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政要之路從來不是他的菜好麽?!
當然,更重要的是,依外公的為人性格,一定會為了政途坦蕩,幫他挑一個適合聯姻的女人……
到那個時候,豈止是苦逼兩字能道盡的!
所以,陸少然隻是想了兩秒,便中氣十足的保證,“二哥放心,我一定會找黎哥報道!”
江辰聲音淡淡地,“嗯。”
“我一定會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從基礎做起,為江家企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江辰側頭,一個眼神過去,陸少然識趣閉嘴,拔腿跑了。
推開病房門,蘇小洛睡的挺香,江辰關上門,斜靠在牆上,眼眸低垂,眉頭微微攏起,若有所思。
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拿出手機一看,是黎譯的電話。
滑開接聽鍵,手機放到耳邊,江辰低聲問:“什麽事?”
“辰少,江氏已經正式起訴瑞人娛樂,明天開庭審理。”
“嗯。”
“但是到目前為止,證據不足,律師團擔心不足以維權。”
“江氏養那些律師是吃飯用的?連自己頂頭上司的權益都維護不了,我還要他們幹什麽?”
低沉的話裏,壓了漫天火氣,電話另一端的黎譯縮了縮肩膀,真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其實,如果能忍忍,等新聞熱度退下去,什麽事都沒有。
娛樂新聞裏沒有哪篇新聞能永恒的。
“告訴他們,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以後不用再進江氏大門!”
不等黎譯說話,電話裏隻剩嘟嘟嘟的忙音。
蘇小洛一覺醒來,窗外已經被黑暗取代。而江辰還在,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裏,茶幾上多了兩個保溫桶。
這兩個保溫桶蘇小洛不陌生,一個陸美玲送餐用的,另一個是卓一品的。
難怪兩人雖然是異性,卻好的跟閨蜜似的,真有默契。
江辰起身,大手拎起保溫桶走過去,“爸媽給你送了吃的,先吃一點吧。”
蘇小洛打著哈欠伸懶腰,“好。”
江辰手腳生澀地一一把食物倒騰出來,擺到桌上,拿起一雙筷子遞給蘇小洛,“趁熱吃。”
蘇小洛伸手接過,側頭看他,眨巴著大眼,很是可愛,“你不一起吃?”
江辰來了一記溫柔摸頭殺,“這些是給你做的。”頓了頓,又說:“給你一個人做的,爸媽走的時候交代過。”
蘇小洛:“……”
難道,她已經把江辰的存在感刷下去,並大大的超過了他?
見她發呆,江辰彎曲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快點吃,一會該涼了。”
“你也一起吃,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
“你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
蘇小洛改口:“……我三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
江辰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沒再多說什麽,拿過筷子一起吃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江辰吃飯有了個習慣,把蘇小洛喜歡吃的放到她碗裏,不喜歡吃的放進自己碗裏。
蘇小洛發現江辰這個習慣的時候,足足偷笑了兩天。
而現在,她有點笑不出來,有些事一旦知道,便如鯁在喉。
關梓因為忙抽不出時間看蘇小洛,特意關照了一直負責蘇小洛的小護士特別照顧一些。
說實話,蘇小洛真心感覺不到她所謂的特別照顧。
別的不說,小護士每次來都是麵無表情的,要不是確定江辰不會拖欠醫藥費,她都得懷疑是不是欠了小護士錢。
小護士把托盤一放,取了上麵的藥片,遞給蘇小洛。
蘇小洛看著大大小小的藥,皺起的眉頭能夾住蒼蠅。
江辰既無奈又寵溺地歎了口氣,端了杯溫開水遞過去,柔聲哄著,“乖,把藥吃了。”
蘇小洛不甘不願地接過水,一臉苦大仇深地把藥吞了。雖然是藥片,但口腔裏還是殘留了藥片的苦味,一張小臉皺得跟苦瓜臉似的。
麵前突然多了一顆巧克力,驀然抬頭,是江辰那雙能把人溺斃的溫柔雙眼。即使隔著鏡片,依舊讓她清晰感覺到溫柔漩渦的強大。
蘇小洛拿起巧克力,半點不帶猶豫塞進嘴裏,甜蜜滋味在口腔蔓延開來,神情終於緩和下來。
她模糊不清地問:“你怎麽有巧克力?”
“買的。”江辰笑,一雙桃花眼在鏡片後熠熠生輝。
蘇小洛壓下心頭的悸動,翻了個白眼,廢話,她當然知道是買的。
江辰依舊淡笑,溫柔摸頭殺使得爐火純青。
早上看見蘇小洛吞藥吞的痛苦,今天經過便利店的時候,便去買了一小盒巧克力隨身帶著。
在便利店付錢的時候,一向嚴謹的江辰開了小差,腦中浮現蘇小洛吃到巧克力的甜蜜樣兒,唇角微揚,麵若桃花。
以至於便利店的收銀妹紙一下看呆,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打翻。
小護士實在受不了虐身又虐心的場麵,轉身走出病房。
在單身汪麵前秀恩愛已經受到一萬點傷害,還來顏值吊炸天的貨秀恩愛,特麽受到了兩萬點的傷害好麽?!
蘇小洛小心翼翼地含著巧克力,生怕融化太快。
江辰見狀,在床邊坐下,笑著問:“很好吃?”
蘇小洛重重點頭,“好吃。”
一時之間,不止嘴裏甜,連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看著好像是很好吃的樣子。”
蘇小洛呆呆的不明白,“啊?”
“唔,我也想吃。”
蘇小洛沒聽出他話中壓抑的情-欲,傻愣愣抬頭看著他,“你這兒不是還有麽?”
江辰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了。”
蘇小洛:“……”是當她傻呢還是眼睛瞎呢?明明整整一盒擱那兒放著!
突然有種智商被赤條條侮辱的趕腳!
下一秒,臉頰兩邊多了雙冰涼的手,蘇小洛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從正麵覆蓋下來,唇被牢牢堵住。
蘇小洛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
趁著這一空隙,靈敏地舌尖抵進去,纏著她玩鬧嬉戲,遊刃有餘,然後還仔仔細細把口腔內都舔了個遍。
蘇小洛一邊蕩漾一邊懵逼,江辰偷香偷的心滿意足,才放開她。
自由之後,蘇小洛反而更懵逼了,蕩漾的趕腳蕩然無存。
麵前的江辰,氣息稍稍有些紊亂,幾許劉海不羈地垂落下來,平添了許多魅惑。這廝不但毫無所覺自己的妖孽樣,還伸出舌尖,沿著薄唇描繪了一遍,最後意猶未盡地說了一句……
“唔,很甜,確實好吃。”
蘇小洛:“!!!!”
千萬隻草泥馬滾滾奔騰而過,緊接著,幾道驚雷又壓著她的身體滾滾而過。
萬語千言頃刻間化成兩個字,哦,不,是五個字——大號的懵逼!
以前夜夜在床上大戰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江辰蘇小洛都見過,不管是汗流浹背血脈噴張的性感,輕聲細語撩撥調戲的魅惑,還是挺身而進深深占有的強悍……
熟悉得隻要閉上眼睛,便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然而,遠離戰場時,這樣妖孽的江辰,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突然有一種衝動,什麽都不做,把他撲倒在身下,狠狠蹂躪再蹂躪。
“在想什麽?”江辰突然靠近,薄唇貼在她耳邊,一開一合間,若有似無地貼上耳廓,暖暖的氣息撲到耳裏,驚得蘇小洛身體一陣顫栗。
蘇小洛深呼吸並默念——空不異色,色不異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衝動是魔鬼,衝動有懲罰。
循環再循環,認真的樣子,像極和尚念經。
江辰:“……”
兩分鍾過去,蘇小洛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江辰覺得再往她手裏塞個木魚似乎更合適。
發現自己想法嚴重被蘇小洛帶跑偏,江辰在她腦門上賞了幾個鋼鏰,“什麽亂七八糟的?停下!”
蘇小洛:“……”
歎口氣,她閉上嘴,安靜下來,氣氛反倒有些尷尬起來。當然,這隻是蘇小洛一個人的想法,心裏有刺的,從來隻有她一個而已。
江辰一臉坦蕩蕩,“想不想洗澡?我抱你去。”
蘇小洛拒絕,“我可以自己去。”
江辰認真道:“關梓說過你不能隨意下床走動。”
蘇小洛麵不改色,“我突然不想洗澡了,我比較想睡覺。”
“……你是豬麽?”剛睡醒吃了飯又睡。
蘇小洛仍舊麵不改色,“心裏有豬便是豬,心裏有狗便是狗。”
說完,也不管江辰是走是留,拉過被子,徑自躺下去蓋住自己,不停自我催眠——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也要睡啊親!
背後響起一陣悉悉索索聲,眨眼功夫,背後貼上一堵肉牆,好像嫌兩人貼的不夠近,肉牆伸手一撈,蘇小洛毫無縫隙地貼在了江辰懷裏。
她甚至能感覺到人魚線下三角處的惡意。
都說男人是用下半生思考的動物,盡管不全對,也不是全錯的。
小心翼翼歎了口氣,蘇小洛重新閉上眼睛,背後沉穩的心跳聲在寂靜地夜裏尤為清晰,好像擂鼓一般,聲聲敲在她心坎上。
江辰這個名字,在兩人相遇的時候,已經像烙印一般,深深刻進骨髓裏。想要抹掉印記,必須先扒皮挖肉……
那是比死還痛苦的做法。
蘇小洛終於明白,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一旦相遇,便再也無法放開。他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笑容都是能把人扼殺的鋒利凶器。
而江辰,就是這樣的人。
而她蘇小洛,寧願鮮血塗滿手,寧願死無葬身之地,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