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友誼,就是這麽來的。
顧靈色跟波吉,都從對方的眼睛裏,找到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戰友情!
這種感情,來勢洶洶,在眨眼間就迅速的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要不怎麽說,當兩個人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之後,那關係,能從階級敵人,瞬間變成最親密的戰友。
顧靈色跟波吉,就有這麽點味道跟感覺。
估計這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讓他們兩個人關係如此親密的原因跟引子,竟然是一個跟權子墨上了床的女人。
可不是,這事兒,誰能想到?
當顧靈色把這事兒說給葉承樞聽的時候,葉特助都是一臉的意外。他靠在病床的床頭,一瓣一瓣撥開的橘子,跟不要錢似得往他嘴巴裏塞。
鑒於自家老婆現在表情的猙獰程度,葉承樞默默的咽下了吃不下的話,沉默的把一筐子橘子都給吃光了。
顧靈色哎呀了一聲,“沒了?!”
葉承樞滿嘴的酸味兒,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嗯了一聲,“沒了。”
他一向不喜歡吃酸的。
“你太自私了,就活你一個人啊?都不知道給我留一個。”
這橘子,是她給自己買的!到頭來,全給葉承樞吃光了。
受了委屈的葉特助什麽辯解的話也不說,隻是勾了勾手指,吩咐道:“去,買兩箱橘子來。”
“不要買醫院樓下那家啊,要去馬路對麵的水果超市買。”顧靈色補充,“醫院樓下的水果店,太坑人了。”
“知道了。”點點頭,負責保護葉特助貞操安全的保鏢,瞬間降級成了跑腿小弟。
又從水果籃剝了個葡萄,顧靈色問他,“吃不?” “不吃。”葉承樞果決的搖頭。
全都是酸的,他不吃酸的。
“這兩天我跟餓死鬼投胎一樣,看見什麽都想往嘴裏塞。”顧靈色一瞬間已經吃了小半籃子的葡萄,“那天章叔給你熬藥,我都忍不住差點喝一口。”
“……”
“孕檢結果出來了沒?”葉承樞問她。
“還沒呢。主任說了,孕檢結果出來了,他等會兒親自送來。”
“嗯。”葉承樞溫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這才幾個月,你少吃點。”
章醫生三令五申,不許給她吃的太多。隻要保證營養就可以了,絕對不能多吃。不然孩子太大,生產的時候,遭罪的還是她不說,難產的幾率也會增大。她的年齡,畢竟也不年輕了。比不得別家的孕婦。
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再生孩子,那有多危險,章醫生已經清楚的說過了無數遍。
聽了葉承樞的話,顧靈色默默的把手從水果籃裏縮了回來。
她撇撇嘴,問道:“那你說,權子墨跟薑二爺的侄女,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
“嗯?”顧靈色眼睛亮了。
葉承樞的小道消息,那可信的最起碼有九成!
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兒,葉承樞不可能說出口。
她連忙催促他,“快說,快說,什麽小道消息?”
“薑寶貝出車禍,損害了眼角.膜,這是真事兒。” 薑寶貝,就是薑二爺那個寶貝侄女。
聽名字就知道了,薑二爺有多寶貝這個侄女。
連名字都叫寶貝,看來薑二爺想讓他的侄女,成為所有人的寶貝。
“嗯嗯。然後呢?”
“但薑寶貝不是在墨爾本出的車禍,而是在回江南省過暑假的時候,出的車禍。”
“咦?!” “聽聞了薑寶貝出車禍的消息,薑二爺一下子病倒了。權子墨跟薑二爺關係一向不錯,那段時間,薑二爺跟薑寶貝,都是權子墨在派人照顧。”
“派人照顧啊……”顧靈色咬了咬嘴唇,“那也不至於讓薑寶貝對他以身相許吧……”
“薑寶貝的眼角.膜移植手術,是權子墨給辦的。當然,這其中,多少用了點不能見光的手段。”
“我明白。”
如果是等醫院安排的話,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至於那見不得光的手段,無非也就是以權欺人,以權壓人,讓醫院有眼角.膜資源了,先給薑寶貝。
這對權子墨這些人來說,根本不感覺是什麽事兒。估計就是插個隊的感覺。
“這件事兒呢,薑二爺很感謝權子墨。權子墨卻隻說,他是在幫朋友,讓薑二爺不要多想。至於薑寶貝知不知道自己能夠恢複光明,是權子墨的功勞,我就不太清楚了。”
“可你說了這麽多,還是不知道薑寶貝為什麽要騙權子墨上床的原因啊!”
葉承樞眼皮一掀,露出了教科書式腹黑的微笑,“或許我們得去問問當事人權子墨,前提是,權子墨如果能記住自己睡了多少女人。”
“咦——咦咦咦!什麽意思?”
“薑寶貝的說辭,漏洞百出。但有幾個很關鍵的地方,她倒是沒有騙人。”
“嗯嗯!”
“第一,她出車鍋差點失明,有人幫了她。而她因此對那人頗有好感。這點沒錯。我也可以證實,這人就是權子墨。第二,薑寶貝說,那個人住在九間堂,是她二叔的麻將腿子,這話薑寶貝也沒騙人。”
“那就是她隱瞞了什麽?”
“老婆真聰明。”
“去,少說恭維話。說正經的,薑寶貝隱瞞了什麽?”
“她隱瞞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
顧靈色都不敢呼吸了,屏息凝神的看著葉承樞。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權子墨很久之前,就睡過人家姑娘了。”
“天啊——!”顧靈色咬牙切齒,“這家夥,到底睡了多少女人?”
“恐怕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可他睡了薑二爺的寶貝侄女啊,他怎麽能忘記了!” “如果不是我特意派人去調查了一下,我也不敢妄言推斷。權子墨會忘記了,也不怪他吧。”
“你把那個‘吧’字去掉,更有說服力。”
葉承樞抿了抿性感的薄唇,道:“薑家的下人,偶然間說了一句話,讓我很在意,我就調查了一下。薑寶貝剛昨晚手術,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大概就是近視一千度左右的視力。那丫頭是個安靜不下來的性格,視力還沒有恢複,就總想跑出去玩兒。”
“……這性格,跟權子墨還蠻般配的。”
但當個狐朋狗友,肯定沒問題。但如果是過日子的話,不太合適吧?
一個權子墨就夠不著調了,再來個年輕愛玩沒定性的小姑娘,這倆人日子就沒法兒過!
“薑二爺自然不能讓薑寶貝出去鬼混。就把她鎖在家裏了,一步都不許她出門。而薑二爺呢,就天天呼朋喚友的在家裏打麻將。美名其曰是在家陪侄女養病,實際上,薑二爺把麻將地點從酒店換成了家裏而已。”
顧靈色嘴角一抽,點點頭,“要不是個愛玩兒的性格,薑二爺也不可能跟權子墨成為忘年交。”
“薑家負責照顧薑寶貝的傭人講,薑寶貝有天早晨,是偷偷摸摸從客人的房間出來的。而且,衣衫不整,形色匆忙。”
顧靈色嘴角又狠狠的一抽,“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權子墨把人家姑娘給睡了?!” “我沒有證據,但八九不離吧。以權子墨的性格,不睡才讓我驚訝。”
薑二爺喜歡交朋友,也喜歡熱鬧,他本人雖然年紀大了,自己折騰不動了。他就喜歡找很多年輕人來折騰胡鬧,他就在旁邊看著,也挺高興。但薑二爺交朋友也是很有原則的,如果不是薑二爺的真朋友,他是不會留對方在家裏過夜。
隨便用用排除法就知道了。
能讓薑二爺留下在家過夜的,又是薑二爺的朋友,還是個看見漂亮女人就睡的人,除了權子墨,也沒有第二個。
“……這王八羔子。睡人之前也不看看!”
誰他都敢睡哦?!
“也不怪權子墨。那天薑二爺都喝高了,權子墨肯定也喝了不少。薑寶貝又是個不安分的性格,她在墨爾本的時候,也沒少去夜店那種地方鬼混。薑二爺把她關在家裏整整好幾個月,薑寶貝早就急瘋了。家裏好不容易開了個party,薑寶貝能忍住就奇怪了。”
好嘛。
兩個人都是愛玩的性格,又有酒精作祟加持,不出點事兒就怪了!
“那薑寶貝怎麽會記不住跟自己上床的人?” “我說了,薑寶貝那時候的視力,基本上就是近視第一千度左右。”
“……睜眼瞎啊……”
“嗯。”
“好吧……”顧靈色撇了撇嘴,“按照薑寶貝這個性格,我覺得她也不會是因為睡了一覺,就賴著權子墨的性格。”
“老婆,愛玩是一回事兒,是否潔身自好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葉承樞十分中肯的說道:“薑寶貝是個愛玩的性格,這點不假。她年紀還小,愛玩正常。但據我所知,薑寶貝很潔身自好。” 嘴角抽搐的都快就抽筋了,顧靈色幽幽的問道:“你不要告訴我,權子墨又中標了。” 權老爺不睡處女的原則,她怎麽感覺又要被打破了呢?
當年權老爺睡了一個處女,結果就是跟波吉的媽媽開啟了五年的結婚生活。然後,以肚子上被開了個窟窿的離婚告終。
現在,權老爺又睡了一個處女,這結果……
顧靈色不敢去想,更不願意去想。
葉承樞卻聳聳肩,“不知道。薑寶貝在墨爾本談過幾個男朋友。”
這種年代,小孩子們都比較開放。談了好幾個男朋友,還是處女的可能性,真心不大。現在不比他們那個年代了!
“不知道。”顧靈色撇嘴,“反正薑寶貝,有權子墨頭疼的了。”
“嗯。”
這點,葉承樞十分讚成。
薑二爺的寶貝侄女,那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一次,權老爺真的是睡了不該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