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在裴宅用完午餐後有些困了,便去客房午睡。燃字閣 .ranzige.
進去後發現,裏麵打掃得幹幹淨淨,好像專門為她留著這個房間一樣。
不過,比起之前,床上倒是多了一隻起司貓公仔。
唐笑看見後莞爾一笑,心道,難道是因為裴遠晟知道她喜歡貓,所以特意為她準備的嗎?
曉茹還在的時候,裴遠晟曾帶回來一隻貓,後來曉茹與裴遠晟一別兩寬,也不知道那隻貓如今怎麽樣了。
唐笑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懷裏摟著那隻起司貓,在這個慵懶的午後,放鬆的睡著了。
而吃過午飯的裴遠晟卻來到書房查閱郵件。
唐笑在的時候,他一分鍾也不想錯過,唯有等她睡著了,他才能夠安心處理工作。
“篤篤。”
敲門聲響起。
他料想來人應該是慕子豪,便道:“請進。”
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他發覺有異,抬眼一看,見來的人是家裏的女傭易曉曉。
“少爺,該喝藥了。”
易曉曉輕聲道。
“好。”
裴遠晟點點頭,淡聲道,“把藥放桌上吧,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少爺。”
易曉曉愛慕的目光肆意在裴遠晟身上遊走,久久舍不得移開。
她實在是看不夠他。
原想找機會在他房間安裝針孔攝像頭,但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
前陣子他又大病一場,原以為總算可以趁他昏睡時靠近,結果他卻不允許家中任何一個女傭貼身服侍。
病得尤其嚴重時,他讓慕子豪請來男護工,並命令慕子豪在他失去意識時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進入。
他越是如此,她卻越是狂熱的想要得到他。
沒關係,她可以等。
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再多等一等,又有何妨?
“還不出去?”
他頭也不抬地冷聲道。
“……!”
易曉曉嚇得後退小半步,喃喃道:“是的,少爺。”
這時,裴遠晟忽然從筆電前抬起眼睛,望向她的眼神冰冷而漠然。
“易曉曉,你能留下來,是看在子豪的麵子上。”
易曉曉瞳孔猝然緊縮:“……少爺,我——”
“我說過,除了慕子豪以外,其他人沒事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他那雙墨色的眼眸仿佛淬著冰雪,透著股森然的寒氣:“你也不例外。”
“是、是的……少爺。”
易曉曉緊緊捏著自己的手指,眼神畏懼不安。
“我、我隻是……”
隻是太喜歡你了。
不,我隻是太愛太愛你了。
你就是我的神祇啊。
這話她藏在心底,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口,裴遠晟會立即叫她滾蛋。
可是他那雙犀利的黑眸仿佛已經看穿一切。
他靠在黑色的真皮轉椅上,盯著她略帶戲謔地說:“總裁愛上小女仆這種戲碼不會發生在這裏,不要有任何妄想。”
“……!!”
她瞬間倉皇不已,幾乎要疑心自己的偽裝被他看穿了。
不會的。
不會……
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理智一點點回來,她想起前陣子裴遠晟忽然開掉一名花匠,那個年輕的小
花匠她見過幾次,長得清秀文靜,膚色白皙,身材勻稱,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含羞帶怯,宛如小鹿一般。
裴遠晟從不與家中傭人親近,但開出的薪資優厚,平時從不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哪怕是身體情況再差的時候也絕不對人發脾氣。
所有人都說他是個難得的好主人。
這樣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開除掉一名花匠?
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名小花匠起了不該起的念頭,故意在他麵前表現了吧。
哼,真是癡心妄想。
她在心裏冷冷的嘲諷那個小花匠,渾然忘了自己比起那小花匠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去吧。”
也許是看她一臉受驚的表情,他語氣緩和了幾分。
真是個心軟的人啊。她不由得更愛他了。
見他臉色蒼白,她真想過去摸摸他的臉……
在她的想象中,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無數次了。
現實中,她仍然無法靠近他。
沒關係,沒關係。
至少能每天看到他,不是嗎?
以後,總有機會的。
隻需要靜靜等待即可。
這樣安慰著自己,她低下頭,安靜地走了出去。
她知道,唐笑又來了。
因為唐笑來了,裴遠晟才不得不強撐病體犧牲掉午睡時間工作。
她緊緊攥著雙拳,心裏對唐笑嫉恨極了。
憑什麽?
她憑什麽讓他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上午他頂著那麽大的風站在別墅門口迎接唐笑,她也遠遠看見了。
她真恨不得唐笑去死。
這個挺著大肚子也要勾引裴遠晟的小賤人,為什麽不去死?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
她正想的入神,忽然被人一把握住雙肩。
走廊上,慕子豪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仍壓不住怒氣:“誰讓你擅自給少爺送藥的?”
易曉曉肩膀被慕子豪攥得發疼,臉上卻露出一點柔順的微笑:“慕管家,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我是看你去洗手間了,怕耽誤少爺喝藥,才幫你把藥端進來的啊。”
“你少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你明明就是……想借機接近少爺。”
慕子豪怒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做徒勞的事,你這樣隻會惹少爺對你生厭。你知道的,少爺不喜歡家裏的女傭故意投懷送抱——”
“可是我沒有啊。”
易曉曉一臉無辜,甚至有些委屈地望著慕子豪:“你為什麽偏偏對我這樣凶?你這樣我好害怕……子豪,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聽到她喚他子豪,他渾身一凜,下意思的左右張望,生怕走廊上忽然有別的人出現。
易曉曉“噗嗤”一笑,竟踮起腳勾住慕子豪脖子,在他耳側輕輕嗬了一口氣:“怎麽膽子這麽小呢你……在床上你不是很猛嗎,嗯?”
“……!!”
慕子豪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
他猛地將易曉曉推開,退後幾步一臉恐懼地看向她。
她穿著黑色的女傭製服,背著光陰森森地站在那裏,嘴角朝一邊勾起,眼神中充斥著淡淡的嘲弄。
他就知道,她是故意要看他難堪!
這個女人……真是宛如蛇蠍一般。
可是,那剪裁精巧材質
高級的製服穿在她身上,卻勾勒出她圓鼓鼓的胸脯,水蛇般的細腰,豐滿挺翹的臀部……
“咕嚕……”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察覺到他充滿**的眼光,她臉上笑容更加得意,伸出細細的手指,慢悠悠地解開了內搭襯衫的一粒金色紐扣,用力地往下一扯,露出深陷的鎖骨。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手指而下移,緊緊膠著在她頸項之間。
她輕哼一聲,心道,真是個沒用的慫貨。
而後踩著輕飄飄的步子,與他擦肩而過,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啊……!”
他忍不住一拳砸在牆上。
太沒用了。
慕子豪你真是太沒用了!
明知道她的存在會威脅到少爺的安全,為什麽還讓她繼續留下來?
明知道她是個可怕的壞女人,為什麽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占有她?
為什麽?
他實在是恨透了自己的懦弱。
他更恨命運的安排,恨自己第一次愛上的女人,竟是這般德行!
人生若隻如初見。
當初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她,倘若沒有那麽美好那麽耀眼,該有多好。
他隻是個從貧瘠的家鄉走出來,又被嚴叔一手栽培的鄉下小子,何曾遇見過她那樣總是一身白色香奈兒套裝,腳踩七厘米黑色細高跟,端莊美麗、妝容精致、氣質優雅的職業女性?
那時的她,在他眼中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神。
一眼誤終身。
哪怕她如今變換模樣,他依然對她充滿了該死的**。
他對她欲罷不能,哪怕恨她恨得咬牙切齒,卻仍然難以抵抗她的誘惑。
嚴叔,我對不起您。
嚴叔,對不起,您看錯了人……
他痛苦無比地將額頭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嚴叔若是知道他放任她這樣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藏在少爺身邊,該有多憤怒啊?
雖然他百般提防,但萬一,她真的傷害到少爺——
他忽然心頭一緊,轉身飛快地朝書房走去。
裴遠晟正埋頭回複郵件,卻聽見“哢嚓”一聲,房門被人扭開了。
慕子豪一臉驚慌的出現在門口。
“怎麽了?”
他詫異地望過去。
“對不起少爺……”
慕子豪一麵說,一麵快步朝他走來。
裴遠晟眉頭微皺,似乎正強行按捺住不悅——
畢竟,慕子豪很少有這樣不禮貌的時候。
而慕子豪匆匆走到裴遠晟書桌前,飛快地掃過桌上放在托盤中的藥湯,見那碗藥湯還未動過,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剛剛突然腹痛去了洗手間,易曉曉是看我不在,怕耽誤少爺用藥,所以才自作主張,我剛已經訓過她了……抱歉。”
慕子豪臉上恢複平靜,垂下頭自責道。
“就因為這個?”
裴遠晟嗤笑一聲,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擺手道:“沒事,出去吧。”
他辦公時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
他信奉專注才能高效,最討厭在工作時三心二意,更難以忍受忽然被人闖進來打斷思路了。
易曉曉敲門進來時,的確比慕子豪平時中午送藥的時間晚了兩分鍾。
他選擇相信慕子豪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