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全是那熟悉又讓人惦念的氣息。
她倔強的站在那,任來人將她抱緊,可頭就是不靠到那人胸口。
來人輕摸著她的頭,滿眼的疼惜,他手一緊,緊攬著她腰,腳尖一點,飛往屋內。
隻見他衣袖一揮,房門“撲”的一聲打開,紫色衣袂一閃,房門又是“轟”的一聲關上。
牧九歌隻覺鼻尖全是那好聞的幽蘭香,可她卻不敢再沉醉其中。
見她始終都不願靠近他,來人幽怨的鬆開手,勾著她的下巴與他對視,看到她不看他時,沉著眸子幽聲道,“九歌兒,你在怨恨本王來的太晚嗎?”
“王爺你多慮了!”牧九歌撇開頭,繼續不看他,他不是都要準備大婚了嗎?怎麽此刻有心情到她這裏來了。
南宮翔打量著她,見到她臉色依舊沉沉,這才滿意的再次將她攬到懷中,輕聲道,“本王早就想來了,可記著你說你會回來找本王的話,就一直忍著沒有過來。”
牧九歌聽著他這略帶沙啞的話,心裏一個酸疼,翔王何時變得這麽聽話了?
“你到了這裏的第一天起,本王就知道了,你喜歡吃什麽,何時換了口味,何時又捉弄了你那個性子沉靜的婢女,何時又出了這莊子,在外邊村莊走了走,去那外的小鎮上逛了逛,本王都知道!可是,你的這種平靜生活卻不要本王參與,本王的心,好不舒服!”
南宮翔那幽幽的略帶著醋意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著,讓她心底很是不難受。
她不喜歡她的生活被人窺視,可她卻能想象得出,自己在這邊安靜的生活,而他卻隻能默默的跟在暗處,不能打擾,這是何其殘忍又難受。
“可你還是要大婚了!”牧九歌再也無法忍耐,她沉聲吼出她心底裏最想吼出的話。
半年的期限到了,他給她的答案是他終是大婚,而新娘不是她!
南宮翔聽著後背一僵,眼眸裏閃過一絲幽涼,她是在意的是吧!
既然在意,那麽他就得去解決。
“九歌兒,我來此,就是想告訴你,你準備好,我一定會娶你的。”
“好!可如若你在娶我之前會娶她人,那可別怪我沒等你。睿王可是一直都在等著我的!”牧九歌她冷冷的出聲威脅。這貨就是個來讓她添堵的。她要是不給他也整點事,還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不許!”南宮翔一個緊張,將她更緊的摟在懷,低聲沉喝,“不許你去找我三哥,你隻能是我的。”
牧九歌聽著他這滿帶醋意的聲調,便知他心裏已有了計謀,現在過來找她,定是京城裏的事已準備好了。
可她就是想看看他這被醋到了的模樣,便忍著笑,繼續繃著個臉道,“爺,你三哥也是我三哥啊!”
南宮翔皺了皺眉,似是在斟酌一件事,思量許久才沉著聲音道,“不行,他是他,你是你。我不許你與他有任何接觸。”
牧九歌聽到這話,這才抬起眸,看向他,最近她一直都懶散慣了,連看人時眼裏都是透著一股慵懶的意味。
可這帶著慵懶又略帶俏皮的眼眸落到南宮翔的眼裏,卻是激的他一個沒忍得住,頭一低,便獻上了他的薄唇,在她眉心輕輕一啄,才鬆開,“你這個讓人揪心的小惡女。”
這略帶嬌喃的語氣,讓牧九歌心情大好,原來南宮翔吃醋是這模樣,很是嚴肅。
想到這,她不由的踮起腳尖,在他唇間快速的一掠,輕笑,“爺你這樣好可愛!”
南宮翔直覺得唇間一涼,一個柔軟輕掠而過,頓讓他神魂顛倒,失了神,反而忽略了牧九歌的話。
等他清醒過來,這才記起牧九歌在說他可愛!!!
頓時臉又是一揚,一臉傲嬌的往她頸間湊了湊,深吸著她的體香幽幽的道,“可是喜歡爺這樣。”
“浪裏個浪……?”牧九歌驚愕不已,幾個月不見,南宮翔這嘴皮子功夫又是從哪學的?他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看著南宮翔那略揚起的頭,一臉傲嬌模樣的望著她,她突的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南宮翔莫名其妙。
“你笑什麽?”
“南宮翔,你這自信人哪來的?”
“書上看的。”南宮翔一臉懵懂的回答,卻是在回答完後小心的虛了虛眼眸。
牧九歌一見他這模樣,又是一陣大笑,笑得她肚子疼的直拍他的手,示意他別抱那麽緊。
南宮翔怕他笑岔氣了,鬆了鬆手,卻沒完全鬆開。
“爺,那書以後少看的好,有什麽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或是……”牧九歌伸出一手,點在他胸口處,“做事要用心,套路少點。”
這年頭,南宮翔居然看了那種教人戀愛的書,這年代,居然也有這種書出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一提到這事,她又想起那艘船來。
察覺到懷中人身子的緊繃,南宮翔低頭打量著,見她神色間有些凝重,不由的出聲問,“在想什麽?”
“我在想那艘船,還有那些油燈。”
“原來是那些。”南宮翔輕輕一笑,手一緊,將她抱在懷中,大步往一旁的軟榻處走去,將她安置在榻內,他又靠著她並排的躺好後才幽聲道,“那些東西都是我讓百裏找來的,那船原本就是南疆的,隻是南疆島主他不知道怎麽使用,所以才會被百裏尋了過來。”
“可是阮百裏又怎麽會用?”
“在船裏找到了記錄這般的使用書冊。至於那魚油燈,也是隨著那船一起來的,想必島主沒發現,而鮫人,相傳生在南疆之南,這事我會讓百裏的人再繼續追查的。”
一提起島主,牧九歌又想到那島主所托。
“那島主的兒子呢?他還活著嗎?”
牧九歌想著那個風光了大半輩子的島主最後那麽的死了,可他的獨子若也沒了,那就真是後繼無人了!
“我的好三哥找到了他的獨子,可他已不願離開苗族了。”南宮翔說起這事,神色卻是淡淡。
牧九歌也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畢竟他們要生活在哪那是他們自己決定的,可不是她能強求的。
南宮翔躺在她身邊,側了下身子,朝著她的臉,低聲道,“九歌兒,我餓了。”
牧九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忍著。”
說完大手一揮,將沒有防備的他給推到地上。
“給我呆那,一會有得你吃的。”
南宮翔一臉可憐的盯著她,那微垂下來的眼眸裏散發著幽涼之意,似在控訴牧九歌在虐待他。
牧九歌被他這麽一盯全身發麻,正想要去扶他時,卻聽到了起霜的聲音在門外著急的響起。
“爺,京城出事了。”
京城出事了?牧九歌心一緊,南宮翔剛到她這來,京城就出事,這怎麽可能?
她伸著手,扶起南宮翔,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叫起霜進來。
起霜進來後朝他倆福了個身,這才望向南宮翔。
南宮翔站在屋子中央,手攬著牧九歌,一臉淡定。
可牧九歌卻沒他那般淡定了,這貨不害臊,可她還是他未出閣的女子,這樣被他摟著在他下屬麵前出現,這樣真的好嗎?
“何事?”
南宮翔沉著臉問,他剛想著怎麽樣再親到牧九歌,卻被眼前人給打斷了,這讓他心中的怒火莫名的就騰了上來,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厲色,讓站在門口處的起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該死的,他剛剛不會是打擾到他家爺了吧……
可一想到他要傳的事,他便不敢再分心,沉聲道,“回爺,孝王爺他反了!”
“孝王反了?”牧九歌驚的瞪大了眼,“這怎麽可能?”
她雖不居京城,可葉知秋卻呆在他的身邊,不時的會給她傳遞一些京城的消息,而獨舞有時也會打聽一些京城的消息來告訴她。
“孝王被禁了足,還沒了權,他拿什麽反?他的家人都在京城,他怎麽敢反?”牧九歌不解的問。
她的疑惑也正是南宮翔想問的。
現在京城已沒有哪個皇子還想要謀那個位子了,就連解了禁的南宮文容也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召喚,不入宮,不上朝。完全就是要做個閑散王爺了。
而他也是一樣,隻是他手中有了苗獎人的那些兵,雖沒交出,但他也暗示過南華皇,他不想拿著那些兵權,但南華皇卻沒回應他……
“原因屬下現在正在查,而孝王他人已到了北疆的封地。就連建明世子與他兩個兄弟還有王妃昨天一早也已出了京城,現在京城孝王府已沒主人了。”
起霜略帶嚴肅的將所知的消息一條一條的說出來,不敢遲疑。
南宮翔卻是微愕,現在京城已沒人副哪個皇子造反啊,“我大哥是何時到他封地的?”
“已有一周了。”
“可王妃她們昨天才離開京城,為什麽孝王會在今天就反?”南宮翔有些不明白,要反也要等到他的兒子南宮建明到了封地再反也來得及啊,現在就反,明顯是有問題。
就在此時,葉知秋在門外求見。
“小姐,五小姐寫了封書信給小姐,屬下昨天下午在信館攔下來的。”葉知秋沉穩的遞上牧簡影寫給牧九歌的信後,才退到一旁,等候下一個指令。
牧九歌接過信後,打開看完,臉色卻是一片肅然,也更是陰沉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