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現在能夠留在江南省秦氏的人,要麽跟秦連翹一樣,蛇鼠一窩。誰也沒比誰幹淨,都是一樣的同流合汙之眾。要麽,就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在秦連翹的高壓強勢之下,不功不過,不作為,平平安安的度過了那個被秦連翹統治的白色時期。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跟秦連翹蛇鼠一窩的不用說了,這種人留著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還有那些不公布做不作為的人,這種人,留下來幹嗎?白讓他們從秦氏集團拿錢花麽?
當然了,偌大的秦氏集團,自然養的起幾個隻拿薪水不幹活兒的閑人。
可這閑人,秦氏集團願不願意養,卻也要看顧靈色的心情。
唐棣已經替顧靈色想好了,以張董為首的一群蛇鼠一窩之人,是必須要除掉的!不但要除掉,而且要清除的幹幹淨淨,一點痕跡不能留下!
秦連翹明著暗著,挪走、騙走、偷走了秦氏多少流動資金?或許顧靈色沒有一個概念,但唐棣卻很清楚!
秦連翹從秦氏這邊偷走的資金,幾乎可以把江南省的秦氏集團給掏空了!
這個空缺,還是葉承樞自掏腰包給補上的。
其實,從秦連翹執掌秦氏集團的時候起,秦氏集團的內部,就已經從最中心開始爛掉了。
在唐棣看來,秦氏集團內部的蛀蟲,早就該清理掉了!
現在清理,其實都已經有些晚了。
但還好,還不算病入膏肓。問題也不算很嚴重很尖銳。
現在整頓秦氏集團內部的話,波及麵會比較小,元氣也不會大傷。
若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會來一個大換血了,那對秦氏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想必顧靈色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剛剛才會配合了他的計劃。比較匆忙的開始了著手整頓秦氏的內部問題吧!
再拖下去,隻會對秦氏集團不利!
整頓這些害蟲,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至於那些不公布做不作為的人嘛,按照唐棣的想法,其實暫且留下也沒什麽關係。
如果用害蟲比喻張董那群人的話,那這群不功不過不作為的人,頂多就是些枯萎的菜葉子。枯萎的菜葉子,會慢慢的將新鮮的菜葉子同化的變為枯萎,但那影響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短時間內,留著這些人還不成問題。以後,當然是要清楚掉的,可不是現在。
把那幫害蟲清除掉,已經會對秦氏集團的管理高層造成一定的動蕩。留下一些人,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穩定人心。要是一次性把所有人都清除掉了,那樣的大換血其實對一間集團來說,也不是好事兒。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凡事,都得循序漸進的慢慢來。
能把那些害蟲清理幹淨,就已經可以了。
站著茅坑不拉屎的那些人,就暫且留下好了。等顧靈色真正完全的掌握了秦氏集團,並且贏得了秦氏員工的肯定跟信賴之後,那時候再把枯萎的菜葉子都給摘了,一點都不遲。
這些東西,唐棣都已經替顧靈色想好了,根本不用顧靈色再去操心。唐棣還想過了,如果顧靈色擔心秦雯跟秦武那邊不太好交代,麵子上過不去的話,那清除秦氏害蟲的工作,交給他這個清道夫也可以。
不管怎麽說,他的兒子現在是顧靈色在幫他養幫他教育,這個恩情,不能不還。
給顧靈色幫幫忙,是他的分內之事,推卻不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得顧靈色打算拜托他才行,如果人家顧靈色沒有想找他幫忙的打算,打算自己解決,那他唐棣肯定也不會多嘴多手。到底,秦氏集團是人家的秦氏集團,跟他唐棣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隻要顧靈色開口,他一定義不容辭。有能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不會推卸的。
與此同時,在樓上的會議室裏,合約已經簽署完畢。
合同,顧靈色很滿意。合作方,也很滿意。
皆大歡喜的局麵。
簽署完合同之後,雙方的負責人又是例行公事的拍照合影,說些場麵話與客套話。
對方也是江南省的某個龍頭企業,約好了晚上由秦氏集團做東請吃飯,顧靈色便讓白晶晶親自送對方公司的負責人離開,而她自己,則迅速的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雖說她以前也一個人打理著卜美亞,但卜美亞不管是從規模還是從經營的範圍,都跟秦氏集團不是一個級別的。同為上市集團,兩者之間的差距,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卜美亞的注冊資金是十個億。
而秦氏集團的注冊資金就是卜美亞的二十幾倍!秦氏集團賬麵上的流動資金,能買下五十個卜美亞。
管理卜美亞,跟執掌秦氏集團,那絕對是兩個概念。
對自己的能耐,顧靈色認識的很清楚。讓她一個人管理卜美亞,不成問題。但要讓她一個人去執掌秦氏集團,她是差些火候的。
跟唐棣一比,她簡直就是商界的小學生。
原本,她跟晶晶也說過了,整頓秦氏集團內部,是一定要整頓的,但不是現在。她原本是打算等晚宴結束之後,再開始著手整頓秦氏集團內部的。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等不到晚宴結束了。
要不是張董那群人太多分,顧靈色也不可能讓白晶晶去給他們找點苦頭吃。
可顧靈色以為,讓白晶晶給他們點苦頭吃,就能夠起到警告的作用。她錯了。白晶晶給他們的苦頭,非但沒有讓張董那些人收斂,反而,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威脅感。變得……更加不受控製了。
顧靈色想,原本以張董為首的董事會成員,隻是陽奉陰違,還不敢在表麵上就違背她的意思。可她讓白晶晶去提醒了他們之後,反而讓他們的行為更加激進跟不受控製了起來。
就拿今天的合約來說。
以張董為首的董事會成員,之前隻是會就合同的條約,做出這樣那樣不同的建議。他們也隻敢拿條約說事兒,不敢做的太過分。
可剛才,張董的私人秘書,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張董等人不同意這份合約的簽署。
她想,或許,這就是她在商界中還不成熟的表現。
想問題,還是太簡單了。
她以為讓白晶晶給張董等人一些苦頭吃吃,是能夠起到提醒的作用。可她萬萬沒有料到,這反而適得其反了起來。她的行為,讓張董等人感受到了威脅!一種,來自於葉家的威脅。
這讓張董等人的行為,才變得更放肆了起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張董等人的行為,不是變得放肆了起來,而是——
感受到了威脅之下的一種反抗。
這種由秦氏集團內部所潰爛的現象,會越來的越不可控製,不可收拾。
就是因為她不成熟的決定,讓她現在不得不把整頓秦氏集團內部的計劃,提前了許多許多。雖然計劃提前,是讓她有些倉促,但這件事,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她總要著手解決秦氏集團內部的潰爛跟麻煩。
早一天還是晚幾天,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隻是……不想在葉承樞的晚宴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動秦氏集團的高層。而且還是董事會的高層成員。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也沒有回頭路可言了。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後悔自責自己的不成熟,而是應該想想,怎麽樣做才能把創傷減小到最少。怎麽樣把動蕩控製在最小。
這些,才是她現在要做的事情。
顧靈色也很清楚,如果隻是她自己的話,她不是董事會那群老東西的對手。她經驗跟董事會的老資格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她得找個人,幫她出謀劃策,完善整個計劃。
而這個最佳的人選,不是葉承樞,不是權子墨,而是——
唐棣!
隻有唐棣,才能幫她兵不血刃的奪回對秦氏集團的掌控權,以及,最小範圍內的結束這次秦氏集團內部的整頓。
對於唐棣的能力,顧靈色是絕對信賴的。毫不保留的信賴的。
她也相信,隻要她開口,唐棣不會拒絕。
可她也不能什麽都讓人家唐棣幫她去想去計劃吧?
那到底她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還是唐棣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
好在顧靈色這段時間也沒閑著,一直在思考怎麽樣,用什麽方法,來著手整頓秦氏集團的高層。她的腦袋裏,已經有了一個初具計劃的打算。
所以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顧靈色沒有廢話,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了自己的計劃給唐棣看。唐棣隻匆匆的掃了幾眼,三分鍾的時間都沒有用,便看完了她的計劃。
望著唐棣平和的表情,顧靈色心裏有些忐忑,“怎麽樣?可行嗎?”
“當然可行了。”唐棣笑笑,隨手將顧靈色努力了很久才寫出來的計劃丟在了垃圾桶裏,淡淡的道:“隻要你想,怎麽樣都可行。別忘了,你現在才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你擁有對秦氏集團的絕對決策權。”
看見自己的心血就這麽被丟進了垃圾桶,顧靈色有些難過,但她什麽都沒說,嗯了一聲,誠懇又虛心的問道:“拿張董做開刀羊,這點沒問題吧?” “一定是要拿他開刀的。”唐棣肯定了她的想法,“但怎麽開刀,也要講究一個藝術。”
顧靈色皺眉,“藝術?” “商界裏的這點子東西,跟官場上不一樣。官場上玩兒的是什麽?玩兒的是一個人脈,是一個對權利的控製,對人心的掌控,是身份地位的嚴格劃分。” “官大一級壓死人。”
“沒錯。”唐棣滿意的點頭,“這是官場上玩兒的一套。在商界裏,跟官場上就不太一樣了。商界裏的陰謀陽謀,更具有美感跟藝術性。”
說著,唐棣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商界裏的陰謀,更需要腦子。” “官場上就不需要腦子了?”顧靈色純屬好奇的隨口一問。
沒想到唐棣卻點頭了,他說:“也不是說官場上就不需要腦子,隻是跟商界相比,官場上更看重的是對權利的掌控,與對人心的精確估算。官大一級壓死,這個道理,在商界很多時候是不適用的。”
說實話,顧靈色有些迷茫了。
“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