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道糟糕,自己明明答應了要幫她的忙,結果轉眼卻被對方看到自己和裴遠晟這樣曖昧不清,她該怎麽向金曉儀交代?
說到底,都怪裴遠晟這個家夥,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要那樣?
不由惱恨地瞪了裴遠晟一眼,結果對方卻漫不經心地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算什麽……不打算站出來解釋一下嗎?
唐笑急得不行,用眼神一再示意他:快出來解釋!
裴遠晟卻根本不打算解釋什麽,對於金曉儀這個的女人,他再清楚不過,無論他解釋什麽,金曉儀心中都會恨他或者唐笑。
她不會相信任何解釋,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所以,解釋有用嗎?
更何況,他風流恣意一世,從來都懶得跟沒興趣的人廢話。
他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解釋”這兩個字。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裴遠晟悠悠然地說。
唐笑呆住,接著在唐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裴遠晟這家夥就真的丟下爛攤子,自己施施然走掉了!
“……”唐笑整個人一個大寫的懵比。
裴遠晟走後,金曉儀打量著唐笑的神色,出言詢問:“笑笑,你和裴先生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嗎?”
唐笑頭疼不已:“曉儀,你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總之,我和他真的隻是朋友關係。”
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唐笑後悔不已,早知道自己真的不該摻和裴遠晟的事。
這家夥不領情就不說了(事實上唐笑自己也沒覺得裴遠晟該領情),還搞這麽一出,真是個任性的人呐。
“如果隻是朋友的話……你們剛剛那種舉動,好像有點過於親密了?”金曉儀試探性地說:“笑笑,你別生氣啊,我隻是說說自己的想法,剛才你們那樣,不管誰看到都會誤會的。如果是秋寒,說不定更加會以為你們之間有私情呢。”
“哈?”唐笑呆住,“私情?”
金曉儀點點頭:“笑笑,你畢竟是已經結婚的人,旁人或許不會覺得裴先生有什麽錯,這個社會對男人是很寬容的,尤其是像裴先生這種一貫瀟灑隨意的成功男士,縱使真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女人,旁人又會說什麽呢?隻會說裴先生魅力無窮,又引得一個糊塗蛋為他神魂顛倒,根本不會譴責他什麽。可女人呢,就不一樣了,大眾會說女人禁不起誘惑,德行有失……”
唐笑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曉儀,我不管別人怎麽看我,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那種事,裴遠晟對我來說,是有過命的交情,同時也是我丈夫的朋友,我怎麽會對他有非分之想?但若要我和他完全劃清界限不再來往,卻也不可能,我知道人言可畏,但人的一輩子又能有幾個朋友?他救過我的命,曉儀,對我來說,裴遠晟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你是平等的。我不會輕易放棄他這個朋友,就像我不會輕易放棄你或者秋寒一樣。”
唐笑自以為這番話說的掏心掏肺,是再誠懇沒有了,可是金曉儀的關注點卻在其他的事情上。
一個人聽另一個人說話,大部分都很少聽別人想講什麽,而是聽自己想聽什麽。即便是好朋友也不例外。
“他救過你的命?笑笑,這事是真的嗎?為什麽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金曉儀一臉好奇地問。
“裴遠晟他為我擋過子彈,曉儀,關於先前發生的事我不想再說太多,但是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和他真的沒什麽,之前在保齡球館答應要幫你的事,也絕非虛言。”
金曉儀點了點頭,縱然心裏依然好奇,但此情此景也不方便再問下去,隻能以後找機會慢慢撬開唐笑的嘴了。
唐笑這個人很聰明,不然也不會成為出色的醫生,隻不過在生活中,相較於一直與各行各業的人周旋的自己,她還是太嫩了點。金曉儀相信隻要假以時日,自己一定能從唐笑那裏知道所有想得到的訊息。
“好啦,我知道了,我相信你。”金曉儀拍拍唐笑的肩膀笑道:“看把咱們笑笑急的。”
唐笑鬆了一口氣,說:“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嗎。曉儀,你和裴遠晟在車上聊得還愉快嗎?”
金曉儀不打算瞞唐笑,以唐笑和裴遠晟的熟悉程度,就算她不說,她難道事後不會問出來或者猜出來嗎?
於是金曉儀歎了一口氣說:“笑笑,我想我還是過分高估了自己。”
承北特種兵軍事基地,成烈站在辦公室的陽台上,原本是拿著望遠鏡在查看今天的操練情況,結果目光卻被不遠處操練場上的幾個人吸引了。
“那幾個人在幹什麽?”成烈皺起濃眉問道。
李肅連忙看過去,隻見幾個特種兵正圍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兵說著什麽。
“不好好訓練,在老子眼皮底下談戀愛?”
成烈的口氣相當不爽。
李肅額頭劃過一粒豆大的汗珠,心想難道老大最近和嫂子感情出問題了?
這兩天脾氣有點大啊。
看來那幾個不小心撞到老大槍口的兵蛋/子們完蛋了。
果然,聽見成烈口氣不善地說道:“告訴他們,每個人每天加練負重跑十公裏,跑不完不準吃飯。”
李肅在心裏默默地給這幾個不識時務的兵蛋/子們點了幾根蠟燭。
原本以為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一個中隊長跑來跟李肅說:“李哥,老大冤枉他們了……”
成烈辦公室外頭,李肅沒好氣地說:“怎麽說話的,咱老大是會幹冤枉新兵蛋/子的事兒?”
那中隊長連忙說:“是是是,李哥教育的對,老大沒錯,是那幾個兵蛋/子不會辦事,比試就比試吧,也不知道跟隊裏報告一聲,自個兒幾個人在那兒瞎比劃什麽呢?”
李肅一聽,明白了:“早說啊,比試就比試,圍著人家一女兵幹什麽?”
外形略顯木訥的中隊長擦擦額頭邊的汗說:“就、就比試啊……”
李肅:“啊?”
半晌沒悟過來,瞪著對方說:“怎麽吞吞吐吐的,有話說清楚,你還有個替手下兵蛋/子求情的樣兒麽?又不是不知道咱老大的脾氣,就你這樣,進去沒兩句準被踢出來。”
“咳……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李哥了麽,”中隊長無辜地說:“李哥你也知道,這兵蛋/子們平時操練強度已經夠大了,每個人再多加十公裏負重跑,還不得累的跟狗一樣?”
“這話說的,誰特麽當年不是這麽過來的啊?”李肅回想起往事,仍然心有餘悸:“當年老子那群人可是被老大親自操練,我靠這酸爽……就甭提了。”
那臉型圓乎乎的中隊長樂嗬了兩聲說:“李哥你別說,你們那一批人,現在的兵蛋/子裏頭真的沒比得上的,還是老大操的好。”
這點李肅雙手雙腳讚同:“這還用你說?隻是想想那滋味有點銷魂罷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接著說,剛剛那比試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圓臉中隊長說:“最近不是有幾個優秀女兵來咱營地觀摩學習麽?”
李肅愣了愣說:“靠,老子怎麽不知道這事兒?這幾個女兵呢?”
不怪李肅反應大,而是在這個軍事基地裏,能看到的雌性動物實在太有限,連營地裏養的幾隻狗都特麽是公的,一群大老爺們兒集體饑渴的不行,一度懷疑連食堂的蒼蠅都是公的。
這一下來了幾個女兵,還不是走過場,而是過來觀摩學習,靠,這天大的新聞能不讓人激動嗎?
“李哥您回頭就能看見,眼下也就來了三個,女兵麽這年頭不少,但優秀能幹的不多,這三個香餑餑,一來就被各個隊裏‘借’走了。”
“剛剛那個就是你們隊裏借過去的?”李肅問。
圓臉中隊長點點頭說:“對,這是咱隊裏搶到的,據說是那三個來的女兵當中素質最好的。”
李肅說:“行啊你。”
圓臉中隊長嘿嘿傻樂:“是不是素質最好的還不知道,但肯定是裏邊長得最好的。”
李肅一聽也頓時來了興趣:“叫什麽?”
圓臉中隊長說:“叫……叫沈什麽來著?瞧我這記性!”
李肅擺擺手說:“算了,我跟你一塊兒過去看看。”
圓臉中隊長朝後指了指成烈緊閉的辦公室門,低聲說:“那……老大這兒?”
李肅大咧咧地說:“走吧你,光聽你嘴上巴拉巴拉不算,我得親自過去看看,回頭才好跟咱老大匯報,你說呢?”
圓臉中隊長一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於是趕緊屁顛屁顛地帶著李肅往他們隊所在的方位走去。
偌大的操場上,穿著迷彩服的兵們正圍著一對男女。
兩人麵對麵站著,都穿著迷彩服,身高竟然也沒差多少,可見那位女兵確實身量挺高。
那男兵捏了捏拳頭,咧著嘴說:“老妹兒,你真要跟我比啊?瞧你這如花似玉的,哥兒我下不了手啊。”
那女兵抿了下菲薄的嘴唇說:“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