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江坐在被太陽曬的滾燙的地麵上,心中忿恨的想殺人!
線索太少了,他權叔又一個字兒都不肯跟他說。
顯得他完全就不知道權鏡在這場棋局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更不知道那權鏡怎麽就成了他心愛的女人。
該死的!
他權叔什麽也不肯跟他說,這戲就沒法兒演了!
眸光猛地劇烈閃爍一下,錢九江眯了眯那雙妖眸,打量著蹲在他麵前的符生恩。
又或許……權鏡根本就是符生恩拿來試探他的工具。
這棋局裏壓根就沒權鏡什麽事兒,搬出來權鏡,符生恩是有別的陰謀?
不知道,根本猜不透!
錢九江死死擰著眉頭,他現在完全就是眼前一片漆黑。他隻知道自己要取得符生恩的信任,其他的,他什麽也不知道。
該怎麽辦?
這場戲。怎麽演?
錢九江不知道的是,就是他這樣的表情,落在符生恩的眼睛裏,就更是真的。
對方的表情是故意裝出來給他看的,還是真實的反應,符生恩分的很清楚。
在他說出‘權鏡’這個名字的時候,錢九江臉上的驚訝詫異,不是作假。還有錢九江後來臉上的警惕琢磨,這反應也讓符生恩慢慢放鬆了警惕。
不得不再一次感歎權子墨的睿智與先見之明。
連那個他親自給錢九江編寫的愛情故事,他對錢九江是一點都沒有透露。果然,收到了預料之中的效果。
錢九江擰著眉頭,冷冷的說道,“符生恩,你別想蒙我。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幹爹符泓才,他都不可能知道有權鏡這麽一個人!你又怎麽可能控製權鏡的生死!”
符生恩腦袋一點,笑盈盈的承認了,“是啊,我不可能控製權鏡的生死。但我卻知道了,權鏡果然是你心愛的女人。”
“……符生恩,你這樣強行給我塞一個心愛的女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想了很久,錢九江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那麽,一切照舊就是了。
他粗魯的扣了扣鼻屎,在符生恩的短袖上蹭了蹭,“反正我人都給你們綁來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吧。不過我可要重申,權鏡,她不是我的菜。”
符生恩笑盈盈的接過黑子遞來的餐巾紙,懶洋洋的擦了擦自己的短袖,“錢九江,不用白費功夫了。我沒那個能耐能把你心愛的女人給綁來。她是安全的,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
錢九江冷冷的斜睨他,“確定什麽?”
“確定權鏡是不是你心愛的女人。”
“……你有完沒完了?想從我嘴巴裏套出點什麽消息,直接刑訊逼供!別他媽整這些有的沒的!”
“你是刑訊逼供的好手,想來不管我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功夫,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可是錢九江,你不想跟我做一筆交易嗎?”
錢九江挑起眉頭,“交易?你能給我什麽。”
“權鏡!”符生恩斬釘截鐵的丟下這兩個字,一個名字。
至此,錢九江再不懷疑。
果然……權叔給他安排了一個心上人兒啊!
還他媽是權鏡……
靠,就不能換個女人麽?柚子都可以啊,他為啥要愛上權鏡啊?那女人長得又沒有多看,反正沒他長得好看。性格也不是他喜歡的,他開個玩笑扔個梗出去,權鏡那女人都接不上。人柚子小小年紀都
能接上他的梗呢。
想到這兒,錢九江鬱悶又無語極了。
他擺了擺手,“別總是一上來就要做交易,我會覺得你是想拉攏我,讓我背叛權叔來著。” “權叔?”符生恩笑的還是那麽溫柔,芊芊如玉貴公子,“叫的可真親切呢。錢九江,你還真把自己當波吉的兄弟了?你跟波吉的身份差了多少,你自己心裏清楚。”
錢九江抿了抿嘴唇,“幹你屁事。”
“我知道一時半會,你不會對我態度有多好。畢竟……波吉對你這個兄弟,那是真心實意的。”
錢九江挑了挑眉頭,“想拉攏我是吧?”
符生恩笑眯眯的點頭,“嗯,想拉攏你。”
“那你肯定覺得你已經握住了我的命.根子,不然以你的性格,你不敢直接這樣找上我。”
“當然。”符生恩胸有成竹的揚了揚眉頭,“若沒有十拿九穩的自信,我也不敢動波吉兄弟的主意。”
“別別別——”錢九江連忙擺手,“你符生恩連波吉都動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如此篤定你會被我拉攏?”
錢九江翻了個白眼,“連權鏡你都調查出來了,我們那點子破事兒,你還會不清楚嗎?行了符生恩,別扯這些沒用的了。直接進入正題——”
“好。”
“符生恩,你能不能聽人家把話說完?”錢九江沒好氣的白了符生恩一眼,“直接進入正題之前,先跟我弄點吃的。我東躲西藏了十幾天,都快餓死了。”
符生恩好笑的看著錢九江,卻十分親切的點點頭,“想吃點什麽?”
那語氣,像是跟老朋友見麵一樣。
一點兒都不生分。
如果不知道情況的人在旁邊,根本猜不透,現在的符生恩與錢九江,還所屬兩個不死不休的陣營。
連黑子跟他妹子都蒙圈了。
劇情轉折變化太快,他們……跟不上了!
錢九江也沒客氣,直接報了一串菜名。不知道的人,估計以為錢九江是相聲演員來著。
符生恩點點頭,“黑子,去給錢先生準備。”
黑子恭順的點點頭,稱呼,也悄然改變,“有幾個菜的材料,這地方不好找。可能會有點慢。”
“沒事兒。我等的起。橫豎符生恩現在也不會放我離開,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了。隻要能吃上好的,等上一整天都沒關係。”
說完,錢九江慢吞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雙手撐在地麵上的時候,差點要被燙傷。
這鬼天氣!
沒好氣的在心裏腹誹了一句,錢九江將雙手伸在符生恩的鼻尖兒底下,“給我鬆開吧?我剛才要是想殺你,我已經動手了。你自己也說了,如果我要殺你,你躲不開。既然剛才我都沒殺你,現在也不會殺你。鬆開,趕緊的。”
“符先生——”
符生恩擺擺手,打斷了黑子的話,“沒事兒,錢先生是自己人。給他鬆開吧,不然,人家該說我不懂的待客之道了。”
黑子不敢忤逆符生恩,隻能不情不願的給錢九江打開了手銬。
他對錢九江的稱呼改變,卻不代表他認為錢九江的威脅已經解除。可符生恩都不介意了,他好像也沒有什麽資格反對。
活動著自己發酸的手腕,錢九江冷哼,“直接把我綁來,這他媽也不是待客之道。還是說……你符先生的待客之道,就
是這麽粗魯?”
符生恩無奈的搖搖頭,“不會比錢先生你更粗魯了。”
他的目光,在自己胸前一閃而過。
錢九江繼續扣著鼻屎,繼續在人符生恩的衣服上蹭,“我這個叫沒素質。不是粗魯。”
“這麽久沒有消息,權子墨不會懷疑你嗎?”符生恩走在前邊,側頭看了看錢九江。
“不會。”錢九江輕鬆的一擺手,“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波吉的身上,沒工夫搭理我。”
符生恩揚高了尾音‘哦’了一聲,“我可以理解為,錢先生你是打算跟我合作做一筆交易了嘛?”
“不能。”錢九江猛地拉下俊臉,“我隻是告訴你,你本來就知道的事情。還有,別叫我錢先生,聽著別扭。”
符生恩認真的看著他,“那我叫你什麽?”
“錢少爺。這樣聽起來我身份比較金貴。”
“……好,錢少爺。”
錢九江眯了眯眼睛,特自來熟的將手臂搭在符生恩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符生恩,如果不知道你對波吉做了什麽,隻看你,我真的會以為你是個很不錯的家夥。”
“我本來就是個不錯的家夥。”符生恩點頭微笑。
一派溫潤公子的模樣。
“可你這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的心腸啊,是黑的。”
符生恩麵帶微笑的反問,“那你呢?錢少爺,你的心腸就是紅色的?”
“不,我是粉紅色的。這樣比較少女心。”
聽著錢九江的插科打諢,胡言亂語,符生恩臉上笑容不減反增。
錢九江,如他想象中的……滴水不漏。
一個很難纏的家夥。
可他一定是,勢在必得!
錢九江,他要定了。
溫柔的牽動著嘴角的弧度,符生恩慢條斯理的道:“錢少爺剛才說的沒錯兒。橫豎我不會放你離開這裏。咱們時間很多,我有的是時間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辦事兒。”
“那咱們走著瞧唄。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對待兄弟,那是實打實的。”
“是嗎?”符生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錢九江,把他看的心裏毛毛的。
隨即,符生恩話鋒一轉,一副見老朋友的樣子,指了指自己這棟莊園,“怎麽了?還入得了錢少爺的眼睛麽?”
錢九江也特別配合的觀察了一下,“湊合吧。放在這鬼地方,那是人間天堂。但在江南省,就是比這豪華十倍的莊園,也沒什麽可稀罕的。就是南宮殿的廁所,也比這兒莊園金貴。”
“是啊。”符生恩連連點頭,“南宮殿,那可是個好地方。”
“你想住進去?”錢九江根本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諷刺,“宵想葉承樞的東西,你瘋了吧?!” 符生恩勾唇一笑,“葉承樞的東西,我是不敢想。權子墨的東西,我也不敢想。”
“那你惦記的是誰的——”猛地眯了眯妖眸,錢九江一字一句的說道,“符泓才。”
“是了,就是他。”符生恩笑的溫柔,隻是眼底的陰柔,卻讓人望而生畏,“我給他但牛做馬這麽多年,什麽事兒都幫他去辦。可他給我的,隻是這麽一個幹兒子的名號。實際山,我做的事情,跟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
說到這裏,符生恩那張芊芊如玉貴公子的臉龐上,猙獰的破裂開……
終於,露出他骨子裏的本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