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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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有些東西,這輩子也不會忘

權子墨承認,他現在情緒十分的失控。隨時都有暴走的衝動。不是為別的,又是因為葉承樞這該死的家夥又一次騙了他,騙了所有人!

感情他剛才的脆弱、疲憊、無能為力,都他媽是裝出來的?嗯?這家夥!老毛病又犯了是吧!騙對手的同時,連自己人也一齊給騙了!

“葉承樞,你可真行!”權子墨狠狠的把自己的白色西服都快扯碎了。

葉承樞優雅的坐在車廂內,慵懶的靠在車背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權子墨,我說了,我不是神,我也會累,我受傷也會痛。”

“所以你剛才的弱勢與疲憊,不是演戲咯?”

“自然不是演戲。我是政客,不是演員。我沒有那麽精湛的演技。”

“哼,老子信你的鬼話連篇哦!”權子墨重重的冷哼一聲,覺得自己方才的‘真情告白’跟擔心,都是白瞎了!

“老子以後就算是把愛心拿去喂狗也絕對不給你!”忍不住,權子墨又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

葉承樞扯了扯嘴角,看樣子是真的很疲憊了。也對,殺了那麽多人,別的不說,光是舉槍也挺消耗體力的。更何況,葉承樞還是衝在了第一個,把淩伯升都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呢。

“在知道承歡被肖奈抓走之後,我腦海裏一共設計了十七個營救方案。可隻有三個,確實可行。其他的,都被我否決了。”

權子墨挑眉,沒好氣的用眼角掃了一眼還是渾身是血的人,隨口問道:“哪三個?”

“第一,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在軍方的尖刀行動中,我成功的抓住肖奈,救下承歡。”

“第二?”

“在尖刀行動中,讓肖奈跑了。我用無能為力來迷惑肖奈,讓肖奈真的以為他捏住了我的死穴,並且我毫無反擊之力。”

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縮,權子墨一字一句的問道:“難道在尖刀行動中,還是有肖奈的人?”

葉承樞疲憊的靠在車背上,輕輕的點頭,“淩焰畢竟是淩伯升的養子,在軍方的地位十分崇高。他總有辦法在王旅長的尖刀隊中安插幾個他的人。”

眼前忽然一亮,權子墨高聲的吼道:“尖刀隊的隊長!”

“沒錯,就是他了。”似乎是對於權子墨的聰明機靈十分滿意,葉承樞勾起嘴角,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個隊長是權家兵,就等同於是後媽生的。他能坐上尖刀隊隊長的位置,若有背後沒有人相助,怕是不可能。”

權子墨點點頭,幽幽地道;“即使他軍事素質再好,也總能找到比他更優秀的人在。我之前就有些好奇,他怎麽能成為王旅長的心腹愛將。原來,這背後還有淩焰在推波助瀾!”

“因為有淩焰的幫助,所以那隊長平步青雲。一改之前被處處打壓的處境。他是淩焰的人,我知道,高山也知道。所以剛才我看到是他帶著你過來,便明白了肖奈留下他,是為了觀察我的情緒。於是我便將計就計的配合他們演了一出戲。”

“看在你一離開那隊長是視線便跟我如實相告,這件事,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話是這麽說的,但權子墨還有怒氣,種種冷哼一聲,才道:“迷惑了肖奈,然後呢?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葉承樞倨傲的掀唇輕笑,“沒有然後了。權子墨,你得知道,當人在篤定自己大獲全勝的時候,我什麽也不必做,他便會自露馬腳。我隻需要等著肖奈主動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將他一網打盡便是了。”

“葉特助,你可真陰險。”權子墨扯了扯嘴角,“我都不太敢跟你繼續當朋友了。太可怕。天知道你哪天會這樣算計我。”

“從來都是人犯我,我何時主動去算計過旁人?”葉承樞輕飄飄的目光挪了過去。

權子墨冷哼,“對,你是從來沒有主動算計別人。你都是勾引別人先陷害你,然後你才‘被迫自保’的去算計別人。”

沒搭理權子墨的挑釁,葉承樞揚了揚眉頭,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婚禮正式開始之前,我就可以掌握肖奈的具體位置了。”

“成,我今兒算是徹底明白了。你葉特助還真是萬事盡在掌控之中,沒有一點是偏離你的預計!看來,我是瞎操心了。得,等你掌握了肖奈的具體位置之後,你就踏踏實實的當你的新郎官,這一次,換我去當一回英雄,來一次英雄救美。”

權子墨說的戲謔至極,又輕描淡寫。可這背後的危險,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已經差點被人抓住過一次,肖奈的安保措施肯定會更加的嚴密。這一次若是再去強攻,怕是更加危險重重。

可關心的話葉承樞一個字也不說,隻是道:“我讓老爺子親自選一隊人跟你一起去。”

“那還咋地啊?想讓我一個人去啊?我可告訴你啊葉承樞,我才沒那麽白癡呢。單槍匹馬挑了人家的老巢,這種事我可不幹。你要是不給我派一隊最精銳的人馬來,你妹妹的死活,我可就不管了啊!”

葉承樞隱了隱唇邊的笑意,點點頭,“好,一定給你派一隊最精銳的人來。”

“這還差不多。”權子墨說到這裏,還有點躍躍欲試了起來,“呐承樞,你剛才殺人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殺人的感覺?”葉承樞嗤笑,“你何必問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殺了第一個人了,不是麽?”

“那不是年代太久遠我沒啥印象了嘛。”權子墨撇嘴,“這麽多年,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別說殺人了,我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哦。從軍隊生活離開了這麽多年,忽然要我去殺人,我還真有點適應不來。”

“當你手握步槍,站在那個環境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那為數不多的幾年的軍人生涯,是你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喲,葉特助,您這是親身感受過啊!”

葉承樞雲淡風輕的道:“等你身處那個環境,你就會感受到了。”

親身感受?這麽形容倒也沒錯。當他隱藏在淩伯升帶領的特種兵分隊之中的時候,手中拿著熟悉又陌生的AK47自動式步槍,那觸感雖然已經很陌生了,卻又異常的熟悉。那是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觸感。

權子墨輕佻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問道:“姚筱晗那邊有什麽動靜沒?”

之前承樞就斷言,婚禮上一定少不了姚筱晗的身影。他想,誰的話都可能會出差錯,卻唯獨他葉承樞的話,絕對不會出差錯。既然葉承樞說了姚筱晗會有大動作,那就絕對跑不了!

提起姚筱晗,葉承樞臉上的從容優雅悉數褪去,換上了最陰沉的陰鷲。

“喂,問你話呢。姚筱晗有什麽動靜沒有?”見葉承樞不說話,隻是臉色越來越陰沉,權子墨也就有點忐忑不安了。

其實他真的很好奇,姚筱晗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竟然會一次又一次的跟承樞作對。難道,姚筱晗就真的不怕死嗎?

“她不是不怕死,她怕死的很。”葉承樞眼角一掃,便將權子墨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冷冷的嗤笑道;“姚筱晗敢三番四次的給我找麻煩,她隻是篤定了我不會真的對她下手罷了。因為,我給了她太多次的機會。而這些機會,若是放在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足夠他們死上一千次了。”

“唉……”權子墨幽幽的歎氣,“可你現在已經不打算給她機會了。姚筱晗那麽聰明的女人,怎麽就看不穿這一點呢?”

當一個男人不再愛你的時候,他還是會容忍你。因為,隻要是自己曾經真心愛過的女人,男人心中總是會留有一片空地。可這片空地,不會太多,也不會太長久。一次兩次,在容忍範圍內,男人其實通常大都是能忍便忍了。可當忍無可忍的時候,男人就不會再忍了。

姚筱晗的所作所為,早已激怒了承樞。讓承樞心中最後一塊對她的可憐,也蕩然無存。這後果是什麽?

權子墨想,恐怕就是姚筱晗的死期吧。

果不其然,葉承樞靠在車背上,閉著眼睛,揉了揉眉心,下一句便漫不經心的說道:“姚筱晗是在一點點的,將我心中對她僅剩的同情全部抹殺。到了現在,我怕是不能繼續再同情她了。”

權子墨扯了扯嘴角,沒說話,臉上卻露出了,‘瞧,我說過的吧’這樣的表情。

“姚筱晗到目前為止都很安靜,也很乖巧。除了昨天晚上打電話去電台那無傷大雅的行為之外,她沒有其他的動作。”

“可我們都知道,姚筱晗不會一直乖巧下去。她總會有動作的。”

“還是那句話,我像是那種會被人逼上絕境的性格麽?”

一看那胸有成竹又倨傲囂張的俊臉,權子墨就有點像咬牙切齒,“說,您老人又做了什麽完全的準備!”頓了頓,他又惡狠狠的補充,“一字一句,一點不落的全給我吐出來!別藏著掖著!不然,我真的會戳死你!”

說著,權子墨還從車椅下摸出了一隻鉛筆,威脅的呲牙咧嘴,“瞧見了沒,戳死你!”

麵對著根本不是威脅的威脅,葉承樞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他隱了隱臉上的笑意,這才道:“二愣子家的那位老掌櫃,他是什麽身份,你早就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