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夜染塵一抱拳,道:"兒臣有一主意,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就是不知道父皇是不是真的有心成全二哥!"
皇帝愣了一下,歎氣道:"那瓏月公主朕也見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她有意於風兒,朕自然是要成全的。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朕自然都希望你們開心了!你說說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夜染塵沉聲道:"這南朝心懷不軌,居然用假公主和親,被父皇發現,陰謀拆穿,李赫軒狼狽而逃,而那假公主已經被父皇賜死!從此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麽瓏月公主!而二哥的王妃不是瓏月公主,而是月兒小姐,是禦王妃的義妹!"
"就按塵兒的意思吧!朕困了,這向文武百官解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皇帝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兩人抱拳道:"兒臣遵命!"兩人便退了出去。
夜染塵將南朝來的使臣入獄,不日將發配邊疆。又在城裏貼滿了告示,告知百姓。這件事便這樣偃旗息鼓了!
太子被禁足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殿下,你吃點東西吧!"程潔雅端了清淡的小米粥放在夜染宇的麵前,輕聲道。
嘩啦--
毫不例外的,又是被夜染宇一把掃落在了地上。"滾,給我滾--"
程潔雅嚇了一跳。自從他從皇宮裏回來之後脾氣就變得很糟糕,她也從中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府中的夜染宇藏著的那個玉娘居然做了那樣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件事他一定是知道的,要不然皇帝是不會如此防備他,竟然將他禁足。這樣一來就如同被打入冷宮一樣,想要再出頭可就難了!可恨他到了現在都不知道真正能幫他的到底是誰,居然還在自己麵前耍臉色,摔碟子!
見程潔雅還杵在那裏,夜染宇不由火氣更大:"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麽,本太子讓你滾,你聽不見啊?"
"太子!你振作一些吧!難道真的要等到夜染塵繼承了皇位你才覺悟嗎?你這個樣子沉不住氣,也難怪鬥不過夜染塵!"
"你說什麽?"夜染宇猛地起身一把掐住程潔雅的脖子,吼道:"你再說一句,誰說我鬥不過夜染塵?"
程潔雅冷笑道:"難道不是嗎?如今父皇把朝中的大小事務都有意的交給夜染塵去打理,是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就你渾渾噩噩的,以為你這個太子殿下的位子還能坐很久嗎?真是荒唐!如果你還不覺悟的話,就等著夜染塵繼承了皇位,你伏地稱臣吧!"
"你不要說,不要說了!"夜染宇猛地抓住程潔雅的胳膊亂叫著。
"我不要說?我為什麽不要說?你居然會讓王玉娘那個蠢貨去南朝找李赫軒聯手,難怪你會失敗,你也不想想李赫軒是什麽人物,他怎麽會幫你而不讓你付出代價呢?"程潔雅冷笑道。
夜染宇驀然放開程潔雅,跌倒在地上,痛苦叫道:"完了,完了,父皇是不會再相信我了!"
程潔雅低下身子,握住他的手道:"太子,你不要這樣,我是你的妻子,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夜染宇失魂落魄道:"嗬嗬,你幫我?你拿什麽幫我,我已經是大勢已去了!你跟著我隻能受到無窮無盡的屈辱。如今連母後都不願意來看我,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你走吧,帶著孩子!不要讓她知道她有這麽一個窩囊的父親!"
"太子!"程潔雅抱住了他,柔聲道:"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了你,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不能做皇帝的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和孩子以後也是沒有臉再活下去的!難道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你的雄心壯誌呢,難道你真的就甘於這樣平庸嗎?這不是我認識的你,你振作起來,振作起來啊!"
夜染宇哼笑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你又何必激勵我。如今父皇將我軟禁在府中,不是明擺著昭告天下,我這個太子已經廢黜了嗎?我還能怎麽樣呢?好了,你不要在這裏囉哩囉嗦了,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夜染宇,你個懦夫,這麽一點挫折你就承受不住了嗎?"程潔雅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這一次夜染宇卻是沒有動怒,隻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了石凳上,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程潔雅再一次拉住他的手問,"太子,難道你真的就放棄了嗎?"
夜染宇看著她,笑著指著外麵道:"我還有辦法嗎?我現在和囚犯有什麽差別?就算我不認命又能怎麽樣?我如今連太子府都走不出去啊!"
"太子,你用不著出去,豈不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你不能出去,並不代表咱們在外麵沒有人啊!你放心,我爹和哥哥一定會全心幫助太子殿下!"程潔雅四下一看,便湊到夜染宇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夜染宇頓時兩隻眼睛充滿了光彩,拉住程潔雅的手激動道:"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
"那是自然了,你我可是夫妻,我怎麽能騙你呢?所以現在正好趁著皇上把你軟禁在太子府這個機會除掉夜染塵。出了這樣的事情,父皇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啊,所以說父皇把你軟禁在太子府中其實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啊,你說是不是?"
夜染塵不住的點頭,道:"妙極了,真是沒有想到我的太子妃是如此的聰慧!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越想越高興,他便哈哈的笑了起來。
程潔雅急忙一拉道:"太子還是收斂一些的好,小心隔牆有耳!"
夜染宇點了點頭,緊緊的握住了程潔雅的手。
程潔雅見他如此,不由紅了臉,小聲道:"太子莫要如此,我會派人盯緊禦王爺和二皇子的一舉一動!"
夜染宇點頭笑道:"那就多勞煩太子妃費心了!"
再說夜染塵和蔚紫衣剛從外麵回來,就見秦遠一臉焦急的站在大門外。看見夜染塵和蔚紫衣過來,秦遠急忙迎上來,道:"王爺,王妃,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夜染塵見他神色慌張,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秦遠道:"二皇子抱著月兒小姐已經在府裏等了大半天了!"
蔚紫衣一聽夜染風將月兒抱來了這裏,急忙朝著府中走去。夜染塵和秦遠也急忙跟上。
幾人一進大廳便看見夜染風抱著月兒坐在椅子上,月兒似乎疲憊不堪,又像是委屈非常,憔悴的臉上掛著淚珠兒,被夜染風強行的抱在懷裏。
蔚紫衣一看月兒的樣子,心中一緊,走過去有些生氣的道:"夜染風,你是怎麽照顧月兒的,她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
蔚紫衣見月兒雙眼空洞,喃喃自語,容顏憔悴到了極點,嘴唇蒼白幹裂,心中心疼不已,便要從夜染風懷中將月兒接過來。
夜染風看到蔚紫衣卻是眼睛一亮,嘶啞著嗓子道:"弟妹啊,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幫幫我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月兒一直不肯吃藥,也不吃東西,我強行喂下的東西,她又全部吐了出來,在這樣下去,我恐怕……"
夜染塵走過來,伸手抓住月兒的手腕,皺眉道:"脈搏如此的虛弱,我聽秦遠說你請了許多的大夫,難道都沒有用嗎?"
"五弟,月兒根本就不吃藥,再高明的大夫也沒用啊!"夜染風沉聲道。
蔚紫衣見夜染風也是一臉的倦容,也不好再開口責備,隻能道:"你先放開月兒,我來勸勸她!"
夜染風搖頭道:"不行啊,月兒一直拿著杜陽送給她的簪子,我將簪子丟掉了,隻要我放開她,她便要跑去找簪子,怎麽也攔不住呀,她現在身體已經太虛弱了,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簪子呢,在哪裏?"月兒問。
夜染風道:"丟掉了,怎麽也找不到!"要是知道月兒會如此,他當時就不會丟掉那簪子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找到簪子沒?
月兒一聽他們談論簪子,猛然一抬頭,叫道:"杜陽,杜陽,你來了,都是我不好,把你的簪子弄丟了,所以你才不來找我了,是不是……"說著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夜染風急忙哄道:"月兒乖,不要哭了,簪子是我幫你收起來了,一會就拿給你……"
蔚紫衣見月兒已經神誌不清了,急忙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她現在迷迷糊糊的,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她清醒過來!"
夜染風搖頭道:"我已經想過很多辦法了,可是就是沒有辦法讓她認清杜陽已經死了的事實,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就聽不見我們的話呀!"
蔚紫衣看著月兒,一把將她從夜染風懷中拉出來,抓著她的肩膀,道:"月兒,月兒,你看看,我是誰?"
月兒猛然鬆了束縛,抬頭迷茫的看著蔚紫衣,嬉笑道:"你,你是杜陽呀….."
蔚紫衣一愣,接著道:"你醒一醒,杜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說這句話時,心裏也像是刀割一般,可是她已經答應杜陽照顧月兒,她一定要讓月兒好起來!
"不,不,你胡說,杜陽沒有死,你胡說!簪子,簪子,我要找簪子……"月兒說著便使勁的推開蔚紫衣,朝著外麵跑去。
夜染風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月兒,月兒便又吵又鬧的在夜染風懷裏掙紮。夜染塵直接走過去,對著月兒後頸便是一掌,月兒頓時暈在了夜染風懷裏。
"夜染塵,你做什麽?"蔚紫衣見夜染塵居然打暈了月兒,急忙吼道,跑過去看月兒的傷勢。
夜染塵道:"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如果她不休息的話,身體遲早要拖垮的!"
夜染風也是一臉苦惱,"我現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虛弱,我,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