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錢九江十分的無奈。
而現在,他偏偏……卻不得不扮演成一個自己最厭惡的人。
怒發衝冠為紅顏。
衝冠?
嗬,哪兒是那麽好衝的?
為紅顏?
嗬,哪兒有那麽好為的?
怒發衝冠為紅顏,錯絕對不在紅顏。紅顏有什麽錯兒?就因為這男人喜歡紅顏,為她做了很多事兒,最後所有的錯都要歸結在紅顏的腦袋上。
那紅顏多委屈?
錯的絕對都是不顧後果的男人!
扮演自己最厭惡的人,錢九江不但無奈,還挺忿恨。
居然給他編寫了這麽一個劇本,權叔是不是作死!
權叔就不能給他編寫一個稍微像話的劇本麽?!
一定得是這種情情愛愛糾纏不休的玩意兒麽?
有沒有意思!
當然,不管錢九江心裏如何的不屑於忿恨,他還是在很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等會兒我去見波吉,你的人,可以全程監視。這點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讓我暴露身份。符生恩,這一條你必須答應我。”
符生恩點點頭答應了,但他卻問道,“你想怎麽去見波吉?”
“肯定不能坐著你的車子,大搖大擺的過去。”錢九江冷笑一聲,“你別管了。總之你把你的人安排好,或者你給我身上裝個竊聽器。我跟波吉之間,有能聯係的方式。隻要我放出消息,波吉會派他手底下的雇傭兵接我過去的。”
錢九江的這個提議,真是給符生恩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他剛才跟錢九江說,是他在勒布雷麵前舉以立正,才把波吉這條小命保護下來的。其實不然。
黎兆予給波吉的那些雇傭兵,人數不多,卻個頂個的驍勇善戰。
在估算了他們的戰鬥力之後,連勒布雷都覺得有些犯怵。可想而知,黎兆予手下的雇傭兵,其作戰能力到底有多可怕。戰鬥力有多逆天。
波吉在幾天前的確是生病了,但就如同權子墨葉承樞他們聽到的那樣。波吉就是很普通的水土不服,在堅持了幾天之後,實在是沒熬住,這才進了醫院。
而他會如此迅速的收縮棋局,也是覺得波吉這一病,是他最大的機會!
在波吉前腳住進醫院之後,他後腳就聯係了早就已經成為合作夥伴的勒布雷。兩個人一合計,直接派人將波吉所在的醫院團團圍住。
一開始符生恩並沒有暴露出本性,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波吉的信任。符生恩自然也知道了,波吉的身邊,有這麽一支驍勇善戰的雇傭兵,是黎兆予給他的。
可不管是符生恩還是勒布雷,都沒有想到,這支雇傭兵的戰鬥力竟然會如此的爆表逆天!
以至於他們隻能派人將醫院團團圍住,卻無法攻入進去,將波吉給活捉。
這期間,雙方經曆過好幾次的激戰。
醫院都差點疑問替們的激戰而給徹底毀了。
勒布雷這邊,傷亡慘重!
可波吉的雇傭兵,卻隻是受了點輕微的傷勢。恰好替們易守難攻的地方,還是醫院。不管受了什麽嚴重的傷勢,都能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再加上那些雇傭兵又是一群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在刀尖兒上舔生活的亡命之徒。這點點的傷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勒布雷也是為了求財,可
財還沒求到,他手下的人便已經損失慘重。這種情況下,勒布雷也不願意再發動攻勢。
於是,局勢才這麽僵持了下來。
勒布雷的人守在醫院的外邊,進不去。
而波吉的雇傭兵將波吉所在的住院大樓堅守,他們也出不來。
如果錢九江提出讓符生恩將他送進去見波吉,符生恩也還做不到呢。
反而是錢九江主動提出要讓符生恩在他身上安裝竊聽器,這讓符生恩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對錢九江的所有懷疑,全部打消。
一點一絲的懷疑,現在都沒有了。
如果錢九江真的是來給他符生恩唱一出無間道,那錢九江又怎麽會主動提出給他身上安裝竊聽器呢?
符生恩是懷疑過,以錢九江跟波吉的關係,他們之間一定會有別人聽不懂的暗號。但……又想了想權鏡這個女人。符生恩便不再懷疑。
到目前為止,錢九江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權鏡。
應該……不會是圈套。
符生恩放下心來,點點頭,“錢少爺如此深明大義,我真是感激不盡。”
錢九江不耐煩的擺手,“別他媽給老子說這些沒有用的冠名堂皇的屁話!老子不是為了你,老子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行了,廢話少說,我告訴你我跟波吉的暗號,你派人把消息放出去。不出一個小時,波吉一定會派人來聯係我。”
“好。”符生恩點點頭,勾了勾手指叫來了旁邊的黑子。
他如此介紹道,“黑子,我的得力助手。錢少爺盡管放心的把暗號告訴給——”
錢九江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把自己跟波吉的暗號說了出去。
他這種毫不猶豫,落在符生恩的眼睛裏,有多了一份信任。
哪怕錢九江是再給他唱一出無間道,那也沒關係。錢九江與波吉聯係的暗號,他現在都已經知道了。若是錢九江反水,那他也可以用這個暗號聯係上波吉。照樣能攻進去!
可符生恩的如意小算盤這次是打錯了,完完全全的打錯了。
波吉跟錢九江的暗號,有上百個。
每一個暗號,隻要用過一次,便絕對不會再使用第二次。
如果使用了第二次,沒有任何的可能,一定是有人知道了他們的暗號,在引誘他們其中的一個人。
這事兒,符生恩當然不可能知道。
他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又掌握了一個要命的關鍵鑰匙呢。
又仔仔細細的叮囑了那個叫黑子的莽漢許多遍,錢九江不厭其煩的說道,“記住,你不要給我畫蛇添足。就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其他多餘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許做。不然,波吉絕對會懷疑!”
“好。”黑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點點頭,“錢少爺請放心,我會辦好的。”
說完,黑子轉身離開了。
符生恩拍了拍錢九江的肩膀,“行了,現在我該把你送到哪兒?”
“哪兒也不用送,就讓波吉的人從你這莊園將我接走。”錢九江的眸光猛地閃爍一下,透著陰狠的陰鷙,“如此,波吉才最深信不疑!”
符生恩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的低笑出聲兒。
“嗬嗬……”他低低的笑著,“錢少爺,你可真是個讓人覺得放心可靠的合作夥伴呢。”
這麽多天了,錢九江都沒有聯係波吉。現在卻忽然聯係波吉,
難道波吉就不會懷疑嗎?他符生恩既然敢把波吉作為突破口,那他就一定會波吉做了很多的功夫,他很清楚波吉的性格。
跟錢九江一樣,別看波吉平常嬉皮笑臉的,挺沒有個正經樣子。但波吉若真是他表麵上的那樣,葉承樞與權子墨又怎會把那麽多重要的任務都交給波吉去處理?
波吉,是有能耐有睿智的人。
雖然比他年輕幾歲,但波吉的手腕與心機,絕對不在他符生恩之下!
如此一來……如果錢九江藏在了安全的地方等待波吉手下的雇傭兵去聯係他,那麽,波吉或多或少肯定會有所懷疑。
怎麽之前都沒有聯係他,偏偏今天就聯係了他呢?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波吉一定會這麽想。
可如果錢九江是被那些雇傭兵從他的莊園接走的,那麽,波吉肯定不會懷疑!
因為——
“我會直接告訴波吉,我已經答應幫你辦事兒,給你當臥底。”錢九江冷笑的說道,“然後,我會再告訴波吉,能夠跟他見麵,是我穩住了你,也是我迷惑了你。你現在對我沒有任何的戒心,我才敢放心大膽的聯係波吉。如此一來,波吉肯定會不設防備的將他的所有全部告訴給我。”
“符生恩,我不但幫你觀察到了波吉那邊的情況。我還幫你打聽到了波吉的計劃,所以,你該回報我一點什麽?”
符生恩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錢少爺你可真是……好,我就猜到了,我手裏的這點瞞不了你太久。既然錢少爺你已經表達出了足夠的與我做交易的誠意,那麽,我也應該投桃報李,回敬你一些。”
錢九江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臂,“說吧,權鏡現在怎麽樣了,她在哪裏?我跟她雖然都是給權家辦事兒的人,但我們之間相互並不清楚對方的任務。既然連我都已經到了這邊,那麽權鏡應該也被權子墨派過來了。”
這隻是錢九江的試探,也是他對權子墨了解之後做出的猜測。
果不其然,符生恩點點頭,說道:“權鏡已經在兩天前從江南省消失。具體她去了哪裏,我並沒有辦法打探的一清二楚。但想來,應該跟錢少爺你一樣。也被派來這邊了。”
錢九江點點頭,“八九不離十。符生恩,告訴我這條我已經猜到的消息,不算是你給我的回報,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兒。”
不用錢九江開口,符生恩已經點點頭,“我明白。我會盡全力搜索權鏡的下落。一旦找到她的下落,我會看情勢,盡量見她帶來見你。這樣,可以麽?”
“無比要記住,絕對不能讓她受傷!”錢九江回憶著葉承樞聽到顧阿姨受傷時候的表情,那種緊張的擔憂,心急如焚的瘋癲,被錢九江完美的模仿在了他的臉龐上。
“權鏡是經過權家的親自訓練,不要看她是個弱女子,以她的伸手——”錢九江環顧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嗬嗬,如果權鏡在這附近,並且得到了要對你們擊殺的命令。那麽我敢保證,在這網球場的每一個人,包括你我跟勒布雷在內,都會被權鏡一擊斃命。”
符生恩瞳孔顫動了一下,“權鏡竟然是……”
“沒錯兒。我跟權鏡之中,我是負責出謀劃策的。而權鏡,才是去執行那些九死一生任務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小看了權鏡的本事。就當我再送給你一個見麵禮好了。記住一點,千萬不要讓權鏡靠近你十米。不然,你絕無生還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