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贏望剛要邁步,辛容又把他往外推:“不了不了,我一個人可以。”
“不行。”贏望看了眼浴缸堅決不同意,萬一小丫頭不小心溺水了怎麽辦……
阿姨也勸她:“小小姐還是讓大少爺陪著吧,你的手可不能用力的。”
辛容快難受死了,可她身上的真絲睡衣一下水就透,怎麽可能讓望望哥在跟前?
“過來。”贏望小心的推開她的胳膊把浴巾搭在浴缸上麵,“進去吧!”
浴巾像個被子,可以把她的身體都擋住。辛容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的爬進去,然後一動不動的躺好。
“手放上來。”贏望不放心,怕她扣了哪。
辛容把兩個爪子放到浴巾上麵,結果導致浴巾沾了水,很快就貼到了她身上。
少女稚嫩的身形在水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盡管不夠火辣性感,可贏望還是把目光移開。不知道為什麽,那具還沒有完全發育的身體讓他覺得呼吸有些不穩。
“好像真的沒那麽癢了。”辛容可不知道男人的心情,她隻覺得浴巾那麽厚,什麽也看不見。卻不知道這種效果才更誘人。
贏望盯著她的臉,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全是小紅泡,絲毫沒有美感可言。可在他眼中還是那麽可愛,小小的嘴巴,有些委屈疲憊的眼睛,都讓贏望恨不得把什麽都給她。
“不癢就好。”他喉嚨動了動,“你睡一會,我看著你,睡著了就不癢了。”
辛容可憐兮兮的說:“睡不著……”
“使勁睡。”
“……哦。”
過了一會,小小的聲音傳來:“望望哥,我們說說話吧!”
贏望一直坐著地上,聽見她的話換了個姿勢問:“你想說什麽。”
“給我講講晴姨和贏叔叔的故事吧!”她眼裏帶著傾慕,“一定很美。”
端起杯子喂她喝了口水,贏望慢慢的開口:“媽一開始,是爸買回來的……”
浴室裏的聲音低沉清冷,浴室裏的兩個人姿勢奇特。然而一切又那麽和諧自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贏望講道:“爸帶著別的女人回來的時候,媽卻堅信他沒有變心……”
“哥……”
贏成探進來個腦袋:“台風停了,我已經給醫生打了電話。”
“小聲點,準備毛巾,我抱她出去。”贏望站起來活動了下肩膀,小心的抱起睡著的辛容。
天亮了,盡管還下著小雨,但是已經不影響出行。醫生很快趕到,給辛容輸上了液體。
“贏少,水痘沒辦法治療,隻能等小小姐自己好。”贏家的家庭醫生有些生氣,“當初是誰給小小姐看病的?怎麽連基本的預防針都沒打?”
也不能告訴醫生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生病治療的事,贏成打著哈哈混過去問道:“我們現在能做什麽?一會她醒了說癢怎麽辦。”
醫生把藥水拿出來:“如果特別癢就塗這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弄破。”
等醫生走了,贏望盯著辛容看了好久,然後皺著眉頭走到外麵打電話。
“萬叔,有沒有讓人嗜睡但是對身體沒任何副作用的藥。”
贏成送醫生回來正好聽見他說。
“越快越好,可以,謝謝。”
掛了電話,贏成一臉好奇的問他:“你打給誰的?”
“萬叔,陳姨那邊應該有什麽藥能用上。”贏望看了他一眼,“你下樓去,沒事少上來。”
贏成指了指表:“我來叫你吃飯。”
“幫我端上來,我去看著榮榮。”贏望轉身又要進房間。
“哥,醫生說榮榮一時半會醒不來,你乘機也睡一下。”贏成很糾結的說,“現在就你一個人能指望了……”
贏望點點頭,關門時提醒他:“別告訴媽。”
阿姨也擔心贏望一晚沒睡,給他煮了碗麵看著他吃完後讓他去睡覺:“小小姐這得好多天呢,你也熬不住啊!現在我看著,等她醒了我叫你。”
贏望想了想,拿著被子走到房間的沙發上,往上一窩閉上了眼。
“癢……”
快中午的時候,辛容醒了,還是被癢醒的。
阿姨趕緊抓住她的手腕:“別蹭,忍耐一下!”
“榮榮。”贏望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辛容清醒了一下,等看清楚人時嘴一撇又要哭,阿姨趕緊拿冰袋往她眼皮上放:“哎呀小小姐,你別哭,哭了更癢。”
“好癢……嗚嗚嗚。”辛容聽話的把眼淚憋了回去,但是嘴上一直哼哼。
贏望把藥膏拿過來:“別動。”
他小心的用棉棒在一個個小水痘上沾了沾,一邊鼓勵辛容:“堅持一下。”
“我不動,我聽話。”辛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贏望。
男人的眼裏有擔心,有忐忑。甚至動作都小心翼翼,拿著棉棒的手微微顫抖。
可等贏望要掀她衣服時,辛容說什麽都不讓了。
“我來吧!”阿姨哎了一聲,“小小姐真是害羞,自己哥哥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贏望見她實在窘迫,隻好把藥給了阿姨。
“大少爺去樓下給小小姐把吃的端上來吧,我都弄好了,放在保溫桶裏。”
“麻煩你了。”贏望又看了眼扭頭害羞的辛容,這才轉身離開。
樓下,贏成拿著遙控器心不在焉的換台,見贏望下來了,跳起來:“醒了?”
“哭著喊癢。”贏望走進廚房,“等這次好了,把所有預防針都打一遍。”
贏成點頭:“必須啊,我剛剛想幸虧是水痘不是麻疹,不然更可怕。”
故意在樓下多呆了會才回去,辛容的藥已經上完了。
“怎麽樣了。”贏望對普通的藥不抱什麽希望。
果然辛容撇撇嘴:“好了一點。”
看來還是不行。
“我把冷氣再開大一點,小小姐穿個外套吧!”阿姨出去前說,“冷一點會不那麽癢。”
贏望給辛容披了件衣服,還給她帶了個帽子:“喝粥。”
“你不去公司可以嗎?”辛容知道自己的手不能用,乖乖的靠在那讓男人喂。
“沒事。”贏望說完,可能覺得自己回答的太簡單了,又說,“那些人領著贏家的薪水,就要幹活,不然要他們做什麽。”
辛容點點頭,莫名覺得這樣的望望哥真帥!
天黑前,萬老板的人把藥送了過來。贏望給辛容吃了一粒,很快她就睡著了。
“哥,陳姨還說可以按時叫榮榮起來吃飯,不過她的狀態會不太清醒。”贏成見贏望終於下了樓,揮了揮手裏的信紙。
贏望點點頭:“這樣也好,至少榮榮不會覺得難受了。”
晚上他照樣睡在辛容房間,接下來幾天辛容真就昏昏沉沉的,可再也沒哭過。直到這天早上阿姨送飯上來高興的說。
“哎呀太好了,開始流膿了。”
贏望趕緊俯身看了看,發現辛容臉上有些水泡流出了黃色的液體。
“別覺得惡心啊,等這些膿流完了就會結痂的。”阿姨見贏望皺眉頭,以為他嫌惡心,趕緊給他解釋,“等到結了痂就意味著要好了!”
實際上贏望不是覺得惡心,辛容在他眼裏怎麽都是可愛的。他是在想幸虧小丫頭現在不清醒,不然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又得嚇哭。
阿姨又給辛容塗了遍藥,然後贏望喂她吃了飯。這中間辛容還衝他笑了笑,說了句。
“望望哥,我剛剛夢到你了。”然後就又迷糊了。
等到第十五天的時候,辛容身上的水泡終於開始結痂了。這個時候不去碰那些小包包是不怎麽癢的,於是贏望把藥給停了,第二天辛容就完全清醒過來。
“你們不是說要二十天嗎?怎麽我睡了一覺就要好了?”她坐在露台上呼吸新鮮空氣,伸了伸懶腰覺得自己好像胖了。
贏成還是不敢進來,遠遠站著門口笑:“你睡了兩周了都,哪裏是一天。”
“啊!”辛容不敢置信的看旁邊的贏望。
“怕你難受,給你吃了睡覺的藥。”贏望抓住她的手,“你要是再偷偷扣那些痂,我就讓你再睡十天。”
辛容把手舉起來:“我不扣了,不扣了!”
“榮榮啊,你要忍耐,不然回頭臉上留下疤,我和哥這半個月的辛苦就白費了。”贏成恬不知恥的說,明明從打辛容吃了藥後,他每天就該吃吃該睡睡了。
“我保證,我不扣了!”辛容作發誓狀,然後想到什麽突然沮喪的說,“完了,這下徹底跟不上學業了。”
贏望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回頭補上。”
“跟不上學習不算什麽。”贏成一臉惋惜,“你錯過了第一次學院旅行。”
辛容歎了口氣:“國慶節的活動吧!”她聽齊琪琪說過,好像他們班是去絲綢之鄉。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贏望看了贏成一眼,覺得這個弟弟嘴巴又開始欠揍了。
三個人正聊著,突然贏望的目光盯在別墅前。
“怎麽了?”辛容見他站起來,也探過身子看。
然後三個人就聽見一個氣憤的聲音傳上來。
“你們兩個兔崽子給我出來!”
贏成臉變了,拔腿就跑:“我先去躲一下,你們就說我不在。”
“敢跑以後就別回來了。”贏望大步走過來,“下樓。”
辛容想跟上,贏望又轉頭說:“榮榮別下來。”
贏成哭喪著臉,磨磨唧唧的往外走,剛出房間,就看見幾個人上來。為首的,是他怒氣衝衝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