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您剛才表現的讓我想跪下崇拜您。”
白晶晶笑眯眯的走到靈色的身後,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
一離開中年婦女的視線,靈色不再是那個驕傲的白孔雀,帶著葉家少夫人的威嚴、雍容、以及清冷。而是又恢複了純良的小白兔,眼神中還沾染著緊張過後的如釋負重。
她捏了捏拳頭,不確定的側頭問道,“我剛才的表現,沒給葉家抹黑吧?沒給葉承樞丟人吧?”
“絕對沒有。”白晶晶特別肯定的說道:“您剛才的表現太棒了!我真的有一瞬間想跪下膜拜您!”
靈色鬆了口氣,手心、背後,早就被汗全部打濕了!一鬆口氣,人就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軟了。緩緩的放慢腳步,靈色一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拍了拍胸口,喉嚨一陣幹渴。
“晶晶,我兩條腿都在打顫,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實在沒力氣笑了。”剛才笑的臉都快抽筋了,她現在隻想麵無表情的冷靜冷靜。
白晶晶輕笑,抿唇,扶住了靈色的手臂,架著她兩人慢慢的超更衣室走去。有服務生上前想要幫忙,都是白晶晶擺擺手打發掉了。
至於秦桑桑,那丫頭哪裏還敢留下?早就跑了。估計是回去給肖奈匯報情況了吧。誰知道呢,白晶晶懶得理她。
“總監,您剛才表現的,不卑不亢,禮貌十足,又不顯懦弱。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您雙腿發軟呢。”白晶晶笑得更深邃了一些,“如此的進退自如,葉特助來了,也不過如此呢。”
靈色眨眨眼,有點開心,“我表現的真的有那麽好?”
“當然。”白晶晶特別確定的點頭,“我還從來沒說過想跪下膜拜誰這樣的話吧?”
“嗯,認識你這麽多年了,第一次聽你說。”
“所以,總監是真的表現的很好。葉特助來了,也不會比你表現的更好了。”
好聽話,誰都愛聽。靈色也不例外。被一向冰冰冷冷的白秘書誇獎了,更是難得!她還真沒聽白晶晶如此誇獎過誰呢!
心中偷偷的竊喜,嘴角也高高的上揚,靈色口中卻道:“晶晶你不知道,當我發現那人身份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想奪門而逃你知道麽!”
“那總監是怎麽忍住想逃跑的情緒?”
靈色抿唇美滋滋的一個人傻樂。
他說過:“你要是時時刻刻的牢記,你是葉承樞之妻,是葉家的少夫人。你便無所畏懼。”
他還說過:“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需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不管是對誰,都不必說。因為,你是我娶回家要好好疼愛的人。即便你真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那也還有我在。我一力給你承擔了便是。”
他說的話很多,她以為她忘了。其實,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的話太動聽,太動情。想忘,也忘不掉。
“總監?”白晶晶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她怎麽覺得,總監臉上的表情,甜蜜的令人心碎?總監她……想到什麽了?一個人,怎麽可能同時露出又甜蜜至極,卻也悲傷到極點的表情?
“總監!”白晶晶家中語氣又喚了一聲。
“哈?哦!”靈色回神。
“嘿嘿……”她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在白晶晶狐疑的目光下,靈色輕輕的說:“因為呀,有個人告訴我了,我無所畏懼。我是可以橫著走的螃蟹。就算我捅了大簍子,他也給我一力承擔了。我永遠也不需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讓我能躲霸道狂妄,就多霸道狂妄。因為他就喜歡看我仗他勢欺別人的模樣。”
那人說,太慫包的懦弱,可不是他葉承樞之妻該有的風範。
“總監。”白晶晶打心眼裏替她高興,臉上卻要擺出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別人秀恩愛是發發照片,您秀恩愛是做一隻螃蟹。何苦呢?”
“哈哈,晶晶,你呀!”靈色哈哈大笑,伸手揩去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在白晶晶的攙扶下,終於是做到了更衣室的沙發上。
她咬了咬嘴唇,大眼睛終究還是流露出了不確定的不安來。
“晶晶,我剛才表現的,真的配得上葉承樞妻子的名號嗎?”
白晶晶歎了口氣,就知道他們總監人前驕傲百孔,人後純良小白兔。她是沒辦法讓總監心安,所以,就隻能交給那人咯。
裹緊了白色的睡袍,白晶晶似是無奈的側頭,聳肩,“我搞不定了,還是您來吧。”
然後,低沉的,富有磁性的笑聲從放衣櫃的背後傳出。隻是笑,也那麽富有韻味。
“白秘書,辛苦你了。接下來還是我來吧。”如詠歎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隨之響起。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人俊秀無雙的側臉。
停步,站定,側頭。
勾唇,笑靨如花。
抬眸,眼波流轉。
葉特助啊,不但是妖孽,還是隻成精已久的妖孽。
靈色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吞了口唾沫,又吞了口唾沫。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難怪她剛才覺得給她引路的人,那背影好熟悉!原來,真的是他……
葉特助親自假扮成侍從伺候她。她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揍人?
看到自家總監一副被雷劈過的模樣,說實話,白晶晶憋笑憋得很辛苦。衝那人點點頭,她便轉身離開了更衣室,還不忘給他們關上房門。
“葉承樞!這裏是女更衣室啊啊啊!”驚恐的低吼。
那人勾勾唇角,笑的魅惑眾生。深紫色的燕尾服由他穿來,更是好看的讓人想哭。
黑色的襯衣,一絲不苟的將紐扣全部係好。漂亮精致的鎖骨,沒有露出。隻露出喉結,卻更加引人遐想,這杯黑色襯衣包裹之下的身體,該是怎樣一副如畫美景。
深紫色的燕尾服,誘惑,帶著強烈的某種暗示。紫色,本就是通常來代表墮落的優雅的顏色。深紫色的綢緞領帶,很細,並未係上。而是隨意的垂下,優雅中又帶著幾分慵懶。
同樣為深紫色的手套,更是透出某種禁/欲的氣息。他的手指本就十分好看,修長,纖細,骨節分明。帶上手套之後,也還是那麽的纖細。
那人邁著優雅的一字步緩緩的走到她麵前,單膝跪下。
靈色嘴角猛地一抽,眼神一眼。怔怔的看著他跪在地上的膝蓋。
這家夥186cm的淨身高。其實120cm都是腿吧!
“葉夫人,就算是在女更衣室,也請你注意一下儀表。”那人說著,伸出帶著手套的雙手,淡定的幫她將大大敞開的,露出了無線春色的睡袍攏起,還貼心的在她腰間打了個蝴蝶結。
低頭,靈色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胸口,還有那雙戴著紫色手套的大掌,十分淡定。也十分理智。
被他剝光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她不必大驚小怪。總歸,她肩膀上還披著件睡袍呢。比被他剝光丟進浴缸裏,已經好太多了!
“葉夫人,你這麽隨便就露出自己的身材,我想葉特助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
靈色表情不變,平靜的望著那雙丹鳳眼,很認真的道:“葉承樞,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那人抿唇輕笑,優雅頷首,“葉夫人的問題,別說一個,哪怕是一百個,我也知無不言言無不止。”她心中的疑問,一定不少。
靈色點點頭,特別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葉承樞,你這樣跪在地上,不覺得憋屈嗎?”
於是,葉特助的嘴角明顯幅度很大的劇烈的抽出了一下。她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秦桑桑、肖奈、四人間裏的客人,她不好奇麽?他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也不好奇麽?
“你腿這麽長,跪在地上很不舒服吧?”靈色認真的分析著,“就像是被關進了鐵皮箱子裏。站也站不直,坐也坐不下,總之就是難受到了極點。你現在,是這種感覺吧?”
葉承樞嘴角一撇,委屈的望著她,“老婆,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我就是跟你形容一下,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憋屈,難受到了極點。像是吞了一隻蒼蠅在嗓子眼。咽,咽不下,吐,也吐不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就像你跪在地上很憋屈的感覺差不多。我這麽形容,你有沒有代入感?”
葉承樞不敢怠慢,知道老婆大人這回是真的生氣了。連忙站起身,坐在了沙發上,不由分說的將她扯進懷裏。解釋的同時,還不忘了訴委屈,以及撒嬌。
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委委屈屈的蹭了蹭她的脖子,輕輕的喚了一聲,“老婆。”
本就夠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此刻越發故意的賣弄起了誘惑。這個殺傷力,應該不輸給原子/彈爆炸。
葉特助一向都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與魅力。而對於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與魅力,來達成自己的所期望的目標,葉特助也很擅長了。簡直爐火純青。
靈色這種級別的純良小白兔,估計一招,就得投降。
食草動物小白兔,什麽時候是食肉動物大灰狼的對手過?
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