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特助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再怎麽惡趣味,也不會隨便跟不認識的女人發生關係,還讓那女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了我的兒子。”
“你可以啊。沒人攔著你。”靈色陰嗖嗖的呲牙咧嘴。
葉特助立刻沒骨氣的摟住他老婆,“老婆,我隻會跟你生孩子。”
“少來。”靈色後退一步,“我得做點心理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
“忽然哪天冒出來一個女人,還領著你兒子,說是要你認兒子,讓我給她騰位置。”
“老婆。別說嚇人的話。我不是權子墨,我私生活沒那麽亂。”
“那你就能保證你從沒碰過其他女人?”
摸了摸鼻尖,葉特助沒敢接話。
三十歲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很正常。他總得定期發泄一下吧?不過隨著他職位的升高,權利的增大,這方麵的需求倒是越來越少了,在近兩年,已經少得可憐。不然,媽也不會懷疑他是同性戀了不是麽?
太累,根本沒時間去想那檔子事。無欲無求的,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不過,在有了老婆之後,他確定了,他很行。
“瞧吧,你也碰過其他女人。萬——”
“沒有萬一。”葉承樞很確定的說道:“這一點老婆就不需要擔心了。再退一千萬步好了,就算忽然哪天出來一個女人帶著我的兒子,說要認祖歸宗。我也隻認兒子,不認母親。我老婆,隻有一個。她叫顧靈色。”
“切。又說好聽話哄我開心。你們男人啊,每一個好東西!哼!”靈色不屑的撇嘴,但那不自覺上揚的嘴角,似乎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好啦老婆,別人家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多想了。最多,就是權子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們幫他出出主意罷了。除此之外,我們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幫不了。”
葉承樞說著,摟了摟靈色,直接將人樓到了床上。
“喂,大白天的,你想幹嘛!”靈色推了推男人的胸口,不過沒推動。
“文件晚點再看也不遲。現在,我累了。要睡覺。”
“葉承樞,你怎麽一生病就任性了好多?”靈色有點哭笑不得望著那俊臉。
俊臉壓下,在她鼻尖上吻了吻。
“我是病人啊。”
“所以呢?”
“病人的要求,就該被滿足。”
“那好,病人,你有什麽要求說出來我聽聽。”
“睡覺。”
“你睡,沒人攔著你。”
“要抱著老婆睡。”
“……”
“我最近很累,一直都沒休息好。”
“……”
“不抱著老婆,我睡不踏實。”
先是一聲長長的歎氣,然後便聽到一道無奈的聲音自病房裏響起。
“睡吧,讓你摟著。”
“老婆真好。”
“快點睡,少廢話!”
“老婆。我們什麽時候也要個孩子?”
“等你胃好了,不會再亂喝酒的時候。”
“……老婆,你還在介意我跟姚筱晗喝酒的事情?”
“不介意!”從牙縫中逼出的聲音,“我一點都不介意!”
“好了老婆,別生氣了。我都說了那些個傷人的話給姚筱晗聽,你要再生我的氣,我真的很委屈啊。”男人撒嬌的聲音之後,便是強勢的懷抱。
靈色掙紮了一下,“喂,這裏是醫院,你別鬧!”
“我沒鬧。就是看文件累了,想摟著老婆睡一會。”
“可你還沒吃午飯呢。”她辛苦跑了一圈買回來的白米粥,豈不是浪費了?
“睡醒再吃也一樣。”
“你睡覺,可以。別壓著我。”靈色用力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晶晶還有事要跟我談。我得先把文件看了再說。”
挪了挪身子,讓靈色從床上爬了起來,靠在床頭上,葉承樞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胸前,“老婆,就睡一個小時。到時間了你叫我。”說著,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便閉了起來。
靈色有些心疼順了順他的黑發,點點頭,“好,到時間了我叫你。”
他啊,連生病住院都要工作,這份辛苦,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如果可以,她真想幫他分擔一些,哪怕隻有一星半點也好。總好過她看著他如此辛苦疲憊,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束手無策。一點忙也忙不上。
用iPad看了郵箱裏白晶晶發來的文件,靈色做出了批閱,又將修改的意見發送了過去。然後還處理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再抬起頭,都已經下午五點了,距離叫醒葉承樞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快三多個小時。
看著那熟睡中的俊臉,靈色硬是忍不下心叫他起床。太累,他實在是太累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一點喘氣的機會也不給他。
都已經住院了,總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靈色並沒有叫醒葉承樞,而是又安靜的用iPad處理了一點工作,時間,走到了晚上的八點。
眼皮抖了抖,慢慢的睜開,那雙淺色的眸子裏還有些沒褪去的睡意。
一覺察到胸口的腦袋動了動,靈色立刻放下iPad望了過去,“醒了?”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葉承樞捏了捏鼻梁,“幾點了?”
“八點過一點。”
“怎麽沒叫醒我。”隨口一問,眼睛又慢慢的閉了起來。
靈色的手指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劃過,“看你太累了,不忍心叫你。餓了沒有,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不吃了。”語氣裏難掩那深深的疲憊,“有時間就多睡會。出了院,隻怕是連合眼的功夫也沒有。”
“省廳有那麽忙麽?”靈色抱怨了一句,“怎麽忙成這個樣子。”
不光是他,連子諾秘書也是行色匆匆的模樣,眼底的黑眼圈不比他少。
“是有那麽點打算,所以才特別忙。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是公路招標的事情?”靈色隨口問道,一點也沒有想要打探消息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心疼他。
葉承樞也不瞞著,有什麽就說什麽,“不光是公路招標,還有新城的規劃。這些都是江南省的重頭戲,關乎著我的政績與升遷。不得不謹慎小心。”
“工作永遠也忙不完,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
“你是明白,可你就不乖乖的做。”
“沒辦法,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體膚,餓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靈色扯了扯嘴角,“拽什麽文。好好說話。”
葉承樞點頭,乖乖的道:“坐在這個位置,接受了那麽多的豔羨與尊敬,這點辛苦是必須的。這世上可沒有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什麽。”
“聽說,經常熬夜會猝死……”靈色拿他威脅過自己的話威脅他。
葉承樞閉著眼睛,低低的笑出聲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特別好聽。
“不怕,我有老婆照顧我。”
“我可都把你照顧進醫院了,你還信我?”
“信,怎麽不信。要是沒老婆,我昨晚估計就得痛暈在家裏了。”
“花言巧語。”靈色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又道:“行了,你困了就再睡會。什麽時候餓了,什麽時候吃飯。”
葉承樞慵懶的嗯了一聲,摟了摟靈色的腰肢,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又一覺,他若不是累極了,不會這樣。
望著自家老公明顯消瘦了一圈的俊臉,靈色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能不心疼嘛。好好的人,愣是給累的瘦了一大圈,那麽一個意氣風發的人,現在也疲憊不堪。眼神都透著一種疲倦。
歎了口氣,靈色重新拿起iPad,有幾個公關的案子,她需要擬定的一個方案出來,然後底下的職員才能根據她擬定的方案來具體細節化。她的大方案拿不出來,底下的人就沒辦法開展工作。她身上的擔子,也不輕呢。
在靈色做方案的時候,不停的有護士進來,不是給葉承樞量體溫,就是給他送飯倒水的。頻率明顯比普通病人高出許多倍。靈色也隻是輕輕一笑,不做評論。
放著這麽一個大帥哥不看,那才沒天理哦。看就看吧,又不會少塊肉。要是連看都不讓人家看,那她也太那個什麽了。
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葉承樞又迷迷糊糊的醒了。
而靈色,正在做最後一個公司的方案,見他舔了舔嘴唇,她連問也沒問,就伸手將床頭櫃的水杯拿了過來,放在他的唇邊,葉承樞眼睛也沒睜開,大口大口的喝了小半杯。
“困了就繼續睡。”靈色在他耳邊輕輕的低語,“你就鬆懈個一天兩天的,也沒人會指責你。睡吧,嗯?”
“嗯。”葉承樞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眼睛都沒睜開,又一次睡了過去。
不難看出,他是真的累壞了。
到了十二點的時候,靈色的眼睛也開始打架了,眼皮沉重的很。可她硬是堅持著將最後的方案做出來,然後才將iPad收起。她老公這麽努力的工作養家,她也不能輸給他不是?
終於把所有的方案都大概的擬定了出來,靈色長長的舒了口氣。害怕吵醒睡覺極淺的葉承樞,靈色隻敢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跟手臂。拿起手機一看,居然都淩晨兩點半了。她打了個哈欠,扶著他的脖子,將他放在了枕頭上睡,而她則翻身下床關了病房的燈,然後才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把自己塞進了他的懷裏。他累,她最近什麽也沒幹,居然也累的夠嗆。
真是不知道為什麽。
葉承樞累吧,還有理由。經常熬夜應酬加班工作。可她呢?明明在家當米蟲,開始工作也就十多天的時間,她的累,想想也真是沒道理。不過仗著自己是在陪病號,靈色也就沒什麽愧疚。躺在葉承樞的懷裏,沒多大點功夫,她也睡著了。
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今天就出院吧。”
“葉特助,您是不是對我們醫院有意見啊?實在不是我們照顧不周,而是那天太忙了,市裏出了大車禍,好多患者都被送來了我們醫院,所以這才沒能照顧好您。我帶表醫院給您道聲歉,您可千萬別介意。如果覺得病房住的不舒服,那我立刻派人給您換一件病房。這樣您看如何?”
“李院長,跟這些沒關係。我要出院,也是因為工作太忙,省廳離不開我。並不是對醫院有意見。大家都是患者,沒有身份的高低之分。你不要想太多。”
“隻是葉特助,您的身體,您自己也應該清楚。您的胃病,是因為喝酒太多導致的,現在已經穩定了。可您的熬夜,作息不規律,飲食不規律,這些都對您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我是出於醫生的角度,才希望您能在醫院多住幾天。趁此機會好好調養一下身子,不然,再過幾年上了年紀,那想調養也調養不回來了呢。”
“謝謝李院長的關係。不過,我還是想要今天就出院。”
“哎……那好吧,您等會去辦理出院手續就可以了。不過葉特助,我再多嘴一句。您啊,多注意著自個兒的身體,別仗著年輕就亂熬夜。不好!”
“我記下了。”
待葉承樞回到病房,靈色已經了,正給他收拾東西呢。顯然,她已經聽到了他跟院長之間的對話。
葉承樞也沒解釋,隻是笑著道:“老婆收拾著,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把錢包帶上。你以為辦出院手續是幹什麽啊,就是交錢。不帶錢包,你辦什麽出院手續。”靈色頭也不抬的叮囑了一句。
葉承樞點點頭,折身回來又取了她的錢包,這才出去。
交了住院費,又辦好了出院手續。葉承樞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靈色也已經把東西收拾妥當了。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床單被罩他們也不會要,就留給醫院。隻是把鄭秘書昨天拿來的文件替他整理好放進公/文包,又大概的清理了一下病房的衛生而已。
將繳費單隨手放進公/文包裏,葉承樞揚了揚眉頭,衝隔壁的病房怒了努嘴,“要過去打個招呼麽?”
“算了吧。”靈色搖頭,“我想權子墨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我還是不去打擾他的好。”
“那就回家吧。”葉承樞從她手中接過行李包跟公/文包,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肢。
靈色側頭,“回家?我以為你還要去省廳上班呢。”
“明天再去也不遲。我隻是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想要回家住而已。”
“哦。”點點頭,靈色又道:“你昨天睡了一天,一口飯也沒吃。現在該餓了吧?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別麻煩了,家裏有什麽湊合的吃吧。我看老婆你也挺疲憊的。”
“我都很詫異我怎麽也累的要死。感覺根被下了蒙汗藥似得,困的厲害。”
葉承樞笑笑,沒說話。擋了出租車,兩人回到了南宮殿。
在路上的時候葉承樞就給家裏打了電話,說他們很快就到家,麻煩吳嬸把飯做好。所以回到家之後,就有香噴噴的飯菜擺在餐桌上。
“葉特助,真是抱歉。部隊裏出了點事,我跟少夫人打過招呼才走的。沒想到我不在的那天,家裏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是我的失職,請您原諒。”張中校站在餐桌邊,一臉的愧疚。
葉承樞擺擺手,將口中的食物咽下,這才開口,“沒事。你的共組是保護靈色的安全,又不是保姆。你不必感覺愧疚。”
鬆了口氣,張中校又連連道歉了一番,這才說出了主要的目的。
“特助,我想再跟您請幾天假,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葉承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挑眉問道:“理由?”
“還是部隊的事情。那群野猴子再不爭氣,那畢竟也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他們惹了麻煩,我沒辦法坐視不管。”
“老婆,你說呢?”
監視自己的人主動要請假,靈色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裏會拒絕。於是連忙點頭,“當然可以了。既然張中校有事脫不開身,我也不能耽誤他。沒事的張中校,你收拾一下行李,隨時可以請假。請多久都成。”
“那真是謝謝少夫人了。”張中校苦笑一聲。這麽盼著他離開,少夫人是要多討厭他?
“老婆。”葉承樞喚了一聲。
靈色嘴巴裏塞慢了菜,沒發開口,隻是拿眼睛詢問怎麽了。
“你這麽不喜歡張中校跟在你身邊,不如你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搬回葉家大宅住吧?”葉承樞條理清楚的分析著,“回到葉家大宅住,我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你也不必被人監視。而且我有自己的別墅,你不需要常常跟老爺子見麵。什麽時候下班早了,再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就可以。一舉兩得的事情,你覺得呢?”
說實話,靈色心裏還是有點別扭的。被人當棋子一樣的利用,誰心裏能好受?她自然也不例外。盡管事後葉承樞威脅著老爺子,讓老爺子勉強算是給她道了歉,不過心裏的疙瘩,一時半會也還是解不開。她啊,現在還是不太想見老爺子,能免就免的好。
想了想,她商量的問道:“能再緩一緩麽?等婚禮儀式結束之後再搬回去行麽?”
“行,怎麽不行。”葉承樞笑的一臉和煦,“我隻是給個建議而已,老婆就算不搬回葉家大宅我這邊也沒問題。一切隨你喜好。你若是覺得勉強,咱們就在南宮殿住下也可以。”
“可我不想總被人監視著。”靈色見縫插針的說道:“葉承樞,你就不能把張中校徹底調開麽?我又不亂跑,就單位,家,兩點一線。不會出問題的。好不好嘛?被人監視著沒有自由,真的很難受誒!”
葉承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才輕輕的道:“不忙,讓我再想想。”
肖奈的野心跟計劃,他已經大概明了。肖奈現在的主要目標,在他身上,而不是在靈色的身上。肖奈既然用了姚筱晗來對付靈色,那其他的手段,他也不會再用。這較量嘛,也是在官場上。而且就算他把張中校派在靈色的身邊,隻要肖奈想,他也多的是辦法把張中校支開,單獨跟靈色碰麵。所以再讓張中校留在靈色的身邊,其實效果已經不大了。
見他皺眉在思考著什麽,靈色也不敢打擾他。給足了他時間思考。
過了很久,葉承樞才妥協的點頭,“那好吧,正好張中校回了部隊,我就讓他不必回來了。反正張中校應該也更希望自己可以留在部隊帶兵,而不是來給人家當保鏢。”
“太好啦!”靈色興奮的拍了拍小手,“葉承樞,你真好!”
放下筷子,拿起至今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巴,淺色的眸子裏閃爍過一絲精光,“真的好?”
“真的!比金子還真!”生怕他不相信似得,靈色重重的點頭,差點都把脖子點斷了。
“那麽,老婆是不是該給我點回報呢?”透著深意的語氣。
靈色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向椅背靠了靠,“葉承樞,你吃飽了?精神足了?”
“沒錯。”某人笑的一臉燦爛。
“又是那句飽暖思/淫/欲?”
“沒錯,老婆真聰明。”
靈色捂了捂額頭,“葉承樞,我真是不該讓你吃飽喝足有力氣做壞事。”
“做自己的老婆,不算做壞事。做別人的老婆,那才是做壞事。”
靈色:“……”
“老婆,快點吃。等你填飽肚子之後,就該我填飽肚子了。”
“我吃飽了。”
“不行,再吃點。不然做到一半你沒體力了,那怎麽行。”葉承樞居然還能委屈的說道:“我們都好久沒做過了,正好今天時間多,我們得好好的做。”
“呃……葉承樞,你口中的‘好好的做’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嘛……”腹黑大灰狼腹黑一笑,“做到你下不來床為止!”
靈色痛苦的呻吟一聲,“葉承樞!你丫就是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