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會惹權子墨不高興,薑寶貝立刻就不敢說話了。
看到她這模樣,顧靈色樂了。
原來,權子墨的名字竟然這麽好用啊。能讓一個渾身都是刺兒的小刺蝟,瞬間收起身上的倒刺兒,變成一隻表麵上溫順的小白兔。
權老爺啊,果然能耐大。
“少夫人,這就是權董睡的不該睡的那個丫頭?”吳嬸將熬好的安胎藥給顧靈色端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薑寶貝,最後眼皮一掀,“看著就不是權董會喜歡的類型。”
薑寶貝眼睛一瞪,要不是顧忌著權子墨拿吳嬸當長輩這事兒,估計擼起袖子就要上去跟吳嬸打架了。
“少夫人,你怎麽把這丫頭帶回家裏了?讓特助跟權董知道了,他們會不高興的。”
“他們讓我不高興的時候多了,我說過什麽沒有?”
吳嬸抿了抿嘴唇,“成吧,反正權董等會兒要回家吃飯,您別讓這丫頭跟權董碰麵就行。要不然,權董該罵人了。”
“權子墨要來?!”
薑寶貝眼睛一瞬間都亮了,泛著綠幽幽精光的那種亮了。
顧靈色一巴掌輕輕扇在薑寶貝光潔的腦門上,“別想了,我不會讓你跟權子墨碰麵的。就像吳嬸說的,讓權子墨知道我帶你回家,他該罵人了。” “他每次見我都會罵人,我都習慣了。”薑寶貝一臉不在意的說道。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參茶,小口小口的抿著,喝的津津有味。
“等等——”顧靈色一伸手,“你剛才說什麽?” “哈?”薑寶貝被她這麽一問,也是一愣,“我剛才說什麽了?”
吳嬸在她們兩個人的對麵,冷冷的道:“你剛才說,權董每次見了你,都會罵人?” “是啊!”薑寶貝‘嗨’了一聲,“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自從我把他睡了之後,他每次見我都會罵人。難道他平常都不罵人的嗎?”
吳嬸問道:“權董每次是怎麽罵人的?”
“就是草我馬,操.我大爺,日我仙人板板,草我全家之類的話唄,還能有什麽。”
看薑寶貝問的認真,顧靈色也回答的認真,“權子墨嘴巴很賤,很賤。但他很少會罵髒字兒,他要是看誰不順眼,他絕對不會爆粗口。他會一個髒字兒都沒有,但是毒舌的你想去上吊自殺。”
薑寶貝又是一愣,“那他對我怎麽……?”
深深的看了一眼薑寶貝,顧靈色輕輕的道:“或許,是因為你在權子墨的心裏,比較特殊吧。”
“特殊?!”薑寶貝現在顯然已經是走火入魔了。
聽到有關權子墨的事兒,耳朵選擇性的隻聽自己喜歡聽的話。根本不聯合上下語句的意思去聽。
顧靈色義正言辭的糾正,“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特殊,而是——”
“嘿嘿,我在權子墨心裏是特殊的!特殊的!嘿嘿……真好呢……”
放了白眼,顧靈色已經放棄搶救這個走火入魔的姑娘了,她衝吳嬸擺擺手,“你先下去忙吧。權子墨等會兒不是要來吃飯麽,你先去廚房,我等會兒就來幫忙。”
要是飯做的讓權老爺不滿意,他又該發脾氣了。
他發脾氣其實不要緊,但怕就怕,權老爺使小孩子脾氣,那才叫人頭疼呢。
歎了口氣,顧靈色直接拉著已經走火入魔的薑寶貝上了露台。
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太陽不似正午那麽濃烈,燦爛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很柔和的光芒,很溫暖的溫度。
坐在南宮殿露台的藤椅秋千上邊,薑寶貝兩條小腿晃悠著,又白又細又直。一個人蕩了一會兒秋千,又光著腳丫在草坪上走來走去,最後,終於肯安分的蹲在顧靈色的身邊,看著她侍弄花草。
“喂,顧靈色,你們家露台真好。” “當然好了,光是你腳底下踩的草坪,就是國際足球大賽專供草坪。一平方的價格,直逼九間堂一平方的價格了。”
看薑寶貝沒事兒就蹲在草坪上揪草,顧靈色心疼的在滴血。
這玩意兒貴的要死就不說了,草的質地夠柔軟,夠天然,能讓孩子們在上邊打滾,也值了。但這運費實在是貴的不像話!
簡直不像話!
運費都比草坪貴了。
要不是柚子在國外勝過的久了,喜歡在草坪上打滾玩兒,她真狠不下心買。
“呐,顧靈色,你說權子墨為什麽要拒絕我呢?”
“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 “那為什麽剛才吳嬸說我不是權子墨會喜歡的類型。”薑寶貝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他喜歡身材好的,我腿長腰細胸還大,長得也不錯,他為什麽不喜歡我?” “……吳嬸為什麽說你不是權子墨喜歡的類型,這點我不知道。但你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你說。我聽的很認真。” “說實話,你身材臉蛋是很不錯。但你想過沒有,權子墨身邊身材好臉蛋美的姑娘太多了。你隻是其中一個,臉蛋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是最惹火的。權子墨憑什麽喜歡你一個人?” “可我年輕啊!”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蛋兒,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我才二十一!” “得了吧,你也就是跟我比,你算年輕。在權子墨身邊,你可不算年輕。”
未成年少女權子墨不沾,但不代表他不碰十八歲少女不是?
十八歲,跟二十一歲比,哪個年輕?
泄氣的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薑寶貝望著遠方的白雲,愣愣的說道:“難道我真的追不到權子墨了嗎?” “誰知道呢。那個花心大蘿卜的心思,誰也猜不到。反正,你跟我是猜不到的。”
“連你也猜不到嗎?你不是權子墨最愛的女人麽!顧靈色,你這樣,真讓我心寒。身為他唯一愛過的女人,你也太不了解他了吧!”
聽到這樣的指責,顧靈色真是哭笑不得,“你該不會把我當情敵吧?你得知道,權子墨不接受你,跟我可沒有一點關係。” 磨了磨小虎牙,薑寶貝亮出自己的小虎牙,“要是跟你有關係,我已經一口咬死你了。”
“那我真是謝謝你夠理智啊。”
“顧靈色,我來找你,其實也沒事兒。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兒,可我又不知道該找誰。我從家裏偷跑出來,原本是想去找幾個在國內的朋友玩一玩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鬼使神差的就跑去找你了。” “誒,我挺好奇的。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 “我不知道你在醫院。我就是瞎轉悠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你了。”
“哦,這樣啊。其實,你剛才是想去找葉承樞的吧?” 薑寶貝現在已經躺在草坪上上了,她嗯了一聲,“我知道我二叔私底下去找葉特助了。我就想問問,我二叔打算拿我怎麽辦。但我到了醫院樓底下,又忽然不敢上去找葉特助了。我害怕聽到什麽我不想聽到的消息。”
哎……
顧靈色搖搖頭。
這丫頭,也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該看明白的事兒,她一點也不含糊。
恐怕,這小丫頭已經猜到薑二爺想要帶她離開江南省的打算了吧。
“實話就是,我幫不到你什麽。但如果你開口的話,我會盡量幫你。”
“顧靈色,你真好。”
“啊?你認真的?” “當然啊。從我被二叔關起來到現在,隻有你說會幫我。其他人,躲我都來不及呢。” “那個,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喜歡權子墨嗎?他年紀那麽老了,還是個花心大蘿卜,離過婚,還有個拖油瓶。你年輕漂亮又有身材,家世也好,怎麽就想不通吊死他這個老黃話樹上邊了?” “誰說不是呢。怎麽就吊死在他這棵樹上邊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他給睡了。”
顧靈色:“……”
到底是年輕人啊,說話就是生猛的很。
原來權老爺這次還真沒騙人,的確是他被人睡了,不是他把人給睡了。
嗯,她回頭得跟權老爺道個歉,他是受委屈了。
“我當時就想著睡他一次,哪怕睡他一次,我也值了。可等我把他睡了,我又想得到的更多。結果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想法了。”
“你就那麽喜歡權子墨嗎?”
“錯了,不是喜歡,是愛。” “你怎麽就能確定這是愛不是喜歡?你分得清楚喜歡跟愛嗎?” “我喜歡過很多人,但隻有權子墨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這應該就是喜歡跟愛的區別吧。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喜歡過別人,但我這人三分鍾熱度,喜歡上一陣子,就不會再喜歡了。但權子墨就是不一樣,我在墨爾本的時候,滿腦子都想的是他。想的不得了,想的我都快發瘋了。”
“嗯。”顧靈色輕輕的應和一句,“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最開始也搞不清楚這是喜歡還是愛,我就壓著這種感覺,一直待在墨爾本。我當時想,如果這次跟以前一樣,過段時間我就把權子墨給忘了,那就不是愛,不用當回事兒。可事情不是這樣,我非但沒能忘了權子墨,反而更想他了。想見他,想親他,想——” “打住。”顧靈色連忙叫停,“我這麽大歲數,聽不得這種話。” 薑寶貝鄙視的斜睨了她一眼,“你都是倆孩子的媽了,害羞個屁啊!”
“這不是害羞不害羞的事兒,是我不想聽一個年輕姑娘,在我麵前說她YY我朋友的話。感覺……會很奇怪。”
“哦,這樣啊。那我跟你道歉啊。” “沒事兒,你繼續說。再然後呢?”
“這不是,我就從墨爾本殺回來睡權子墨了麽。”
顧靈色發現,薑寶貝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很漂亮。
這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漂亮。
是……權子墨喜歡的類型。
他一向喜歡笑容很燦爛的女孩子。
權子墨以前就總喜歡扯著她的腮幫子強迫她笑,因為他覺得,看到笑容特別燦爛的人,他的心情也會變得很不錯。
於是乎,在卜美亞的前半年,她覺得自個兒就是卜美亞的一個吉祥物。每天什麽事兒也不用幹,光衝著權老爺傻笑就能拿白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