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連司徒昭這樣不看戲的都來了,一場白蛇傳讓許仙和白娘子深入人心。到了第三日,更是人滿為患,更是有些平日裏不愛作樂的大臣都來了,蘇洛所扮的梁山伯幾乎讓場中人皆落淚,桃夭夭的傳媒帝國正式拉開了帷幕。
“蘇洛多謝主子提攜。”蘇洛也是一顆玲瓏心,雖說猜到桃夭夭是宮中之人,卻沒想到是當今最得盛寵的娘娘。
“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也算本宮沒有看錯你。”桃夭夭很是滿意,這三天的演出超出了她的預期。
“蘇洛定不負主子重望。”蘇洛也不想喚眼前這女子一聲“娘娘”,叫主子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你在梟城的名聲已經足夠,接下來我要你趁熱打鐵,去最貧苦最簡陋的鄉村鎮宇,你可願意?”桃夭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蘇洛願意。”她記得桃夭夭說的那些話,他曾在無數個夜晚仔細思考過,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的心智,能有這樣的想法豈是池中之物。
“好,這是兩萬兩,本宮知道你有一家子要養,去那些貧瘠之地有些人自是不服,這些你拿去用,本宮隻要結果。”桃夭夭的話不容置疑。
“謝主子。”蘇落深鞠一躬。
“這段日子若是有貴族請你去唱戲,依舊要拒絕。隻要你誰都不答應,本宮自會保你的周全。”桃夭夭不希望有些瑣事破壞她的計劃。
“蘇洛知道了。”自從答應這個女子後,他便放下了那些來自驕傲的芥蒂。
“這本是本宮答應你的戲文,切記,不要讓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桃夭夭提醒道。
“是。”蘇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個年輕的女子言聽計從,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這個女子能領著他去往那個描述的世界。
“下去吧。”桃夭夭揮了揮手。
“蘇洛告辭。”他走出桃源居的時候,陽光正在慢慢落下,他捏緊手中的戲本,盯著那樣奪目的日光,堅定如石。
“蘇先生,我家小姐請您過府一敘。”
蘇洛出了桃源居,便有下人前來通報。這戲本是皇帝點給桃夭夭看的,他們自然不敢搶在桃源居的前頭,但是卻把桃源居的大門圍了起來,就等著蘇洛出來。
“蘇先生,賈府的二夫人請您前去一敘。”
“蘇先生,我家老婦人鍾愛戲曲,特來請您入府。”
果然不出桃夭夭的所料,這些權貴家眷必來撩之。
“抱歉,各位,蘇某剛剛答應了桃妃娘娘,要去民間尋找新的題材,以為聖上了解民生。若是諸位不介意,可以隨之前往,蘇洛便是演上十回八回都是可以的。”蘇洛一臉的抱歉,心中卻是舒暢極了。
他一直不愛和這些權貴打交道,這些人真正懂戲的寥寥無幾,更別說能像桃夭夭一樣能寫出這麽經典絕倫的戲文了。都是借著這個由子互相攀比炫耀罷了。但無奈一個戲子若是沒有這些人,怕是會死無葬生之地吧,便不得不與之糾纏。這下托桃夭夭的福可以光明正大地回絕這些人了,就憑這個,蘇洛就想一賭。
“這——”那些下人都犯了傻,桃夭夭的身份擺在那誰也不敢造次,但是若是讓自己的小姐夫人為了看戲去鄉野民間怕是更不妥。
蘇洛趁著他們發愣的時候,已經抱歉離開了。
“娘娘,您都不知道,剛剛奴婢還是擠進來的呢。各府的下人都快把大門堵住了!”碧雲皺著眉頭說道。她去給桃夭夭拿新的藥材,剛到門口,就見到蘇咯被圍了起來,半天才擠了進去。
“哦?”桃夭夭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是古代,娛樂活動這麽少,能把戲唱的這麽紅的和明星沒什麽分別了。
“蘇公子都一一拒絕了,真是好樣的,不為五鬥米折腰。”碧雲歪著頭來了一句。
“那是因為娘娘。”碧玉實在忍不住,翻了她一眼。
“娘娘?”碧雲沒懂。
“一個戲子若是不懂得韜光養晦,便是棄子。你以為這些人真的是為了他的戲嗎?不過是無聊透的攀比罷了,蘇洛不應是這樣的人生,他值得更輝煌的。”桃夭夭的話有些難懂,但是在碧玉和碧雲的心裏,隻要是桃夭夭說的都是對的。
“娘娘這麽說的話,大夫人以前每次請名角來府裏都會腳上一群夫人小姐們,原來是為了聽她們拍馬屁啊!怪不得從來沒見過大夫人唱上兩句呢。”碧雲恍然大悟。
“哈哈哈!”桃夭夭笑了起來,這個比喻也隻有碧雲才敢說了。
“夭兒在笑什麽呢?”擎夜灼聽見桃夭夭的笑聲,一隻腳邁了進來。
“皇上吉祥——”碧雲和碧玉趕緊行禮。
“免禮,你們下去吧。”
“是。
“何事這麽好笑?”擎夜灼看上去心情不錯。
“我們在笑那些來聽戲卻不懂戲的女眷們,自視甚高,沒想到吃了閉門羹。”桃夭夭捂著嘴想象著她們在那一個氣得扔碟摔碗的樣子。
“你啊——”擎夜灼借這次讓桃夭夭多和那些女眷們接觸接觸,畢竟大禮後她便是皇後了,打好關係總是好的。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若是我真的融入了她們的團體,你又要如何實施新政呢?而我,為了一個身份,舍棄了自我隨波逐,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桃夭夭怎麽會不知道擎夜灼的心思,但是她不願,她不願成為那樣虛偽的人。
“倒是朕有欠考慮了。”擎夜灼想了想,那樣的桃夭夭也不是他所愛的,索性也不再說什麽。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和他們正麵衝突便是。”桃夭夭怕他擔心說道。
“還是夭兒明白朕的心思。”擎夜灼有些慰藉。
“倒是你,這麽急匆匆的跑來像是有好消息啊?”桃夭夭看著他笑著問。
“夭兒便猜猜。”看來,是有喜事。
“你發財啦?”桃夭夭翻了一個白眼。
“夭兒還真是猜對了。”擎夜灼笑著說道。
“你真發財了?!”這回輪到桃夭夭傻眼了,他一個君王怎麽發財?
擎夜灼似乎很享受她現在的表情,睜得圓溜溜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朕找到了賑銀!除此之外還有駱常山是鹽幫那個大哥的證據!”擎夜灼將一本賬本拿了出來。
“駱常山本是一個字都不說,接連審了他十二個時辰也沒有任何結果,今天午時突然承認了全部罪證,並且交代了賑銀和由鹽幫貪來的銀兩
。”擎夜灼補充道。
桃夭夭沒有說話,隻是接過賬本仔細翻看,擎夜灼也沒有打擾,坐下喝起了茶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桃夭夭抬起了頭。
“夭兒是說駱常山突然認罪嗎?朕有些驚異,但是查了昨夜至今沒有任何人去看過他,而且看管他的牢頭也沒有任何疑點。”擎夜灼想了想後說道。
“難道是他良心發現,覺得早死早了,所以趕緊認罪?”桃夭夭越想越不對勁。
擎夜灼雖是懷疑,但是沒有證據。
“這些銀子都是在駱常山的家中密室所發現,若不是駱常山本人交代,怕是不會有人能找到,若是有人威脅怎能把這麽一大筆銀子放進駱常山原來的府邸呢。無論如何,駱常山是這兩件事的主謀毋庸置疑。”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總覺得哪有些不對。”桃夭夭一直懷疑是駱常山,可是真到了找到證據的時候,反而覺得有些怪,到底是哪怪呢?
“夭兒莫不是這幾日應付那些夫人,身子乏了?”擎夜灼摸了摸她的額頭。
到底是哪兒不對呢?
對了,簡單!就是太簡單太順利了。如果正常來說,隻要沒找到這兩件事的證據,那麽駱常山抵口不認,朝廷也拿他沒有辦法,最多判他巧奪明目欺騙錢財罷了。但突然就這麽交代了,不得不讓人懷疑啊。
“朕已經查過當時押送賑銀的隨役,還有守城門的門衛,確實有兩人是受了駱常人的命令和好處,他們裏外勾結,賑銀除了迎頭的一箱之外,根本沒有出梟城。真是好計謀啊!這個駱常山,朕從前倒是小瞧他了!”擎夜灼眯著眼睛有些危險。
“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嗎”桃夭夭突然問道。
“沒有。”
那就奇怪了,若駱常山是這麽腐敗的人,怎麽會隻貪了這兩比呢?肯定還有其他的進項啊,而且這樣的謀劃不像他的作風。除非——
除非他是受人之命,替人消災,為人擋罪!桃夭夭越想越可怕。
“他會不會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夭兒不要再為此事憂心了,朕自有決斷。夭兒這幾日這麽累便早些休息吧,明日義王述職的部隊便會進城,夭兒與朕一同去迎接我們北皋最驍勇的男兒吧!”擎夜灼似乎不想多說,便離開了。
“嗯?”擎夜灼有些反常啊,是有什麽瞞著她嗎?
“陛下——”
“此事切不可泄露一點,特別是夭兒!”擎夜灼已經沒了那樣的柔情,此事滿臉的鐵血與冷酷。
“遵旨。”貴福和兩個侍衛打扮的人跪下應道。
夭兒,你不要怪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娘娘,你怎麽了?”碧玉見桃夭夭在擎夜灼走後還在發呆,問道。
桃夭夭走到書桌前,寫下了一些別人看不懂的話,這是她和夭無明之間的加密方式,然後用印尼印上了她墨玉上的桃花印記。
“碧玉,你現在去將這個交給鹹池樓的掌櫃,務必交給本人。
“現在?”碧玉有些懵。
“對,現在!”此事不盡快解決,桃夭夭心中總有塊大石頭壓著。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