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朋友,是見了麵笑靨如花,恭維好聽的話不斷。可到了關鍵時刻,這些所謂的好朋友就一個都不見人影了。
而還有一種朋友,是平常會用最惡毒的語言你來我往,但到了關鍵的時刻,對方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維護你。而且,不管你對或者不對,他都無條件的站在你這一邊。
而葉承樞他們幾個從一個大院裏走出來的家夥,似乎就是這第二種關係。
就拿之前那公路招標的事情來打比方吧。唐棣為了公路招標的案子不知道來找了葉承樞多少次,可結果呢?葉承樞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他。讓唐棣敗興而歸了多少次呢。但招標會的結果一出來又是什麽?
唐朝集團拿下的招標權,雖說不是最值錢的,但卻是最賺錢的!而且,還不是最顯眼引人耳目的。樹大招風的道理,誰都明白。給唐朝集團的招標權,關注度不如公路招標權高,但利潤也不少。當然,唐朝集團是江南省的龍頭老牌企業,它的能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有能力的企業有很多。為何偏偏給了唐朝集團?在同等條件同等優勢的情況下,優先選擇唐朝。若說這背後沒有他們幾十年情分的關係,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吧。
或許從這件事裏,多少也能體現一些他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呢。
念及於此,靈色忽然的說道;“對了權子墨,晶晶若是這幾天來找你幫忙陷害諸秘書長,你可千萬不要答應晶晶啊!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權子墨迷茫的眨巴眨巴那雙桃花眼,“啥意思,我咋聽不明白呢?”
“你不是號稱人脈網堪比蜘蛛網嘛。怎麽這一次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啦?”靈色笑著挪揄。
“喂,色妞兒。我是千裏眼順風耳麽?”
“你是。”
“好吧。我是。可我就算是千裏眼順風耳,我也隻會去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權子墨輕佻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疲態來,“以前吧,我還有心情去八卦一下別人的感情事兒。可現在?嗬……色妞兒,我不瞞你說,我最近也快累死了。哪兒有功夫去打探二愣子跟白晶晶的感情生活。我閑的蛋疼麽。”
靈色心一疼,“權子墨,連你這花花公子都因為這件事開始勞累了,你說葉承樞又該辛苦成什麽模樣?”
權子墨實在是沒忍住,一個巴掌拍了過去,“顧靈色!我還以為你跟這兒心疼我呢!原來,你這心裏還真是隻有葉承樞一個人哦!我算是白疼你了!哼,把我這些年砸在你身上的錢都給老子還回來!老子拿去喂狗也不養你!”
靈色呲牙咧嘴的倒抽涼氣,“權子墨,你把我打傻了小心葉承樞打擊報複你。”
自己用力多少,權子墨會不清楚麽?他壓根就沒打上她腦袋,就是輕輕的摸了一下。結果又在這兒跟他扮可憐裝柔弱呢。可明知道靈色是故意裝可憐給自己看,權子墨也沒辦法,隻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巴裏卻沒好氣的罵道:“裝,你再給老子裝。小心老子再給你一巴掌。”
靈色討好的蹭了過去,嘿嘿的笑著,“權子墨。你心疼我,你才舍不得打我。”
“光老子心疼你,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
“怎麽會!”靈色義正言辭的瞪眼,“我最心疼你了!其次才是葉承樞!”
“得,雖然知道你這是騙我的話,不過我還是信了。”
靈色笑了笑,挽著權子墨的手臂,樂嗬嗬的走著。
不,她這話,不是騙權子墨高興的話。這是她心裏的大實話。她先是心疼權子墨,然後才是葉承樞。
因為,權子墨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而葉承樞……那個人啊,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利用之下的陰謀算計。所以,她才不要第一個心疼葉承樞呢。那樣的話,她會很吃虧。她啊,還是先心疼權子墨吧!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呢,白晶晶跟二愣子出什麽事了?”
“諸秘書長惹晶晶生氣了,把晶晶氣的都離家出走了。昨晚是我陪她在酒店住的。今天一早葉承樞來酒店給我送換洗的衣服,為了刺激諸秘書長。葉承樞就配合晶晶跟她調一次情。”
“喲,這又是哪一出。色妞兒,給我講講?”權子墨就是典型的無風也要瞎氣浪!有八卦的地方,便有他權大少。
於是靈色便簡單的給權子墨大概講了一下半個小時之前在酒店發生的時候。
聽完,權子墨的表情就不對勁了。
這個姚筱晗!又在打什麽鬼主意!還有諸遊那二愣子!他就從來不是姚筱晗的對手,這次傻乎乎的去見了姚筱晗,指不定姚筱晗怎麽在背後給諸遊下套子讓他鑽呢!二愣子怎麽就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對於玩不過的人,就一個態度: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望著權子墨晦明晦暗的眼神,靈色心頭一揪,“權子墨?”
斂了斂眉眼間的情緒,權子墨換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眉頭一挑,眼睛一瞪,“二愣子是傻/逼吧!沒事他瞎跟姚筱晗糾纏什麽!腦子不好使吧他!真是有病!跟姚筱晗糾纏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欺騙白晶晶。靠,這件事我可忍不了!我必須幫我家員工討個公道回來!等晚點你學習結束,我就去找白晶晶,非得好好懲罰一番二愣子不可!”
“人家倆的事情,你少插手。”靈色白了那人一眼,“我都說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了,姚律師那是心裏真的難受極了,才會去找諸秘書長訴苦的。如果不是難受極了,我想姚律師也不會去找諸秘書長呢。畢竟,姚律師也知道諸秘書長已經有晶晶了啊。”
“色妞兒,你這心可真夠寬的。姚筱晗是什麽人?我跟她打交道的時候也要多出十個心眼來才行。你自認為你比我聰明那麽一丟丟?”
靈色搖頭,“我沒你聰明,一丟丟都沒有。”
“那就是你了。把你的多餘的沒必要的擔心給老子吞回肚子裏邊去。姚筱晗?”權子墨意味不明的笑笑,“她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人。她更不是你需要替她說好話開脫的人。你啊,把你自己個兒顧好就成了,少一天到晚瞎操心。你又不是太平洋警察。”
靈色:“……”
太平洋警察——管的寬。
“可是權子墨,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姚律師的麽。”
“我現在也還挺喜歡她的啊。”權子墨理所應當的說道:“姚筱晗臉蛋長得漂亮,小嘴又甜又會說話。哦對了,身材也很火辣。這樣一個女人,我沒理由不喜歡她吧?”
靈色翻白眼,“感情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就一個原則。看臉對吧?”
權子墨搖頭,嚴肅的糾正道:“可不止是看臉,我還看身材呢。”
“滾,離我遠點,你這下流胚子!”
權子墨不怕死的又貼了過去,“呐色妞兒,正經跟你說,離姚筱晗遠點。能離她多遠就離她多遠。你看見姚筱晗,就跟看見蟑螂一樣,別回頭,撒腿就跑。聽懂了沒?”
靈色撇撇嘴,“看到蟑螂不回頭,撒腿就跑的人,不是我,是你!”
權子墨一個人大男人怕蟑螂已經怕出一種境界來了。因為這件事,他平常沒少給人笑話呢。連江南省日報都特別刊登了一個版麵來嘲笑他。結果權子墨一點不惱,反而還現身說法,告訴大家蟑螂有多可怕,而他,又有多怕蟑螂。
可經過這麽一鬧之後,大家再提起來權子墨怕蟑螂這件事,也就不是帶著嘲諷的嘲笑。而是善意的開玩笑。後來很久之後,靈色才知道。權子墨是故意鬧這麽一出的,他自己先自嘲了,別人再提起來的時候,也就不會說的太過分。
從這件事便不難看出,權子墨究竟有多擅長變劣勢為優勢。而且還是四兩撥千斤的那種,一點都不費力。
打打鬧鬧的,靈色與權子墨便趕到了‘豪門太太養成計劃’的‘培訓基地。’
銀公館。
經過權子墨的介紹,靈色才知道。原來這銀公館在上流階層十分有名氣,但卻十分的低調。放眼望去,江南省所有的貴族千金、豪門太太,都是從銀公館‘畢業’的。沒有一個例外。連秦雯,當年也是從銀公館學習之後才嫁入葉家的。
不過秦雯本就是出身名門的貴族千金,從小所受到的教育也是貴族千金的精英式教育。所以她在銀公館,並沒有吃什麽苦頭。而且,還是這幾十年裏,最為優秀的‘學生’。而她學習的時間,也是最短的。
簡單來將,銀公館就是一個專門培訓女性優雅氣質的地方。隻不過是因為夠資格去銀公館的女性,身份都是非富則貴。所以這銀公館的身價便也水漲船高了。誰能去銀公館學習上幾天,那都是身份的象征。
聽了介紹,靈色連連咂舌,“原本是個挺好的地方,鍛煉女性的談吐,提升自身的氣質。可被你們這些人一搞,怎麽就成了身份的象征。真是……”讓人又無語又無奈。
權子墨挑眉,“色妞兒,這樣的話,以後你可不能再說了。別忘了,你現在也是你口中‘你們這些人’的其中一個。而且,還是身份最高的那一類。”
靈色怔了怔,這才無奈的點點頭,“對,我也是‘你們這些人’的其中一個。”
“這樣的身份,你得盡快適應。”權子墨斂去了輕佻,認真的說道;“雖然你跟葉承樞早就扯證了,可你得知道,隻要你們一天沒舉辦婚禮,你這葉家少夫人的名號,就沒坐實。知道你是葉家少夫人的人,也僅限於江南省。可你一旦與葉承樞舉行了婚禮,色妞兒。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不是我要嚇唬你,你知道你們的婚禮規格有多高麽?有多少在關注麽?”
靈色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整個江南省都在關注?”
那江南省的人民也太無聊了吧!沒事關注別人的婚禮做什麽!他們又不是明星哦。
權子墨樂了,“整個江南省?色妞兒,又小瞧你老公的家世了吧。毫不誇張的講,連京城方麵也在關注你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