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賭期限變得越來越近,蘇小洛心裏開始不淡定。但是,輸人不輸陣,在秦朗麵前,她依舊一副信辰少得永生的自信樣兒。
秦朗每天來看她一趟,必做的事隻有一件——一臉看好戲地打擊她信心,並風涼的替她數日子。
蘇小洛真心覺得這丫根本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蘇小洛已經打定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裏的兩人合二為一。可畢竟秦朗是狼,實施並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急得蘇小洛天天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犯愁,愁著愁著,她……吐了,吐得稀裏嘩啦,恨不能把胃都吐出來。
從這之後,蘇小洛開始吃啥吐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美食放在麵前不能吃,而是……吃了又特麽得吐出來啊槽!
剛吃過午飯,還沒兩分鍾,蘇小洛又衝進衛生間,趴馬桶上吐了個底朝天。
從衛生間出來,蘇小洛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忽然有種生無可戀的趕腳,看了眼正準備出去的周嬸。
她有氣無力地問:“周嬸,那戒指賣了麽?”
周嬸身形一僵,沒敢回頭,“賣……賣了,我……我已經把錢送到醫院。”
“那就好。”蘇小洛鬆口氣,也不問賣多少錢,賣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賣了就行,那可是她唯一能帶出去的線索。
“蘇小姐,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周嬸走到門邊,被蘇小洛叫住,“周嬸,你等一下。”
“蘇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周嬸心虛,手緊緊抓著門把。
蘇小洛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兩隻木乃伊手撐著下巴看周嬸,“周嬸,我這兩天是不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怎麽吃什麽吐什麽啊?”
“蘇小姐會不會是有了?”
蘇小洛不解的皺眉,“什麽有了?”
“蘇小姐的那個有沒有來?”
女人間隱晦的那個,蘇小落瞬間秒懂,仔細一想,大姨媽確實已經半個月沒來光顧……臥槽,不會鬧出人命了吧?!
看蘇小洛那懵逼的表情,身為過來人的周嬸覺得自己肯定猜對了,她走回床邊,一臉欣喜,“肯定是有了,我這就告訴秦先生去。”
告訴秦朗……秦朗連根手指頭都沒碰她,跟他有半毛錢關係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真不能讓秦朗知道,這貨已經表明對她有興趣,如果知道她跟江辰有了娃,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兒?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周嬸,你等一下。”蘇小洛的手擋在周嬸麵前,“這事兒不能讓秦朗知道。”
可能是她情緒有點激動,周嬸嚇一跳,呐呐地問為什麽,蘇小洛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現在不告訴秦朗,等確定真的有了,再給他一個驚喜。”
“我想秦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秦朗高不高興她不知道,反正江辰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嗯,所以周嬸,你一定要為我保密。”
得到周嬸的保證,蘇小洛才放心讓她出去。
手搭上小腹,這裏可能有一個鮮活的生命誕生,那是她跟江辰愛的結晶,這種感覺很奇異,或許就是當媽的感覺?
蘇小洛對這種事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回,反正很開森就對了。
不知道是女.寶還是男.寶,會像江辰還是像她……腦補的多,美好的憧憬頓時停不下,秦朗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蘇小洛一張嘴咧到耳後傻笑的情景。
“明天就是打賭期限,看樣子,你心情不錯。”
蘇小洛一下收了笑,從床上坐起來,“進來怎麽不敲門,懂不懂禮貌啊!”
“這裏是我家。”
“您還知道這是您家,那秦總知不知道,您還非法囚著我。”
蘇小洛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之所以沒反抗,一是因為手廢反抗不了,當然,就算手沒廢,她也反抗不了;二是秦朗沒對她做過分的事,不然就算拚個你死我活,她也得想盡辦法離開。
現在知道肚子裏可能有了江辰的種,她更不能衝動,凡事以大局為重。
“明天一到,就不算非法了。”
“那也得等明天到了才知道,沒走到那一步,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變化不是?”打賭的事兒,心裏雖然沒底,但能噎秦朗一下是一下,起碼她心裏爽。
“蘇小洛,我們拭目以待。”
秦朗發現,蘇小洛是那種膽容易肥的女人,從一開始看見他又怕又躲,到現在他說一句,她能頂十句。
盡管這樣,他還是覺得莫名舒心,如果他看上的女人見他就像老鼠見貓,還有什麽意思?
“秦總,期限還沒到,我們還是明天再拭目以待吧,畢竟,世事無常嘛。”
蘇小洛的話音剛落,門外有人敲門,秦朗走到門邊,門外的漢子不知道在秦朗耳邊低語什麽,秦朗看她一眼,臉色難看的走了。
看著關上的門,蘇小洛在心裏一遍又一遍把秦朗裏裏外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
格拉大廈的馬路對麵,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車內後座,江辰翹著二郎腿,神色淡淡,一雙沒有半分暖意的桃花眼,牢牢盯著大廈門口。
不消片刻,一身黑色西裝的秦朗從裏麵大步走出,看樣子,似乎有很急的事要處理。
江辰唇角微揚一抹弧度,透著狠意。
“辰少,秦朗走了。”
“我的眼睛還沒瞎。”
黎譯:“……”
江辰又問:“調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格拉大廈最後兩層樓都是秦朗的私人公寓,房內的情況不清楚,房外一直有兩個保鏢守著。”
“很好,一對二有問題麽?”
“有點問題,但如果年終獎……”
江辰打斷黎譯的話,“我隻是問問,有問題解決問題,沒問題更好。”
黎譯:“……”講真,自從Boss知道自個媳婦兒的下落,心情明顯從穀底上升到晴空萬丈。
“進去吧。”
江辰下車,走向格拉大廈,黎譯卷起袖子,跟在他身後,大有幹架的氣勢。
確實,秦朗已經被江辰用計引開,黎譯今天的用處除了幹架也沒別的。
一路平順來到頂樓,走出電梯,迎麵走來兩個黑衣男人,攔在江辰和黎譯麵前,冷聲警告。
“你們是誰?趕快離開這裏。”
“我們是你大爺。”
這種無賴的話從江辰口中說出來,不但完全沒有飆髒話的低級感,反而讓人覺得這句話說的極其優雅。
“馬上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嗯,你們盡管不客氣。”
江辰一臉反正不是打他的淡然神色,徑自從兩個黑衣男人身邊走過,黑衣男人互看一眼,同時朝江辰出拳,被黎譯上前擋下。
這個執行特助當的真特麽苦逼,沒有點斤兩,遲早被人撂角落裏啃泥。
江辰側身,繼續朝前走,黎譯化身戰鬥俠,跟兩個黑衣保鏢打成一團。邊打邊想,如果辰少敢少了一毛年終獎,春節他就敢當電燈泡賴他家不走!
推開大門,入眼是裝修奢華的客廳,還有幾個房門緊閉的房間,其中一間房,門口守著兩個黑衣保鏢。
江辰清楚的知道,蘇小洛就在那個房間裏。
如果秦朗敢碰蘇小洛一根頭發,他發誓,就算付出一切,也要踏平秦家,讓秦朗死無葬身之地!
其中一個保鏢上前,“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江辰冷冷道:“不想挨揍的,立馬給我滾出去。”
“找打!”
兩個黑衣保鏢低喝一聲,朝江辰攻去,江辰沒有他們那樣的健碩肌肉,身手卻比他們靈敏N倍。
幾個回合之後,兩個黑衣保鏢捂著肚子躺在地板上哀嚎,江辰居高臨下看著他們,輕蔑地丟出一句秦朗的人,也不過如此。
周嬸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江辰回頭,冷冷看她一眼,手裏削了一半皮的黃瓜應聲落地。
江辰無論氣勢還是神情都太淩厲,再加上被撂倒在地捂肚哀嚎的兩個大漢,周嬸嚇得愣了半天,喉間那句你是什麽人硬是擠不出來。
江辰站在房門前,推開這扇門,他就能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可是,搭在門把上的手,遲遲沒有動。
江辰自嘲一笑,原來,他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房間內的蘇小洛聽到動靜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整個人像壁虎似的貼在門後,外麵卻突然安靜下來,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唉,錯覺,一定是錯覺。
蘇小洛走到陽台上,繼續抬頭看天,一隻還裹著紗布的手輕撫在小腹上,娃啊,你爹再不來救咱娘倆,你娘我就要被惡霸搶占,你就要當苦命的楊康——認賊作父嚶~
上帝的眼睛一定瞎了!給了她被惡霸搶占的命,卻不給她被惡霸搶占條件,比如逆天的臉蛋啊,身材啊之類的。
門被推開,蘇小洛以為是去而複還的秦朗,連頭都懶得回。
“秦總,你要是吃飽了撐著,麻煩底樓去溜達一圈。明天還沒到,現在高興有點早,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蘇小洛。”
蘇小洛虎軀一震,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打滑,裹得慘不忍睹的手撐在圍欄上,喃喃自語:“幻聽,一定是幻聽,嗷嗷,想江辰想的幻聽了,再這樣下去,還不得出現幻覺啊?”
江辰撲哧一聲。
蘇小洛猛地回頭,後脊硌一聲……槽,扭到脖子了!
她笨拙地轉身,淚眼汪汪:“辰少,真的是你麽?”
江辰揚起唇角,笑意清淺,心情變得愉悅。不管發生過什麽,隻要蘇小洛依舊是蘇小洛,他都不會放手。
他堅定地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