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嬸轉著眼珠子,努力的想,忽然叫道:"有,有,柔夫人身邊的冬兒今天吃完飯又拿了四個饅頭,說是自己沒有吃飽飯,拿回去墊肚子的!"
正說著,守門的侍衛過來回話,道:"今天中午的時候,有一個麵生的小丫鬟拿著王婆子的腰牌出了王府!"
蔚紫衣便命管家帶著王府裏的護院快馬加鞭的去找,"她得了這些東西,一定不會在城裏,你帶著人隻管出了城門去找,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要派人,人死沒多久,她走不了多遠的!"
秦總管也不敢耽擱,急忙下去帶著人去找。
蔚紫衣便讓人把雅夫人和王婆子的屍首好生看護著,自己卻是帶了素雅去了柔夫人的院子。
柔夫人正在喝茶,見蔚紫衣過來,不冷不熱的起身,微微點頭,道:"王妃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蔚紫衣道:"柔夫人身邊的丫鬟冬兒呢,我有事要問她,叫她出來!"
"冬兒?喲,王妃怎麽會想起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奴才,不是她做了什麽對不起王妃的事,王妃想要懲罰她吧,要是真是這樣的話,也不用王妃親自動手,我就替王妃代勞了!"柔夫人冷笑道。想要懲罰自己的奴才,也要看看自己這個主人願意不願意。
蔚紫衣冷笑道:"柔夫人,你今天去後院看望雅夫人,知不知道現在雅夫人死了,如果你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就把冬兒交出來!"
柔夫人一聽雅夫人死了,隻當是她瘋病犯了,這才死了,想到自己被她咬了一口,頓時覺得自己也將命不久矣,嚇得雙腿一軟便跌倒在地上,問道:"她,她死了,是不是她瘋病犯了,所以死了?是不是,是不是?"說著便爬到蔚紫衣的腳下,抓著蔚紫衣的裙擺,吼道。
素雅見她情緒失控,把她拉起來道:"你不要發瘋了,她不是犯了瘋病,而是被人殺死了,你要不想背負殺人的罪名就老實交代冬兒去了何處?"
柔夫人叫道:"被人殺了?嗬嗬,那是她活該,關冬兒什麽事?"一聽雅夫人並不是犯了瘋病死的,她心裏放鬆了不少,不以為然道。
蔚紫衣冷笑道:"看來你果然痛恨雅夫人,我單獨來問你,是我相信你還不至於為了得到雅夫人那些首飾鋌而走險,如今看來倒是我太高估你了,你或許不是為了那些首飾,卻是因為痛恨雅夫人而殺了她!"
"你不要胡說,我怎麽可能殺她?她已經被王爺打入了後院,她拿什麽和我爭,我幹嘛要殺她?王妃,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您要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殺人的話,可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柔夫人道,一臉的幸災樂禍。
"冬兒在哪?"蔚紫衣冷聲問道。
"不知道!"柔夫人微笑道,走過去坐下,繼續喝著她剛才沒有喝完的茶。
"冬兒在哪?"蔚紫衣再次問道,聲音越發冰冷了幾分,柔夫人一怔,依然喝茶不去看她。
"素雅,替我教訓她!"蔚紫衣道。
"你敢--"話還沒有說完,柔夫人臉上早已經被素雅打了一巴掌,手裏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蔚紫衣你竟然敢打我?"柔夫人捂著臉叫道。
"素雅….."
"是!"
又是幾巴掌,柔夫人的臉都腫了起來,見蔚紫衣來真的了,不由有些膽怯,叫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這個時候冬雪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倒:"王妃,手下留情啊,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夫人睡覺的時候冬兒姐姐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剛才還派我去到處找呢,並沒有找見人!"
蔚紫衣便讓素雅住手,冷聲道:"你頂撞我的事情,我先記下了,如今你的丫鬟冬兒涉嫌謀害雅夫人,你身為主子自然也不能撇清關係了,再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前,不許私自離開這間屋子!"說著又去看冬雪道:"好生看著你的主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冬雪磕頭,扶著柔夫人在一旁坐下,蔚紫衣也不理她帶著素雅便離開了。
冬雪給柔夫人擦臉,柔夫人一把將她推倒,罵道:"什麽狗東西,居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還敢打我,我周你不得好死!"
冬雪急的捂住柔夫人的嘴,道:"夫人,小聲一些吧,要是讓王妃聽見了,又該罰你了!"
柔夫人使勁的掐了一下冬雪罵道:"胳膊肘往外扭的小賤人,誰是你的主子啊,怎麽,如今見王妃長了臉,就不認得自己的主子了?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看我不打死你!"一邊說一邊用力擰著,痛的冬雪隻掉眼淚。
整個王府都開始緊張起來了,老嬤嬤聽了消息之後便趕回去告訴舒姒月,舒姒月問道:"嬤嬤,你說會是誰殺了雅夫人呢?"
老嬤嬤想了一想,道:"這可不好說,今天去了後院的人就是柔夫人一個,而她平日裏是最看不慣雅夫人的,要說是她記仇殺了雅夫人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雅夫人的手卻是被砍斷了,聽說好像是為了一個鐲子,柔夫人平日裏也不缺這些東西,她實在沒有必要這麽做,所以有可能也不是她。哎呀,反正是說不清楚了,聽說王妃已經讓秦總管去抓人,聽說是柔夫人身邊一個叫冬兒的丫頭,已經逃出了王府起去了!"
"王妃?這件事她怎麽會去管呢,她不是懷孕了嗎,怎麽還去管這等閑事,再說這些追查凶手的事應該是王爺去辦的,怎麽會讓她插手呢?"舒姒月問道。
老嬤嬤一臉陰鬱道:"王爺不在府裏,秦遠就告知了王妃,沒想到這王妃還有些手段,我剛才在外麵聽了,好像把柔夫人都給打了,現在禁足,等這件案子有了著落,才能出來呢!"
"是嗎?"舒姒月冷笑道:"看來她也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哪,這麽快就開始行使她王妃的權利了!"
"是啊,夫人,以後咱們對這王妃可是要多留意一些,要不然王爺可真的就要被她給搶走了呢!"老嬤嬤急道。
"嬤嬤,你平日裏不是最淡定的了嗎,怎麽今日卻是如此慌亂啊,隻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你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舒姒月淡笑道。
"我的好夫人啊,王妃現在手段明顯看著硬了起來,我怎麽能不著急嗎,雖然說王爺疼你沒有錯,但是王妃畢竟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再要是生下小王爺,那地位就更加穩固了,到時候隻怕王爺的心也就轉移到她的身上了!"老嬤嬤說道。
"嗬嗬嗬,嬤嬤,你還真是不了解王爺呢!我告訴你,你以為蔚紫衣這一出表現很聰明嗎,她這就是要找死呢,王爺是個心機很重的人,最不喜歡就是女人幹政,要是王爺回府知道這件事,不管她做的是對是錯,王爺都不會饒過她的!蔚紫衣沒有見過,我可是親眼見過的。當初一個夫人隻不過建議的說了幾句,便被王爺當場一劍刺死,你想蔚紫衣能有什麽好的下場!"舒姒月笑道。
"啊?這是真的嗎,怎麽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呢?"老嬤嬤不相信的問道,傳言都說夜染塵冷酷無情,府中的美女無數,他偏偏鍾情於病怏怏的舒夫人,卻是沒有聽說過他殺過哪個夫人。
舒姒月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道:"沒聽過就沒聽過吧,我困了,要去歇一歇!"說著就躺回床上。
剛才的話勾起來她的往事,想到自己如今孤苦一人,以前還有夜染塵噓寒問暖的,如今蔚紫衣懷了身孕之後,夜染塵也很少來看她了。想著想著更覺得自己身世堪憐,不由默默的哭了起來。
老嬤嬤聽到了她在哭,知道又是傷心了,以前還會過來安慰幾句,後來見她時不時的就望著窗外獨自神傷,也不知道為了何事,也就慢慢不理會了,自己則出去在外麵坐著。
蔚紫衣算著秦遠出去的時間,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麵,素雅站在一邊秀眉緊蹙,好一會才擔心道:"小姐,他們真的能帶回冬兒嗎?"
蔚紫衣肯定道:"秦遠跟著王爺征戰這麽多年,這麽一點小事還是難不住他的!"
正說著就見秦遠拉著冬兒已經踏進了淡煙閣,素雅急忙扶著蔚紫衣出去。
秦遠將她丟在地上,朝著蔚紫衣抱拳道:"王妃猜的沒有錯,屬下就是在城郊抓住這個丫頭的!"
冬兒萬萬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抓了回來,想到可能要麵對的下場,不由渾身顫抖著,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蔚紫衣冷喝道:"冬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雅夫人下如此狠毒之手!來人啊,將她身上的包袱打開!"
早有小廝上前將她手裏護著的包袱奪過來,打開放在蔚紫衣麵前,都是從王婆子和雅夫人身上卸下來的金銀首飾,素雅眼尖很快的就從裏麵取出那隻還沾染著鮮血的鐲子,道:"小姐,這不是….."
蔚紫衣一看,竟然是太夫人當時送給自己和蔚蝶衣的陪嫁嫁妝,心下了然,必然是這冬兒見財起意,想要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拿了這些東西出去賣錢,卸不下來雅夫人手上的鐲子,就狠心的把手切了下來!
"素雅,你去搜她的身,看還有什麽?"蔚紫衣將鐲子放在一邊說道。
素雅便去翻檢她的身上,果然又翻出來兩個銀錠子,足足有一百兩,還有一把匕首,上麵的血跡還沒有擦幹淨。
蔚紫衣冷喝道:"冬兒,你可知罪?"
冬兒見這些東西擺在眼前,知道想要脫罪是不可能的,偷盜主人的東西,在華朝可是要斷手斷腳的,更何況自己還殺了雅夫人和王婆子,這樣的罪足夠讓她五馬分屍了,想到自己死了連個全屍也落不下,頓時嚇得手腳發軟,趴在地上,連聲叫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哼,像你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就算是誅你九族也不為過,還敢求饒!來人啊把她拖下去,等王爺回來發落!"蔚紫衣喝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