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會輸,他們也不會輸得太簡單,更不會讓敵人贏的那麽輕鬆!
哪怕是要輸,他們也會讓敵人慘勝!
勝利的代價,絕不是那麽輕鬆的!
至少,敵人會有長達數十年的時間無法從大傷元氣中走出來!
唐棣想,有他,有白子爵,有黎兆予,有權子墨,有諸遊,有他們這些人在,若還是讓敵人贏的太輕鬆,他們也真是不用活了。自個兒找跟麻繩,自盡得了。
“不說這些了。想要贏過咱們,也不是那麽一件輕鬆的事兒。眼下的局勢對咱們雖然非常的不利,但還不至於走到那樣悲壯的一步。隻要影子計劃能成功一半,咱們獲勝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
可白子爵還是那句話,“準備工作,總要做到位。” 別真到了那一步,想要再做準備,可就來不及了。
早就知道白家爵爺走一步便要布置百步,唐棣笑了笑,點頭道:“我明白的,等會兒見了黎兆予我找他談談。”
“我記著,黎兆予手裏有一支雇傭兵?”
“那支雇傭兵,已經被黎兆予派出去了。讓他們做這棟別墅最後的屏障,已經是不可能了。”
白子爵哦了一聲,“我差點忘了,葉承歡帶著葉柚子跑了。”
不管原本那支雇傭兵將會被派在什麽地方,現在也隻能派他們出去尋找葉承歡跟葉柚子的下落了。
這件事,黎兆予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退讓。
就算是權子墨開口,黎兆予也肯定不會同意。
他最信得過的一支力量,必須是要用在他最重視的人的身上。
“淩伯升呢?”白子爵忽然又問,“若是能讓淩伯升派一個營的兵力守在那個迷宮,也可以接受。”
“這點的話,你且放心好了。子墨已經跟淩伯升談妥了,淩伯升會無條件配合咱們這邊的所有行動。但是,一個營的兵力,估計不現實。淩伯升那邊也需要用人,我估計,他最多能派過來半個營的兵力,就已經是極限了。”
白子爵嗯了一聲,表情很冷漠,“我家的那群廢物,雖然不爭氣,但當個防彈衣還是可以的。我會愛讓他們趕過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
雖然白子爵自己說的很謙虛,但白家的那支保鏢隊伍,其精銳程度也是跟特種兵人不相上下的!江南省一直不太平,豐海省也是同樣。大大小小的戰役,白家也經曆了上百場。而有那麽幾次情況,白家比現在的葉家情況更危機。
而那樣的危機,都是白家自己豢養的保鏢完成了漂亮的反擊與擊殺,然後成功的讓白家穩住了局勢。
如果白子爵願意把白家的保鏢拿出來,那可真是幫了他們大忙!
白子爵麵無表情,“豐海省白家與江南省葉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這種時候,他是絕對不能吝嗇自己的勢力。若是他舍不得一點點的人員,後果可能就是什麽都不會給他剩下。
若是讓京城那邊控製了江南省,那等京城那邊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他們下一個目標,一定是豐海省。到時候,白家或許就會步了葉家的後塵。成了第二個消息在曆史長河中的——
“怎麽才來?!”
權子墨忽然插進來的聲音,打斷了白子爵的沉思。
抬起頭,便聽到他道:“趕緊的,別墨跡!”
挑了挑眉頭,望著眼前精神抖擻的權子墨,白子爵無言的目光挪到了唐棣的身上。
這樣的權子墨,還需要他拿出那個人情讓他振作嗎?
在他看來,權子墨的狀態簡直不能更好了!
唐棣卻在權子墨看不到的地方衝白子爵搖了搖頭,子墨越是表現的平靜,他心裏越是擔心。
一個在心裏壓抑了太多情緒的人,一旦失控,後果才是最不可想象的!
白子爵閉了閉眼睛,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你們倆眉目傳什麽情呢?”權子墨看到那兩個人沒有跟上來,不爽的皺眉,“趕緊的啊!淩伯升都等老半天了!”
“來了,這就來了。”唐棣應了一句,走了過去,卻壓低了聲音衝白子爵說道:“白秘書會盯著子墨,一旦他——”
白子爵從善如流的接道:“我會出麵讓他冷靜下來。”
“拜托了!”
唐棣極其鄭重的拍了拍白子爵的肩膀。他相信,白家爵爺不會讓他失望才是。
話不多說,唐棣與白子爵跟在權子墨的身後,來到了書房。而淩伯升,早就等在那裏了。
權子墨坐下之後,眉頭一挑,“黎兆予呢?這種時候,他跑哪去了?”
唐棣不敢明說,含含糊糊的一筆帶過,“黎先生去安撫他的下屬了,應該很快就來了吧。”
但權子墨還是聽明白了,他冷笑一聲,“唐棣,又是你吧!”
“我又有什麽辦法呢,黎二畢竟還是有些用處的。要是真讓他寒了心,他跑去自殺。我們這邊損失巨大。總得,讓黎先生去安撫安撫他才行。”
“別這麽小家子氣。”白子爵在一旁冷冷的開口,“權子墨,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一個不大氣的男人。不就是犯了點失誤麽,誰還沒有過失誤了?你就一直沒失誤過麽?別對自己太寬容,對別人卻那麽嚴苛。”
不知道為什麽,權子墨總是不太喜歡跟白子爵鬥嘴,也不太願意去跟白子爵反駁。也不是怕了白子爵,可能還是那個人情的緣故吧!
畢竟是那樣一個天大的人情,在白子爵麵前,權子墨總歸是有些沒底氣的。
自己的命都是人家白子爵用一條腿換來的,他憑什麽在人家麵前趾高氣揚?
現在,肯定沒有人能看出來白家爵爺的一條腿有毛病。但在十幾年前,白子爵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根本無法下床走路的!他連站,都是站不穩的。而這一切,都僅僅是為了救權子墨的一條小命。
就衝這個人情,權子墨這輩子怕是都對白子爵還不清楚了。
隻有白子爵自己知道,他為了能夠重新下地走路,付出了多少的汗水與心酸。也隻有白子爵才知道,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與普通人沒有區別,這其中他又付出了多少。
一個腿有殘疾的人,想要與常人無異,這背後所付出的東西,是旁人難以想象的巨大。
也隻有白子爵這種倨傲到九霄瑤池的男人,才能一一忍下那其中所有的苦痛,堅持下來。
權子墨的目光,下意識的在白子爵的左腿上轉了一圈兒,他抿了抿嘴唇。
這人情,這下子更是永遠都換不清了!
看著其他三個人臉上各異的表情,淩伯升是一頭霧水。可他更知道,現在的他,隻有無條件配合的資格,沒有開口表態的資格。
畢竟,他最重要的人,是在對方的手中。
就是這麽一打岔的時間,黎兆予已經簡單安撫好了黎二,來到了書房。
說是安撫,其實也根本不需要黎兆予做什麽事兒。他隻要出現在黎二的麵前,便已經足夠。對黎二來說,這就已經十分暖心的事情了。
坐下之後,黎兆予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第一個開口問道:“權子墨,你的情緒已經不需要我們再擔心了嗎?”
權子墨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現在,該談談正事兒了!”黎兆予的眸子裏一片陰冷,“被追著打了這麽久,一直處於被動,也是時候該打一場反擊仗了。”
再這麽被人追著屁股打,他們卻隻能被動的應對,可真是要活生生被憋死了!
就算不被憋死了,也要丟臉死了!
這書房裏的哪一個人,不是叱吒一方的巨擘?他們聯合在了一起,卻還是這麽狼狽,簡直太丟人!
也太說不過去!
淩伯升第一個表態,“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東西。你們製定好了計劃,隻需要告訴我怎麽做。甚至於,你們都不用告訴我整個計劃是怎樣。我隻需要知道,我該做什麽。”
“淩司令,你先別著急。”唐棣安撫了一句,“計劃要慢慢製定,這事兒急不來。”
“再急不來,也不能再磨洋工了。”白子爵說道,“我就開門見山了,葉承歡已經跑了,因為她的逃跑,已經開啟了影子計劃。你們之前怎麽計劃的?”
“我已經布置下去了。”唐棣又簡單的將他是如何吩咐諸家下屬的事情講了一遍,“我想,這個時候卓嵐已經收到‘葉承樞’就快與我們匯合的消息了。”
白子爵斜睨了一眼黎兆予,道:“既然‘葉承樞’已經從市裏回到了江南省的周邊,那我們這邊也不能沒有一點動靜。黎先生,你派出去尋找葉承歡的雇傭兵,此刻的位置在哪裏?”
聽到妻子的名字,黎兆予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猛烈抽搐了一下,他壓了壓心頭的情緒,緩了幾秒鍾,這才開口,“他們三人為一隊,分布在江南省各個交通要道。”
頓了頓,他又繼續補充,“從周邊想要回到省裏的各個交通要道。”
“很好。”權子墨終於開口。
他畢竟是大將,討論的時候,他會盡量不開口。隻有當需要拍板決定的時候,他才會開口。
這,才是一個大將所需要做的事情。
大將,並不是要製定計劃的人。這件事,是應該由軍事幕僚去做的。大將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綜合所有的觀點,並且優化簡化,從中找出一個最有效的計劃!
權子墨眯著那雙桃花眼,其中的輕佻已經悉數消失,剩下的隻有堅毅的狠辣——
“現在,除了白子爵,其他人給我把所有的重點,都撲在迎接‘葉承樞’回來主持大局這件事兒上!”
反擊戰,由他們親自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