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還是不賭?
以現在的處境,似乎也不會更糟糕,賭一把又何妨?
反正,她一直都是聖賢名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裏的女子,撒潑耍賴神馬的,她蘇小洛又不是不拿手,隻是不輕易用這絕招而已。
“好,我賭。”
“爽快。”
蘇小洛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秦朗:“你就這麽相信江辰?”
蘇小洛愣了愣,隨後笑開,“對啊,我相信他。”
“但願。”秦朗頓了頓,才說:“你沒有信錯人。”
蘇小洛笑的燦爛,語氣堅定,盡量不讓秦朗看出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少底氣,“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我家辰少。”
“是麽?”
秦朗意味深遠的扔下話,轉身離開。
看著關上的門,蘇小洛鬆了口氣。
其實,她從來沒想過江辰能不能在一個星期內找到自己這個問題,跟相不相信江辰沒關係。而是她更清楚的知道,秦朗不是省油的燈,決不會給江辰留下任何能找到她的線索。
若說秦朗小人吧,他把人截到這裏,又從沒做出格的事,還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伺候;說秦朗君子吧,他救了人,又非要把人囚在自己的地盤上,不肯放人。
蘇小洛簡單地做了結論——秦朗這人腦子特麽有病!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個辦法求救。可是,手機不知道被秦朗扔到那個旮旯角落,孑然一身的,用什麽求救?
門外有兩個漢紙守著,她每天能接觸到的人,隻有負責照顧她的周嬸。
周嬸老實本分,但她賺的是秦朗的錢,秦朗肯定有過交待,讓她幫忙估計沒門。
短短幾天,蘇小洛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有錢人的世界真不是一般危險,光天化日下群毆,綁架,囚禁神馬,跟家常便飯似的。
時間過的再慢,還是過去了兩天。
然而,被困的蘇小洛什麽辦法都沒有。
更多時候,蘇小洛除了坐在陽台上發呆還是坐在陽台上發呆,這棟樓太高,用肉眼看樓底,不管車還是人,通通成了小黑點,連拋紙條求救和呐喊神馬的都沒用!
蘇小洛再一次確定,秦朗這貨有病!
見麵的次數加起來都湊不夠五根手指頭,哪來的毛線興趣啊槽!
門開了,是送午飯的周嬸。
“蘇小姐,吃飯了。”
蘇小洛歎氣,“周嬸,你放那兒吧,我不餓。”
“秦先生吩咐了,一定要讓蘇小姐按時吃飯,吃好飯,我還要給您換手上的藥呢。”
“那你端過來,我就在陽台上吃。”
蘇小洛兩隻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需要用手幹的活,都要人伺候,吃飯更別說隻能靠喂。周嬸耐心倒是很好,每天伺候蘇小洛,沒有半點怨言。
蘇小洛想,秦朗給的工錢一定很高!
吃過飯,周嬸收拾好碗筷,拿來醫藥箱,給蘇小洛的手換藥。
蘇小洛突然間明白,為毛她的手總裹的跟木乃伊一樣,因為——周嬸根本不會包紮好麽!
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專業醫生過來診治包紮。後來,醫生說複原情況良好,隻要每天換藥就O了。秦朗也就沒再讓醫生過來。於是,換藥的重責大任落在了周嬸頭上。
拆開重重紗布,被黑紫藥膏荼毒得慘不忍睹的小手臂,蘇小洛淚眼汪汪啊有木有。當看到右手中指上的依舊閃亮閃亮的鑽戒時,一個想法迸出腦瓜。
隻要是人,都有弱點。
而貪財,自私幾乎是大多數人的弱點。
“周嬸,你幫我把這個鑽戒拿下來。”
“真漂亮的鑽戒,秦先生送的吧?”
不怪周嬸會誤會,秦朗的一舉一動確實招人誤會。就連蘇小洛有時都會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曾經失過憶。
秦朗其實才是她原配,是她辜負秦朗,另投他人懷抱,然後又被秦朗這個正主兒抓回來之類的狗血劇。
“蘇小姐,我看秦先生真的對你很好,女人一輩子隻要能找到一個真心對咱好的男人就足夠了,你別跟秦先生置氣,都是小兩口的,多傷感情。”
蘇小洛:“……”
這真是一個非常……不美麗的誤會啊!
不過,沒這個誤會,她還沒機會下手呢。
“周嬸,我知道,秦朗對我……”對她啥,蘇小洛沒說,留點懸念,才有讓人遐想的空間嘛。“我想通了,這個鑽戒是另一個男人送我的,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這個鑽戒留著也沒用,不如送你吧。”
周嬸是鄉下人,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從鄉下出來後一直都在秦家幫傭,一幫就是十多年,秦家的特點是啥?那就是有錢啊,珍寶多啊!
所以,周嬸再沒眼光,也知道蘇小洛手上的這枚鑽戒不便宜。
“不不不,這可使不得,蘇小姐,我怎麽能拿你這麽貴重的東西呢?”
周嬸嘴裏說不要,看鑽戒的眼神都發光,她一個鄉下婦女,一輩子靠幫傭賺錢,雖然秦家給的工錢很高,但那是用勞力換回來的。
而現在,有一個發財的機會放在她麵前,如果不珍惜,怎麽造福祖孫三代?
蘇小洛心裏偷笑,眼睛是心靈之窗啊!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啊嬸!
“其實這個鑽戒到底值多少錢,我也不知道,留著這個鑽戒,不管是秦朗還是我,看著都硌眼。周嬸,咱這樣,你拿這顆鑽戒,找個靠譜的典當公司,不管多少錢,我倆五五分怎麽樣?”
周嬸看著鑽戒猶豫不決。
蘇小洛繼續添火加油,“秦朗生我氣,我一時半會肯定出不去。周嬸,我還有個重病的哥哥躺在中心醫院,等我的救命錢,秦朗根本不會管他,我再不給他送錢,他就沒錢救命了。”
“這……”周嬸這了半天,沒這出什麽,顯然已經動搖。
“周嬸,你幫幫我,也當幫幫你自己,秦朗要是看見這鑽戒,一氣之下得扔了。”
扔了……那是紅花花的錢啊!
不說多,隻要值個幾十萬,分個一半什麽的,鄉下的小樓房有著落了。
“可是,如果被秦先生知道……”有賊心沒賊膽。
“你不說我不說,秦朗怎麽可能知道?”
周嬸心一橫,牙一咬,把鑽戒揣進口袋裏,包紮好蘇小洛的兩隻手,怕蘇小洛不放心她的人格,拍著胸脯保證。
“蘇小姐,你放心,這戒指的錢,我一定不會私吞半毛。”
“周嬸,我信你,你賣了鑽戒以後,幫我把錢送到中心醫院,我哥哥叫卓風,麻煩你了。”
“我一定會把錢交到你哥哥手裏。”
周嬸一走,房間內頓時變得安靜。
蘇小洛繼續看窗外的天空發呆,她的想法很簡單,簡單到她在心裏都忍不住唾棄自己。隻要周嬸去賣鑽戒,或許能被江辰死巧不巧的碰到。
就算江辰碰不上,隻要周嬸把錢送到中心醫院,卓風一定會發現什麽,然後追著蛛絲馬跡找到她……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但是,這樣的希望,不是一般渺茫。
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蘇小洛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盤在周嬸離開之後,就被人打亂。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年牢牢抱著秦朗大腿不放的韓歡歡。
話說回來,韓歡歡的眼神不是一般毒。
兩年前,璀璨娛樂的兩大當家分別是秦朗和高大富,一個嫩薑,一個老薑,不管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那時還是無名小卒的韓歡歡毫不猶豫抱秦朗大腿。
當然,不排除韓歡歡是因為秦朗的好皮囊跟風華正茂。畢竟,高大富一把年紀,長的再好,也掩蓋不住他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事實。
這兩年證明,韓歡歡的選擇沒錯,她親眼看著秦朗在兩年的時間裏,把高家的刺兒一根根拔除。秦朗沒虧待她這位炮友,璀璨的好資源能往韓歡歡身上放的都往她身上堆了。
秦朗性格陰騖,深沉,讓人捉摸不透,但身上那股冷酷總裁範兒偏偏吸引女人。兩年下來,韓歡歡動了真情,再沒法甘心當一名合格的炮友。
所以,當不關心任何事的秦朗對蘇小洛多了幾分關注以後,韓歡歡對蘇小洛也格外留心起來。當她知道秦朗帶回來一個女人,藏在格拉大廈頂樓套房內,不允許任何人接觸,她便隱隱覺得這人是蘇小洛。
恰巧,她又得知江氏集團總裁的老婆失蹤,正好印證了她的想法。
周嬸從頂樓下來,雙手放在兜裏,東看西瞧,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韓歡歡見了,自然一眼看出她跟平時不一樣,但又吃不準發生過什麽事,隻能瞎貓碰死耗子,故意試探一番。
“周嬸,你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拿了什麽東西?”
周嬸是認識韓歡歡的,當然,不是因為她是大明星,而是因為秦朗不管走到哪兒,她幾乎就到哪兒,隻差身上掛著牌,寫上——我是秦朗的女人。
“我……我沒有,韓……韓小姐可不能……胡說。”周嬸是老實人,被韓歡歡那麽一喝,心裏頓時更虛。
戒指是蘇小洛給她的,但韓歡歡要是非一口咬定是她偷的,那就是跳進護城河都洗不清啊。
周嬸這反應,韓歡歡更加肯定有些什麽,語氣變得咄咄逼人,“有沒有,我搜一搜不就清楚了麽?”
“韓……韓小姐,我沒亂拿東西,你別胡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裏最清楚,周嬸,現在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不告訴秦先生,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