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這幾天活躍的很,擎夜灼不在宮中的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李明濤正好算是其中之一。
“顰兒,你可得抓緊些啊!”李明濤坐在李婉顰的下方右側雕花椅上,語重心長地告誡著這個唯一的女兒。
“父親,如今陶家如山倒,那人也死了這麽久。女兒的前麵隻有江邵青這個賤人擋著路,若是能……”李婉顰也是個陰狠的人。
“顰兒,江家雖不如陶氏,但是為父看得清楚,他們全仗著皇上,皇上寵幸江邵青,隻是為了尋求這之間的平衡罷了。”李明濤想勸勸自己的女兒,讓她把心思放些到那個男人身上,而不是除去這些女人。
這些女人是除不盡的,即使沒有陶夭兒,沒有江邵青,也會有別的什麽人。隻是如今的李婉顰眼中已經滿是嫉妒,聽不進這些話了。
“父親,女兒不懂,這江家憑什麽和我李氏一族平起平坐。父親!女兒在宮中的地位還不如那個賤人呢!若是見了她,按宮裏的規矩還得給她行禮!女兒偏不,那個賤人也配!”李婉顰叫囂著,臉上滿是被寵壞了的神情,在她心裏從小到大沒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就如那個男人,她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淪陷,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得到他!
“顰兒,聽父親一句話,放得低隱些。隻要你先懷了龍種,那江氏便會不攻自破!到那時候,你再出氣也不遲啊!”李明濤明白這些道理,可是自己隻有這麽個嫡係,一切的希望就都在她的肚子上。
“父親……”李婉顰臉上有些嬌羞,心中卻是憤恨不已,隻有她知道擎夜灼壓根沒碰過自己,想到這她更恨江邵青了,連著桃夭兒的恨一起加了上去。
“父親不便常往,你若是有什麽事情用老辦法便可。父親先走了,顰兒多多保重身體。”李明濤隻呆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又匆匆離去,而李婉顰早已習慣,看著父親帶來的金銀珠寶珍稀補品,有些食不知味之感。
“江邵青,你還沒資格和本宮爭!”李婉顰突然將麵前所有的珠寶一股腦統統糊到地上,滿臉的瘋狂。
江邵青在她心裏依舊還是那個懦弱膽小的才人,隻受著她的欺辱卻不敢吱聲,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就算是那個女人還活著的時候也沒有!
“阿嚏——”桃夭夭連打了三個噴嚏。
“夭夭,怎麽了?”顧之其連忙問道。
“不打緊,想來是有些著涼了。”桃夭夭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怎麽突然打噴嚏?她沒有過敏性鼻炎啊!
“夭夭,我們馬上就要到了。”顧之其輕輕笑道。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啊?”桃夭夭覺得沒什麽事兒,便琢磨著。
“夭夭盡管問便是。”顧之其眨了眨眼睛。
“這個木其閣在皇城也有鋪子嗎?”她不能直接住進玲瓏閣,若是長期住客棧也不是回事兒,若是有鋪子便是最好的了。
“這倒沒有。”顧之其回答道。
“那我住哪兒啊?”桃夭夭一愣,不會吧,難道真的要睡大街?
“夭夭自是住在回安王府。”顧之其沒有猶豫,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什麽王府?”桃夭夭更是不知所雲了,這情景有點像被人拐了還給對方數錢啊!
顧之其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笑。
“難不成……你就
是安王?”桃夭夭猶如遭了雷劈,這不是剛從一個火坑跳出來,還往裏跳?
“夭夭可是擔心什麽?有我在,不會讓你受累半點委屈。”顧之其很是認真地說著。
“打住打住——什麽意思啊!”桃夭夭有些茫然。
“夭夭可知自己如今的處境?”顧之其反問道。
“四麵楚歌。”桃夭夭點了點頭,但是她也不會任人宰割,這句話放在心裏沒說出來。
“隻有在安王府,夭夭才得保平安。”顧之其的話雖簡短,卻一針見血。
桃夭夭思忖著,若是住在這家夥那,夥食肯定不會差,行事也方便,就是自己這身份會不會暴露?
“那我用什麽身份?”桃夭夭半晌又開了口。
顧之其沒有打擾她,靜靜地等著她思考,他知道這麽聰慧的女子定知曉利弊,不會拒絕的。直到桃夭夭開了口,顧之其才笑了笑,答道:“木姑娘乃是木其閣掌櫃之女,如今父母雙亡,從此便跟著本王便是。”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百密一疏,早知道讓小善在南蘇重新做個小產業好了。
“是,所有的一切我都為夭夭打點好,隻等著夭夭點頭即可。”顧之其大方地承認了,這倒讓桃夭夭吃了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才好。
“那你可曾娶妻?”桃夭夭直接詢問,她可再也不想招什麽恨,還是這種無名的恨。
“不曾。”顧之其答道。
“那便好。”桃夭夭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氣,還順手撈起一塊糕點嚐了起來。殊不知道這個動作讓顧之其平靜無瀾的眼神起了一絲漣漪,露出一些欣喜的光色。
桃夭夭並未注意到,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特別是古代這種一夫多妻的製度。那麽多姣好女子就為了等一個男人,不變成神經病才怪呢!得了抑鬱症怕都是淺的,這樣的女人很危險,誰知道瘋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好啊!
“不過,府中有一側妃,兩侍婢。”顧之其沒有隱瞞,緊接著補充道。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桃夭夭差點沒噎著。
“咳咳咳……”桃夭夭嗆了滿懷,這不是大喘氣嗎?她都忘了,這兒的妻和她原本理解的不一樣了。
“夭夭,喝點茶。”顧之其給她順了順背,寵溺地遞上一杯茶水,絲毫不介意桃夭夭咳在他身上的油漬和碎屑。
“謝謝啊。”桃夭夭除了禮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夭夭,二皇子的側妃乃是皇後欽點,皇後的侄女丁沐雪。”顧之其看著桃夭夭,沒有不自然。
不過這話的意思桃夭夭聽出來了,就是不能拒絕。這個皇後也真是夠了,二皇子和大皇子從小就結了梁子,這會把自己的侄女嫁給顧之其,這樣的政治婚姻就直接毀了一個女孩子的幸福?還有,為甚古代的人總愛堂姐表麵這一套呢?
“皇後是讓她監視你的,還是想利用一個女人將你控製住?”桃夭夭沒有生氣,問道。
顧之其聽了眸子更亮了些,不慌不忙地說道:“二者皆有。”
“那另外兩個呢?也是誰的親戚?”侍婢?是不是暖床的丫頭?桃夭夭追問著,這些人以後可都是麻煩。這麻煩二字,你不找他們,他們也會纏上你的。所以,趁
著有時間有機會,和本人通通氣,問問清楚才是上策。
“一個是流落到下麵鋪子的歌姬,一個是——尋常女子……”顧之其說著這話的時候有些吞吐,反而變得不自然起來。
“歌姬?尋常女子?”這個答案和她預想的截然不同啊,她睜著大眼看著他,似乎想將他看透。
“隻是為了不惹人口舌罷了,況且那個歌姬沒有任何親人背景。”顧之其撇過了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嗎?桃夭夭更好奇了。
“這麽說,你是看上人家沒依沒靠,一來塑造了你一個風流倜儻不問正事兒的形象,打個掩護,二來是為了防範丁沐雪咯?”桃夭夭問道,還一邊盯著他,想從中找出什麽端倪。
“嗯,夭夭說的沒錯。”顧之其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那你和她們有關係嗎?”桃夭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她在問出這個問題後,也根本沒聽見顧之其是怎麽回答的,隻是腦袋一片空白,那零星的碎片又莫名地冒了出來。
“夭兒若是不信,朕或許可以證明一番。”
“唔——”
“嘶——”。
“夜灼——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我答應了告訴你,自然不會食言。”
“夭兒,有的記憶不在了或許也是件好事呢——”
“嗯——”
“夭兒,朕定不負你。”
“啊——嗯——”
“嗬——”
“嗯——”
“你若負我,我一定逃進這天下見,讓你永生永世都尋不得!”
“你若逃,我便殺盡天下人,直到找到你為止!”
嗯?為什麽她總是能聽見這句話?為什麽?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夭夭,夭夭?”顧之其毫不在意,正說著卻見得桃夭夭空了魂,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麵色嬌羞緋紅欲滴,連忙呼道。
“咳咳,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也是個大忙人,我們得約法三章。”桃夭夭回過神的時候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這才說道。
“好。”顧之其直接答應。
“痛快。這第一嘛,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大家子得養活,你那個王府我也不熟悉,但我知道這種地方禁製很多,我要出入自由的權利。”桃夭夭挺胸說道,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以。”顧之其點了點頭,這個不用她說他也會辦好。
“第二嘛,我要單獨住一個院子,要遠離這些鶯鶯燕燕的。”對,很麻煩!
“可以。”顧之其也應了,他也樂意如此,那些女人住的地方離他都遠,而他為桃夭夭安排的住所就在隔壁。
“第三,我們隻是協議上的合作關係,本姑娘概不負責一切有親密舉動的行為。”桃夭夭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毛病,很標準。
“可以,隻是外人在時……”顧之其有些矛盾的樣子。
“我明白,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有些肢體接觸不可避免。這樣好了,摸手三百兩,摸臉五百兩,摟腰擁抱一千兩,其他免談。”桃夭夭覺得自己的這個法子兩全其美,一點也不吃虧。
“好。”顧之其笑了,如春風和煦,柔拂萬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