“噗。”南宮文雲體力透支,一口黑血猛地噴了出來,腳下一軟,往地上倒去。
不甘倒下的他又是召喚著其他蠱靈怨魂過來助他,可盅靈怨魂早已怕了封魔劍,不敢過去。
“嗬嗬……嗬嗬……苗族難道真的是氣數盡了嗎?不能複活巫後,族人不能得救,有那人相助我都不能成功,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們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
南宮文雲趴在地上攥起個拳頭狠狠地拍打著地麵,身上黑色霧氣散去,露出一張白的似紙一樣的臉,看著讓人無比滲人又覺可悲。
南宮翔沒時間去注意他,又是一抬劍,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倒在地上的南宮文雲撲去,蠱靈怨魂被打死,又見到光,早已不能再聚,沒有任何怨魂支持的南宮文雲被封魔劍的劍氣直接穿透右胸,倒地不醒。
吊樓在南宮文雲倒地的那瞬間被瓦解,眾人早已拿著火把在外邊等著他們出來。
“她怎麽了?”南宮翔抱著昏迷的牧九歌直往花不語身邊跑去,緊張的問。
花不語見到牧九歌昏迷不醒,早已擔心的跑上前,去抱牧九歌。
“我抱著就好,你快來給她把把脈,看看她這是怎麽了。”南宮翔言語中全是擔心,就連那幽眸裏也是掩不住的緊張與壓著的自責。
花不語連給牧九歌把脈,不敢有任何耽誤。
其他人見狀,也是在一旁緊張的觀望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隻有高叔還算冷靜,在一旁指揮著護衛去將南宮文雲帶下去。
“小姐沒事,隻是太累了,脫虛了,再加上這兩日小姐都沒有進食一點水糧,所以才會這樣。”花不語輕聲對南宮翔回稟著,見南宮翔這麽擔心牧九歌,她很是高興。
高叔讓人將南宮文雲關在特意製的鐵籠子裏,這才過來回稟。
南宮翔抬了下手,示意他先不要開口。
“高叔,這裏的事就交給你與睿王了,我先帶九歌回海岸,你們盡快趕過來。”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起霜與葉知秋更是不敢落後,立馬跟上。
其他人見狀,也是拚盡全力去追炎與花不語。
苗族的東西,他不敢給牧九歌食用,現在隻有回到南疆的營地,那裏全都是他的人,可是安全的。
旭在許久都沒有收到牧九歌的指示,早已是急的在營地外團團的亂轉,當他見到南宮翔抱著牧九歌過來時,他差點就跑上去要去搶人了!
好在他跟在牧九歌身邊最久,知道南宮翔抱著人過來就一定不會有事,才忍住衝動,緊張的道,“小姐,王爺。”
“嗯,去準備點吃的,粥水清淡的。”南宮翔點頭輕嗯,吩咐他快點去準備吃的。
他不知道牧九歌在那裏麵經曆了什麽,會脫虛成這樣,可他緊鎖著的眉頭卻是帶著一絲怒氣,那個女人居然騙了他!
真是該死!
在苗族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姬瑞雪突然打了個哈欠,麵紗下,絕豔的臉上浮起一絲怒氣。
“牧九歌,算你命大,這樣都玩不死你!”
絕美的臉龐上怒氣一閃,抬手間,布紗又已覆蓋在她臉上。
“在走之前,我還得去見一見翔王,巫後被埋之地他已知道了,可南宮文雲那貨還沒有死透,我心不安。”她喃喃自語間,拿著她該拿的立馬離開寨子。
南宮翔的武功可不是平常人能比的,等她走出苗族那些山脈時,已是第二日晚上了。
此刻牧九歌已是醒來,她靠在南宮翔的懷裏,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你們居然過了十個月才來找我。”
“十個月?怎麽回事?”
牧九歌一開口,南宮翔便覺察到不對。
而牧九歌也察覺到南宮翔語氣中的詭異與疑惑,她抬著頭,盯著南宮翔,“難道是更久?”
可她說完又猛的搖頭,“不對,我記得很清楚,我一個人在那裏呆了十個月之久,南宮翔,難道我記錯了?”
驚訝中的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直呼了南宮翔的名字。
南宮翔隻是微微一愕,卻沒點破,而是認真嚴肅的低著頭,伸出兩根手指頭,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們找到你,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怎麽在你的記憶中就是過了十個月之久呢?”
牧九歌聽著半響都反應不過來,“怎麽可能?”她不可能記錯的啊。除非是那樓裏有問題。
南宮翔聽到這,已是明白過來,姬瑞雪叫他白天不要去,等到晚上跟著南宮文雲過去,看來是那樓有問題了,可惜那樓已出了地下,露出地麵後就坍塌了,不然可以進去再探查一番了。
“對了,你們找到那巫後了嗎?”牧九歌突的想起來,南宮文雲要複活巫後,她們現在沒事,那就是複活巫後的計劃沒成功,沒成功的話……
想到這,她臉色又是沉了下來,南宮文雲,他死了吧!她想問他是否沒有死,可她又問不出口,畢竟他殺了她那麽多的族人!她恨他!可心底深處卻又覺得他是個可悲之人。
南宮翔知道他一定會問這事,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腦袋,邊摸邊說,“巫後的藏身地已找到了,可惜裏麵隻有一堆白骨了,巫後是不可能再被複活的,而苗族他們不孕之事,不語姑娘也已找出原因來了。”
“怎麽回事?”牧九歌對此事很是好奇,她不知道苗族為什麽一定要搬出這裏,而且前些年苗族在這裏過的還不錯,為何這些年卻日漸凋落。
“這事說來話長,你剛吃了點東西,得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全都告訴你聽。”南宮翔寵溺的摸著她的頭,下巴在她頭頂輕輕的蹭了幾下,柔聲道,“現在已是二月初了,你妹妹簡影已嫁給了世子爺,郡王爺回了京城,你表哥他也回到北疆那邊去了。”
南宮翔抱著她,輕聲細說著近來京城發生的事,每一件看似與牧九歌無關,可那些人都是牧九歌記惦在心底裏的人。
牧九歌感動不已,伸著細長的手臂,輕輕的纏繞在他的腰上,“爺,九歌愛你。”
“嗯。”南宮翔一陣心顫,從心底裏湧出一股暖意,反伸出一手緊攬著她的腰,“傻瓜,爺都是你的人了,你要不愛爺,爺就沒人愛了。”
說完又是壞壞一笑,抱著她就往床上壓去。
“快睡,我在這裏陪著你。”牧九歌隻覺得頭昏目眩,接著她已是安然的倒在了床上,南宮翔靠在她的身側,轉著頭,柔情的望著她,直到牧九歌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去,他眼裏才浮起一絲狡黠的笑,湊上薄唇在她額間輕輕一點,這才放開她。
“睡吧。”又是替她掖了掖被子,哄著牧九歌睡覺,牧九歌舒心的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夜深人靜,南宮翔從床上起來,動作很輕,出了房門,見到旭在房門外守著,又是輕聲吩咐兩句後才離去。
旭望著南宮翔離開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之意,剛剛他明顯感覺到翔王離開時的殺意,翔王他是去殺人了嗎?
南宮翔離開後,床上的牧九歌睜開了眼,傳喚著旭。
旭沒敢進去,在門外將翔王的行蹤卻是說得清楚。
躺床上的牧九歌翻身起來,靜思,現在已過子時,這麽晚,他還出去做什麽?
旭沒有告訴她,翔王走時似乎帶著殺氣。
苗族那邊的樹林裏,南宮翔冷冷的盯著一襲白紗蒙麵的來人。
“翔王果然無情。得了我的助力,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
“姬瑞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暗中助我,難道就不怕你的主上知道嗎?”南宮翔不屑的冷嘲,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姬瑞雪似乎感應到南宮翔的殺意,心虛的往後退去,邊出聲警告,“翔王,你別以為殺了我就能解你心頭之恨,我是不知道主上要複活巫後做什麽,但是我知道那吊樓的秘密。你若殺了我,你的九歌一定會出事。”
這話一出,立馬讓暗中聚了內力的南宮翔憤憤的緊了緊拳,深吸一口氣,將殺意掩去,可眼底裏依舊透著濃濃的厭惡之意,“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