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然後我再決定要不要相信。”靈色催促了一句,“快點說啊。你當初都不了解我,也不認識我,但還是選了我當你老婆,這個原因,我要知道。”
是我要知道,而不是我想知道。
他輕輕的勾唇,與她十指相扣。
“在夜宴上,我就認出你了。”
“然後?”
“你被人欺負的很慘。”
“是,是挺慘的……”靈色苦笑一聲,“那天被小雅跟爸爸打了巴掌,還有那麽多人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天,如果沒有他的解圍,她隻怕是要被人們用唾沫星子給淹死。若不是他站在她的身邊,擋住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她的處境一定會更糟。
“實話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在人群中,那麽孤立無援,想哭卻倔強的不哭,還要表現的那麽驕傲,我有一瞬間很心疼。想把你攬在身後,幫你抵擋掉那些惡意的目光。想要保護你,不讓你臉上在露出那種倔強的令我心疼的表情。”
“又騙人!”靈色仰起頭,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葉承樞,你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原因不行麽?怎麽又要騙人!”
葉承樞無奈的搖頭,“看吧,老婆。我說過了,我說實話你不會相信的。”
“你要我怎麽相信啊!”靈色委屈,“你是什麽人?葉家的獨自,江南省的葉特助!前途無量,風頭正勁。你冷漠,自私,聰明,有手腕有城府。你做什麽事那都是帶著目的性的。你這樣的人,就見了一麵,不,兩麵,你就想要保護別人,這怎麽可能!你沒有那種同情心。”
抖了抖眼皮,她輕輕的重複,“你沒有那種同情心。你又討厭又自私,看起來對每個人都笑的和煦優雅,可指不定你心裏怎麽想人家呢。覺得他們很煩,卻又不得不應付客套。葉承樞,你就是這麽一個人。說到同情心,權子墨比你強了幾百倍。”
“老婆,在我麵前這樣誇獎被的男人,不妥當吧?”葉承樞似笑非笑的問道,英俊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不滿,反而,還隱隱有些高興?
因為靈色將他看的很透徹,看到了他陰暗的一麵,而不是指看到了他光鮮亮麗的一麵。而她,就是在看穿了他是一個私自,冷漠的混蛋之後,卻還是想要給他當老婆。這樣的老婆,比那種隻看到他優雅無雙的老婆,豈不是好了太多?
能有那麽一個人,是你不需要在她麵前偽裝的,能有這麽一個人,真好。
靈色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冷聲道:“喂,說正題。別打岔。你,葉承樞,為什麽會隻見了我兩麵便決定要娶我?這個理由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就——”
“你就?”
“睡沙發。”所謂的軟肋,那就是用多少次也不嫌多的。而且百試百靈,絕無虛發!
葉特助憋氣的眯了眯眼睛,忍了。
“快點說啊。”靈色用腦袋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胸膛,“你還要推脫到什麽時候?喂,都快九點半了,我十點還有個節目要追,你可不要耽誤了我的時間。”
“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葉承樞忽然開口。
靈色一愣,“什麽你也覺得不太可能?”
“隻見了你兩麵,就想要娶你,我也覺得很不可能。不過,實話就這樣。”葉承樞攤手,“當初的確是不想看你被人欺負,想幫你隔絕掉那些惡意的目光。總覺得,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些隱忍的情緒了。正好那時候被老爺子逼的緊,我當時想,如果不能娶姚筱晗,其實娶誰都一樣,無所謂。所以就想不如娶了你,一方麵不會被老爺子控製我的婚姻,另一方麵,也能保護一個人。”
“保護一個人?”靈色準確的抓到了重點。
葉承樞點點頭,“沒錯,保護一個人。老婆,你知道麽,我手握大權,卻從來沒有為了保護一個人,而使用手中的權利。我隻是在為了自己的仕途,為了算計別人,陷害別人,而使用我手中的權利。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麽我不能試著用權利保護一次什麽人呢。我當時的想法,大概就是這樣吧。”
靈色咬了咬嘴唇,沒說話。葉承樞也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就相互依偎的抱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吃飽了麽?”忽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客廳裏的這份靜謐。
點點頭,“吃飽了。”
“可你都沒怎麽吃東西。”指了指那還滿滿的小碗。
“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總是不餓。你呢?吃飽了沒?”
“沒有啊,老婆。”葉承樞攤手,“剛吃了兩口你就要開始審問我了。哪有機會吃飯。”
“那你先上樓去換衣服。我去幫你把飯菜熱一熱。”
“好,謝謝老婆。”
靈色笑笑,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端著盤子進了廚房幫他熱菜。家裏的微波爐,他們幾乎沒有用過。別看葉承樞對吃的東西不是很挑剔,那是因為他挑剔的地方,不在菜品的樣式,而在很多別人壓根就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
就像他喝水一樣,不喜歡喝吹淨水,隻喜歡喝燒開的自來水,並且要涼的恰到好處,不熱不冷的那種。他吃飯也是,不喜歡用微波爐熱菜。因為用微波爐熱出來的菜,中間是燙的,可外邊卻是涼的。不均勻。
靈色便給大鍋裏加點水,將盤子放入,用溫火慢慢的加熱。這樣加熱出來的飯菜,溫度很均勻,口感也會更好。
靠在廚房的門框上,靈色無奈的嗤笑。這地方靠著也不舒服啊,怎麽他總是喜歡靠在這裏看她在廚房做菜。看他靠的那麽優雅,她還以為這破門框靠著有多舒服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保護一個人?她已經不會被葉承樞這種漂亮的謊言給欺騙了。不對,應該是他沒欺騙她,而是對她隱瞞了一部分的內容。
他說他想要保護一個人,這一點,她信。可為什麽會讓他忽然心生出一種要保護別人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姚律師吧?
葉承樞沒說過,但權子墨說過。他說,她跟姚律師,有很多地方很相似。不是神態,不是長相模樣,也不是性格。而是眸一瞬間的一個眼神,一個勾唇,一個輕笑,一個眨眼。
“我跟姚美女認識還蠻偶然的。我已經忘了那是誰舉辦的酒會了,反正挺老套的。就是喝酒,吹牛皮,最後就去玩女人。就這樣,沒一點新意。我覺得無聊,就想要先離開。結果就遇到了姚美女。她似乎被幾個挺有錢的老男人糾纏住了,雖然笑的挺好看,也能會玩弄那些老男人,跟老男人們聊得也挺開心。但她在老男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那麽一咬嘴唇,一蹙眉,那感覺怎麽說呢,跟你很像。”
“然後呢?你就上去幫姚律師解圍了麽?”
“我是那種濫好人哦?怎麽可能!我才沒搭理,被老男人們糾纏的漂亮女人多了,我要是一個一個都去幫忙解圍,那我什麽事也別幹了,光去拯救被老男人騷擾的美女了。”
“那你幹嘛了?”
“我?我就在旁邊看著啊。”
“權子墨,你可真沒良心。”
“嘿嘿,可能吧。我看著姚美女遊刃有餘的把那些老男人打發走,她也察覺到我一直盯著她看了。特別不耐煩的給我甩了個白眼。然後嘛,戲也看完了。我都走到電梯口了,卻聽到裏邊有騷動聲。色妞兒,然後你猜猜我幹嘛了?”
“看戲。有好戲看,你一定不會放過。”
“沒有錯。所以我又折身回去看戲咯。結果,就看到姚美女被幾個老女人圍攻。就是剛才騷擾她的老男人們的正牌夫人。說是姚美女一天到晚仗著自己年輕漂亮就到處勾引人家的老公如何如何。也沒啥新意,江南省的老女人們怎麽罵你的,那些老女人就是怎麽罵姚美女的。”
“嘖嘖,這滋味,不好受。挺尷尬的。”
“姚美女的表現,比你強勢多了。誰潑了她的酒,她當場就潑回去了。而且還甩了十幾個巴掌出去。跟你完全不一樣。不過,有一點,你們倆真的一模一樣。”
“什麽啊?”
“眼神。”
“眼神?”
“嗯,眼神。很受傷,很脆弱,但是卻強裝出淡定與堅強的倨傲。對了,葉承樞是怎麽形容你的來著?驕傲的白孔雀。沒錯,就是這樣。那一瞬間,我真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你被人欺負的畫麵了。所以啊……嗬嗬,我一時沒忍住,上去幫了姚美女。我們倆就是這樣認識的。”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是怎麽幫姚律師解圍的?”
“我就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吻了她的嘴唇。”
“噗嗤……權子墨,你,你可真是……夠讓人無語的!”
“色妞兒,還是法式長吻哦。姚美女的嘴唇挺軟的,吻起來很舒服。”
“不要臉,誰要聽你說這個。下流!”
“吻完之後,姚美女一高跟鞋踩在我腳上,差點給我疼掉半條命。再然後,好像我們倆就換了地方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不過手機裏多了一個電話號碼。”
“權子墨,你……呃,你沒對姚律師做什麽吧?”
“想什麽呢你!他親了她一下,她就把我小拇指都踩腫了,我要是真對她做了什麽,我還有命回來見你嘛。”
“也對。所以,這就是你跟姚律師認識的全部過程了?”
“那還能有什麽?就這樣了。她把電話主動存到我手機裏之後,我一次也沒給她打過。其實過了幾天,我就把這人都忘了。後來再見麵,是挺久之後的事情了。她打電話過來,哭的都快岔氣了。可我愣是想不起來這女人是誰。”
“嘖嘖,這是你的性格。身邊女人太多,怕你都記不住昨天晚上陪你睡覺的女人長什麽模樣呢!”
“可你也知道,我是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的。沒辦法,我隻能去安慰。結果我一安慰,那邊哭的更厲害的。搞的我很不耐煩。”
“最後呢?”
“沒最後了。我直接把電話關機了。當時正跟省裏的幾個老板談生意呢。沒功夫搭理。等我談完生意,都淩晨了吧?我怕出事,你也知道,有個女人因為我不接她電話,直接開煤氣要自殺。我就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又把電話撥了過去。電話挺快就被接通了,跟我說了一堆抱歉道歉的話。什麽她偶遇初戀男友了,心裏難受,想找個人說說話,可身邊又沒人能說。就想起來我這個半陌生人了。還說謝謝我陪她,我說不客氣。”
“沒了?”
“沒了。後來再也沒跟姚美女通過電話。隻是每到逢年過節,她都會給我發短信,祝福我節日快樂。還會說一兩句她又打贏了什麽官司,去了什麽地方旅遊。”
“那你都回複了什麽?”
“一次也沒回複過。”
“那你們還能成為好朋友啊。”
“朋友這種事,誰說的清楚啊。天天見麵的人不一定能成為朋友。好幾年不見的人,反而還能成為朋友。搞不清楚。”
“可聽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不明白我跟姚律師哪裏像似了。”
“色妞兒,你是白癡麽?我說過了,你們眼睛很像。眼神也很像。尤其是被人欺負的時候,那種倔強的裝堅強,最像。”
“不明白。還是不明白。”
“你就蠢死算了。不明白拉倒,懶得跟你多說。”
當時不明白的東西,現在她明白了。葉承樞隱瞞她的事情,就是這個了吧。因為她被人欺負時候的模樣,跟姚律師很像,所以他才想要保護她,不讓她被人欺負。其實,他哪裏是想要保護她。
他,是把她當成姚律師的替代品了吧?
至少,當時是這樣的。至於現在是不是,她也搞不清楚了,而且,也不想去搞清楚。怕那結局,是她不能承受的。
不管葉承樞現在待她多好,多溫柔。可他們的開始,卻還是因為一個人,姚筱晗。如果沒有姚筱晗,他們是連開始都不可能開始的。
第一次的見麵,那個雨夜。他坐在車子裏,搖下車窗,給蹲在馬路上的她打了一夜的雨傘,不讓她淋雨。是因為姚律師。
第二次的見麵,慈善夜宴。他笑眯眯的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扶起,紳士的幫她解了圍,不讓她被人嘲笑。也是因為姚律師。
而他說,他最喜歡她的眼睛。還是因為姚律師。因為她跟姚律師的眼睛,很像。
所以說啊……他對她的好,都是想要給姚律師的好。他將她捧在手心,許她奢寵三千。那些,都不是給她的,而是給姚律師的。她啊,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替代品,是姚律師,是他初戀情人的替代品。
至於現在為何姚律師已經回來了,並且想要與他重新和好,他卻單方麵的拒絕。這原因,怕也是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葉承樞拒絕姚律師的原因,一定不是因為他愛顧靈色。或許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葉承樞不願意違背當初對她的承諾,不想要傷害她。可不管原因是什麽,這其中,都沒有他愛她這個理由。
“老婆,還沒熱好麽?我快餓死了。”男人委屈的帶著點撒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靈色連忙伸手胡亂的摸了摸眼睛,回應道:“早就熱好了,可你一直沒換好衣服,我怕端出來又涼了。”
“要我幫忙麽?”
“不用啦。你在餐廳坐著,我端出來你就可以吃了。”
“老婆,你再陪我吃點吧?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
靈色講盤子重新擺放在餐廳的桌子上,在他對麵坐下,卻搖搖頭,“我不餓,吃不下。你吃吧,我看著你吃。”
忙了一天的男人,的確是有點餓極了。他點點頭,也不再多言,保持著很快的速度給嘴巴裏塞飯菜,卻依舊優雅。
看英俊的男人優雅的吃飯,這是種享受。比看電影還有意思。
靈色一手撐在餐桌上托腮,另一隻手不停的幫他夾菜。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餐桌上並沒有感謝來感謝去的話,沉默的吃著飯,並沒什麽交流。可眼神偶爾的相碰,卻是那麽的默契與自然。
恰當而不尷尬的沉默,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舒服,很自然。一點也不會覺得沉悶,即使,他們一整晚都不說一句話。
吃過了飯,葉承樞去洗碗。靈色也沒閑著,就在旁邊給他煲湯。最近他的辛苦,才真的叫辛苦。之前的熬夜看文件,跟現在的辛苦一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畢竟是正式上任了,討厭的張德亮也已經不在,整個省廳,毫不誇張的講,都是靠葉承樞一個人在維持。他就像個陀螺,一天到晚轉個不停。別的不說,光是他的嗓子,就因為做了太多的報告,講了太多的話而變得有些沙啞。
“今天煲的是什麽湯?”洗好了碗,葉承樞一邊拿毛巾擦手,一邊挪到了靈色的旁邊,探頭望了一眼那冒著白色煙霧的砂鍋。
“跟昨天的一樣,不過多加了一點胖大海跟銀耳。都是潤嗓子的東西。”靈色一邊回答,一邊用勺子輕輕的翻攪著。
“放在這兒吧。等下吳嬸會來看著的,上樓睡覺吧老婆,我很困。眼睛都睜不開了。”葉承樞撒嬌的從背後摟住了靈色的腰肢,特別熟稔的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別麻煩吳嬸了,就快熬好了,你困了就上去睡覺,我等下就去睡了。”
“不要,沒老婆摟著我睡不踏實。”
靈色覺得,葉特助身體裏的麥兜好像又複活了。
她歎了口氣,“那你就乖乖的,別打擾我。”
“我什麽時候打擾你了?”
“你的手在摸哪裏?”
“我老婆的胸。”
“葉承樞……”靈色被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給我把你的爪子拿開!如果你明天早上還想喝湯的話,就給我拿開!”
“好,拿開就是了。”葉承樞特別沒骨氣的說道,“對了老婆,顧寶貝有跟你聯係麽?”
“嗯。”靈色輕輕的點頭,“小雅給我發了條短信,說是她已經道新西蘭了。”
“沒有了?”
“沒了。就說了這一句。別的她沒有再說了。”
“她倒是給我打了電話,說了很多。”葉承樞眨眨眼,“想知道麽?”
靈色搖頭,回答的很確定,“不想知道。”
因為她已經猜到了。無非是讓他多幫襯著點顧家,別跟顧家一般見識之類的話。小雅對顧家的感情,很深厚。是外人所無法了解的深厚。
“其實,顧寶貝還說了一句話,她讓我好好對待你。別讓你傷心。因為顧家你已經回不去了,你的家,隻有我。其實,顧寶貝還是挺心疼你這個姐姐的。”
長長的睫毛劇烈的顫抖著,靈色有些哽咽,隻是嗚嗚的嗯了一聲,沒敢開口。怕一開口,她會忍不住哭出來。
在她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家人的時候,小雅能這樣對她。她真的很感動,有點想哭。
“老婆,你可千萬別哭。我今天才答應了顧寶貝不會讓你傷心,晚上你就哭了,那我成什麽了啊?破壞承諾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胡說,我才沒哭呢。”靈色聲音悶悶的說道,胡亂的抹了抹眼睛,將天然氣灶開到最小,又將鍋蓋蓋上,這才道:“好了,就讓它一直燉著吧。燉足一晚上,味道才更好。明天你上班的時候,記得要喝。”
“好。我會記得的。”
“還有,要再——呃,算了,明天我起來幫你弄好,放到保溫杯裏,你帶去省廳就好。”擦了擦手,解下圍裙,靈色與葉承樞慢吞吞的做上了電梯。
“對了,我要不要再幫白秘書也準備一份?他跟著你,也很辛苦。”
抿了抿嘴唇,葉承樞可有可無的道:“子諾啊,如果還有剩餘的話,那也給他準備一份吧。”
“當然有剩餘了。我熬了很多,你一個人喝不完的。”靈色想了想,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葉承樞,我明天真的可以去上班?”
“當然可以。你又不是犯人,幹嘛要被關在家裏不能出門。你有你的工作,不能因為你嫁給我了我,就連你自己的工作也要丟掉,沒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