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朝著蔚紫衣做了個揖,笑道:"公子,這樣的貨色很平常,隻要公子喜歡,我們天仙閣的姑娘多的是,何必站在這裏吹冷風呢,天仙閣就在不遠處,要是公子想去的話,我立馬讓人抬轎子過來!"
蔚紫衣爽朗一笑,刷得打開扇子,道:"嗯,本公子也聽說了,這天仙閣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不過本公子就是看上這個小丫頭,你們看怎麽辦吧,至於這銀子嘛,我已經給了徐宏,你們大可以去找徐宏,這丫頭今兒個就是我的丫頭了!"
那人臉色一僵,知道要人是沒戲了!便轉頭去打徐宏一個耳光,罵道:"好你個臭小子,敢在老子麵前玩花樣,一樣貨賣兩家,你當我們天仙閣好欺負是不是?"
"沒有,咳咳,我沒有,他沒有給銀子啊?"徐宏被打的隻彎腰,咳個不停。
那人哪裏會聽,拉起來又是一拳,"臭小子,天仙閣的規矩你是知道的,說吧,用你身體的那個部位抵押?"
徐宏從地上爬了起來,蓬頭垢麵的,一下子便保住了那人的大腿,哭叫道:"大哥,你,你不能啊......"
"你給老子滾!"那人一腳將他踢在了一邊。頓時情況逆轉,徐曼將老徐扶了起來,直看著那人將徐宏打的鼻青臉腫,又拉到了一邊,早有人拿了一把凳子過來,又有一個案板,上麵明晃晃幾把菜刀。
徐宏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大哥,大哥,你,你不是真的吧?你,你和我開玩笑的,我,我可是孝敬了你不少銀子呢,你,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呢!"
那人一巴掌打的徐宏摔倒在了地上,"你還敢跟我提這事,要不是我在老板跟前做擔保,那五十兩銀子你能拿到?如今輸了,又不肯把妹妹賣給我,你讓我怎麽和老板交代,難道要讓我自己出錢替你填窟窿嗎?"伸手拿了把刀,就衝著徐宏的手紮去!
"啊--"徐宏一聲慘叫,嚇得冷汗淋漓。
那人哈哈大笑,"嘿,你也知道怕啊,"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知道怕,就還錢,要不就給人!"
徐宏渾身哆嗦著,眼睛在蔚紫衣身上繞了一圈,又去看蘇曼,蘇曼嚇得一哆嗦,躲到了蔚紫衣身後。
老徐見那人果真要去剁徐宏,嚇了一跳,就要跪下朝蔚紫衣求情,"大爺,大爺,求求你了,救救我兒子吧,我就這一個兒子呀......."
蔚紫衣並不看他,隻問那人,"你想要他身上那個部位?"
那人賠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是行規,五十兩剁一雙手,如果公子要為他求情,那我可以網開一麵的!"這位金主要是去了天仙閣,那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那小子的五十兩銀子算什麽呢。
就在他打著小算盤時,隻見蔚紫衣眉頭一皺,"剁手?這也太輕了吧,五十兩銀子,還不得挖隻眼睛啊,什麽的!也太便宜了!"
"你,你......"徐宏看著蔚紫衣冷言冷語的,氣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回頭一看老徐正心疼的望著自己,立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老徐身上,爬過去,一邊打自己耳光,一邊痛哭:"爹,爹,我不是人,我不該賣媳婦,不該賣妹妹,爹,你救救我,救救我......"
蔚紫衣見他們一家哭成了一團,走了出去,對那領頭人說了幾句,又從懷裏出去一錠金子,吩咐了幾句,那人趕緊一臉喜氣的走了。
老徐一巴掌打在了徐宏臉上,又朝著自己的臉打了幾巴掌,"我糊塗,我老糊塗,都怪我太縱容你,才有了今日啊,我死了沒關係,是我罪有應得,可是我們老徐家可就斷了香火了,我這是遭了什麽孽啊,我還有是什麽臉去見列祖列宗啊!"
徐曼磕頭求道:"公子,公子,您就救人救到底,讓他們饒了我哥哥吧?"
蔚紫衣冷笑道:"這可真就是奇了,剛才要不是我在,你就被你那虎狼的哥哥賣到了青樓,他可有一絲為你著想,你現在居然替他求情?你為他求的哪門子的情?"
"可,可是,他畢竟是我哥哥,我們老徐家的命根子,要是我哥哥真的殘了,以後我爹可怎麽活呀?"
"剛才他再下手狠一些,你就連爹都沒有了,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蔚紫衣冷聲道,也不看她,隻管望著遠處的燈火。她的思緒飄到了蔚府,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許會心軟,如今她早已不再是那個軟弱任人欺負的二小姐了,這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饒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的!
徐曼見求救無望,隻得嗚嗚的痛哭。徐宏見老徐還是想要保住自己的,連忙磕頭道:"爹,爹,我知錯了,我還要給我們老徐家延續香火呢,所以我不能死,不能死!"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老徐的衣襟,仿佛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蔚紫衣走了過來,一腳將他踢在了一邊,在剛才那人位子坐下,冷聲道:"別說的這麽好聽,延續香火?你也配,像你這樣的人留著是禍害,本公子既然插手了這件事,這後代的問題嘛,我自然也是要考慮的!"
老徐聽蔚紫衣這口氣,似乎並不打算饒過徐宏,也反過求情道:"公子,您就看在我們老徐一家的麵子上,放過小兒一次吧!"
"他的命不在我手裏,如果她饒了他,我自然不會再追究了!"蔚紫衣說道,眼睛直直望著徐宏身後。
徐宏慢慢轉身,立刻便軟在了地上,隻見那裏赫然站著他的媳婦。
"紅兒......"他顫抖著嗓子喊道。
徐曼和老徐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媳婦啊......"老徐直接撲過去跪在了紅兒跟前,徐曼也奔了過去,連聲叫道:"嫂嫂,你,你這是怎麽了,他們怎麽把你打成了這樣?"
這紅兒被徐宏賣進了窯子,因為她已經成過親,不比年輕的小姑娘,他們逼著她去接客,她不答應他們就打她,不給她飯吃,更是幾個粗魯的人就那麽強暴了她!
她想死,隻是她們天天的看著她,又把她綁了起來,就連嘴巴都堵住了!她恨呐,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徐宏會狠心到把自己賣到了窯子裏,更是不會忘記自己向公公求情,公公那不耐煩的眼神,說自己嫁到徐家從未生過一男半女,更說自己不守婦道在外麵勾勾搭搭,早就應該被休了!
"哈哈哈......"她仰天大笑,笑的眼淚也出來了,隻是笑,笑的連腰也直不起來了,"哈哈哈,徐宏,你也有今天呐,真是老天有眼啊,殺了他,殺了他......."
紅兒渾身都是傷,因為走的急,身上隻裹了一件單薄的爛衣服,腳上甚至連鞋也沒穿,聽了來人是來贖自己的,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去死!但是一聽說救了自己的人,要讓自己去決定徐宏的命運,她笑了,她要帶著他一起去地獄!
那人走到了紅兒跟前,推了她一把,"是那位公子救你出來的!"
紅兒跌撞著走到了蔚紫衣麵前,麵無表情撲通就跪了下來,什麽也沒有說,甚至連眼淚都沒有,就那麽木木的跪著。
徐曼小心翼翼的過來扶她,"嫂子,嫂子,起來吧!"
紅兒掙脫開來,慢慢的走到了徐宏身邊,低下頭去看他,"你還好吧?"聲音溫柔,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見他臉上都是血,抖了抖衣服,替他擦著,"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弄得滿臉都是血,爹看了要心疼的!"一邊說一邊擦。
徐宏不停地咽著唾沫,"媳婦,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紅兒的臉上竟然有了笑容,眼眶被打的烏青,笑起來有些恐怖,老徐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看這架勢,這兒子算是保住了!
就在老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紅兒眼睛一瞪,伸手就操起那把刀,朝著徐宏的手剁去,頓時鮮血噴在了紅兒的臉上,徐宏慘叫著滿地開始打滾。
"兒啊--"老徐大叫一聲,便暈了過去。眾人都是嚇了一跳,隻有蔚紫衣淡笑著。
"爹,爹......"徐曼急忙去扶起老徐,又是拍胸口,又是掐人中,好容易老徐醒了過來,隻看見徐宏捂著被剁掉的手,還在打滾,那隻手就在眼前,他推開了徐曼,爬過去撿起了那隻手,朝著紅兒便磕頭,"紅兒啊,是我兒子對不起你,我這個老頭子也對不起你!給你,把我這雙手也剁了吧......"說著把手放在了紅兒的刀下。
"爹,你這是做什麽啊!"徐曼哭著拉起老徐,對紅兒道:"嫂子,我哥哥不對,你也已經剁了他的手,就求你看在你們夫妻一場,放過我哥吧!"
紅兒大笑,像是瘋了一般,嘴裏念叨:"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賣了我,他賣了我......"
徐宏痛的已經是麵無人色了,可是強大的求生欲望,讓他爬起來,一手去拉紅兒的衣服,"媳婦,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你砍了我的手,就消消氣吧,饒了我這條狗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求你了求你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賣了我!"紅兒目光終於停留在了他的臉上,機械的抬起了胳膊,明晃晃的刀閃著寒光,她就往下落,老徐一把用手抓住刀刃,吼道:"紅兒,他可是你的丈夫,你真的要殺了他嗎,要殺他,你就先殺了我!"
徐曼去看蔚紫衣,隻見她從剛才到現在臉上一直掛著冷笑,根本沒有想要救徐宏的意思!她衝過去伸手就要去打蔚紫衣,隻是還沒有近身便被那些打手攔了下來,笑話,這可是他們的金主,是他們的搖錢樹,這要是被她一打,還不得全泡湯了?
徐曼打不著蔚紫衣,大聲罵道:"你就是成心的,你沒有想要救我們,就是想看熱鬧,你好狠的心呐!你要殺我哥哥,要絕了我爹的念頭,我和你拚了!"
蔚紫衣慢條斯理的喝茶,看也不看她一眼,"我說過你哥的命運不在我手裏,要是你嫂子饒了他,我是不會為難你的,你現在來求我,還不如去求你嫂子呢?還有一點我必須言明,要賣你進青樓的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你在這裏對我口出狂言算是怎麽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