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也都算是從小就認識的玩伴,誰的事情對方也都一清二楚,也沒什麽好遮掩的。至於工作上的事情,他們也都十分有默契的在私下場合絕口不提。
所以唐棣一點都不客氣的直接問道:“承樞,你家老爺子還不知道你跟靈色結婚的事情麽?”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也瞞不了太久。老爺子精明著呢,他這兩天是光想著怎麽逼我乖乖就範,沒料到我會直接跟靈色扯證。等過兩天,老爺子一感覺到不對勁,事情恐怕都兜不住了。”
權子墨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望著靈色,“色妞兒,到時候見葉老爺子的時候,你可得把咱們葉特助摟緊了。不然,老爺子肯定能把你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就你會說話。”靈色狠狠拿眼睛剜了權子墨一眼,沒好氣的道:“說到欺負人,你才是最欺負人了。我是忙到現在才抽空吃飯,你是在外邊花天酒地完了過來吃飯。”
權子墨嗬嗬一笑,也不解釋,隻是嘿嘿的賤笑。唐棣卻詫異的望了一眼他們兩人。感情權子墨什麽都沒跟顧靈色講。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為了她賠了不少人情進去,還愣是不讓她知道?
今天這麽晚了他還出來跟權子墨吃飯,就是為了顧靈色的事情忙了一晚上,這才抽空出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等下吃完飯了,估計還得回去繼續忙活。
生怕唐棣動了什麽歪腦筋,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話,權子墨連忙將話題又挪到了葉承樞的身上。
他問道:“葉特助,你準備到時候怎麽辦?跟你家老爺子直接硬碰硬?”
“硬碰硬我勝算不大。”葉承樞直接的道:“老爺子手裏邊握著我的命脈,若是真的惹急了他,他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犯不著因為這事跟老爺子把臉皮撕破。”
唐棣樂了,“你都背著他把婚結了,這還不算跟他撕破臉皮?”
“這是他逼人太甚,我若是不這麽做,豈不是真的要跟他指定的人結婚?更何況,他當初敢拿我的仕途開玩笑,就應該想到我會反擊。”
“說到底,老爺子也是著急你一直不結婚。子墨這不是已經幫你跟靈色鋪了路麽,隻要外邊的人不鬧,想必老爺子也不會太糾纏什麽。畢竟,他想抱孫子的心可比什麽都重。”
葉承樞擺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不說老爺子了。你最近怎麽樣?林軒肚子還不見動靜?”
提起這事,唐棣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可他隨即便調整了回來,笑著道:“是啊,一直不見動靜。想想也挺心煩的。如果不是我早早就搬出來住,恐怕林軒也沒什麽好日子過。”
權子墨笑的特別欠揍,“你們呐,家裏都等著抱孫子呢。這一天整的跟交作業似得。還有沒有點情趣可言了?”
“誰能跟你權大少比?”唐棣從善如流的反擊道:“你無債一身輕,女伴每天換了又換。我們都是成家的人,能像你權大少一樣快活似神仙?”
權子墨厚臉皮的說道:“沒辦法,誰讓你們早早就買入了婚姻的墳墓。我還沒玩夠呢,才不會早早就結婚,把自己拴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就等著看,你權大少心動的那一天是個什麽德行。”唐棣冷笑。
“我天天心動呢,這心動的就沒停。”
“得了吧,少貧。你這不是成心給我們添堵麽。”唐棣眯了眯眼睛,沒好氣的道:“子墨,你再這樣刺激人,咱們就沒的玩了。”
“別介啊。我還欠你唐大少一個人情呢。你總得讓我把人情給你還了再跟我絕交吧?”權子墨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話中的深意,唐棣聽的分明,他笑了笑,同樣意味深長的回答道:“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可欠你人情的人還一點自覺都沒有。權大少,你這次可虧大了。”
“唐大少,色妞兒經常在嘴邊掛一句話,說是吃虧是福。我這也算是給自己積德。”權子墨四兩撥千斤的說道。
唐棣扯了扯嘴角,沒再繼續往下說了。能讓權子墨欠他一個人情,這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在嘴巴上贏過權子墨一次。實實在在的好處那才重要。呈口舌之快,有什麽意思呢?
他們兩個人說的雲裏霧裏,靈色沒聽明白,但不代表葉承樞也沒聽出來。這分明是為了靈色,權子墨去找唐棣幫忙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做了什麽交易。但一定是為了靈色,這點葉承樞絕對可以保證。
葉承樞眼神一閃,輕描淡寫的道:“說起來,我也欠了權董一個人情沒還。”
唐棣跟權子墨壓根就沒想著能瞞住葉承樞。所以聽到葉承樞的話,他們也不怎麽驚訝。
權子墨掀唇一笑,戲謔的問道:“那葉特助準備怎麽補償我?”
“權董想要我怎麽補償你?”
“簡單。”權子墨手指一點,指著靈色,半是玩笑半是正經的道:“隻要葉特助好好待色妞兒就行了。”
葉承樞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道:“權董倒是很關心我妻子。”
“那可不。這些年下來,色妞兒幫了我不少。如果不是她,卜美亞早就關門大吉了。葉特助你欠我的人情,就當是我還色妞兒的人情了。反正你們是夫妻倆,你欠的人情我還在她的身上,沒差別了。”
聽到權子墨冠冕堂皇的話,靈色就差當眾丟給他一記白眼了。隻是礙於有唐棣在場,她不能讓權子墨太下不來台階。
這家夥欠她的人情,憑什麽跟葉承樞欠他的人情做抵銷?這麽多年下來,別的不說,光是她幫他擋了那麽多爛桃花,也不是這麽一件事就能抵銷的吧?真是太便宜了權子墨了!
看到顧靈色一臉不屑的模樣,唐棣心中驚奇連連。權子墨這個人,從來都是借別人七他隻還三,別人借他三卻要七的性格。什麽時候,權子墨也會當護花使者了?而且護了花,還一點都不落好?就這麽默默的為人家鋪路,這絕不是權子墨的性格。
他對顧靈色那麽好,又不圖顧靈色什麽,真是夠奇怪的。難不成,權子墨真愛上顧靈色了?不應該不應該。唐棣在心中連連搖頭。權子墨占有欲特別強,如果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定會圈在自己的身邊,更別提是成了人家的妻子,他還要繼續給幫忙。這絕無可能。
“你,去催催,這多久了,怎麽點的菜還沒給送上來?”權子墨衝旁邊的美女揚了揚削減的下巴,沒好氣的道:“餓死了人都要。”
美女應了一聲,乖乖的過去櫃台催促了。
這時候,葉承樞的手機叮鈴響了一聲,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一邊起身一邊道:“你們先吃著,我去打個電話。”
權子墨輕佻的吹了聲口哨,“色妞兒,你家葉特助真是夠忙的。瞧瞧,這都淩晨十二點半了,還不消停呢。”
聽出了權子墨話中的挪揄,靈色冷冷的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以為都跟你似得,兩手一攤,當甩手掌櫃。”
“色妞兒,你要知道,當甩手掌櫃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權子墨特別嚴肅的道:“我能當甩手掌櫃那是因為我有你給我管事,葉承樞可沒有人能幫他分擔。所以,你家葉特助沒我幸福。”
“子墨,這種不要臉的話,你是怎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唐棣厭惡的拿眼角掃了他一眼,“你這跟吃軟飯有什麽區別?”
“吃軟飯,也是一項技能。唐棣,你沒這本事就別說話。你這一開口,一股子醋味。有本事,你也去找個能幫你管事的人啊。少在這兒嫉妒我。”
“如果說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的話,那我承認,我的確是沒本事。”唐棣冷笑連連。
權子墨剛準備開口反擊一句,正巧這時候服務生端著幾盤海鮮過來了,打了個岔,權子墨扯了扯嘴角,也就沒有再繼續剛才的爭鋒相對了。
“咦,算算時間,諸遊也該到了。他不是說要蹭飯吃麽,怎麽還沒到?”權子墨晃了晃腦袋,“他要是再不來,海鮮可就要涼了。吃涼的海鮮,那是要鬧肚子的。”
唐棣被權子墨逮去當了一晚上的壯勞力,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他拿起筷子,不耐煩的道:“等他來了再點。不等他了。”
靈色望了望櫃台,“權子墨,你帶來的那個美女呢?怎麽不見人影了?”
“色妞兒,吃你的飯,她愛上哪兒就上哪兒,不管。”權子墨冷漠的說道。
“好歹人家也是你帶來的人,你就不能稍微有點人性麽?”靈色無奈的望著他。
權子墨眉頭一挑,“色妞兒,我要是有人性,我就不會把什麽事都推給你去做。我對你都沒什麽人性,你還指望我對誰有人性?”
如此不要臉的話,卻被權子墨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靈色佩服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嘴上是那麽說,可權子墨還是拿出了手機給那個美女撥了通電話。
“嗯嗯,成,你好好玩,回頭咱們再聯係。”掛了電話,權子墨沒好氣的道:“接了個電話,有人喊她去喝酒,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走了,什麽人啊。”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靈色笑著說了一句。
權子墨挑挑眉,沒說話,伸手就抓了隻大閘蟹開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