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難道不是應該在養傷嗎?這是眾人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莫不是藥王的本事大,這才不過一日就能行走自如了?這是眾人腦中冒出的第二個念頭。
醒了不好好休息,來湊這個熱鬧?這是眾人腦中冒出的第三個念頭。
“安王身子不像傳聞中的那麽虛弱,這才一日就好了許多。”皇後有些不悅,此時看見這個人不是她所想要的。
“今日乃是娘娘的壽辰,怎能缺場,兒臣還要送娘娘一份大禮。相信絕不比皇兄的要薄吧。”顧之其笑著說道,哪兒一絲受過傷的模樣。
若不是親眼所見顧之其深受重視,瀕臨死亡,怕是皇後也會不相信這是事實吧。
“哦?安王還有這般心思,本宮也感欣慰。”言下之意就是你平日裏隻知道吃喝玩樂完全不理政事,這會還知道孝順了?
“娘娘所言極是。來人!”顧之其二話沒說,直接下了令。
若是平日,皇帝定會不悅立刻打斷,可是不知為什麽隻是皺著眉頭看著顧之其,並未阻止他。
很快,侍衛帶上了兩個人來,分別是一男一女,倆人看上去沒有半點意誌,如同喪家之犬。就在所有人不知為何之時,顧之賢卻大驚失色。
“皇兄,對這二人應當是熟悉的很吧。”顧之其轉過身子麵向太子。
“安王,這是何意?父皇,藥王醫術高超,如今皇弟已經差不多痊愈,身為皇子為國效忠乃是己任。看來,皇弟已經做好了守衛我疆土的打算,不如今日就讓皇弟盡一盡多年未盡之責吧。”顧之賢帶過話題後,對著皇弟說道。
“皇兄,如今你派來刺殺的人都在這兒了?即使往邊述職,怕是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吧。那個南莽不是已經入了大獄嗎?”顧之其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血口噴人!”顧之賢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樣的場麵,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這麽說。難道他沒想過,若是自己不承認,根本沒法證明這兩個殺手和他有任何的關係嗎?
“皇兄莫急,皇弟答應過娘娘要送一份大禮,這隻是開始罷了。諸位臣公,我南蘇在這十幾年中,橫出一個殺人的組織南,人雖不多,卻個個都是高手。而南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的暗衛,這麽多年來可是幫著殿下做了不少得力的事啊!”顧之其盯著他說道。
“你以為這麽說,諸位大臣就會聽你的一麵之詞嗎?”顧之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麵對即將失控的場麵,他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在你們麵前的這兩位排行前五,你們猜猜,他們倆供出了你們當中的多少人?”顧之其轉向他人,笑意明顯。
所有人都禁了聲,紛紛看向四周,誰也不知道安王現在所說的是真是假。本來還準備幫著太子說話的人,此刻也都收回了快要踏出的步子,站在那兒低著頭不語。
“你胡說!他們絕不會供出的!”太子見那些平日裏對他恭敬奉迎、拿著他銀子的人,此刻都不敢說話,連忙解釋道,生怕皇
帝輕信了這話,要說這個父皇生性多疑他怎會不知。
可是太子說完這話,場麵就更加安靜了,這話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啊!
“既然太子這麽說了,臣弟便當是送給娘娘的第一份禮,也當是送給諸位王公的第一份禮!”顧之其隨手掏出一個簿子,麵對眾人打開快速的翻下,然後手一揮落入了那盞鴛尾燈中。
眾人見那份名錄上出現了一個個字眼,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又見顧之其燒了他,才算鬆了一口氣。隻待那本簿子成了灰燼,眾人也不敢在多語了。誰知道這玩意有沒有第二份呢?
“父皇,安王殿下不知為何要如此詆毀兒臣,兒臣實在冤枉。”顧之賢見簿子燒了,更覺得顧之其是在危言聳聽,根本是沒有實據,這才轉向皇帝說道。
“皇兄莫急,這好的東西都要等著壓軸才是。第二份大禮,皇後定然更加歡喜。”顧之其說完就有人又帶上了一個人來。
“繆高?”在場的不乏有認識此人的,雖然繆高憔悴了些,但是眼尖的還是一眼就辨了出來。
“此人乃是南蘇的豪商,卻在這些年來背地裏盡做些強買強賣、官匪勾結之事。五年前的湘水洪澇,此人一麵施粥施藥,一麵屯糧屯藥,害死了兩水近千數性命。三年前的僥城悍匪,朝廷三撥巨款剿匪,此人打通了官匪兩麵,將這些剿匪的銀子三方分了,不僅如此他還讓當地的官守以集資剿匪為由克扣賦稅,甚至借此機會殺了一切知情之人。而兩人之中,就有一個是當年的匪首!”顧之其說完便將其中一人的上衣撕了。
那個男人露出上身道道傷疤,猙獰的樣子和一個匪首的身份實在太符合了。
“顧之其,你隻有一家之辭,可有證據?!”顧之賢實在受不了這樣絲絲的折磨,直接問道。
“皇兄,雖說這繆高也是你的人,你也不用這麽心急吧。這個是繆高畫的押,這個是當年洪災和匪難幸存下的百姓一起寫的供詞,若是皇兄還不信,大可以將他們都招來好好問個清楚。”顧之其說完就拿出了一疊紙來。
那個老太監將東西呈給了皇帝,皇帝隻是微微掃過兩眼後,厲聲質問道:“太子,你如何解釋?!”隨後就將那些東西扔向了顧之賢,張張白紙此時猶如索命的利爪伸向他。
“父……父皇,這一定是有奸佞小人想要陷害兒臣啊!兒臣這麽多年來兢兢業業,絕不敢做這些喪盡天良之事,還請父皇明察!”顧之賢連忙跪下,臉上說不盡的委屈。
“這是兒臣送給娘娘的第二份禮,這第三分禮更不會讓娘娘失望的。”顧之其緊盯著眼前的雍容女子,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也有著應有的優雅。
“二十年了,閔筱,你萬萬想不到我還活著吧。”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走到了殿上,旁邊跟著的還有藥王本人。
藥王一直苦苦找著這個故人,而就在桃夭夭第一次來到藥王穀的時候,也就是風古收到了此人的消息,故連忙奔向南蘇。一年輾轉,二十年的宿命,物是人非。
“你……你
怎麽還活著?!”端莊依舊的皇後終於再也保持不住這樣的姿態,見到這個女人隻能用大驚失色來形容。
“是啊,我活著。當年你的一把大火沒有燒死我,隻是燒死了我的侍女,讓我苟活於這世間。”那個女人惺惺一歎,似乎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夢兒,是你嗎?是嗎?”皇帝無神的雙眼終於傾注了淚水,站起了身子。
“不,曾經的夢兒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過去的種種早已煙消雲散,我不想再去追究,隻是想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那個女子看著龍椅前站著的那個男人,往事如浮生若夢,今時卻再不能醒。
“父皇,兒臣體弱多年,隻是在多年前遇到幸遇高人,兒臣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被下著毒,此毒不能當即斃命,卻能讓人日漸體虛,死於消漸之中。兒臣今日才知道,原來父皇身邊的大太監也是皇兄的人,不知父皇的藥可是此人煎熬?”顧之其意有所指,皇帝怎會不明。
“陛下,奴才不敢啊!奴才忠心耿耿啊!”那個老太監聽了跪下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呼道。
“這藥中有一味蕁麻草,手上隻要沾了一點點即使多日也消除不去。”藥王冷哼了一聲,隨後說道。
那個太監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的手指,皇帝見了這個動作,立刻喊道:“來人,拖出去,斬!”被身邊跟了這麽多年的親信背叛,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陛下饒命啊,太子殿下救救奴才啊,救救奴才!”那個太監被拖了出去,再看顧之賢一直低著頭,卻在人被拖出去之後立刻走到那個女人的麵前,一把扯開了麵紗。
“這——”
“夢兒——”
“啊——”
在場的幾乎都被嚇到了,就連顧之其也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子的臉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整張臉的一般都滿是火燒的疤痕,一條條肉梗如同蜈蚣一般纏繞在上麵,好不猙獰。
“夢妃娘娘?”
“是夢妃娘娘!”
有老臣還是認了出來,這個女子的脖間有個梅花般的印記,這就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的夢妃。當時這個女子被現在的皇帝寵極一時,卻無奈此女子隻是皇帝所認識的一個江湖女子,被帶進了宮中怎能受的了這樣一個巨大的囚籠。不久,夢妃就傳出與侍衛有染的傳聞,後問罪自焚,連著整個寢殿都被燒了個幹淨。
可是誰也不知,這個女子曾是藥王的青梅,也並沒有死,而是出了宮後漂泊了數十年。
“逆子!”皇帝瞬間便明白了事情是怎樣的,他的腦袋一下子昏了過去。
“陛下!”
“陛下!”
眾人手忙腳亂,紛紛上前,看看這個帝王究竟怎麽了。
“來人,將大殿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此時的太子陰沉著臉,對著殿中大喝了一聲。四周灌進來數十位手握刀劍的侍衛,對著殿上所有的人舉起的劍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