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拳擊,隻要有一方認輸,那比賽就能結束。可鬥狗……不成。必須得一方被咬死,才能結束比賽。
血腥殘忍,無法形容。
約十平方米的鬥狗場,形如拳擊台,上鋪地毯,圍擋是半米高的鐵柵欄。
鬥狗的品種,其大多數為性格凶狠的比特犬。約定搏鬥的比特犬,沒有放棄比賽的權利。它們隻能在觀眾的叫喊聲中撕咬、翻滾、流血、倒地……
通常分成上下兩個回合。第一回合結束,狗被拉回xx短視線內後,兩方清醒狗身上的血跡,一瓢水潑下,地毯被血水染紅,血腥味兒撲鼻。
權子墨被唐棣拉去觀看過一次鬥狗,他全程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回到酒店,他一巴掌就甩在了唐棣的臉上,毫不留情。
所有人都知道,權老爺最喜歡小動物,也最喜歡撿流浪的小貓兒小狗兒帶回家。讓他觀看這樣的比賽,那不是找死麽?
被權子墨甩過這一巴掌之後,唐棣便再也沒有玩兒過這鬥狗的遊戲。雖然,他心裏一直很喜歡。但因為權子墨厭惡,所以唐棣也就放棄了這個‘興趣愛好’。
眼皮一掀,權子墨挑眉,“鬥狗,跟這個什麽什麽……什麽來著?”
“勒布雷。”劉大管家提醒了一句,然後回答,“可是意大利黑手黨們近些年已經不再滿足於兩條狗的撕咬。他們想了一種更新鮮的玩法兒。”
權子墨直覺不太好,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嗯。”
“人鬥狗。”劉大管家輕描淡寫的丟下這三個字,然後繼續說道:“就是將比賽之一的狗,換成了活生生的人。讓人跟瘋狂的狗互鬥。規則還是一樣,直到一方死亡,比賽遊戲才算結束。而這個勒布雷,就是那黑手黨家族豢養的狗。”
權子墨眉梢幾不可聞的跳動一下,神色平靜,語氣冷漠,“嗯,然後呢。”
“被拉上場比賽之前,狗會被主人注射興奮劑,更會在全身塗滿麻藥。讓他們更加瘋狂,更加不知道疼痛,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去撕咬,去搏鬥。這個勒布雷,以百分之百的勝率,連續贏得了五百場的勝利,擺脫了這個奴隸的身份。成為了這黑手黨家族的一員。”
隻要連續贏得五百場勝利,就能從這生命被別人當做是玩樂工具的身份中擺脫出來。不但能活下來,還可以成為所屬家族的成員。
可五百場勝利,談何容易?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白了,這也就是那些黑手黨家族許諾的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成真的美夢罷了。
跟凶狠的犬進行搏鬥,沒有任何的武器,也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純粹就是去送死的。一場兩場,能夠堅持下來。可五百場,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
受了傷,沒有任何的治療,甚至連一塊創可貼都沒有。條件及其惡劣,一旦受傷就隻能等待死亡。
這個勒布雷,卻以百分之百的勝率,連續贏得了五百場的勝利。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一躍成為了那家族十分欣賞的成員。還將他派來了這裏當一城之主。
權子墨擰了擰眉頭,他已經知道自己這次的對手,到底有多硬。
“這不可能。”想了想,權子墨矢口否認,“不管這勒布雷再如何凶猛不可擋,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做到!”
“是的,權董說的一點
都沒錯。”劉大管家點點頭,“這個勒布雷,隻參加了最後一場的比賽。前四百九十九場比賽,他都是找人冒名頂替的。”
“什麽意思?”
“勒布雷的可怕之處,不是他的凶狠。而是他的頭腦,以及籠絡人心的手段。”劉大管家將勒布雷的身份性格調查的一清二楚,畢竟,他已經在這裏經營了有個幾年的時間。
這些事情,不是錢九江這個才來十幾天的人,便能夠調查出來的。
“權董,找人幫自己出場比賽,就是讓別人替自己送死。被豢養起來的奴隸,每一個都希望自己晚幾天被選中上場,為了能晚點上場,私底下打架而死的人,多如牛毛。可勒布雷,就是有手腕讓別人心甘情願的替他出賽。”
權子墨眯眼,“你想說的,恐怕不是這個。”
“讓人幫自己打比賽,這的確沒什麽可怕的。別說是勒布雷了,我都有法子辦成這事兒。但問題是,冒名頂替出場比賽,黑手黨家族可不會同意。權董,勒布雷的可怕之處,正是這點!他不但讓人心甘情願的幫他去死,他更是買通了黑手黨家族的成員!如果麽有黑手黨家族的成員幫忙,他這個行為不會被隱瞞下來。”
以一個奴隸的身份,沒有錢,沒有權,更無法給予別人什麽。勒布雷卻能讓黑手黨家族的成員,替自己辦事兒!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奴隸控製了奴隸主!讓奴隸主幫一個奴隸辦事兒!
權子墨將那雙桃花眼眯成一條縫,他幽幽的說到,“恐怕不會這麽簡單。你再繼續深入調查,我想,會調查出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我已經再繼續讓人調查了。江南省那邊……”
權子墨擺擺手,“我會讓葉承樞也去調查的。現在,說說那個什麽夫人。她老公很有來頭嗎?”
“是哈莉瑪夫人。”劉大管家提醒了一句,然後說道;“不是的。這個哈莉瑪夫人,並沒有嫁給任何一個男人。但——”
意味深長的衝權子墨遞過去一個眼神,劉大管家咬字極輕,“可哈莉瑪夫人,卻跟這座城市裏幾乎每一個擁有權力的男人,都發生過關係。”
權子墨滋兒了一聲,語氣、表情,都充滿了敬佩,“一個要命的女人。這麽說來,她也上過勒布雷的床?”
劉大管家嘿嘿的笑著,“可奇怪的就是,哈莉瑪夫人願意跟任何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卻唯獨,不願意跟勒布雷上床。每一個跟哈莉瑪夫人上過床的男人,都稱讚她的床技天下一絕,再沒有哪個女人能在這方麵比得上哈莉瑪夫人。勒布雷自然也聽說過,他掌權之後便找到了哈莉瑪夫人,可哈莉瑪夫人卻連他見都沒有見,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嘴角一勾,權子墨樂了,“所以,你才建議我去找這個哈莉瑪夫人?”
“是的。”劉大管家點點頭,“不管哈莉瑪夫人拒絕勒布雷的原因是什麽,這個哈莉瑪夫人,都絕對是站在勒布雷對立麵的女人。她的勢力雖然很小,她的家族也是靠她跟男人上床才能在夾縫中求生存,但哈莉瑪夫人卻也擁有任何一個掌權者,哪怕是勒布雷都不曾擁有過的——”
“權利。”權子墨從善如流的接道,“用咱們的老話兒來說,那就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哈莉瑪夫人跟這麽多男人上過床,想要動她,也得問問她的裙下之臣答應不答應。這個數字,可是
相當龐大的。不過是一個靠出賣色相身體的女人罷了,沒什麽能耐,勒布雷看她再不順眼,也不會真的動她。畢竟,為了一個女人,鬧的跟這麽多勢力不愉快,得不償失。”
“權董,那您打算什麽時候去拜訪哈莉瑪夫人?”
“拜訪?”權子墨笑的輕佻,“我這個人最喜歡拜訪女人的閨房了。但這個哈莉瑪夫人,PASS。我對她,沒興趣。”
劉大管家急了,“權董啊!現在可不是讓您選妃!您對哈莉瑪夫人有沒有興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女人能為我們所用!她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權子墨冷笑,對劉大管家的話嗤之以鼻,“能發揮再大的作用,但不是我們的人,那就是沒用。明白?”
這個哈莉瑪夫人,他來之前也聽說了一些。姿色嘛,中等偏上。又不是什麽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更沒有什麽妖嬈到讓男人無法自拔的身段。她憑什麽能讓這麽多男人趨之若鶩的趴上她的閨床?
說起手腕,他倒是更覺得這個哈莉瑪夫人比勒布雷更可怕上許多。
這樣的女人,通常都是蛇蠍美人。
能離她多遠就離她多遠。
一旦沾上這種女人,那是要命的。
他想利用哈莉瑪夫人,誰知道到頭來他會不會給哈莉瑪夫人賣了,卻還傻兮兮的幫人家數錢!
這種女人,不能沾的,沾之即死。
“權董,您是擔心哈莉瑪夫人不與我們合作嗎?”劉大管家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您擔心這一點的話,那您大可以放心。這個哈莉瑪夫人十分的貪婪,隻要您給她——”
“不是我給她多少錢的問題。如果她是能用錢打發的女人,那她要多少老子就能給她多少。隻要她說一個數字,老子一定能拿出來。但問題是……這女人,是用錢能打發的不?你動動你的豬腦子,這種女人,到底能不能碰!”
說到最後一句,權子墨已經隱隱帶了點不耐煩的訓斥。
劉大管家縮了縮脖子,“權董……您什麽意思,我怎麽有點聽不懂了。”
權子墨歎氣,“也罷。你對唐棣忠心耿耿,所以才被他當做心腹。你還真不是靠頭腦贏得唐棣信任的家夥。我要求你想明白這些事兒,也的確是在為難你這豬腦子。行了,你就好好的管你的賬,把數字算清楚就行了。這些事兒,你就別操心了。你就是想他媽來操心,以你這智商,你也勝任不了。乖,別難為自個兒了哈。下去吧。”
劉大管家臉色一陣青紅交白。就是他家主子,也沒這樣說過他。
心裏,自然是有氣的。但他卻不敢發作。
權子墨眼皮一掀,“除了這個哈莉瑪夫人,你還有別的人選沒有?”
劉大管家的臉色更難看了,“沒……沒了……”
他一直認為這哈莉瑪夫人就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他所有調查的重點,也全部放下哈莉瑪夫人的身上。其他人……他還真沒調查過。
勒布雷行事血腥,所到之處,浮屍遍野,生靈塗炭。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是以,對他麵服心不服的人太多了。可以說,這座城市裏的每一個勢力,對於自己被勒布雷統治都是心懷不滿的。隻是沒有人敢去出這個頭罷了。
因為啊,誰都怕自己成為勒布雷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