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的公寓。
白然的情緒已經慢慢地平複,白沫沫的開導加上她本身就算得上是一個開朗的女人,很多事情都慢慢的想開。
同時確定,自己和方子言的感情是時候畫上句號。
敲門聲響起。
白然放下小水壺,她正在給花兒澆水。
“又忘記帶鑰匙了。”
開門的瞬間,微愣,回過神來,急速的想要將門關起來。
“小然!”方子言直接把手伸進去擋門,“哎呀!”
“你怎麽樣?”白然急忙拉開門,檢查方子言的傷勢,女人可以把話說的狠狠地,心裏卻永遠都是柔軟的。
“小然!”方子言一把將白然抱在懷裏,使勁的聞著她發間的清香,低聲呢喃,“我總算找到你,總算找到你了。”
“你,你放開我。”白然掙紮著想要推開方子言,奈何他的力氣非常大,大到無論白然怎麽掙紮都無法將他推開。
“不放,死也不放,小然,對不起。”方子言緊緊的抱著白然,一遍一遍的道歉。
白然的情緒慢慢的從緊張到激動到冷靜。
她不再掙紮,任由方子言抱著,任由他在自己耳邊一遍遍的說著對自己的想念和歉意。
終於發現懷裏的人兒反應很不對勁,方子言鬆開白然,緊張的看著她,“小然,你,你怎麽不說話?”
“進來吧。”白然轉身進門,這裏是白沫沫的地方,她不想因為方子言給她帶來任何的麻煩。
方子言心頭一喜急忙跟上,順手關上門。
“小然。”
“隨便坐。”
白然拿起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水壺,繼續給花兒澆水,似乎沒有方子言這個人存在一般。
“小然,你,你怎麽了?”方子言被白然的反應嚇到了。
“我很好,活的很好,子言,我們已經結束了,別再糾纏了,我祝你幸福,和那位羅小姐早生貴子。”白然沒有回頭,繼續捅咕著花花草草,似乎她說的事還沒有花草對她而言重要。
“什麽羅小姐,小然我根本就不喜歡她,我不會和她有什麽的,你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方子言激動上前一把抓住白然的胳膊。
“嗬……”白然忽然扯唇輕笑,笑的疏離至極,一雙杏眸看著方子言,像是在打量陌生人一般。
看的方子言心裏一陣輕顫,“小然你到底怎麽了?”
“子言,我們好歹曾經愛過,就算散了也給彼此留下點美好的回憶,我不想每次想起你的時候隻剩下惡寒,你走吧。”白然抬手拂下方子言的手,背過身去。
“不,小然,我們為什麽分手,我不要分手,我們明明相愛為什麽不在一起,我愛你,我已經跟家裏人決裂,他們已經同意我娶你,我們現在馬上去領結婚證!”方子言激動的說道。
“方子言,你無恥!”白然猛地回身一巴掌打在方子言的臉上。
寂靜,時間仿佛都跟著靜止下來。
兩個人都愣住了,方子言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以為他那麽努力的為他們掙到了一個未來,白然應該會喜極而泣,至少應該會放下心中的鬱結和自己在一起……
白然手在半空中輕顫,她打了他,是的,她打了他,看著方子言受傷的眼,白然心口像是堵了什麽一樣悶的發慌,可是憑什麽呢?他都已經和別的女人上過床,又來找自己,自己的孩子不是因為他的母親才失去的嗎?自己為什麽要心慌,為什麽要愧疚!
白然想起孩子,想起方夫人扔在自己身上的支票,恨意襲來。
“你走吧,我們再無可能。”
“小然……”方子言頹廢的看著白然,她決絕,她疏離、
“小然。”門口傳開悉悉索索開鎖的聲音,以及輕快的呼喚聲。
二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一個高大陽光的男子走了進來。
“你有客人?”男子問道。
“沒有,走錯門的,馬上就會離開。”白然對男子輕柔的一笑。
男子朝白然走過來,他不傻,走錯門白然會讓他進來站著?
“一會兒給你煮魚湯喝。”
“又喝魚湯?”
“嗯,今天的魚兒很鮮活,我就買了一條,況且你現在身子這麽弱,需要多補補。”男子寵溺的說道。
兩個人如若旁人的交流。
方子言眸子在噴火。
“原來你這麽急著趕我走,是怕你的新歡發現我這個舊愛!”方子言咬牙切齒的說道,惱怒的瞪著白然。
白然的小手明顯的顫了一下,她側目看著方子言,狠狠的咬了一下唇,“是,這就是我的新歡,現在你這個舊愛可以滾了。”
“白然,你竟然敢背著我有了別人,你,你下賤!”方子言口不擇言,話出口,連自己都愣住了。
男子眸光瞬間冷了下來,沒有猶豫上去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方子言的臉上。
“唔。”方子言被打倒在地,迅速的爬起來和男子扭打在一起,客廳裏的沙發,茶幾,以及地上花架上的花花草草全部成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不要打了,梓熙,方子言。”白然幾次想上前拉開兩個人都沒能成功,看著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打架在地上翻滾,白然急壞了。
不得不撥通了白沫沫的電話。
此時白沫沫被譚司翰纏著根本脫不開身。
“小然,別急,我馬上回去,你離他們遠一點別傷到自己。”白沫沫叮囑了兩句急忙掛斷電話。
譚司翰仍舊像小年糕一樣黏著白沫沫。
“譚司翰快點讓開,我家裏出事了。”白沫沫急了,有幾分惱怒。
“我陪你一起,兩個男人打架你又分不開回去也危險,我好歹是跆拳道黑帶,能幫上忙的。”譚司翰一臉認真的看著白沫沫。
白沫沫知道自己如果不帶著譚司翰他肯定不會讓自己走,無奈之下隻好帶著譚司翰一起趕回家。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饒是有心理準備的白沫沫也驚了一下。
天啊,簡直都是爆炸現場。
兩個人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譚司翰擰著眉頭,要打架你們去操場打啊,看把沫沫的家弄得,幾步上前,沒幾下就把兩個人給分開了。
白然急忙上前扶住阮梓熙,“梓熙,你怎麽樣?”
方子言心口悶痛,自己傷的不比那個什麽梓熙輕,白然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真的移情別戀了……想著左心房某處痛的猙獰,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白沫沫正要上前,譚司翰先她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方子言。
“那個誰有那個誰照顧,你打電話叫你朋友接你去醫院,我和沫沫要在家裏打掃一下。”譚司翰像模像樣的開口安排道,他不認識白然和阮梓熙就用那個誰代替。
白沫沫看看眼前的情況,確實譚司翰的安排最為妥當,看看白然,“小然,你們可以嗎?需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去醫院,我就是些皮外傷,小然跟我去隔壁包紮一下就可以。”阮梓熙開口道。
“好,我們走吧。”白然一刻也不想在房間裏停留,安靜下來,耳邊就會不斷地回響著方子言的咒罵,自己和阮梓熙什麽都沒有就被他說的如此肮髒,而他明明已經和羅美美上過床還跑到自己這裏來裝情聖,嗬,到底誰更惡心。
方子言看著白然頭也不回的扶著阮梓熙離開,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痛的自己一呲牙,隻是身體上的痛楚完全沒有心理上的失落來的洶湧。
他怎麽就開口罵了小然呢,怎麽就!
“方先生,你還好嗎?”白沫沫蹲在方子言的身邊,頗同情的看著他。
方子言不說話,使勁的出著氣,他很怕,怕自己會哭出來。
白沫沫輕歎了一聲,起身找出醫藥箱,扶著方子言在客房坐下,小心的幫他處理傷口。譚司翰臉色陰沉的看著方子言,真是,一個多餘的電燈泡。
腹側了幾句之後,將袖子挽到肘關節處,任命的開始打掃客廳。
很快方子言的傷口被處理好,白沫沫洗了洗手,開口道,“方先生,您可以回去了。”
方子言起身一言未發轉身出了房間。
呼,這是何必呢?白沫沫歎了一口氣,走回客廳。
譚司翰已經把房間收拾的差不多,茶幾是徹底的不能要了,沙發勉強還能用,花盆被摔碎了,花花草草可憐兮兮的在地上東倒西歪著,鐵製的花架子也變了形。
白沫沫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東西。
“我已經打電話叫人上來把這些東西都清理走,下午你沒課,我陪你去買,好不好?”譚司翰小心的開口,生怕白沫沫拒絕。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白沫沫果斷的開口拒絕。
“沫沫,我幫你幹了這麽多的活,你不會就想這麽甩開我吧,我不管,晚上我一定要在你這蹭飯。”譚司翰見商量無果,果斷的開始耍無賴。
“你……”最終白沫沫沒有辦法甩開譚司翰,和他一起出門去采購客廳的物件。
白沫沫的隔壁,是阮梓熙的家。
阮梓熙是新搬到白沫沫家隔壁的,白然每天在家,她住在白沫沫這就自動的負責起二人的飲食,一來二去就和阮梓熙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