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毒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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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都是冬蟲惹的禍

“三生盒——”桃夭夭看著桌上擺著的這個手掌大小的木盒,卻是認識的。

這盒子很是精巧,三麵分別鑲著墨玉、素絕玉和焱玉,黑白紅三色相間,一眼看著倒不是有什麽美的話,但是卻有一種魔力讓人挪不開眼。

“娘娘,這盒子好香啊!”碧雲見桃夭夭這麽盯著一件死物,也湊近了看著,卻看不出什麽特別的來,就是有一種異香清淡,若非隔著近也沒察覺。

“這是千年桃香木,香味千年不散。”桃夭夭笑了笑,沒再盯著盒子看,單手將盒蓋輕啟。

“娘娘,這是……這不是您的……”碧雲瞄了一眼這盒中之物,便是睜圓了眼睛。

“嗯。”桃夭夭點了點頭,這就是她的那塊玉,那玉上的八個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映入眼簾。

昨日,桃夭夭嬌聲媚語,折騰一宿才得了這東西,想起來她就想找個洞鑽進去。

“夜灼——”桃夭夭的聲音有些嫵媚。

擎夜灼一下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突入而來的幸福,表情甚是可愛。

“這些日子是不是操勞了,看上去都瘦了呢。”桃夭夭都佩服自己,這種軟滴滴的聲音她聽著都是雞皮一地。

擎夜灼眯起了眼睛。

“夜灼?”桃夭夭撫上了他的臉,蹭著他下巴上的短胡渣。

“嗯?”擎夜灼的眼中泛著光,卻讓桃夭夭覺得哪兒有些不對。

“這麽累著可不好,我這兒還有些上好的冬蟲,明兒讓碧雲燉了送去,也好補補身子……”桃夭夭自顧自地說著,本是無意也是好心,可是這話不是惹事兒麽。

她這話還沒說完,擎夜灼已經將她直接抱起,趁著桃夭夭愣神的功夫,倆人已經到了榻邊。

“夭兒是對為夫不滿嗎?”這話裏有話,透著的曖昧怎麽聽都那麽酸。

“什麽?”桃夭夭想著自己說了什麽,明明是討好怎麽就變成不滿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個兒的身子已經被半壓下,動彈不得。重點是那個壓著她的人,似乎還在表達著不快。

好吧,她承認她說錯話了,她怎麽能質疑他呢?她很乖巧,知錯就改。

“我的意思是,補補身體,不要想多了……”可是話說出口,怎麽就變了一個味道呢?

“夭兒覺得朕想多了嗎?”擎夜灼的話越來越清冷,這是他爆發的前端,桃夭夭甚至還看見他的嘴角掛了一絲笑意。

“不不不!我是說……我是說……你不愛喝就算了!”桃夭夭壓根忘了自己要幹什麽來著了,就使了一把勁想推開這人。

可是,這能如她的願嗎?

這不,人沒推開,反而自己被彈到了臥上,這對方便順勢壓上,她現在整個人都淪陷了,別說動彈,就是挪個腿也是難的。

“夭兒是覺得朕不夠好,是嗎?”桃夭夭怎麽聽著這是嗎二字,怎麽都覺得自己的那顆脆弱的小心髒砰砰的跳。

下一秒鍾,桃夭夭便感到唇舌已經不屬於她自己,她連忙閉上眼睛。怎麽這自己闖的禍,跪著也要收拾完了,更何況還有求於人家。

後麵的事,不說也明了。

那一道碧紗櫥,懸著的大紅銷金撒花帳子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垂下,雕花的漆花一朵朵跟浸了緋似的。桃夭夭星眼微餳,香腮帶赤,神魂輕漾,早就把自個兒原本想求的拋之九霄雲外不知到了那個旮旯。

等著春景繾綣,嬌人惺眼之時,擎夜灼隻是帶著淺笑看著這個女子,看著這個女子身上屬於自己印記,然後輕輕拉上了褥子,在她的額間烙了一吻。桃夭夭說著給他補身子,看來這最要補的得是她自個兒,這才幾個時辰才哪兒啊,便累的睡了過去,好在在日頭落了。這一場自個兒找的事兒,全是一句“冬蟲”惹得禍。

隻是桃夭夭這個吃貨,這腹中無貨,也睡不安穩。日子長,天放的早,這人竟然頭一回在星月當空的放亮之際,醒了過來。隻是,當她醒來的時候,不見他的蹤影,隻見得那圓桌上擺著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這東西太過特別,她想忘都是忘不去的。

那桌子上擺的就是三生盒,當時桃夭夭隻當是個故事聽著,雖說心裏喜歡,總不得逃命的時候還背著個盒子吧。卻不知緣分歸來隱去之神秘,有些事總是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桃夭夭看著這盒子,也猜到了這裏麵是什麽了,這時候碧雲進了屋,順便還端著一碗熱粥而來。

想必,這就是擎夜灼所說的金木了吧,那這裏麵的東西不是陽玉還能是何物?

桃夭夭撫摸著這玉,上麵雕刻的字卻是那麽熟悉和溫潤。桃夭夭一直有個問題,為何陶夭兒的身上有和自己一樣的玉?她想過是巧合,也想過是這塊玉將二人的命運牽連在一起,現在看來,卻遠遠不止如此。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明白,除非她得到了陰金,然後湊齊了兩件東西去那個地方。

“碧雲,夭無明今日來征吧?”桃夭夭一邊撫摸著玉質,一邊問道。

“嗯,明日公主回朝,那幾個武試的甲子都被皇上任用出了職,唯獨勝了戴德,今兒出了太陽,任詔該是下了。”碧雲答道。

碧雲現在也算是個小靈通了,在宮裏的日子雖說不長,待人卻是極好的。無論是浣衣的婢子還是掌宮的姑姑,都是一樣的謙和有禮。再加上侍奉了兩位主子都是極其得寵的,和皇上以及皇上身邊的奴才關係也是好的。除了陶夭兒沒了那段日子,這宮裏的人多半是對著她奉著捧著,碧雲便也和那些小的玩的不錯。

“娘娘,這個時辰得是日初了……”碧雲幫著桃夭夭梳洗穿戴好後,見著窗外的光色,才說道。

“去那兒吧。”桃夭夭聽了後,也看了看窗外,半晌說道。

自從那日抽幹這湖水,桃夭夭便沒再來過了,今日再看這滿湖的水又如從前一樣,一片星暉,一半日紅,就像從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她還站著原來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那輪火紅的光冉冉而起。

“車馬流

光人匆忙,莊嚴保俶觀衰替。美景隻是虛幻象,誰於苦海攢歡喜。”

“你還是沒變。”突如其來的聲音沒讓桃夭夭一驚亦是一喜。

“是大家都變了,你才覺得我沒變。”桃夭夭見了來人,轉過身笑道。

“你還好嗎?”這人停頓了一會,啞著嗓子問道。

桃夭夭看著他,那升起的太陽照在他的臉上,那原本年輕的麵孔現在看來卻是成熟了太多,甚至帶著一絲本不屬於他的情緒在其中。

“好,你呢?”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隻剩下一句你好。

“都好。”那人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倆人一陣沉默。

桃夭夭抿著嘴,下了決心,才開了口:“謝謝。”

這一句謝謝是她欠下的,本就應該說的,卻到了這個時候才說出來,想著也是遲了些。

“你我不必言謝。”那人笑了笑,像是輕鬆了一些。

“什麽時候回的?”氣氛有些尷尬,桃夭夭問了一個問題似乎想擺脫這種氛圍。

“西莫的月妃明日回朝,我先一步回宮麵聖,你……的兄長隨其後。”這人是擎天浩,雖然隻是一年不到的日子,那本輕佻的臉現在看來是堅毅了不少。

“陶拓?”桃夭夭歪頭看著他。

倆人對目,擎天浩有一刻的晃神。當他義無反顧地幫著她逃跑的時候,他便知道逃不掉的是他。而當他知道陶夭兒可能落崖喪命之時,更是瘋狂地用著一切的力量去尋找她的下落。什麽地位、什麽權利,解釋浮雲,他不過是為了上輩的爭鬥而耗喪著,而現在他找到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以為自己明白的太遲,當他用盡辦法也得不來半點消息的時候,那個自己從未看透的兄長卻將一切坦白,他累了。於是,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他現在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這片有過美好的地方。

可是,當他得知她的消息。他欣喜若狂,又突如其來地害怕。他得了機會小心地回來,卻不敢去見她。人們都說這新妃不過是像原來的她,可是他知道,以他兄長的心性怎麽隻為了一副皮囊?

他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這裏,在這個湖邊他們開始,在這個湖邊他們結束。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遇到了她。她的聲音她的詩,就像原本他聽見的那樣,似乎帶著久遠而無法達到的憂傷和期待。他不明白,但他知道,這是她!這個桃夭夭就是她!

“嗯。他被封為護國將軍,保護月妃而來。”擎天浩安靜地解釋著。

可是,桃夭夭那極其敏感的神經,卻在告訴她,這裏麵好像不對勁。

“月妃為什麽回來?”桃夭夭順著問道。

擎夜灼搖了搖頭,隨後轉向她,目光炯炯地問了同一個問題:“你——為何回來?”

“和你一樣啊!”桃夭夭沒照應的轉過身子,羅華鯉擺的裙子轉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陪著紅光還泛著粼粼的色,她那一笑便猶如一年以前,婉婉動人,明媚春生。

(本章完)