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十裏紅妝不如你
鄭格格今天沒去參觀，因為她起不來。
昨晚林暮生就跟吃了春藥似的沒停過，用他自己的話說。
“格格，原來金槍不倒是真的可以有！”
看著還抱著自己的無恥男人，鄭格格累的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動了動腦袋，看到床頭櫃上的翡翠鐲子，那是昨天林震給她的。
“這是我們林家傳給媳婦的，趕快找個日子把婚結了！”林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看吧，我同意你嫁進來了，是不是很開心？
林暮生抱著她碎碎念：“我馬上讓人安排，你的婚紗從國外訂做，最快的話也要一個月。雖然時間久了點，可我不能委屈你。”
“你喜歡酒席在室內還是室外？”他突然問。
鄭格格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說法嗎？”
“唔，倒是沒有。”林暮生親了她一口，“一般我們這行都在酒店，不過你要是喜歡在室外我們就辦室外的！”
“哦……”鄭格格明白了，“在室外容易被仇家殺掉吧？”
林暮生沒想到她這麽聰明，一下就猜到了。他們這行誰都不幹淨，誰腦子壞了才會把自己暴露在外麵那麽久，那不擺明了在告訴人家。
“來啊，我就在這呢，來殺我啊！”
鄭格格無所謂的搖搖頭：“你看著安排吧，我也沒什麽朋友，隻有我弟弟和阿莎會來。”說道阿莎時，她瞟了林暮生一眼。
林暮生裏麵警覺起來：“你那是什麽眼神？”
“沒什麽。”鄭格格收回視線。
“胡說，明明就有！”林暮生翻身把她壓在床上，“我知道你怎麽想的。”
他以前追阿莎的事情鄭格格是知道的，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就叫吃醋？林暮生高興的說：“其實我後來想想，那並不是愛情，隻是在我人生絕境的時候她突然出現救了我，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對於林暮生來說，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把年幼的阿莎當成救世主，並且把她虛構成來拯救他的天使。可那不是愛情，不然他不會這麽多年身邊女人不斷。
如果阿莎沒有萬傾思，他肯定會娶她，並且對她好，然後愛上她。但是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著它本來的軌跡。
林暮生很感謝阿莎。一是因為她救了自己，二嘛……
是她把鄭格格帶到自己身邊的，讓自己的下半生可以完美無缺！
“我能提個要求嗎？”鄭格格推開他的臉，認真的說，“關於婚禮的。”
見她終於有興趣討論了，林暮生興奮的坐起來：“隨便提，隻要你喜歡！”
鄭格格笑了笑：“我們能舉行中式的婚禮嗎？像古代的婚禮一樣！”
“你喜歡那樣的？”林暮生有些意外，“是喜歡穿旗袍嗎？”
“不是旗袍的那種。”鄭格格搖頭，“是非常古代的那種，蓋蓋頭的。”
明白了！林暮生親了她一口，“放心，我會給你一場漂漂亮亮的婚禮！”
讓鄭格格沒想到的是，林暮生能把婚禮整那麽大！
“真漂亮！”
大紅錦緞的婚服送來的時候，鄭格格都驚呆了，連林震也在旁邊蹦躂。
“和電視看見的一樣！”老頭子摸了摸婚服上秀的鳳凰，“嘖嘖，這是金線。還有這個，這是天然的珍珠！”
鄭格格無法形容禮服的豪華程度，密密麻麻的金線勾勒出展翅欲飛的鳳凰，長長的裙擺像是鳳凰的尾巴，上麵綴滿了珍珠和翡翠。連她想要的蓋頭，都是在純金打造的頭冠上，密密的垂下一簾金穗，正好擋在臉前。
“丫頭，你快去試試，估計能壓死你。”對於林震破壞氣氛的話，林暮生當沒聽見。讓人把婚服送到樓上，又拿出幾個絲絨盒子。“這是我在CK那邊專門定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鄭格格一聽趕緊問：“是贏太太嗎？”
“嗯，她親自設計的。”
“真的……”鄭格格有些過意不去，她知道贏擎蒼多寶貝辛晴，這麽短的時候設計出幾套首飾一定很辛苦。挨個打開盒子，一套翡翠鑲金的，一套珍珠的，還有一套是非常現代的鑽石首飾。
林暮生見她挨個摸摸，舍不得的目光裏又有些糾結，便開口說：“這些設計都是贏太太平時就畫的，沒有多辛苦，你不要多想。”
“有什麽可想的？”林震粗聲道，“我們跟贏家比也不差。”
鄭格格感動的看了林震一眼：“老爺子，謝謝！”
她知道林震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知道她現在是林家人，是有身份有後*台的，就像之前林暮生說的。
“你是林家少奶奶，沒人可以欺負你，我也不行。”
林震卻瞪了她一眼：“你叫我什麽？”
“唔……”鄭格格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改口，被林暮生捂住嘴，“爸，金鐲子呢？”
鄭格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林暮生給她解釋：“這裏的習俗，兒媳婦改口錢是要送金鐲子的，越多越重表現越被丈夫家重視。”
林震哼了一聲，蹬蹬蹬跑上樓，沒一會又蹬蹬蹬跑下來。鄭格格見他手拎著個塑料袋，跟超市的那種沒什麽區別。然後走到自己跟前：“給！”
“謝謝……爸。”鄭格格結巴了一下，不是不好意思叫，而是被手裏的東西沉的。
滿滿一袋子金鐲子啊，看著就跟夜市上隨便買的玩意似的。
“你肯定看也沒看，直接讓人把金店裏的鐲子打包了吧？”林暮生挑挑揀揀的在裏麵翻了翻，“你看看這個圖案，這是送給老人的好不好？”他拿起一個晃了晃。
鄭格格聽到他說打包時，就笑了，再看了眼他手上，指頭粗細的金鐲子上雕著福祿壽的圖案，直接就笑出了聲。
“老婆，你回頭挑挑，不能帶的就去金店溶了，打套金碗筷放到餐館去！”林暮生倒是會安排，反正是不會留給他爸的。
林震擺擺手：“隨便你們。”然後一臉期盼的問林暮生，“看完丫頭的了，該看我的了吧？”
“你的什麽？”林暮生一臉奇怪的問，“爸，難道你也想穿旗袍？”
“你這個死小子”林震揮了揮拐杖，轉身氣呼呼的上樓去了。半道還吼了句，“我不去參加婚禮了！”
鄭格格推了推幸災樂禍的男人：“你幹嘛讓老人生氣，回頭再氣出個好歹來。”
“沒事，醫生說了，讓他沒事吼吼，預防老年癡呆！”
一直到婚禮前兩天，林震才看到了他的衣服，深紫色的唐裝。老頭從林暮生手裏拿過衣服時，還故意說：“這麽深的顏色，一點都不好看。”
“那你別穿！”林暮生作勢要拿回來，林震拍開他的手，抱著衣服就上樓了。
五月的最後一天，鄭格格出嫁，阿莎和鄭澤看著一聲喜服的新娘表情各異。
“嘖嘖，真好看！”阿莎摸了摸喜服上的刺繡，“這個是我媽那邊最好的師傅繡的，尋尋哥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才有資格穿。”
鄭格格拉著她的手感激道：“幫我謝謝辛阿姨，她的腿剛好就操心我的事，下個月我回國一定親自上門探望她！”
“別客氣啦！”阿莎抱了抱她，“我媽喜歡做這些，有人喜歡她的設計她才會高興！”
鄭格格點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弟弟。
“姐……”鄭澤沒想到這麽快他姐就答應了嫁了，原本還以為能拖到明年。
“我很好，我會幸福的！”鄭格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此以後，你要走自己的人生了！”
鄭澤吸了吸鼻子：“我會的！”
從此以後，姐姐就屬於另一個男人了。他一定要努力成為姐姐最好的後路，讓她永遠可以回頭。
敲門聲響起，一個漂亮的男人走進來。
“尋尋哥！”阿莎笑眯眯被萬傾思摟進懷裏。
鄭格格微笑的打招呼：“萬先生。”
“叫我名字就好。”萬傾思點了下頭，然後摸了摸阿莎的肚子，“不要站太久，小心身體。”
阿莎剛剛懷孕兩個月，如果不是鄭格格是她最好的朋友，萬傾思是不會讓她跑來的。
“沒事啦！我又沒幹嘛。”阿莎完全不理解準爸爸焦躁的心情，無所謂的說，然後突然眼睛一亮，“格格，你以後生個女兒吧，我們做親家！”
鄭格格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你懷的是兒子？”
“我媽讓中醫看過了，是男孩！”
萬傾思抿了抿嘴角，他才不要和林暮生做親家，於是轉移話題：“時間到了，出去吧。”
林家的婚禮，像一場盛世華美的電影。
十裏紅妝鋪滿街道，一隊吹著嗩呐的樂隊開道。新郎騎著白馬在最前麵，身後是穿著唐裝的童子拋灑花瓣。金頂紅身的八人大嬌裏，坐著身披霞帔的新娘。
鄭格格手裏拿著蘋果，看著眼前的金穗隨著轎子的節奏搖擺，心卻漸漸平靜下來，透過轎簾的縫隙，她的目光落在林暮生身上。這個男人，從今以後會與她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風吹過，像是低訴著什麽，林暮生暮然回首。
兩人相視而笑，滿街繁華從眼底淡出。
擇一人終老，守一人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