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醫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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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有多久?"夜染塵的語氣更加冰冷了!如果當時不是為了要娶她,自己用得著廢了蔚紫衣的武功讓她現在生死不明嗎?不過是幾天沒有去看她,竟然就耐不住寂寞了!他心裏對她更是多了幾分冷漠,"去告訴她,就說本王沒空!"

秦遠見他一點兒見她的心思也沒有,隻好出去婉言告訴了舒姒月。

夜染塵直直的望著窗外,想到蔚紫衣的笑容,蔚紫衣的眼淚,不由相思之情也越發的深了!

他實在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將思念蔚紫衣的感情排遣,他一個人出了王府,盲目的走著,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

"大爺,進來看看呀……"

一個女人就把夜染塵拉了進去,他機械的由那女人領著進了大廳。那女人見他衣著不凡,笑道:"這位客官,我們這裏什麽樣的姑娘都有,不知道客官在這裏可有熟客?"

夜染塵猛然驚醒了,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帶到了青樓,頓時麵罩寒冰,冷聲喝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帶我來此!"

那女子見夜染塵生氣了,不但不生氣反而笑道:"這位公子,你也太可笑了,我又沒有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是你自己跟著我進來的,這會子又嫌說我帶您進來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男人嘛,偶爾出來快活一下算不得什麽的,不用裝什麽清高!"

夜染塵簡直氣瘋了,伸手就要打她,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千嬌百媚,"這位公子,如果你不想來的話,大門就在那裏,你大可以出去,又何必動手呢?"

夜染塵猛地一怔,轉過身去看她。純白色的雪紡緊身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線,外麵罩著銀紅色的蟬翼紗,額間一點朱砂,美豔絕倫!

"紫衣……"他不由矢口叫道。

牡丹見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不由嬌笑一聲,蓮步輕移到了他麵前,"公子,怎麽,你是在叫奴家嗎?"說著話就要往夜染塵身上倒去。

夜染塵退了一步,道:"你不是她!"

"誰不是誰啊,你到底說的是誰啊?"牡丹柔柔弱弱的望著他問道。

夜染塵看著這張和蔚紫衣極為相似的容顏,腳步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挪也挪不動了!

"這位公子,你看夠了沒有?"牡丹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笑臉相迎,金銀財寶捧到她的麵前,隻為和她共度美好一夜,沒想到這人長的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居然是個呆子!

夜染塵實在忍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一手拉了她道:"跟我來!"說著就將她往二樓上拉去。

老鴇看見了,頓時笑的一臉燦爛的叫道:"牡丹,好好的伺候這位大爺呀!"

牡丹以為這會是個美好的夜晚,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夜染塵拉著自己一路到了房間,隻是讓自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坐在了那裏。

"像,真是像……"夜染塵喃喃自語道。

牡丹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這位公子,我一晚上可是要收一百兩銀子的,你確定隻是讓我坐在這裏嗎?"又不讓喝酒,還不讓自己說話,就隻是讓自己靜靜的坐在那裏,這男的莫非真的有病?

夜染塵從懷裏取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道:"這個是給你的!"

牡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聲叫道:"這個都是給我的嗎?"那可是一千兩的銀票哎,沒想到他居然出手這麽闊綽!

"自然!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去接客了!我會知會老鴇的!"夜染塵走了過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這樣豔麗的衣服不適合你,明天我會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說完就離開了。

牡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夜染塵出了門,她才叫道:"有病吧?我可是醉仙樓的頭牌,這麽漂亮的衣服不穿,難道穿喪服不成?"

牡丹以為夜染塵隻不過是說說罷了,誰知第二天果真來了一群人,送來了上好的絲綢布料,還有許多珠玉首飾,件件都是價值連城,隻是大部分都是十分樸素的她以前很喜歡這些東西,但是現在她更喜歡豔麗的東西。不過直到現在牡丹這才相信自己原來真的碰到了金主了!

晚上夜染塵又如約來到了醉仙樓,在牡丹的房裏他看著略施粉黛的牡丹,穿著一件素白的長裙,頭發隻不過是簡單攏在了一處,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就那樣靜靜的坐在窗戶下。他簡直不能呼吸了,走了過來,拉著牡丹的手,將她擁在懷裏,輕聲道:"紫衣,你終於回來了!"

牡丹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道:"公子,你說什麽,你在喊誰的名字?"

"不要說話,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夜染塵將牡丹抱得更緊了!

牡丹能感覺到他的熱情,他強烈的感情,但是他喊得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好久,好久,夜染塵都沒有放開她,就那樣靜靜的抱著她,也不讓她開口。他心裏十分清楚,隻要她開口,蔚紫衣便消失了,不存在了!他不想再一次經受她離去的痛苦了,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隻要能看見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牡丹站得腿有些發軟,委屈道:"公子,我知道你思念一個人,可是我不是她呀,我叫牡丹。而且我現在的腳已經很酸了,能不能讓我坐下?"

夜染塵皺了皺眉,放開了牡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到那裏去!"然後他自己就在牡丹的對麵坐下。

他心裏有些懊惱,自己在做什麽,怎麽一看到她就不可控製的把她當成是紫衣了呢?

牡丹坐到了椅子上,舒服的笑道:"真是舒服,終於可以坐了!"隻是坐的時間長了也是很不舒服的,於是在坐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她又開始盯著夜染塵看,隻見他做的端正筆直,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不由暗暗叫苦,自己怎麽招惹了這麽一個人,這簡直比坐牢還要難受!

她猛地起身,走到夜染塵身邊幹脆倒在了夜染塵懷裏,一手環住夜染塵的脖子,吐氣如蘭道:"公子,夜深了,不如我們歇息吧?"

夜染塵將她從懷裏拉起來,道:"你困了就去睡吧,我不累!"

"哼!"牡丹轉身走到了床邊,回頭瞪了夜染塵一眼,冷笑道:"你果真是個君子嗎?"說著她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開始將衣服一件一件往下退,香肩半露,嬌喘微微,媚眼如絲,牡丹嘴角噙著笑,就這麽的望著夜染塵,沒有哪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自己還無動於衷,這就是為什麽她可以一直穩坐花魁的原因!

衣服一件一件的脫落,牡丹沒有從夜染塵眼裏看出一絲的情欲,有的隻是深深的歉意還有濃濃的思念!

她停手了,在剩下最後一件遮體的肚兜的時候,她眼睛有些濕潤,沒有說話,一件一件撿起地方的衣服,然後跳到了床上鑽到被子裏去。這一次她沒有去叫夜染塵。她知道夜染塵一定是在那裏盯著自己看。

她有些煩惱的將身子背對著夜染塵,然後閉上了眼睛,她很清楚夜染塵無論如何是不會爬上自己的床的!就算他爬上了自己的床,也沒有什麽,因為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紅萬人嚐,隻怕在他眼裏除了自己這副容貌和他想念的人相似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是肮髒的吧!

夜染塵還處於失而複得的歡喜中,他靜靜的坐在那裏盯著床上的牡丹,好像就是看著蔚紫衣一樣。

這些天他過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見到了牡丹,他那幾乎幹涸的心田一下子就如同下了一場甘雨一般,他整個人也活過來了,不管做什麽也有了精神。秦遠隻當他是從蔚紫衣去世的悲傷中走了出來,卻不知道他卻是走進了一個虛偽編製的夢境罷了!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夢境,終究有一天是要醒來的,所以他不敢浪費每一刻,就這樣沉浸在這個夢中。

牡丹醒來的時候,夜染塵已經離開了。房間是昨天他讓人過來布置的,淡雅大方。房間裏濃鬱的熏香也換成了淡雅怡人的沉香。那些豔麗的裝飾都被卸去,取而代之的是素白的,淡粉的蟬翼紗…….

一早起來,倒不像是醉仙樓頭牌的紙醉金迷的金屋,倒想是王母娘娘的瑤池仙境了!

她伸了伸腰,走了到了梳妝台前坐下,靜靜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施任何粉黛,那樣的自然,清純,就連眼神都是幹淨的!她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這樣的自己了!多少個早晨,她醒來都是濃妝豔抹,整個屋子都是酒臭熏天?

她自嘲的笑了笑,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是為了讓自己想起過往,還是提醒自己還可以這樣的清純?她望著鏡子,眼睛不禁的濕潤了,回憶像是一團泡沫一般慢慢的暈染開來,不知道有多久她沒有想起那件事,那個人了!

那年的牡丹很年輕,也很清純。她是幸運的,一進到醉仙樓就被王員外的兒子王世軒看中了。王世軒是個年輕的公子哥,風流倜儻的,他花了大價錢買了牡丹的初夜,卻沒有急著占有她,這讓牡丹多少心存感激,自己一到這煙花之地就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這讓她心存感恩!

雖然王世軒一再的告訴自己,他並給不起她要的名分,可她就是認定了他,哪怕是小妾,是丫鬟,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認了!

牡丹望著銅鏡中俏麗的容顏,緩緩拿起紅紙放在唇間輕輕一抿,淺淺的笑著,她在等王世軒,那個說要照顧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雖然再過不到半個月他便要與戶部侍郎的千金大婚,但這也牽絆不住自己要與他在一起的決心!她已經決定了,她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不離開醉仙樓,隻要可以跟他在一起,這一切自己都可以不計較的。她不想他痛苦的掙紮,不想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