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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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初見嶽父母

兩人又聊了一會,姚筱晗這才起身告辭。權子墨要派人送她回去,喝了點酒,又要開整整一夜的車,太危險了。但姚筱晗卻拒絕了,說是這次來打官司帶了助手,在酒店等她。權子墨退而求其次,一定要親自送姚筱晗到下榻的酒店,把她親自交給助理才行。姚筱晗拗不過權子墨,隻得點頭答應。

幾乎是權子墨跟姚筱晗出門的同一時間,靈色也終於跟葉承樞碰麵了。這麽形容或不貼切,該是:葉承樞終於從車子裏把靈色給揪了出來,並且提溜著她的領子,這才把人半推半抱的給送進了電梯。

“顧靈色。”葉承樞顯然是生氣了,不然他不會連連名帶姓的叫她。

靈色縮在電梯的角落裏,可憐巴巴的低著腦袋,“葉承樞。”

“顧靈色。”

“葉承樞。”

捏了捏鼻梁,葉承樞結束了這段無意義的對話,他冷靜的問道:“早就說好的事情,為什麽事到臨頭又反悔了?”

“因為害怕。”靈色實話實話。

“為什麽怕?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靈色逐一回答,“第一,因為我從小就怕看到幕卉秋,每次看到她,留給我的都是最痛苦的回憶。第二,我怕幕卉秋,原因同上。第三個問題,原因同上。”

葉承樞該嚴厲的時候,絕對不仁慈,他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顧靈色,別給自己找借口。你不是怕,而是你當縮頭烏龜當習慣了。現在要你把腦袋從烏龜殼裏伸出來,你不敢罷了。”

靈色腦袋一點,承認了,“你說的沒錯。葉承樞,我就是隻是縮頭烏龜。你不是說過你會保護我麽?那麽,你就讓我繼續縮在我的烏龜殼裏不行麽?”

“我是要保護我的老婆,不是保護一個慫包。更何況,去見你的親生母親,我幹嘛要保護你。幕卉秋總不至於一口把你給吃了吧。”葉承樞麵無表情的望著她,“今天這頓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由你做主。”

“葉承樞……”她怯怯的拽住他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撒嬌。

葉承樞挑眉,撒嬌,這可是頭一次。不過可惜了,他今天沒辦法慣著她。

“老婆。不是我硬要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實在是,今天這頓飯你若是逃了,幕卉秋會直接饒過你來糾纏我。那時候才叫麻煩,還不如今天就把她的路給堵死,也省的她日後打著丈母娘的旗號來煩我。我的意思,你明白?”

靈色一怔,看著電梯的數字在9層停止,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

一瞧她的表情,葉承樞便淡定伸手,按下最高樓層的按鈕,讓電梯繼續上升。保持隻有他們兩人的私密空間。

葉承樞篤定,隻要他搬出幕卉秋會煩他,小白兔一定會乖乖上鉤,他果斷的上前一步,輕輕的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攔在懷裏,額頭抵著額頭,狹長的鳳眸緊緊的盯著她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

“葉承樞,你,你幹嘛啊?”如此親密的接觸,靈色已然接受,但也僅限於在家。在公眾場合與他親密接觸,她還是有點不習慣的想要抗拒。

“老婆,體諒一下你老公身處其位的難處。等下去見幕卉秋跟趙國邦的時候,你甚至一句話都不需要說,你隻要坐在那裏,露個麵就足夠。其他的一切,有我在。所以,你能陪我一起,趁早打消幕卉秋跟趙國邦心底的那點小算盤麽?”

靈色點頭,幅度很小,卻很堅定,“我去!”

她絕不能因為自己,讓幕卉秋有糾纏上葉承樞的可能!絕不能!

葉承樞勾唇,滿意的眯起眸子,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誇獎道:“我老婆真棒。真會體貼人。”

被他誇獎的有點不好意思,靈色抓了抓臉蛋,輕輕的道:“葉承樞,我真的可以一言不發?”

“可以。”

“我可以隻埋頭吃東西麽?”

“當然。”

“那我可以——”

“老婆。”葉承樞又想用吻來堵住她的小嘴了,可一想到電梯即將就要到,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一定有會嚇到這隻小白兔,隻能強行忍耐,“老婆,隻要你出席這次會餐。其他的,一切隨你喜歡。”

話音剛落,電話叮咚一聲,正好到達9層。電梯門緩緩開啟,除了有門迎站在電梯口歡迎,還有江南省首富趙國邦與其妻子,一起迎接葉特助與其妻子。

一看到葉承樞,趙國邦主動伸出右手,“葉特助,又見麵了。”

葉承樞笑著伸手與趙國邦握手,臉上的微笑優雅而又疏離,還帶著淡淡的冷漠,“嶽父,叫我承樞就好。”

“誒,承樞!”趙國邦樂嗬嗬的喚了一句。

“嶽父。”葉承樞輕笑,然後又衝幕卉秋點頭,“嶽母,好。”

“好好好。都好,都好。”幕卉秋站在趙國邦的身邊,笑的雍容華貴。隻看模樣,哪裏能夠想到,幕卉秋以前是那樣一個‘名媛’呢?

葉承樞反客為主,走在前邊,笑著道:“嶽父嶽母,這邊請。”

他一口一句‘嶽父嶽母’直叫的趙國邦跟幕卉秋心花怒放。如此的態度,看來這位葉特助真的成了自己的女婿啊!葉特助的嶽母嶽母,葉家的親家,這絕不是開玩笑的。有了葉承樞這張王牌,他們在江南省絕對稱得上是無往而不利。不過這話也不能說的太早,畢竟誰也摸不透葉特助的心思。

若他隻是一時興起與顧靈色玩玩而已呢?這一點,除非是親自接觸過,否則外人絕對瞧不出端倪來。其實就算是親自接觸過,能不能確定這點,那也要兩說。葉特助心思深沉,非常人所能與之比肩。

待四人坐定,服務員小姐確定了顧客已經到齊,便自覺的開始上菜。菜是早就點好的,隻等葉承樞一到便能上菜。前後不到三分鍾,一桌豐盛又美味的飯菜便已準備妥當。

既然葉承樞都同意了她可以一言不發,顧靈色便當真一個字都不說。連招呼都不打。不是她不禮貌,隻是她就算主動打了招呼,人家也不會理她。原本今兒這頓飯,就不是為她而來。幕卉秋與趙國邦的目標,從來都隻有葉家的獨子,葉特助。

“幾位請慢用,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外。”靈色發現,服務員甜甜的一笑,還有兩個酒窩。

葉承樞對任何人,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都是有禮優雅的,他輕笑:“麻煩你了。”

先是由幕卉秋拉家常,跟葉承樞攀親戚拉近關心,待他們二人覺得時機已經成熟,趙國邦便出場了。

他放下筷子,舉起酒杯,笑嗬嗬道:“來,承樞,咱們父子倆碰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一句‘承樞’趙國邦是喚的自然又親切,毫無違和之感。靈色在一旁瞧見了,不禁暗暗佩服。趙國邦能從一個窮小子,走到今天首富之位,真的不是撞運氣。別的不說,單單說他跟人拉近關心這一條,就不輸給葉承樞。

葉承樞的工作本就是與各型各色的人打交道,與趙國邦周旋起來,絲毫不顯吃力,他舉起酒杯,放低了與趙國邦輕碰一下,“這杯酒,該是我敬嶽父。”

“互敬、互敬!”趙國邦喝的臉頰已經通紅起來。

至於葉承樞,他的酒量靈色已經見識過了。像個無底洞,趙國邦一個人想要喝倒葉承樞,絕對是癡心妄想。白淨英俊的臉龐上,絲毫不顯酒態,遊刃有餘的模樣當之無愧葉特助三個字。

放下酒杯,幕卉秋親自替丈夫與葉承樞將酒杯填滿。在一旁伺候的模樣,賢惠又溫柔。這樣的幕卉秋,是靈色從未到過的一麵。

“承樞,你別嫌我嘮叨。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聊一聊,沒辦法,上了年紀的人啊,就是喜歡嘮嘮叨叨的瞎擔心。”

“不會。能跟嶽父聊天,我也很高興。”

“那我就直說了?”

葉承樞點頭,抿唇,輕笑。

“就一件事,靈色。”說著,趙國邦手指一點,指著靈色。

靈色低著頭舀湯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一晚上了,趙國邦終究是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哦?”葉承樞故作驚訝的挑眉,“靈色怎麽了?難道有我在旁邊,嶽父還不放靈色麽?”

趙國邦連連搖頭,“不是承樞你說的那種擔心。”

“那是哪種擔心?”葉承樞打官腔的本事是一絕,“若是嶽父信任我,那便不必擔心靈色。我會照顧她周全,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這個自然。我定是放心你的,不然也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你啊!”趙國邦說的真情實意,貨真價實,“靈色雖然不是我親生,但她既是卉秋的女兒,便就是我的女兒。我膝下無子,靈色跟我的親生女兒一樣。我待她,視若己出。所以承樞啊,我把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愛護她啊!”

這番話讓靈色聽了,卻直想笑。寶貝女兒?幕卉秋從未將她當過親生骨肉,趙國邦又怎會將她當成女兒?為什麽這種虛偽的謊言,他們說來是如此的駕輕就熟,連眼睛都不眨?為什麽他們要跟葉特助攀親帶故,一定要先拿她出來說事?

這樣的她,與父親口中形容的女人,有什麽區別?為什麽他們每一個人,從來都不考慮她的處境?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這樣利用她從葉承樞那裏得到好處,她在葉承樞麵前又成了什麽?她該拿什麽表情去麵對葉丞倏?

葉承樞正準備回答兩句,眼角無意中掃到靈色的表情,脫口而出的客套話便在舌尖打了個轉兒,被吞了下去。他隻是勾唇,點頭,淡笑,不語。對於趙國邦的示好,壓根就不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