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看你臉色蒼白的,白秘書給你撲了多少粉?”
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靈色歎氣,“我臉色真的很難看啊?”
葉承樞將人按在自己的胸前,“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靈色靠在他的胸口上,懶洋洋的半瞌著眼睛,清楚的看到那人眼底的青紫,反問道:“葉特助,你昨晚也沒睡好吧。”
勾了勾嘴角,葉承樞隨口說道:“是一晚上沒睡。”
“幹嘛去了?”靈色隨口問道,閉上了眼睛準備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一直很緊張的情緒,卻因為他的出現,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靠在他胸前,就感覺很安心,很犯困想睡覺。
葉承樞伸手摸了摸靈色的腦袋,笑著道:“權子墨他們四個人打了一晚上麻將,吵得我睡不好。”
靈色撇撇嘴,葉特助啊,就是身嬌體貴的很。他睡覺的時候,旁邊稍微有點動靜,這家夥就清醒的不得了。剛結婚那陣子,他不是‘喝醉’了麽。她想要給他解開領帶讓他睡得更舒服一點,結果手還沒碰到他呢,他就醒來了。
從那之後,她就知道了,葉特助睡覺的時候,環境要求十分苛求。一點動靜也不能有。不然,這人雖然眼睛在閉著,但頭腦絕對是清醒的。
連她,也是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能讓葉承樞對她卸下防備。他們都結婚很久了,他才慢慢接受了她睡在他旁邊這件事。剛開始兩人在一睡覺的時候,他沒說,她也沒說。但她心裏是明白的,因為有她,所以葉承樞總是睡得不踏實,經常起夜。
隻要有旁人在房間裏,葉承樞就算是很信任對方,他也睡不著。這似乎跟他信任不信任對方沒有太大的關係,靈色覺得,這更像是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他睡覺的時候,就是不能有旁人在他旁邊。哪怕,他從心底就信任對方,也不成。
靈色忽然張口,問道:“葉承樞,問你件事好不好?”
“嗯,老婆問。”葉承樞捏了捏鼻梁,道:“想問什麽?”
“習慣我睡在你旁邊,你用了多久的時間?”
葉承樞眯著眼睛想了想,隻是道:“時間很短了。”
“很短是多久?”靈色追問。
“大概半年左右。”
靈色一愣,睜開了眼睛,“這麽久?!”
從結婚到現在算下來,也才十個月左右。那就等於說,結婚期間,有一半的時間,葉承樞都沒辦法好好睡覺?
葉承樞輕輕的笑了,“老婆,已經很快了。”
到目前為止,能讓他在睡覺時也毫無顧忌的人,除了爸媽跟承歡,隻有他老婆了。就算當年的姚筱晗,他也無法做到完全的鬆懈。
想到葉承歡,葉承樞的心忽然沉到了穀底,表情,也陰沉了幾分。
幸好靈色很快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並沒有看到葉承樞的表情變化。
“那葉承樞,其實剛結婚的時候你一直不回家,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吧?”靈色又問道。
葉承樞靠在車背上,也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有這方麵的原因。”更多的,卻還是考慮她的心情。
那時候他們雖然領了結婚證,卻依舊還是陌生人。他不習慣她在旁邊,她也不會習慣有他在家裏。
兩人一路上就胡亂的閑聊著,大部分都是聊聊剛結婚時候的事情。這麽一眨眼的功夫,車子,便駛到了教堂,他們的婚禮舉辦場地。
司機從後車鏡望了望兩人,見他們兩人都閉著眼睛,便很小聲的道:“特助,到了。”
葉承樞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靈色,則一下子睜開眼睛,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窗外。下意識的抓緊了葉承樞的衣袖。
“不著急。”那人不必睜眼,便也能知曉靈色的心思,他懶洋洋的道;“什麽時候老婆不緊張了,我們再下車。”
望著窗外黑壓壓的人頭,靈色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可,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葉承樞勾了勾唇角,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靈色撇嘴,葉特助從來都是好大的口氣,把誰也不放在眼裏。把那麽一群大老板們丟在一旁,這種事情,怕也隻有他葉特助做的出來了吧。哎……她什麽時候才能像他一樣呢?
不過那緊張的局促,卻因為他的倨傲囂張,緩和了不少。
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袖子,靈色輕輕的道:“下車吧,別讓大家等得太久。”
葉承樞這才睜開眼睛,隨便的掃了一眼,嗤笑道:“老婆,你說權子墨還能忍多久?”
靈色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三分鍾?”
“他?”葉承樞輕笑,“他一秒鍾都忍不了。”
果不其然,葉承樞話音剛落,權子墨就不耐煩的走了過來,沒好氣的伸手敲了敲他們的車窗,“喂,還要等多久?又不是大姑娘,害臊什麽勁兒,快點下車!”
葉承樞聳聳肩,“瞧。”
靈色笑的都快要合不攏嘴了,搖下車窗,衝權子墨道:“兩分鍾,我整理一下頭發。剛才小睡了一下,頭發有點亂。”
權子墨撇嘴,一臉的不耐煩,“就兩分鍾啊,多一秒都不成!你這婚紗都還沒換呢,快著點!”然後,這才晃悠悠的挪到了白子爵的身邊,直接趴在人家白子爵的身上,不知道在說什麽,反正白子爵是一臉很嫌棄權子墨的表情就對了。
打發掉了權子墨,靈色這才理了理長發,問道:“能見人?”
葉承樞溫柔的望著她,點點頭,“很漂亮。”
深吸一口氣,靈色惡狠狠的道:“那下車吧!”
葉承樞莞爾一笑,狹長的丹鳳眼好看的不像話。
“老婆,我愛你。”
靈色表情一怔,“什麽?”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葉特助剛才說了‘我愛你’這三個字?
那個葉承樞,對她說了那三個字?
“沒聽到?那算了。”葉承樞揚了揚眉頭,伸手就準備打開車門下車了。
“靠!葉承樞!”靈色咬牙切齒的抓住那人衣領,將人硬是給扯了回來,“要說就好好說!你這樣算什麽!”
葉承樞笑的十分清雅,也很幹淨的純粹。
他輕輕的湊到靈色的耳邊,一字一句的道,“老婆,你今天很漂亮。”
靈色毫不猶豫的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冷冷的道:“不是這句。重新說。”
大掌,覆蓋在了小手之上,葉承樞臉上蕩漾著最純粹的微笑。
“我說,我愛你,老婆。”
漂亮的大眼睛劇烈的顫動著,似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
張了張小嘴,連聲音也在顫抖,“葉承樞,你,你再重複一遍?”
“要我再重複多少遍都可以。我愛你,我很愛你。”
眼睛、鼻尖都酸酸的,眼眶也一下子紅了。
靈色吸了吸鼻子,側頭望了過去。
“葉承樞,你再多說幾遍好不好?”
渴望了太久的話,卻如此突兀的聽到,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老婆,我說多少遍都可以。不過,我們還是先下車比較好。因為權子墨似乎忍耐不住了。”葉承樞隱了隱唇邊的笑意,伸手指了指車窗外。
靈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正好看到白子爵跟唐棣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權子墨,似乎在阻止他衝過來‘行凶’。
咬了咬嘴唇,靈色狠狠的用腦袋撞向了葉承樞的下巴。
“混蛋!”
每次都要這麽腹黑!就連這麽溫情浪漫的事情,他也要展現一下腹黑的性格不可!
下巴,被人用手指輕輕的勾起,靈色閉了閉眼睛,眼前這張俊臉,溫柔的不切實際。好像做夢一樣。不,就連做夢,她也沒有夢到這樣的場麵。
“因為,老婆你被嚇到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啊。”
靈色眼睛猛地一眯起,覺得手又開始癢癢的想掐人了。
可不等靈色發作,那人便已經壓了下來。
柔軟的唇,是記憶中的觸感。
可是似乎,有什麽東西,與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是她的問題,還是葉承樞的問題?
靈色不知道了,被人吻的七葷八素,她腦袋裏現在就是一片漿糊,什麽也不知道了。
欺負了靈色的嘴唇好一陣子,葉承樞這才心滿意足的像隻偷了腥的狐狸,笑的一臉暢快。
“老婆,下車吧。不然權子墨真的該發飆了。”
靈色眨了眨眼睛,忽然抓住了葉承樞的衣領,將他扯到了自己的麵前,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脖子。
“我剛才就感覺奇怪了。”將葉承樞的腦袋狠狠的壓下,靈色湊上去仔細的觀察著他修長又白皙的脖子,輕輕的道:“我剛才去拉你的手,你第一反應是躲開了。然後才讓我去拉了你的手,而且葉特助的手一直都比女孩子還要細膩,怎麽剛才我摸你的手,卻感覺有些粗糙。葉承樞,你脖子上的,是血跡麽?”
說著,靈色還伸手摸了摸葉承樞後脖頸上的那小紅點,頓時,純白的手套上,便被沾染上了猩紅。
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葉承樞的麵前,靈色追問道:“是血跡嗎?”
葉承樞冷靜的抿了抿嘴唇,同樣帶著白手套的手,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靜的說道:“是血跡。”
靈色不說話,就那麽望著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葉承樞冷靜的問道:“老婆,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知道?”
“嗯,我要知道!”靈色十分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