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色扯了扯嘴角,隻是道:“小雅,明天律師會來見你。你一五一十的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律師,有什麽證據你也交給律師。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多餘的話你也不要說。至於你的照片,葉承樞已經幫你銷毀了,銷毀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顧佩婭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靈色衝她安慰的笑笑,“在擔心照片中的某位男主角?”
“他……他爸爸是——”
靈色輕咳一聲,打斷了妹妹的話,淡定的道:“我知道他爸爸是誰,葉承樞也知道。而且,那包毒品也是他放進你行李箱的吧?”
看著顧佩婭受驚的表情,顧靈色無奈的說道:“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這些都是你姐夫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的。你要是佩服,就去佩服葉承樞好了。”
“顧靈色,原來你跟葉特助早就把事情搞清楚了。既然如此,你剛剛一開始為何不直接了當的向我說明。”顧佩婭也不笨,她冷冷的問道:“有人拿照片威脅我,不許我說出真相,這點你已經知道了。並且你也猜到了爸去找葉特助是我求他去的,一切的一切你都猜到了,你何必多此一舉來費心套我的話。你光明正大的告訴我,難不成我還會隱瞞你呢?如果你一開始就說了照片被銷毀,我也不會騙你對不對。你這麽做,有什麽意思?”
“首先,猜出你是被人威脅而不敢說出真相的人是葉承樞,不是我。其次,發現你是被人家利用的人也是葉承樞。最後,要我這麽做的人,還是葉承樞。你若是有疑問,等你出來之後你可以自己去問葉承樞。我會幫你們安排見麵。如此,你還有問題麽?沒有的話,我要離開了。”
“沒有了。你可以離開了。”
“那好,明天見了律師,你乖乖的跟人家把事情講清楚。之後的事,你不必操心,會有人替你周旋的。”
顧佩婭動了動嘴角,“顧靈色,你別指望我謝你。”
顧靈色輕笑,優雅無雙,“我從未指望過你謝我。這一點,你多慮了。”
顧佩婭沒有再說話了,她將電話放下,衝著教管員說了什麽,然後便被帶走了。靈色也放下電話,離開。
一出看守所的門,她便給葉承樞撥了電話。
“老婆,顧寶貝繳械投降了?”
靈色帶上藍牙耳機,一邊發動油門一邊回答:“嗯,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一切都跟你猜的一樣,毫無偏差。”
“那就行,陷害顧寶貝的人是誰顯然已經很清楚了。知道了對手是誰,我這邊也比較方便應對。你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的告訴大伯,顧寶貝平安無事,很快就能回家。”
靈色猶豫了一下,“葉承樞,對方是省長之子,你會不會——”
不等她說完,葉承樞便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無非又是會不會給他惹麻煩,會不會讓他難做。他直接打斷的說道:“不會。我跟那邊,早就已經勢如水火,就算沒有顧寶貝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握手言和。橫豎都得撕破臉皮,早點開始也好。”
官場上的東西靈色不願多問,因為她沒資格過問。所以她便光明正大的轉移了話題,“葉承樞,晚上想吃什麽?我已經跟公司請了假,現在去市場買菜,晚上給你做頓好吃的。”別的她也沒辦法報答葉承樞,隻能盡量在生活上照顧他了。
“老婆,真巧,我今兒也早退了。”
“你也早退?”靈色有點驚訝,工作狂也有偷懶的時候啊。
“我還沒上任,幹嘛要讓自己那麽辛苦?在上任前的這幾天裏,我能多偷懶一點就偷懶一點。等真上任之後,恐怕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呢。”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快點回家吧。我做好飯等你。”
“難得咱們兩人都偷得浮生半日閑一次,老婆,別在家裏吃了,咱們去外邊吃吧。”
“好啊,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葉承樞報出一個地址,靈色將地址輸入到GPS導航儀中,“我離這邊有點遠,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他說的地方,在市中心,而看守所幾乎是在郊區。從看守所出發,不管到哪裏都挺遠的。
“不著急,你慢慢來。我等你。”
“好的。”掛斷電話,靈色蹙起眉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葉承樞說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新城的商業住宅區。那裏似乎沒什麽餐館才對,都是新蓋的花園洋房。他怎麽會跑哪兒去?
眯了眯眼睛,靈色恍然大悟。新城開發,是葉承樞親自規劃的方案,預計在三年內完成基礎建設。五年內完全竣工。是葉承樞政績上一個很重要的裏程碑。若是做好了,他升遷去京城便是穩操勝券。如果,那人是去考察了吧。
下午四點左右的樣子,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道路還算通暢,也沒有太堵車。可饒是如此,當靈色驅車趕到的時候,時間也走到了六點十分。
到達約定的地方,靈色一眼便看到了葉承樞。他身材高挑,氣質出眾,不管在哪裏他永遠都是最出挑的那一個。想要從茫茫人海中一眼尋覓到他,還真不是什麽難事。因為是在開發中的新城區,來往的行人並不是太多,綠茵盎然的街道上,安靜祥和。與繁華的市中心相比,多了幾分悠閑的慵懶,少了幾分快節奏的匆忙。
而葉承樞,他一身黑色西服,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左腿優雅的疊放在右腿上,低著頭專注的閱讀著手中的文件,表情專注而平靜。額前的碎發微微擋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就那麽安靜的坐在那裏,便已經是一道最美的風景線。
這個人,說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可他這不是還在處理公務麽。哪裏悠閑了。靈色搖搖頭,似是無奈的將車子停在路邊。她老公肩膀上的擔子,真的不輕啊。幾百萬人的生計,都捏在他的手裏。權勢滔天?沒錯,權利大到天。可相對的,壓力也是多出常人百倍。若是心理素質差點的,恐怕早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了。也隻有葉承樞,能從容優雅的處理這些。
甩甩頭,將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踢出去,靈色一路小跑著過去,忽然她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他的身後。
“猜猜我是誰。”她故意壓低的聲音透著愉悅的上揚。
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葉承樞從容的放下文件,笑著道:“是如花嗎?”
知他是故意裝蒜,靈色搖搖頭,配合的說道:“不是哦。”
“那是似玉?”
“再猜。”
葉承樞低低的笑出聲來,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微微一用力,側頭望著她,“老婆,你一下車我就看到你了。”
顧靈色佯裝出憤怒的模樣,惡狠狠地看著他,“老實說,如花跟似玉都是誰。是不是你在外邊養的小老婆!”說著,靈色還從後環住了他的脖子,表情很凶狠,下手卻很輕柔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葉承樞樂嗬嗬的向後一靠,腦袋靠在她胸前,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是如花,也不是似玉,你是我如花似玉的老婆。”
“哼,算你逃過去了。”靈色伸手,摘下他鼻梁上的鏡架,遞給他,然後輕輕的按揉著他的太陽穴幫他放鬆,“又在看公文了。你怎麽就沒有個休息喘氣的時間呢。”
葉承樞坦然的享受著來自靈色的服務,閉上眼睛,嗬嗬的說道:“不是公文。”
“舒服麽?”靈色從不多嘴,她一點也不好奇葉承樞在看什麽文件,她隻是覺得他太辛苦了。想讓他多休息一點而已。
點點頭,葉承樞嗯了一聲,“很舒服。”
“你不要皺眉頭了。”帶著溫度的搜手指輕輕的撫平他眉間,“你總是皺著眉頭,這裏都有皺紋了。”
“再有幾個月就三十歲了,哪兒能沒有點皺紋。老婆,你老公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能有現在的皮膚,已經是我保養得當的結果啊。”葉承樞似是感歎的說道:“一晃都三十歲了。太快了。剛剛等你的時候,正巧趕上附近的一所中學放學,看到那些青蔥的小白菜,真感覺自己是老黃瓜了。”
“男人四十也一枝花,葉特助正值壯年,一點都不老。”靈色輕輕地,慢慢的,手指在他的眉間劃過,“三十歲的男人多帥呀,不像年輕小夥那般毛躁魯莽,也至於老氣橫秋的死氣沉沉。優雅、成熟、多金、體貼,完全是年輕小女孩最喜歡的帥大叔嘛。”
“那你可得看緊點了,別讓年輕小姑娘把我勾引跑了。”
靈色加重了力道捏他的鼻梁,“去,你快點去。我一點都不攔著你。”
狹長的丹鳳眼睜開,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好看。
“真的?”
“真的。我絕對不攔著你。”靈色呲牙咧嘴,“我會叫上晶晶殺上門去,直接揪頭發。狠狠的揍搶我老公的小三。”
葉承樞嘴角一勾,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小白兔今天的舉動,可有點反常啊。好像,一下子就不抗拒他了,反而還主動的拉近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的話,今天之前的小白兔是絕對不會說的。
心中雖然好奇,但葉承樞也不多問,隻是笑著道:“白秘書啊,她可是個暴脾氣,若是有她跟你一起去,還不把我小老婆打殘廢了?”
“殘廢?”靈色獰笑,“那都是輕的!非得把狐狸精的頭發給揪光不可!叫她再也沒臉出門勾引人家的老公!”
“老婆。你太狠了點。隨便揍一頓就成了,怎麽能把人家女孩子的頭發揪光呢。這招太凶殘了。”
“哼。敢搶我老公,就得做好這種覺悟。給葉特助當小老婆,那是容易當的麽?”
“幸好我沒有養小老婆,不然豈不是害慘了人家小姑娘?”
“沒有最好。你別忘了,你財產可是有一半在我名下呢。你若是敢金屋藏嬌,我非得讓你淨身出戶不可。”
“那可不成。”葉承樞特別嚴肅的說道:“年輕小姑娘好看是好看,可我老婆也不差。比起年輕不懂事的小姑娘,我還是更喜歡老婆這種賢惠大方的賢妻。”
“不嫌我人老珠黃?”靈色低頭,笑著望著他,“你沒幾個月就三十歲,我馬上也要二十八歲了。男人四十也一枝花,女人可是一過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呢。”
“老婆?你都快二十八了?”葉承樞驚訝的瞪眼,“我以為你才剛滿十八歲呢。”
“原來葉特助也會油腔滑調?”靈色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上揚,再上揚。漂亮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彎彎的,像月牙,可好看了。
“老婆,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一個部位麽?”
“哪個?”
“眼睛。”修長的手指伸出,順著她眼眶溫柔的撫摸,“尤其是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特別好看。”清楚的感受到眼皮下的眼珠在慌亂的顫抖,葉承樞輕輕一笑,溫柔又寵溺的望著她,“老婆,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靈色有點承受不住他這般炙熱的目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蛋。
“你呢?老婆最喜歡我身體哪個部位。”
靈色隱了隱眼眉間的害羞,輕輕的說道:“眼睛。也是眼睛。”他的五官都是極盡的精致,其中最精致的,無疑是他的眼睛。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第一次見難免覺得有些淩厲的威嚴,可隻有熟悉他的人才會發現,其實這雙眼睛很溫柔,含著水一樣,柔和的令人怦然心動。
“啊……”葉承樞張了張嘴,“這都是我媽的功勞。她當年就是靠這雙征服我爸的。”
“婆婆是很漂亮。”靈色發自肺腑的說道。
“我媽必須漂亮啊。不然,她怎麽把一個浪蕩子征服?”
“公公還是浪蕩子?”靈色驚訝,“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雜誌封麵上那個嚴肅的男人,年輕時也曾風流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