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墨景書原本是問秘書顧心去哪裏了的,結果就看到秘書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臉色慘白的看著他道:“總裁,總裁夫人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墨景書的大腦嗡的一下就響了,“什麽?”說著,已經衝往了電梯。
電梯是他的專屬電梯,平時根本沒人敢做。所以等到他到達一樓的時候,救護車還沒有來,白竹風正躺在地上,她身下的地上一灘血跡在蔓延著。
“竹風!”墨景書跑到她的麵前,看到那紅色的液體,整個人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接著他飛快地將她橫抱了起來,讓保安現在就開車去醫院。
“竹風,你堅持住。”墨景書低聲對懷中的人道,眼中卻焦急地看著開過來得車子。
“啊!”白竹風咬著牙齒呻吟這,目光看到了他的臉。不同於以往的鎮定,臉上全是驚慌之色。還一直在呢喃的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堅持住。
看到這樣的狼狽的他,白竹風鼻子一酸,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下身依舊是撕裂的疼,白竹風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到墨景書將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就連他自己的衣服也被鮮血被打濕了,那些猩紅的液體,讓他們兩個人都猶如從血海之中走來一樣。
護士過來想將白竹風給送進病房,可墨景書卻死死的抱著她,不願意放手。
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這樣一放手,就再也無法擁抱她了。
“少爺,您理智一點。或許少夫人還有的救。”王媽在旁邊勸說道,她的眼睛通紅,剛才也流了不少眼淚。看著這樣的一幕,實在是不難以讓人無動於衷。
“救她!救她!”墨景書小心翼翼的將白竹風放在了病床上,他也要跟進手術室,卻被護士給攔住了,“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護士來來往往的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對於想要見手術室的家長從來都是就這對待。可是,今天看著這個人卻有些難以表達的感覺,隻覺得行堵的慌。
手術門關上之後,墨景書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幹了一樣。腦子裏紛雜,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怎麽會這樣?明明之前都還是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呢?
“少爺。”王媽看著他這樣子,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你要不要去換一身衣服?”現在他全身都是血跡,周圍的人全都看著他,露出異樣的神情。
“不用,我在這裏等她。”墨景書搖搖頭道,接著又問王媽,“竹風她不會有事吧?不對有事的,對不對?”
墨景書語氣極輕,感覺就像是喃喃自語,可卻又希望別人能夠讚同他的答案。
“不會的。少夫人不會有事的。”
他們在醫院裏,而公司裏顧心還站在那灘血跡的不遠處。看著那刺眼的東西,她幹淨讓保衛人員打掃幹淨了,然後自己也跟著來到了醫院。
對於今天的事情,她必須要好好解釋一下,絕對不能因為這個,而讓景書對她產生嫌隙。
一來到醫院,就看到墨景書正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神色頹喪。
“景書。”顧心快步走到他的麵前,蹲在了他的身邊,“裏麵她怎麽樣?”
墨景書沒有會她的話,也就是眼睛閉著。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到處都是鮮紅的血,白竹風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任何的生氣。
這樣的畫麵,想一次就痛一次,甚至讓他在懷疑自己,自己之前是不是全部都做錯了?
“景書。”顧心可憐楚楚的抓著了他的手,“你還信不信我?”
終於,墨景書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眼神幽暗,卻沒有說話。
看到他這樣,顧心淒楚一笑,“你不信我對不對?”接著她又激動的道,“那個女人她分明就是不想要你的孩子,所以才故意這樣出來晃悠而已。人家孕婦都好好的呆在家裏,就她想要出來閑逛。這不是分明技術想要別人……”
“你住嘴!你先回去吧!”墨景書感覺有些累。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顧心還想要說什麽,可是見到墨景書現在一副不想聽任何解釋的樣子,隻好作罷。
“那我先回去了。”顧心黯然道。
墨景書沒有說話。
裏麵手術整整做了一個多小時。手術門開的時候,墨景書連忙站起來問醫生,“她怎麽樣了?”
“大人的命是保住了,不過肚子裏的孩子……因為胎兒還沒有滿三個月,稍微一點大的動作就很可能會導致流產。再加上之前,大人應該摔了一跤,那次胎兒原本就有些不穩,這次就更加的……”醫生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但是墨景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次,對她的身體會有損傷嗎?”墨景書問道。他比較擔心這一點。
“大人的身體現在得需要好好地調養才行。”醫生沉聲道。
“好,我知道了。”看著白竹風被推入病房,墨景書跟著走了進去。
病床上,白竹風的臉色十分的蒼白,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她的眼睛緊閉著,呼吸微弱,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死氣。
如果早知道白竹風會這樣,他當初怎麽也不會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強求。不應該生出想將她留在身邊的心思。或許應該給予她自由,放她快走,這樣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吧!
墨景書坐在病床邊,心思一直在想些什麽。最後在那裏坐了很久,還是離開了。
或許給她最好的,就是離開她,讓她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白竹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醒來的時候,隻有王媽在病房裏麵。
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平的。再沒有了原來的那種感覺,下身還疼痛著。
孩子沒有了。
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顧心不會放過自己,還是這樣一直往她的槍口上撞。
那隻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啊!想著那天墨景書抱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模樣,白竹風現在都覺得窩心。不管之間墨景書怎麽對自己,但現在,傷他最深的應該還是自己吧!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枕頭上,白竹風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人天花板。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她和墨景書,一點關係也不會再有了。
王媽發現她醒過來了,走過來問她道:“少夫人,您醒了?來,喝點雞湯吧!”為了防備她醒來,這雞湯一直都是溫在哪裏的。
聽到她喊少夫人,白竹風沉默了一下,道:“以後你就喊我竹風吧!王媽。”
王媽歎了口氣,隻好改口,“竹風,來吃點東西。你現在正是非常時期,這件時間都是我來照顧你。”
女人坐月子是非常重要的,哪怕隻是小產,那也都是非常的重要。這種重要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得要認真對待。王媽又是屬於老手,她又怎麽可能不會明白呢。
“那謝謝您了。”
晚上的時候,白竹風還沒有睡著,不過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竹風。”慕容卓夏站在門口,看著白竹風,眼睛裏麵全是心疼。
王媽已經很有眼色的出去了,隻將空間完全的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裏麵慕容卓夏走到白竹風的麵前,看著她,道:“怎麽會這樣?”他自己是醫生,自然知道孕婦小產該有多麽的痛苦。可是他當時手裏還有手術,根本就忙不開。
現在好不容易了有了一點時間,連忙就趕了過來。
“我沒事。”白竹風勉強地微笑道:“都已經過去了。”
“看到你這強顏歡笑的模樣,我真的……”慕容卓夏忍不住在心裏責怪自己,如果這段時間,他能放一點心思在她的身上,或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後果了。
“和你沒有關係。”白竹風搖搖頭道,“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要再提了行不行?”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懇求。這件事完全就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也不想逃避,非要將責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好好,不提不提。”慕容卓夏自然是順著她的心意來。“你吃了東西嗎?你現在手術剛好,隻能吃一些流體的食物。這段時間呢,就再堅持一下。等到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門口,王媽聽著裏麵那個男人的對話,心裏覺得非常的不是滋味。
如果少爺也會這樣的對少夫人說話的話,兩個人的關係也就不至於會這樣吧!
想到這幾天少爺憔悴的模樣,王媽心裏又是一疼。這兩個孩子都是她比較喜歡的,而現在卻鬧成了這樣,真的讓她覺得好可惜。
但是上天能夠再給他們重來的機會。
慕容卓夏在病房裏和白竹風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後來休息的時間到了,這才離開。
出了病房之後,慕容卓夏的臉色就變了。剛才很多事情他沒有去問,不能問,也害怕問。
他就知道墨景書那種的家庭,竹風那麽單純,一定不會過的好的。這一次,竟然還是在公司裏麵摔倒了,而且所有的嫌疑都指向那個女人。
在醫院樓下,慕容卓夏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你還有臉來這裏嗎?”慕容卓夏看著麵前的男人,嘲諷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麽資格擁有她?”
墨景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那病房樓,沒有說話,上了車,便離開了。
他說的對,自己確實沒有將她保護好。也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方子言知道消息之後,帶著白然立即趕了過來。兩個人去醫院的時候,白竹風還在休息,兩個人不去打擾她,白然留在了醫院,而方子言則趕來找了好友。
“為什麽?”方子言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好友,“當初我是真的以為你能夠將嫂子照顧的很好的,所以才讓你將嫂子給帶走。現在,你看看現在……”
墨景書也還是不說話,看著好友失望的眼神,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