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川是老爺子的獨自,老爺子這一生就葉南川一個兒子。自己的兒子差點給人害死了,老爺子的手腕?
權子墨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這手腕,恐怕隻能用血腥來形容了吧?
“老爺子親自動手,毀了姚筱晗她父親的容貌,並且……”說到這裏,葉承樞頓了頓。
見狀,權子墨連忙道:“得,承樞。具體老爺子做了什麽事你就不必告訴我了。我怕吃不下飯。”連葉承樞都說不出的話,他還是不聽比較好!
葉承樞也覺得這些事情還是不提為好,所以便隻是道:“總之,老爺子用了最可怕的手段對付了姚筱晗的父親之後,還對姚筱晗下了手。”
權子墨咬了咬嘴唇,“這……才是你一次又一次容忍姚筱晗的原因嗎?”
葉承樞輕輕的點頭,“從老爺子手下走一圈,不死也不是個人了。姚筱晗的父親強暴了她母親之後,生下了姚筱晗。有了女兒之後,他其實已經想要改過自新,隻想把女兒養大成人。可老爺子卻不肯放過姚筱晗的父親。”
“其實,這也不怪老爺子。”權子墨扯了扯嘴角,倒是很能理解老爺子的做法,“葉叔差點給人害死,老爺子沒有殺他全家在,真的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這點你倒是說對了。那時候我媽剛懷上我,老爺子不願見紅,怕對我不好。所以才放了他一條生路。可死罪能免,活罪卻難逃,老爺子從做父親的手裏,搶走了姚筱晗,將姚筱晗的身世全部抹去,讓她作為孤兒生活。”
扯了扯嘴角,葉承樞也有點感慨,“不知道這算不算孽緣,我竟然又跟姚筱晗在一起了。所以當年老爺子強行要拆散我們,這也不難理解了。老爺子警告過了姚筱晗的父親,說他如果敢認女兒,他一定會殺了姚筱晗。老爺子言出必行,所以這麽多年,他明明知道姚筱晗是他的女兒,他卻也不敢相認。”
權子墨與姚筱晗也算是老朋友了,他自然很清楚姚筱晗心中多麽渴望自己有一個家,有一雙父母。姚筱晗心底有一處十分的自卑,便是她是孤兒,而且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你們這樣,太狠了。”連權子墨也不禁說道:“不許他跟女兒相認,這還算是情有可原吧。誰讓當年姚筱晗她爹差點害死了我葉叔呢。可承樞,你控製住了人家的親爹,為的是什麽你能告訴我嗎?難道,你不是為了讓她親爹當眾說出她的身世,讓姚筱晗崩潰麽!”
葉承樞表情不變,平靜的迎上了權子墨十分不滿也不讚同的目光,淡淡的說道:“不讓姚筱晗崩潰,難道要讓我老婆崩潰麽?”
權子墨搔了搔頭頂,“也不是這個意思啊。就沒有那種可以保護住兩個人的辦法麽?你可是葉承樞啊,你一定能想到的!”
“那真是抱歉了。”葉承樞清冷的笑笑,“我不是神,我做不到兩全其美。我能做的,僅僅是保護好靈色,保護好承歡,僅此而已。其他人,不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
權子墨不死人的又追問了一句,“難道,就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麽?”
葉承樞先是搖搖頭,然後才點點頭,“其實也不是沒有。隻是……”
“隻是?”
“隻是我現在有必要再保護姚筱晗嗎?”葉承樞平靜的反問道,“現在,保護姚筱晗,還是我葉承樞肩膀上的責任嗎?如果這是我肩膀上的責任,那好,我可以連同姚筱晗一起保護了。不讓她受傷,完美的解決這件事。不過子墨,你自己摸著良心說,現在的姚筱晗,還是我的責任嗎?”
權子墨咂了咂舌,“那好吧,我隻能希望姚筱晗這次別再犯傻了。她乖乖的什麽也不做,她不會受傷,沒有人會受傷。”
“能像你說的,那真是萬事大吉。”葉承樞輕蔑的說了一句,擺擺手,“下車吧。快點洗漱一下,別耽誤了去接靈色的時間。”
車子早就駛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因為給權子墨解釋才一直沒有下車。穿著著滿是鮮血的衣服,葉承樞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他不耐煩的扯了扯身上的迷彩裝,徑自下了車。權子墨連忙拔下車鑰匙也追了上去。
“呐承樞,你能保證會得到肖奈的準確藏身地點嗎?如果你找不到這地點,那該怎麽辦啊!”剛才承樞的所有計劃,都是建立在他找到了肖奈的藏身地點之上。可若是他找不到呢?那豈不是……
葉承樞揚了揚削尖的下巴,自信而倨傲的說道:“在江南省,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隻有他想,隻有他要,他便可以得到。
權子墨舔了舔嘴唇,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好吧,這就是葉特助,簡直囂張到了九霄的瑤池之上。可是沒辦法,誰讓承樞有這個資本囂張呢?別人啊,怕也是學不來,更羨慕不來的。至少,他就羨慕不來!
兩個人上了電梯,由權子墨當開路小先鋒走在前邊,確認了酒店的走廊裏沒有人,這才給葉承樞打手勢,示意他可以出來了。
要是讓任何一個人看到了葉承樞的這幅模樣,怕是要嚇死人的吧!
這一身的鮮血,還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膽子小點的人,當場舊的昏過去!
這時候的葉承樞,可不是那個優雅無雙的葉特助,他是葉修羅,是從地獄的業火中爬出的修羅!
有多可怕?反正權子墨第一眼看到葉承樞這模樣的時候,是硬生生的把那咒罵的話給吞了回去。多少也能說明一點葉承樞此刻的猙獰與可怕吧。
一路上有權子墨做開路小先鋒,葉承樞很順暢的回到了他們所在的總統套房裏。一路上誰也沒有碰到,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沒有大白天的跑出來嚇死人吧!
推門而入,便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口中還說道:“誰啊,大清早的就敲人家的房門,還有沒有點公德……心……靠!鬼啊!”
葉承樞麵無表情的推開諸遊,徑自走入,懶得多說一句話。
這樣渾身是血的葉承樞,諸遊就更不敢招惹了,他連忙拉住了隨後進入的權子墨,壓低了聲音問道:“臥槽,子墨,這他媽什麽情況!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不?”
怎麽好好的應該在臥室裏休息的人,卻跑到了外邊?而且,回來的時候還是那樣衣服猙獰駭人的模樣?搞毛啊!
權子墨嘴巴一撇,也懶得搭理二愣子,便隨口說道:“沒啥,咱們葉特助精力太旺盛,剛才閑的蛋疼,跑出去找人幹了一架,殺了點人。現在他多餘的精力發泄完了,就回來結婚了。”
諸遊張了張嘴,“還能這樣?!”
白子爵與唐棣同時走了過來,白子爵直接迎上葉承樞,不由分說的把人推進了浴室,冷冷的丟下一句,“時間不多,你隻有二十分鍾把你的血跡洗幹淨。”
然後又丟進去一條浴巾跟浴袍,然後便‘啪——’的合上了浴室的房門。
而唐棣直接走到了諸遊的麵前,笑麵虎的伸手摟住了諸遊的脖子。因為身高在這四個人裏邊最低,所以唐棣不得不微微踮起腳尖,這才能勾住諸遊的脖子。
“二愣子,你剛才看到什麽了?”唐棣笑的讓諸遊不寒而栗。
他哆嗦了一下身體,幽幽的望了一眼將自己圍繞起來的三個人。
唐棣笑的讓人不寒而栗。
權子墨笑的花枝亂顫。
白子爵冷冷的目光讓他很想拔腿就跑。
吞了口唾沫,諸遊不確定的回答:“我剛才看見承樞了?”
“嗯,我也看到了。”唐棣笑的更加滲人起來,“那我問你,你看到的承樞,是什麽模樣呀?”
諸遊嘴角一撇,望向了權子墨,求救的吼道:“靠!你們到底要警告我什麽,直接說好不好?這樣子我心裏很忐忑的!會被你們嚇死的!”
權子墨掀唇一笑,樂不可支的道:“二愣子,你這次反應的很不錯嘛。都明白我們是要警告你了。”
白子爵似乎對諸遊這次的表現也很滿意,他冷漠的道:“記住,你剛才看到承樞從臥室裏起床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聽懂了?”
諸遊哪兒敢搖頭啊,簡直都快把脖子點斷了,“懂了懂了!承樞今天沒離開過這酒店,不,是壓根就沒離開過這間臥室!”
“真乖。”權子墨賤笑著伸手摸了摸諸遊的腦袋,像是讚美小狗的說道:“GoodBoy!”
諸遊眼睛一眯,想伸手揍人可又沒膽子,隻能呲牙咧嘴的說道:“少拿我打趣!該幹嘛幹嘛去!白晶晶都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喊咱們起床,讓咱們不許遲到一秒鍾。不然——”
唐棣笑眯眯的望了過去,“不然如何?”
“不然她就宰了我!”諸遊怒吼一聲,“我上輩子究竟造了多少孽!為啥這輩子要認識你們這群貨!天天給你們欺負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媳婦,媳婦也壓迫我!”
白子爵冰冷的臉上也終於有了幾分笑意,他走了過來,語氣還是很冷,“因為我們大家喜歡你。”
“對呀。不是有句話說,打是親罵是愛麽。二愣子,我們這是喜歡你喲。”權子墨笑的花枝亂顫都快站不穩了,整個人趴在人家唐棣的身上,一副沒骨頭的德行。
“得,你們就寒磣我,啊!老子忍,忍了!”諸遊沒好氣的從那三個人惡魔的包圍圈中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道:“這都五點半了,六點就要去接嫂子了,讓承樞洗澡快點。耽誤了時間,白晶晶真的會宰了我!”
權子墨挪了過來,賤笑道:“不怕,有我們兄弟幾個給你收屍呢。”
“我以為你會說,有你們幾個兄弟幫我撐腰哦。”
“撐腰不成。晶晶發起脾氣來,我也蠻害怕呢。”權子墨特沒骨氣的說道,“我可不敢招惹白晶晶。她要宰了你,我幫你收屍都擔風險哦。”
“嗬嗬,權子墨,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不客氣,這都是兄弟應該做的嘛。”
“行了,別貧嘴。”白子爵走了過來,手中還抱著一套嶄新的伴郎白西服,直接丟在了權子墨的腦袋上,“在承樞洗完澡出來之前,你趕快把衣服換了。”
權子墨從腦袋上/將衣服拿下來,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好嘛,他隻是去找人的,結果走了一圈回來,搞的他也跑去殺人了一樣。這一褲子的血跡,真是看了就要作嘔的!
唐棣站在稍遠的地方靠在牆壁上,眯著眼睛,沒說話。隻是心中卻不禁暗道:連權子墨都是這樣,淩晨時分的那場戰鬥,該是何等的慘烈?而承樞他……又經曆了何種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