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帶著麵具將瓏月從夜染塵府上擄走的就是李赫軒。他昨天便已經到了華朝,得知瓏月居然在夜染塵的府上,幹脆將瓏月擄了出來。
李赫軒將麵具摘下,重重的扔在桌子上,"這樣的遊戲很好玩,是不是?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不僅敢出宮,還敢出境了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來的話,你是不是準備在華朝定居?"
瓏月癟了癟嘴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不用你操心!我就是喜歡杜陽,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他在哪裏我就去哪裏,這還用問嗎?"
李赫軒走過來,一拉瓏月的手,吼道:"我不同意!你堂堂南朝的公主,居然看上一個無名小卒,還是華朝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南朝和華朝是死對頭嗎,你以為他們會接受你嗎,要是兩國再起戰事,隻怕夜染塵少不得用你作人質!難道你想做俘虜不成?"
瓏月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赫軒,喊道:"他們才不會那樣做,你不了解他們,他們都對我很好,怎麽會拿我作人質要挾你呢,而且我已經和王妃商量好了,這次一定會讓華朝的皇帝恢複兩國正常邦交,難道不比你們打仗強嗎?"
李赫軒看著她,冷笑道:"你以為華朝的皇帝會答應嗎,你以為兩國之間的戰事僅僅是因為糧食的關係嗎?你真是太天真了!"
瓏月真是受夠了,她一把甩開李赫軒抓著自己的手,叫道:"不是你天天說南朝就是因為缺糧想要和華朝換取糧食,華朝不同意所以才挑起的戰事嗎,怎麽這會子又變卦了,真相到底是什麽我不想知道,大不了以後我和之寒不去南朝也不住在華朝,我們去山上隱居去!"
李赫軒看著瓏月意誌堅決,想起自己當時要和翠玉在一起的決心,便不忍心再說些什麽。"瓏月,你要做什麽,皇兄都不會攔著你,但是杜陽是不是可以讓你托付終生的人,我卻是不知道,等我確定他有能力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我不會阻攔你的!你是我的妹妹,我總該為你的幸福負責人吧!"
瓏月見他態度不似剛才那麽堅決,口氣也軟了下來。畢竟是自己給他找了不少麻煩,李赫軒是南朝的戰神,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妹妹放走了他抓的敵人,一定會被人取笑的。
"皇兄,我把杜陽放出地方,是不是給你惹了很多麻煩啊?"自己當時著急也沒有考慮會給李赫軒帶來麻煩,隻知道要盡快的救出杜陽。如今想起來,竟然是自己對不住皇兄了!
"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都不追究,你也別內疚了!今天還沒吃東西呢,我讓客棧小二拿進來吃的,我們兄妹好好敘敘舊!"李赫軒親昵的摸著瓏月的秀發,笑著道。
瓏月點點頭,皇兄千裏迢迢來找自己,自己可不能不給他這個麵子!"好!"
"瓏月,你們是如何到達華朝的,我倒是好奇了,我在南朝和華朝交接的地方等了你們三天居然完全沒有見到你們的人影,難道你們在我趕到之前就已經到了華朝了嗎?也不可能啊,我的坐騎比你們的快,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李赫軒給瓏月不停的夾著菜,笑著問道。
瓏月一聽,嘿嘿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是我們正好碰到在邊境的蔚將軍,哦,對了,就是禦王妃的父親,所以在你之前我們就到了華朝的境內了!"
李赫軒一愣,卻是笑道:"哦,原來是他,怎麽樣,你在華朝這麽久了,這裏好玩嗎?"
瓏月想了想,道:"嗯,比我們南朝熱鬧,人也很友善,不像我們那裏的人那麽沒有禮貌!就是我看不到親人,所以心裏有時候會難受……"她說著便紅了眼圈。
李赫軒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傻妹妹,現在知道家好了?常言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就是這個道理了。不管你的家有多麽貧窮,那畢竟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所以你才會想她啊!"
瓏月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低頭吃碗裏的菜。
李赫軒站起身子走了一圈,又在瓏月跟前坐下,凝重道:"如今兩國戰事未休,所以不便久留,休息兩天,我們便回南朝去吧!"
"我不回去!"瓏月猛的起身,"皇兄,你剛才不是說不勉強我嗎,怎麽現在又要讓我回去呢?"
李赫軒歎了一口氣,道:"夜染塵和我是死對頭,他怎麽可能容得下你呢,我不是要勉強你,而是擔心你啊!"
"你不用擔心我,他們都對我很好,絕對不會拿我來要挾你的!再說了,上次你把禦王妃劫持到南朝本來就是你的不對,打仗和婦女有什麽關係?"瓏月想到在華朝聽到的有關李赫軒的傳聞,心裏頭實在是不自在。
"哼,這才幾天啊,你就開始幫著他們說話不成?在戰場上,哪裏有什麽男女之分,隻要打勝仗就是好的,吃了敗仗哪怕你是君子,也得成了階下囚!"李赫軒冷聲道。
瓏月扭過頭去不看他,"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李赫軒見她如此堅決,便歎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想要留在華朝?"
瓏月見這口氣鬆了,忙點頭道:"嗯,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的!"
"好!"李赫軒說,"既然你執意如此,我這做哥哥的也不能強迫你。月兒,你和我是同胞兄妹不是其他人的感情可以比擬的,如今你要留在華朝,哥哥心裏實在不放心,你就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也好讓哥哥放心吧!"
"哥,你真的答應嗎?"瓏月激動的拉著李赫軒的袖子問道。
"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來華朝沒有暴露身份,我的身份特殊你是知道的,所以一會去了夜染塵的王府你也不能將我的身份說開,知道嗎?"李赫軒又道。
瓏月重重的點頭,"我當然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說,就說是在路上碰到你,而你是一個江湖郎中,你帶著麵具別人就不會認出你來了!"蹦蹦跳跳的取過麵具,瓏月笑的像是得到糖的孩童一般。
李赫軒將麵具遮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瓏月,就當皇兄騙你一次吧!
瓏月笑著從李赫軒臉上摘下麵具在自己臉前比劃了比劃,"皇兄,你這麵具可真是威風,下次也幫我弄一個!"
李赫軒笑道:"好!"
瓏月將他拉著坐下,給他夾了菜,笑著討好道:"皇兄,你這麽好,多吃一些,以後有機會的話,瓏月一定要親手做一桌菜慰勞皇兄的!"
李赫軒苦笑道:"算了,你做的菜我可不敢吃!"
"不吃算了!"瓏月嘟起嘴巴,拉著李赫軒的手就朝著外麵走去。
不吃,那現在就別吃了!
瓏月帶著李赫軒來到夜染塵的府裏,裏麵的人已經是忙得人仰馬翻的找她。守門的侍衛一見是瓏月回來了,便跑去告知夜染塵他們。
杜陽第一個先跑了出來,拉住瓏月的手急聲道:"你去哪裏了?"說著便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看到杜陽如此的緊張自己,瓏月心裏好高興,拉過李赫軒叫道:"我帶了一個朋友過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剛才他給我紮了幾針,現在好多了!"
杜陽笑道:"是嗎,那可是要好好謝謝他了!"說著便一抱拳道:"杜某在這裏多謝這位郎中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位官爺言重了!"李赫軒故意放低聲音說道,免得被人識穿。
杜陽正要說話,就聽身後蔚紫衣叫道:"瓏月,你回來啦?"說著便朝著瓏月跑過來,又見瓏月身邊有一個帶著銀白麵具的人,便問道:"他是誰啊?"
瓏月看了看蔚紫衣道:"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他說想來王府見識一下,我就帶他來了!"
蔚紫衣望了望帶著麵具的人,隻覺得這氣場異常的熟悉,但是有說不上來,看著夜染塵不太好看的臉色,便點頭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請進來吧!"
說著眾人便都來到了偏廳。
蔚紫衣將夜染塵拉著在一旁坐了,夜染塵冷冷道:"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隨意!"說著便要起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或許是自己認識的人也不一定,感覺太強烈了!
蔚紫衣看他臉色果然有些許蒼白,便關切道:"你沒事吧,怎麽臉色突然變得這麽難看?不會是生病了吧?"說著用手摸了他額頭一下,果然有些微燙,她轉頭看了那帶著麵具的人一眼,若有所思,笑道:"這裏不是有大夫嗎,剛好看一下!"
那人一進來就沒有說過話,靜靜的坐在那裏,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夜染塵,像是獵人看到狡猾的狐狸一般,透露著勢在必得!
蔚紫衣將夜染塵按住,暗暗道:"這人是瓏月帶進來的,你好歹給瓏月留點麵子好不好?再說,我感覺這人似乎在哪裏見過,或許是故人也不一定,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要在我身邊,知道嗎?"
夜染塵瞪了蔚紫衣一眼,"本王還不至於到讓女人保護的地步!"
蔚紫衣使勁按住他的肩頭,故意提聲道:"真是的,脾氣一點兒也不改,讓人家看看又不會掉一塊肉,有什麽不願意的!"說著便回頭看著那人。
那人低了頭,沉聲道:"看王爺的樣子,王爺應該是水土不服所引起的風寒,這雖然不是什麽大病,但是還是要盡早醫治,要不然以後總是個麻煩!"
蔚紫衣掃了一眼夜染風,夜染風看著那人,笑著道:"這位壯士,為何帶著麵具,既然是來看病,大家就都是朋友了,難道還不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容貌嗎?"
"鄙人容貌醜陋,不願見人,還望這位王爺不要見怪才好!"說著便起身朝著夜染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